第139章 身份暴露
“曲家本宗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已经是东阴县最大的宗族之一。贺大人来东阴县出任知县，肯定要到曲家本宗走动一二。”史芸公允地说道，“不过，他们私下里的来往如何，我不清楚。但明面上来的来往，的确不多。”
陈朝颜顺势问道：“这次清肃，有曲家本宗的人吗？”
“不仅曲家本宗，与曲家本宗差不多势力的几个大族都有。”史芸说道，“就是不少小族，也有人在。”
陈朝颜对此并无多少意外，贺云虎一个流官只身前来东阴县就任，若没有本地势力暗中相助，哪那么快就敢肆意妄为了？浅呷一口茶，又听月见一番输出后，陈朝颜才笑着接道：“如倒，倒越显得史大人的可贵可敬了。”
“陈姑娘言重了。”史芸目光清亮且坦然，“贫民子弟，十年寒窗苦读，一朝得中进士，被任用为官后，纵情享乐再正常不过。只要纵情享乐之余，不丧尽天良的逼迫得百姓流离失所或是衣不蔽体、食不饱腹，大家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若是纵情享乐过头，如贺大人这般，倚仗着流官之利，全然不顾百姓的死活，大家一忍再忍也忍不过去，那就只能站出来揭发他了。”
“我爹……”史芸微垂着眼帘，好一会儿后，才继续说道，“我爹他并没有陈姑娘说的那般可贵可敬。我们自小就生长在东阴县，如无意外的话，此一生也都会在东阴县。东阴县是我们的家，也是我们的根，贺大人要毁我们的家，要挖我们的根，我爹自然要站出来揭发他。”
“说到底，我爹是有为百姓打抱不平之心，但到底也是牵涉到了自己的利益，才敢站出来，不顾一切后果的揭露贺大人。”
好聪明的女孩儿，陈朝颜眼底隐隐划过几分赞赏。史丰揭发贺云虎的举动，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出于公心，无疑都将牵涉在其中的宗族给得罪全了。宗族势大，且又牵涉甚广，即便是谢玄，也不可能因为他们助长贺云虎为祸百姓一事，而将他们一次性连根拔起。这引发的祸患就是，难保他们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也来举报他。
身在官场，有几个真正两袖清风之人？
史芸这是在提前打预防针呢。
将来如曲家宗族要揭露史丰，有这预防针在，只要他不是如贺云虎般，猖狂到全然不顾百姓死活，谢玄必然不会严惩于他。
心中如此想，陈朝颜的面上却分毫不露地笑说道：“何为保家卫国？必是心中有家，才能舍身为国。史大人能不顾安危，勇敢站出来指证贺云虎，不管心起于何处，都救了百姓于水火。仅凭这一点，也是可贵可敬之人。”
见陈朝颜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史芸稍稍轻气的同时，浅笑道：“原本应该先备两桌酒席，再来向陈姑娘赔罪。但又担心事了之后，陈姑娘便立刻走了。干脆就借现成之便，以茶代酒，先向陈姑娘把罪赔了吧。”
“前两日在寻求揭发机会之时，为不引起身边耳目的注意，有意利用贺绮罗来向陈姑娘投石问路一事，还请陈姑娘莫要怪罪。”
月见惊讶：“那贺云虎还在你们身边安排了耳目？”
史芸平静地点一点头，“贺云虎为虎作伥，自然害怕被人揭发。县衙上下、商铺茶馆，甚至是镇子村中，都被他安排了耳目监督。我身边少的那个叫秋燕的婢女，便是被贺云虎安排来监督我的。像她这样的耳目，容容、怀瑾及何月身边也有。是以陈姑娘来东阴县之前，虽然我就耳闻过陈姑娘的声名，却依旧不敢贸然一见面，就直说其事。只能巧借贺绮罗的目中无人，先向陈姑娘投石问路。”
陈朝颜举起茶杯，与她虚虚碰过后，浅饮上两口，笑说道：“既然是为揭发贺云虎，那就谈不上赔罪不赔罪了。只不过那两桌酒席，却不能免了。好不容易来一回东阴县，不吃你一回就走了，岂不是可惜？”
史芸双眼微微一亮后，也玩笑起来：“原本这样说，只是显得我处事周全，却没有想到，陈姑娘竟当真了。这下好了，不仅酒席不能免了，还得大办特办才行。”
“可不就是。”陈朝颜跟着玩笑道，“要是差了，我可是会翻脸的。我如今正得着王爷的宠，得罪了我，可没你好果子吃。”
“是是是，”史芸笑说，“我一定大办特办，保证让陈姑娘吃好喝好。”
趁气氛正好，月见赶紧见缝插针道：“既然马全已经供出来吴海，那我们是不是不用再去打探齐武的线索了？”
特意留下来伺候的侍书打趣道：“马全供出吴海，跟你打探齐武有什么关系？”
“拔出萝卜带出泥。”月见理直气壮道，“马全能供出吴海，那吴海想必也能供出其他人来。一个供一个，总能供到齐武头上去。”
“很有道理。”陈朝颜点头赞同，“不过，查齐武的事是你自己要接的，回头不管是拔出的萝卜，还是带出的泥，他们过来招供的时候，就得你自己做记录了。就像前两日我问曲安时，侍书做的记载那样。”
月见爽快的应一声好。
陈朝颜该问的话，都已经问完了。
闲聊间，晚霞尽去，夜色袭来，屋檐、长廊、亭子及园子中悬挂着的各色灯笼渐次点亮。
衬之皎白月色，又是另一番风景。
史芸陪着又闲聊片刻后，见时辰不早，便要起身告辞。半夏适时的快步而来，询问陈朝颜今晚要在何处用饭。
“就在这里好了。”陈朝颜说，“多备几个菜，史二小姐也留在这里跟我一块儿吃。”
半夏应好，退出去准备了。
史芸见状，只好坐回来，借着喝茶的间隙，不动声色地看一眼月见和侍书，又看一眼半夏离去的方向。先前在平坝时，只有她和谢玄坐着。现在，谢玄的婢女又特意过来问她在哪里吃饭。外间都在传扬，她高攀上谢玄后，摇身从野鸡变成了凤凰。但从月见几人对她的态度来看，可不像是在对待什么变成凤凰的野鸡，更像是在对待主子。
再联想起谢玄同她说话时，眉眼皆染笑意的温和模样，史芸搁下茶杯之时，又不动声色地看了陈朝颜两眼。看来，她心里那些隐隐约约的想法，果然没错。
“史二小姐的酒席且慢慢置办，今日就让我借花献佛，先请史二小姐吃上一顿。”陈朝颜一面帮着收拾桌上的茶果点心，一面说笑。
史芸也同她一起边收拾边笑说：“陈姑娘都这样说了，那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时，茶果点心全都撤到一边，各色菜食一一摆上来。跟着谢玄一起吃饭时，要配合着他的规矩。眼下他不在，陈朝颜便强拉着月见和侍书也坐下来，一起用饭以凑热闹。
不是正式场合，又在这等花好月圆的场地，陈朝颜便抛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在吃得半饱后，便又闲话着问道：“你爹进县衙多少年了？”
史芸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去，又喝过两口茶，将残渣也咽下后，说道：“今年是第十九个年头了。”
月见接话道：“那就是曲家案发两年后，你爹就进了县衙？”
史芸点头。
“这样说来，你岂不是亲眼见证了曲宅的败落？”月见好奇地问道，“曲宅未坍塌前，是不是院落连绵成片，画栋雕梁，辉煌得厉害？”
侍书笑她，“史二小姐才几岁？她爹进县衙时，她都还没有生下呢，如何亲眼去见证曲宅的败落？”
“也对。”月见轻哎两声，“这两日顶着烈日在外面东奔西走，脑子都被晒糊涂了，尽说些不着调的话。”
“我看是陵游不在，没有人逗你，让你没了动脑子的机会，给闲的。”侍书抓着机会又取笑道。
月见反击道：“你这般时时刻刻地念叨着陵游，是不是对陵游有什么想法了？真要是的话，我可以去跟公子说，让公子成全你。”
侍书笑着摇头，“我的确是对陵游有些想法，但不敢让公子成全，我怕你打我。”
“我打你做……”月见话到一半，突然回过味来，横眉竖眼地瞪她两眼后，哼道，“你要有想法尽管去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朝颜朝着史芸眨一眨眼后，笑看着两人斗嘴。
“跟你有没有关系，可不光是嘴上说说。”侍书好整以暇。
月见冷声：“那你拿纸笔过来，我立个誓书给你。”
“立什么誓书？”陵游清朗的声音突兀的自月形拱门的方向传来。
陈朝颜和侍书立刻循声望过去。
陵游一身黑衣，模样狼狈，且风尘仆仆。但一双眼，却如天上的星子一般，明亮清澈。
月见看到他，眼里不自觉地划过一丝欢喜后，立刻又沉脸道：“关你什么事！”
“真不关我什么事？”陵游拍一拍身后的大包裹，“我可是特意去到香酥斋排了近半个时辰的队，为某人买了她最爱的梅花糕。真要不关我的事，我可就要将这梅花糕扔去喂狗了！”
月见一听梅花糕，立刻搁筷子起身道：“你敢！”
“是是是，我不敢。快些过来给我托一托，怕你的梅花糕坏了，我这一路星夜兼程，都快累死了。”陵游抱怨。
月见赶紧过去，一边帮他托包裹一边道：“带这么大包裹，累死也是活该！”
“你以为我想带这么大包裹？还不是除了梅花糕，又给你带了桂花糕、荷花糕、梨花糕和梅花酿。再说了，都给你带了，还能不给王妃带，不给白芍、侍书她们带？”陵游一边哼哼，一边往里走。
王妃？
史芸迅速朝陈朝颜看去。
陈朝颜顺势问道：“这次清肃，有曲家本宗的人吗？”
“不仅曲家本宗，与曲家本宗差不多势力的几个大族都有。”史芸说道，“就是不少小族，也有人在。”
陈朝颜对此并无多少意外，贺云虎一个流官只身前来东阴县就任，若没有本地势力暗中相助，哪那么快就敢肆意妄为了？浅呷一口茶，又听月见一番输出后，陈朝颜才笑着接道：“如倒，倒越显得史大人的可贵可敬了。”
“陈姑娘言重了。”史芸目光清亮且坦然，“贫民子弟，十年寒窗苦读，一朝得中进士，被任用为官后，纵情享乐再正常不过。只要纵情享乐之余，不丧尽天良的逼迫得百姓流离失所或是衣不蔽体、食不饱腹，大家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若是纵情享乐过头，如贺大人这般，倚仗着流官之利，全然不顾百姓的死活，大家一忍再忍也忍不过去，那就只能站出来揭发他了。”
“我爹……”史芸微垂着眼帘，好一会儿后，才继续说道，“我爹他并没有陈姑娘说的那般可贵可敬。我们自小就生长在东阴县，如无意外的话，此一生也都会在东阴县。东阴县是我们的家，也是我们的根，贺大人要毁我们的家，要挖我们的根，我爹自然要站出来揭发他。”
“说到底，我爹是有为百姓打抱不平之心，但到底也是牵涉到了自己的利益，才敢站出来，不顾一切后果的揭露贺大人。”
好聪明的女孩儿，陈朝颜眼底隐隐划过几分赞赏。史丰揭发贺云虎的举动，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出于公心，无疑都将牵涉在其中的宗族给得罪全了。宗族势大，且又牵涉甚广，即便是谢玄，也不可能因为他们助长贺云虎为祸百姓一事，而将他们一次性连根拔起。这引发的祸患就是，难保他们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也来举报他。
身在官场，有几个真正两袖清风之人？
史芸这是在提前打预防针呢。
将来如曲家宗族要揭露史丰，有这预防针在，只要他不是如贺云虎般，猖狂到全然不顾百姓死活，谢玄必然不会严惩于他。
心中如此想，陈朝颜的面上却分毫不露地笑说道：“何为保家卫国？必是心中有家，才能舍身为国。史大人能不顾安危，勇敢站出来指证贺云虎，不管心起于何处，都救了百姓于水火。仅凭这一点，也是可贵可敬之人。”
见陈朝颜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史芸稍稍轻气的同时，浅笑道：“原本应该先备两桌酒席，再来向陈姑娘赔罪。但又担心事了之后，陈姑娘便立刻走了。干脆就借现成之便，以茶代酒，先向陈姑娘把罪赔了吧。”
“前两日在寻求揭发机会之时，为不引起身边耳目的注意，有意利用贺绮罗来向陈姑娘投石问路一事，还请陈姑娘莫要怪罪。”
月见惊讶：“那贺云虎还在你们身边安排了耳目？”
史芸平静地点一点头，“贺云虎为虎作伥，自然害怕被人揭发。县衙上下、商铺茶馆，甚至是镇子村中，都被他安排了耳目监督。我身边少的那个叫秋燕的婢女，便是被贺云虎安排来监督我的。像她这样的耳目，容容、怀瑾及何月身边也有。是以陈姑娘来东阴县之前，虽然我就耳闻过陈姑娘的声名，却依旧不敢贸然一见面，就直说其事。只能巧借贺绮罗的目中无人，先向陈姑娘投石问路。”
陈朝颜举起茶杯，与她虚虚碰过后，浅饮上两口，笑说道：“既然是为揭发贺云虎，那就谈不上赔罪不赔罪了。只不过那两桌酒席，却不能免了。好不容易来一回东阴县，不吃你一回就走了，岂不是可惜？”
史芸双眼微微一亮后，也玩笑起来：“原本这样说，只是显得我处事周全，却没有想到，陈姑娘竟当真了。这下好了，不仅酒席不能免了，还得大办特办才行。”
“可不就是。”陈朝颜跟着玩笑道，“要是差了，我可是会翻脸的。我如今正得着王爷的宠，得罪了我，可没你好果子吃。”
“是是是，”史芸笑说，“我一定大办特办，保证让陈姑娘吃好喝好。”
趁气氛正好，月见赶紧见缝插针道：“既然马全已经供出来吴海，那我们是不是不用再去打探齐武的线索了？”
特意留下来伺候的侍书打趣道：“马全供出吴海，跟你打探齐武有什么关系？”
“拔出萝卜带出泥。”月见理直气壮道，“马全能供出吴海，那吴海想必也能供出其他人来。一个供一个，总能供到齐武头上去。”
“很有道理。”陈朝颜点头赞同，“不过，查齐武的事是你自己要接的，回头不管是拔出的萝卜，还是带出的泥，他们过来招供的时候，就得你自己做记录了。就像前两日我问曲安时，侍书做的记载那样。”
月见爽快的应一声好。
陈朝颜该问的话，都已经问完了。
闲聊间，晚霞尽去，夜色袭来，屋檐、长廊、亭子及园子中悬挂着的各色灯笼渐次点亮。
衬之皎白月色，又是另一番风景。
史芸陪着又闲聊片刻后，见时辰不早，便要起身告辞。半夏适时的快步而来，询问陈朝颜今晚要在何处用饭。
“就在这里好了。”陈朝颜说，“多备几个菜，史二小姐也留在这里跟我一块儿吃。”
半夏应好，退出去准备了。
史芸见状，只好坐回来，借着喝茶的间隙，不动声色地看一眼月见和侍书，又看一眼半夏离去的方向。先前在平坝时，只有她和谢玄坐着。现在，谢玄的婢女又特意过来问她在哪里吃饭。外间都在传扬，她高攀上谢玄后，摇身从野鸡变成了凤凰。但从月见几人对她的态度来看，可不像是在对待什么变成凤凰的野鸡，更像是在对待主子。
再联想起谢玄同她说话时，眉眼皆染笑意的温和模样，史芸搁下茶杯之时，又不动声色地看了陈朝颜两眼。看来，她心里那些隐隐约约的想法，果然没错。
“史二小姐的酒席且慢慢置办，今日就让我借花献佛，先请史二小姐吃上一顿。”陈朝颜一面帮着收拾桌上的茶果点心，一面说笑。
史芸也同她一起边收拾边笑说：“陈姑娘都这样说了，那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时，茶果点心全都撤到一边，各色菜食一一摆上来。跟着谢玄一起吃饭时，要配合着他的规矩。眼下他不在，陈朝颜便强拉着月见和侍书也坐下来，一起用饭以凑热闹。
不是正式场合，又在这等花好月圆的场地，陈朝颜便抛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在吃得半饱后，便又闲话着问道：“你爹进县衙多少年了？”
史芸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去，又喝过两口茶，将残渣也咽下后，说道：“今年是第十九个年头了。”
月见接话道：“那就是曲家案发两年后，你爹就进了县衙？”
史芸点头。
“这样说来，你岂不是亲眼见证了曲宅的败落？”月见好奇地问道，“曲宅未坍塌前，是不是院落连绵成片，画栋雕梁，辉煌得厉害？”
侍书笑她，“史二小姐才几岁？她爹进县衙时，她都还没有生下呢，如何亲眼去见证曲宅的败落？”
“也对。”月见轻哎两声，“这两日顶着烈日在外面东奔西走，脑子都被晒糊涂了，尽说些不着调的话。”
“我看是陵游不在，没有人逗你，让你没了动脑子的机会，给闲的。”侍书抓着机会又取笑道。
月见反击道：“你这般时时刻刻地念叨着陵游，是不是对陵游有什么想法了？真要是的话，我可以去跟公子说，让公子成全你。”
侍书笑着摇头，“我的确是对陵游有些想法，但不敢让公子成全，我怕你打我。”
“我打你做……”月见话到一半，突然回过味来，横眉竖眼地瞪她两眼后，哼道，“你要有想法尽管去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朝颜朝着史芸眨一眨眼后，笑看着两人斗嘴。
“跟你有没有关系，可不光是嘴上说说。”侍书好整以暇。
月见冷声：“那你拿纸笔过来，我立个誓书给你。”
“立什么誓书？”陵游清朗的声音突兀的自月形拱门的方向传来。
陈朝颜和侍书立刻循声望过去。
陵游一身黑衣，模样狼狈，且风尘仆仆。但一双眼，却如天上的星子一般，明亮清澈。
月见看到他，眼里不自觉地划过一丝欢喜后，立刻又沉脸道：“关你什么事！”
“真不关我什么事？”陵游拍一拍身后的大包裹，“我可是特意去到香酥斋排了近半个时辰的队，为某人买了她最爱的梅花糕。真要不关我的事，我可就要将这梅花糕扔去喂狗了！”
月见一听梅花糕，立刻搁筷子起身道：“你敢！”
“是是是，我不敢。快些过来给我托一托，怕你的梅花糕坏了，我这一路星夜兼程，都快累死了。”陵游抱怨。
月见赶紧过去，一边帮他托包裹一边道：“带这么大包裹，累死也是活该！”
“你以为我想带这么大包裹？还不是除了梅花糕，又给你带了桂花糕、荷花糕、梨花糕和梅花酿。再说了，都给你带了，还能不给王妃带，不给白芍、侍书她们带？”陵游一边哼哼，一边往里走。
王妃？
史芸迅速朝陈朝颜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