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售后（4000）
当年东北军一枪不发撤出关东三省，他们放弃了。
有些人却没有放弃，关东三省异人以高家为首，在那白山黑水之间也着实干了几件大事儿，但终究倒在了成建制的日本军队之前。
这才有了王小芳的感叹，从小，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下苦功，终究没敌过子弹！
王小芳的故事，唐潜听了个大概，对东北军的无奈，对日本的愤恨，浓缩在一个个字里行间。
“王兄，有烟吗？”
“有！”王小芳背过身去像是平复心情，但眼神中的狐疑在唐潜看不见的地方一闪而逝。
“刺啦！”
洋火划着，点燃了两人嘴里不带过滤嘴的烟草。
“王兄，还是刚刚的问题，我前后开的两枪，你觉得哪一枪对你更具威胁性？”
王小芳因为苦涩回忆引发的波动心情，也随着白雾的弥漫舒缓下来。寒冷天气气压本来就高，白雾萦绕在他周身久久不散，也似乎说着他的心情有些低沉。
都是成年人了，有着曾经当律师的经历，唐潜处理起来得心应手，并不想继续谈论王小芳曾经在关东三省如何，因为他已经知道王小芳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也就在这片刻，王小芳整理了心情，仔细回忆着刚才的感觉，“唐兄弟，有感而发，别见怪！
刚才的两枪，我觉得你应该用上了唐门的某一种技法，他人的绝技，我王小芳绝不觊觎。
但有一点得说，你刚才的杀意隐藏的很好！异人感官在先天之炁的运转之下，其实极其敏锐，子弹在距离我周身不到3米的时候，我才算是发现有着子弹袭来，因为我知道你的方位，根本不用判断方向，这短短的距离，对我来说已经来不及躲避了，任由子弹击落树叶。
相比而言，我觉得第二枪的威胁更大一些，因为子弹的速度更快！”
第二枪？三八式步枪吗？
唐潜心下有了判断，三八式和四四式，一长一短而已。三八式不算刺刀全长近1.3米，而四四式不算折叠刺刀全长不足1米。
还真是越长越好！
唐潜其实在开枪前就有着判断，将三八式步枪第二个使用，对他这个军盲来说，三八式的名气更大。
心里不住的分析着：如果说第一枪四四式步枪射出的子弹，是王小芳没有准备的突然袭击，那么第二枪三八式步枪射出的子弹，王小芳应该已经有着心理准备了，但还是没躲开，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再根据两次射击后，王小芳都有着事后的闪避动作，这意味着子弹的速度快过了王小芳这个异人的神经。
热武器能对异人造成威胁！
至少是王小芳这种自称【二等】、【三等】的大多数异人。
那么，姚大通，这个现在只知道名字的异人是什么实力呢？
名字背后是活生生的人，唐潜如今都弄不清异人的实力划分，也就只能相信王小芳的判断，王小芳的说法是姚大通与他不相伯仲。
说回最开始，唐潜不仅仅在做热武器对异人危害的试验，更在测试与赵良仕一系人的关系。
王小芳不信他，他就相信王小芳？
怎么可能！
事到如今，只不过是雇主与杀手之间划了一条底线而已。
这条底线就是我不相信你，你也别信我，但是我们都不会危害对方的生命。
而在一定的情况之下，唐潜也得信王小芳。
这就是故事的由来了！
真当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会随意向着别人吐露心事？
刚刚带着惋惜的、流浪东北人的故事，只不过在博取唐潜的信任，俗称，交心！
所以，唐潜这次选择相信！
相信王小芳对姚大通的实力判断。
用热武器干掉姚大通，这事儿，有戏！
“王兄，那你觉得我这样杀了姚大通，如何……”
-----------------
当唐潜、王小芳二人再次找到赵良仕的时候，赵良仕正在听着老仆赵德福说着什么，脸色也是逐渐变的铁青。
“德福，你先出去吧，我和唐小兄弟再说些事情。”
唐潜没再犹豫，等着赵德福离开，立马说道：“赵老板，姚大通的事儿，我接了！”他异常有底气。
“我就知道，唐小兄弟是个深明大义之人。”赵良仕铁青的脸色逐渐变的有些缓解，赶忙开价：“一根金条如何？”
“贵了！”
“赵老板是知道我唐门行情的，日本人命贱，汉奸的命难道就值钱了？算在之前你给我唐门的10根金条里吧！”唐潜很无所谓的说道，如今的他，有着250公斤的金子，钱对他已经无所谓了。
但也不能不收钱，似乎唐门有着收钱办事儿的习惯，只能说是甲方给钱之后改了方案，他唐潜为唐门做一次售后呗。
赵良仕看着义正言辞的唐潜，心里有些感动，志同道合，双向奔赴也就如此吧。
王小芳也是敬佩的看着唐潜，他知道，这次这小子在说真话。收了异能吧，这唐潜对自己也真够好脾气的，自己老拿异能看他，他居然没一点反应，不看了，往后都不看了！
“但这事儿还是需要赵老板的配合。”唐潜又说道。
“没问题，你想让我怎么配合你？”
“赵老板，我想过了，如今介休县城之中，其实想投降日本的人不在少数吧？”唐潜盯着赵良仕，刚刚赵德福与赵良仕所言，他也听见一耳朵。
什么义缘号掌柜见了青木半平之类……
青木半平，一听就是个日本人名。
赵良仕也没什么恼羞成怒，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并不想隐瞒，只是先长长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我也不瞒唐小兄弟……”
唐潜没想到，赵良仕居然也会和他一样，随身带着地图，地图上犬牙交错的红蓝箭头，说明着赵良仕曾经也是有着一定的军事素养，而且还相当不错。
如今的局势，日本人在平遥-汾阳一线构筑防御线，而在这条防御线的南方，首当其冲的便是介休县。
“唐小兄弟，局势比我预料的还严峻。如今的介休县，几乎快成为一座孤城，介休县附近有着日本骑兵的大量活动，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再加上日本人的威逼利诱，介休县想投降日本的人不在少数。
同时也有着一件好消息，我预判日本的攻势今年也就会停止在平遥-汾阳一线，他们的机械化军队虽然强大，但天气逐渐寒冷，后勤吃紧已经不能再让他们前进了。
等我们的部队从平遥-汾阳的这条线跳出来，介休县城还会在我们手里，而且我估计在未来的几个月，我们和日本将进入一个对峙期。对峙期的长短，取决于日本人的后勤保障。”
“坏消息呢？”唐潜脑子转的很快，如果只是一个消息，赵良仕并不会分开说。
“坏消息就比较痛心了，我有点其他的门路，大概知道往后的防御态势会集中在黄河一线，所以这意味着，往后的介休县城将被放弃。
姚大通这样的人，也就没人管了。就我所知，目前介休县城想背井离乡的人已经走了，而留下的，很多人在观望，但也有人在逐步接触日本人。”
又是汉奸！或者说准汉奸！
“我能理解，赵老板的意思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当介休县城的亲日势力遍布时，我们刺杀忍头的事情，会越来越困难，盯着你的眼睛会越来越多是吧？”
“有点这个意思，唐小兄弟放心，对我们的计划其实影响不大！我痛心的，是这些人卖国求全，这种风气让我有点恐惧！”赵良仕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既然如此，赵老板，对于姚大通，我们，明杀！”唐潜眼神中的红光一闪而逝，全身迸发的杀气吓了王小芳一跳。
七杀命！
娘的，唐门怎么还会将这样的人收入门中啊！王小芳心底里疑惑着。
明杀？
赵良仕突然觉得这话无比熟悉，他去唐门的时候，也是如此和唐门门长说的。
明杀日本的比壑山忍众，让这群人群龙无首，愤怒足以毁掉一切理智。让唐门承担往后比壑山忍众的怒火，把比壑山忍众从正面的战场牵制出来。而他赵良仕，亦不打算藏头露尾，唐门明杀，赵良仕明雇！
唐门这种千年的门派底蕴足，肯定能延续下来。
但对于只是普通人的赵良仕来说，仅仅就是，死，而已！
只要往后能保住潼关不丢，西北、西南不丢，华国还有机会！
这就是赵良仕贪国的心思。
此时熟悉的语言再现，让赵良仕也想听听唐潜所说。
明杀？
如何明杀？
收益是什么？
“赵老板，请你将姚大通设法约出来。你的身份、地位我也能看出来，日本人来介休，大概率是冲着你来的吧？也就请你走到台前，让介休县更多的眼睛看着你！
当着你的面，当着日本人的面，我会直接杀了姚大通，算是正正这介休县的歪风邪气。”全国的事儿唐潜能力有限，管不了，但如今在介休县，他唐潜决定先正正风气。
“好！”赵良仕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下来，他是个商人，自己犯险如果能得到这样的回报，值得！
明杀的好处太多！
死亡，也只有死亡的恐惧才能让介休县如今的暗流涌动停滞下来！
往后的事儿，他赵良仕也不知道，但就知道一点，一城一地之得失，在如此糜烂的大环境下，必须计较，不能让这种投日的歪风邪气继续蔓延下去，太原丢的太快了，快到让整个华国决策层震惊。
如今介休县是首当其冲，但更是桥头堡，多少人盯着，多少人等着效仿。日本人拿下介休县城的难易程度，取决了介休县背后晋南诸县被日本人拿下的难易程度。
他赵良仕有觉悟，死国！
但也希望身后的这些人依旧有着这样的觉悟！
“我的手段如何就先不说了，我就一个要求。赵老板，让姚大通此人，坐在窗户边，再或者是从外面能看到的地方！”
“知道了！”赵良仕同样也选择相信，匆匆返回介休城谋划去了。
这次，唐潜看到王小芳专门出去安排了两个黑衣汉子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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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时间匆匆而过，两条线分头行动。
唐潜终究是低估了赵良仕，赵老板现身介休县城，一度成为这两天县城的头条新闻。赵氏商行，在日本人全面侵占华北之前更是能冠上二字，华北赵氏商行，这可是名头响当当的大商行。
这么个大老板出现在小小的县城，甚至都吸引了来自介休县城之外眼睛的关注。
而在这场风波之中……
介休县，姚家大院
青木半平正在正堂踱步，“姚君，你说赵良仕现在主动现身是什么意思？”
“青木先生，我就是个粗人，这样的问题您问我？”姚大通留着三撇胡子，嘴上左右呈八字儿，下方一撮山羊胡，年逾四旬，很难看出，这样一个消瘦的，像是前清进士一般的人物，居然拿着介休县的枪杆子。
“那你再看看这个！”青木半平递过一个信封。
“请柬？”
“我更愿意称之为，态度！”
“聚贤楼啊，这里我熟，我去安排？”姚大通赶忙给自己承接一个活儿，他才明白，日本人来介休兴师动众就是为了这条卧龙。
“安排吧！宜早不宜迟，我觉得今天晚上的时间正好！”青木半平脸上得意的笑着，这次来介休县收获了一个姚大通不说，再加上赵良仕，他功劳大大滴！
介休县，聚贤楼，黑漆漆一片。
而在聚贤楼的顶层雅间，有着四五个人摸黑坐着，他们的面前是一个炭烧小火炉。
“赵君，虽然你是晋省人，但听闻你早年离家求学，不知道这泾阳茯茶还喝的惯？”青木半平一副我是地主的模样，说着字正腔圆的中国话，手里提着小铜壶，给赵良仕满上。
“惯！”赵良仕环视了一圈，介休县有头脸的人物都在这儿，意味着什么他内心翻江倒海。面上佯装恼怒，“青木君，我不是就约了你一人吗？”
“哎，未来大家都为我大日本帝国效力，早些认识也是好事儿嘛！”青木半平笑着说道。
计划虽然有着出入，但似乎更好了！
赵良仕心里想着，他约青木半平，唯一确定的，就是姚大通一定会一起来，这人现在就像是日本人的狗，寸步不离。
有些人却没有放弃，关东三省异人以高家为首，在那白山黑水之间也着实干了几件大事儿，但终究倒在了成建制的日本军队之前。
这才有了王小芳的感叹，从小，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下苦功，终究没敌过子弹！
王小芳的故事，唐潜听了个大概，对东北军的无奈，对日本的愤恨，浓缩在一个个字里行间。
“王兄，有烟吗？”
“有！”王小芳背过身去像是平复心情，但眼神中的狐疑在唐潜看不见的地方一闪而逝。
“刺啦！”
洋火划着，点燃了两人嘴里不带过滤嘴的烟草。
“王兄，还是刚刚的问题，我前后开的两枪，你觉得哪一枪对你更具威胁性？”
王小芳因为苦涩回忆引发的波动心情，也随着白雾的弥漫舒缓下来。寒冷天气气压本来就高，白雾萦绕在他周身久久不散，也似乎说着他的心情有些低沉。
都是成年人了，有着曾经当律师的经历，唐潜处理起来得心应手，并不想继续谈论王小芳曾经在关东三省如何，因为他已经知道王小芳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也就在这片刻，王小芳整理了心情，仔细回忆着刚才的感觉，“唐兄弟，有感而发，别见怪！
刚才的两枪，我觉得你应该用上了唐门的某一种技法，他人的绝技，我王小芳绝不觊觎。
但有一点得说，你刚才的杀意隐藏的很好！异人感官在先天之炁的运转之下，其实极其敏锐，子弹在距离我周身不到3米的时候，我才算是发现有着子弹袭来，因为我知道你的方位，根本不用判断方向，这短短的距离，对我来说已经来不及躲避了，任由子弹击落树叶。
相比而言，我觉得第二枪的威胁更大一些，因为子弹的速度更快！”
第二枪？三八式步枪吗？
唐潜心下有了判断，三八式和四四式，一长一短而已。三八式不算刺刀全长近1.3米，而四四式不算折叠刺刀全长不足1米。
还真是越长越好！
唐潜其实在开枪前就有着判断，将三八式步枪第二个使用，对他这个军盲来说，三八式的名气更大。
心里不住的分析着：如果说第一枪四四式步枪射出的子弹，是王小芳没有准备的突然袭击，那么第二枪三八式步枪射出的子弹，王小芳应该已经有着心理准备了，但还是没躲开，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再根据两次射击后，王小芳都有着事后的闪避动作，这意味着子弹的速度快过了王小芳这个异人的神经。
热武器能对异人造成威胁！
至少是王小芳这种自称【二等】、【三等】的大多数异人。
那么，姚大通，这个现在只知道名字的异人是什么实力呢？
名字背后是活生生的人，唐潜如今都弄不清异人的实力划分，也就只能相信王小芳的判断，王小芳的说法是姚大通与他不相伯仲。
说回最开始，唐潜不仅仅在做热武器对异人危害的试验，更在测试与赵良仕一系人的关系。
王小芳不信他，他就相信王小芳？
怎么可能！
事到如今，只不过是雇主与杀手之间划了一条底线而已。
这条底线就是我不相信你，你也别信我，但是我们都不会危害对方的生命。
而在一定的情况之下，唐潜也得信王小芳。
这就是故事的由来了！
真当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会随意向着别人吐露心事？
刚刚带着惋惜的、流浪东北人的故事，只不过在博取唐潜的信任，俗称，交心！
所以，唐潜这次选择相信！
相信王小芳对姚大通的实力判断。
用热武器干掉姚大通，这事儿，有戏！
“王兄，那你觉得我这样杀了姚大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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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唐潜、王小芳二人再次找到赵良仕的时候，赵良仕正在听着老仆赵德福说着什么，脸色也是逐渐变的铁青。
“德福，你先出去吧，我和唐小兄弟再说些事情。”
唐潜没再犹豫，等着赵德福离开，立马说道：“赵老板，姚大通的事儿，我接了！”他异常有底气。
“我就知道，唐小兄弟是个深明大义之人。”赵良仕铁青的脸色逐渐变的有些缓解，赶忙开价：“一根金条如何？”
“贵了！”
“赵老板是知道我唐门行情的，日本人命贱，汉奸的命难道就值钱了？算在之前你给我唐门的10根金条里吧！”唐潜很无所谓的说道，如今的他，有着250公斤的金子，钱对他已经无所谓了。
但也不能不收钱，似乎唐门有着收钱办事儿的习惯，只能说是甲方给钱之后改了方案，他唐潜为唐门做一次售后呗。
赵良仕看着义正言辞的唐潜，心里有些感动，志同道合，双向奔赴也就如此吧。
王小芳也是敬佩的看着唐潜，他知道，这次这小子在说真话。收了异能吧，这唐潜对自己也真够好脾气的，自己老拿异能看他，他居然没一点反应，不看了，往后都不看了！
“但这事儿还是需要赵老板的配合。”唐潜又说道。
“没问题，你想让我怎么配合你？”
“赵老板，我想过了，如今介休县城之中，其实想投降日本的人不在少数吧？”唐潜盯着赵良仕，刚刚赵德福与赵良仕所言，他也听见一耳朵。
什么义缘号掌柜见了青木半平之类……
青木半平，一听就是个日本人名。
赵良仕也没什么恼羞成怒，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并不想隐瞒，只是先长长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我也不瞒唐小兄弟……”
唐潜没想到，赵良仕居然也会和他一样，随身带着地图，地图上犬牙交错的红蓝箭头，说明着赵良仕曾经也是有着一定的军事素养，而且还相当不错。
如今的局势，日本人在平遥-汾阳一线构筑防御线，而在这条防御线的南方，首当其冲的便是介休县。
“唐小兄弟，局势比我预料的还严峻。如今的介休县，几乎快成为一座孤城，介休县附近有着日本骑兵的大量活动，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再加上日本人的威逼利诱，介休县想投降日本的人不在少数。
同时也有着一件好消息，我预判日本的攻势今年也就会停止在平遥-汾阳一线，他们的机械化军队虽然强大，但天气逐渐寒冷，后勤吃紧已经不能再让他们前进了。
等我们的部队从平遥-汾阳的这条线跳出来，介休县城还会在我们手里，而且我估计在未来的几个月，我们和日本将进入一个对峙期。对峙期的长短，取决于日本人的后勤保障。”
“坏消息呢？”唐潜脑子转的很快，如果只是一个消息，赵良仕并不会分开说。
“坏消息就比较痛心了，我有点其他的门路，大概知道往后的防御态势会集中在黄河一线，所以这意味着，往后的介休县城将被放弃。
姚大通这样的人，也就没人管了。就我所知，目前介休县城想背井离乡的人已经走了，而留下的，很多人在观望，但也有人在逐步接触日本人。”
又是汉奸！或者说准汉奸！
“我能理解，赵老板的意思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当介休县城的亲日势力遍布时，我们刺杀忍头的事情，会越来越困难，盯着你的眼睛会越来越多是吧？”
“有点这个意思，唐小兄弟放心，对我们的计划其实影响不大！我痛心的，是这些人卖国求全，这种风气让我有点恐惧！”赵良仕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既然如此，赵老板，对于姚大通，我们，明杀！”唐潜眼神中的红光一闪而逝，全身迸发的杀气吓了王小芳一跳。
七杀命！
娘的，唐门怎么还会将这样的人收入门中啊！王小芳心底里疑惑着。
明杀？
赵良仕突然觉得这话无比熟悉，他去唐门的时候，也是如此和唐门门长说的。
明杀日本的比壑山忍众，让这群人群龙无首，愤怒足以毁掉一切理智。让唐门承担往后比壑山忍众的怒火，把比壑山忍众从正面的战场牵制出来。而他赵良仕，亦不打算藏头露尾，唐门明杀，赵良仕明雇！
唐门这种千年的门派底蕴足，肯定能延续下来。
但对于只是普通人的赵良仕来说，仅仅就是，死，而已！
只要往后能保住潼关不丢，西北、西南不丢，华国还有机会！
这就是赵良仕贪国的心思。
此时熟悉的语言再现，让赵良仕也想听听唐潜所说。
明杀？
如何明杀？
收益是什么？
“赵老板，请你将姚大通设法约出来。你的身份、地位我也能看出来，日本人来介休，大概率是冲着你来的吧？也就请你走到台前，让介休县更多的眼睛看着你！
当着你的面，当着日本人的面，我会直接杀了姚大通，算是正正这介休县的歪风邪气。”全国的事儿唐潜能力有限，管不了，但如今在介休县，他唐潜决定先正正风气。
“好！”赵良仕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下来，他是个商人，自己犯险如果能得到这样的回报，值得！
明杀的好处太多！
死亡，也只有死亡的恐惧才能让介休县如今的暗流涌动停滞下来！
往后的事儿，他赵良仕也不知道，但就知道一点，一城一地之得失，在如此糜烂的大环境下，必须计较，不能让这种投日的歪风邪气继续蔓延下去，太原丢的太快了，快到让整个华国决策层震惊。
如今介休县是首当其冲，但更是桥头堡，多少人盯着，多少人等着效仿。日本人拿下介休县城的难易程度，取决了介休县背后晋南诸县被日本人拿下的难易程度。
他赵良仕有觉悟，死国！
但也希望身后的这些人依旧有着这样的觉悟！
“我的手段如何就先不说了，我就一个要求。赵老板，让姚大通此人，坐在窗户边，再或者是从外面能看到的地方！”
“知道了！”赵良仕同样也选择相信，匆匆返回介休城谋划去了。
这次，唐潜看到王小芳专门出去安排了两个黑衣汉子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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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时间匆匆而过，两条线分头行动。
唐潜终究是低估了赵良仕，赵老板现身介休县城，一度成为这两天县城的头条新闻。赵氏商行，在日本人全面侵占华北之前更是能冠上二字，华北赵氏商行，这可是名头响当当的大商行。
这么个大老板出现在小小的县城，甚至都吸引了来自介休县城之外眼睛的关注。
而在这场风波之中……
介休县，姚家大院
青木半平正在正堂踱步，“姚君，你说赵良仕现在主动现身是什么意思？”
“青木先生，我就是个粗人，这样的问题您问我？”姚大通留着三撇胡子，嘴上左右呈八字儿，下方一撮山羊胡，年逾四旬，很难看出，这样一个消瘦的，像是前清进士一般的人物，居然拿着介休县的枪杆子。
“那你再看看这个！”青木半平递过一个信封。
“请柬？”
“我更愿意称之为，态度！”
“聚贤楼啊，这里我熟，我去安排？”姚大通赶忙给自己承接一个活儿，他才明白，日本人来介休兴师动众就是为了这条卧龙。
“安排吧！宜早不宜迟，我觉得今天晚上的时间正好！”青木半平脸上得意的笑着，这次来介休县收获了一个姚大通不说，再加上赵良仕，他功劳大大滴！
介休县，聚贤楼，黑漆漆一片。
而在聚贤楼的顶层雅间，有着四五个人摸黑坐着，他们的面前是一个炭烧小火炉。
“赵君，虽然你是晋省人，但听闻你早年离家求学，不知道这泾阳茯茶还喝的惯？”青木半平一副我是地主的模样，说着字正腔圆的中国话，手里提着小铜壶，给赵良仕满上。
“惯！”赵良仕环视了一圈，介休县有头脸的人物都在这儿，意味着什么他内心翻江倒海。面上佯装恼怒，“青木君，我不是就约了你一人吗？”
“哎，未来大家都为我大日本帝国效力，早些认识也是好事儿嘛！”青木半平笑着说道。
计划虽然有着出入，但似乎更好了！
赵良仕心里想着，他约青木半平，唯一确定的，就是姚大通一定会一起来，这人现在就像是日本人的狗，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