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箱子打开后，里面满满当当装的都陈家历年来的账册。
可让陈牧云有些纳闷的是，之前，陈泊远怎么也不愿交出来的账册，今天却居然主动送上门了，着实有些蹊跷。
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毕竟，权谋的较量自古以来就是，见招拆招，既然对方出招了，那么自己照单全收就是了。
账册很多，不单单只有历年来交易的记录，还有这些门下弟子的入册名录，可以说几大箱子里是涵盖了陈家这些年来的一切。
这要全看下来，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完全下不来。
“少主。”
周天芳一脸为难的看着陈牧云。
“再叫些人来，先按照类别整理出来，其他的不要管。”
面对如此多的账册说不头疼难是假的。
不过，现在陈牧云却没有心情看这些东西，他此刻最为关心的是城内的粮食问题。
毕竟，这才是目前亟待解决的。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指望大棚那边是不现实的，而自己在城外的力量，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动的，毕竟那是最后的底牌。
那么想要解困就只有一条路可走——借粮。
之前陈牧云从徐长庚那里了解到，很多外门弟子曾在城内商户那里帮忙以换取粮食。
这种时候，还能有多余的粮食养外人，也就是说城内的商户是有粮的。
更为重要的，商人是一群追逐利益的群体。
可如今的琉璃城千穿百孔，整个商业体系完全崩溃，也没有了消费能力，这些商户还能留在这里，说明他们在这里还是有牟利的机会。
那么既然如此，陈牧云也就有了谈的条件。
他的想法也很简单，只要肯出粮，要求不太过分，他都可以接受。
因为，只需要再坚持三十天，最多三十天，陈牧云就能极限翻盘。
就在陈牧云思考的时候。
一名外门弟子来到陈牧云面前，通禀道。
“城主大人，一群商户在门外，吵着要见您。”
闻言，陈牧云有些诧异，自己刚想要去找这帮人的，没想到居然送上门了。
不过，隐约中陈牧云感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先带他们到客厅等着。”
随后，陈牧云吩咐徐长庚等人，继续整理账册，带着周天芳前往会客。
陈家，客厅内。
四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此刻正端坐在客厅内品茶。
一名身材臃肿的男子，端起茶抿了一口。
“呸呸呸，哎呀我去，这怎么竟是沫子啊！”
那男人看向一旁的仆人，不满道：“你们陈家就拿这种破烂货对待客人的？”
闻言，仆人没敢说话，只是低着头一个劲的道歉。
“行了行了，沈老板，现在是什么年月啊，能有喝的就不错了，你就别挑了。”
“嗨呀，这一大早的就这么晦气。”那姓沈的男子，显得有些急躁，“诶我说，你们家少主什么时候到啊，这要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啊！你不行就再去催催！”
“已经是通禀了，估计快来了。”
此时，早已到达客厅的陈牧云，并没有及时出去见几人，而是躲在后堂观察了一会。
见那姓沈的男人有些不耐烦了，这才缓步走了出来。
“诶呀，不好意思，让几位老板久等了，实在是抱歉啊！”
陈牧云佯装着歉意，挨个抱拳道。
四人见到陈牧云之后，皆是一怔，之前听闻陈家新任的城主是个少年，本以为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可今日一见，却是少年老成的模样，谈笑自如，丝毫没有怯场的意思。
“见过，陈少主……”
四人见状，立马回礼道。
陈牧云微微摆手示意四人落座。
“在下陈牧云，刚刚继任这琉璃城，诸事繁多，还未来得及与各位见上一面，不知各位尊姓大名啊?”
闻言，刚刚那名姓沈的男子忽然站起身，抱拳道：“陈少主说笑了，我等就是一些小角色，怎敢在陈少主面前妄自尊大。”
那姓沈的一开场就是场面话，显然是个老油条了。
“鄙人姓沈，沈河，在琉璃城有几家瓷器店，而这几位……”
沈河指着其余三人，依次介绍道：“这位是兴隆绸缎庄的常老板，酒仙楼刘掌柜，以及万家粮铺的万立本。”
几人起身，抱起行礼。
“哦，久闻大名啦，那不知四位今日到陈府来，有何指教啊？”
“指教不敢当。”沈河露出一丝假笑，“我等前来就是为了一件小事。”
“小事？”
“没错。”
沈河继续说道：“前些日子听闻，陈少主开仓赈济灾民，而后又招募万人，听说要盖个聚宝盆？陈少主果然年轻有为，大手笔啊！”
说着，沈河与其余几人，对着陈牧云就是一通的彩虹屁。
不过，两世为人的陈牧云怎么可能，被这点小伎俩算计到。
这沈河连铺在垫的，估计后面一定跟着大招呢！
见状，陈牧云打断道：“一些小事而已，几位有什么事情尽管直说。”
“诶呀，陈少主果然是个豪爽的人，既如此那我等就说了。”
说着，沈河微微侧身与几人对视了一眼，“之前，陈家与我们几家有一些账目一直拖着未结，念在与陈家的交情，我们也一直没好讨要。”
“不过，近些年来，日子的确不好过，有些挺不下去了，所以还请陈少主行个方便。”
陈牧云就知道这些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前面好一通拍其实就是为了要钱来的。
不过，这个时间点卡的这么好，还真不由得陈牧云不多想。
“哦，是这样啊？敢问我陈家欠了各位多少钱？”
闻言，沈河突然喜上眉梢，“没有多少，这对陈少主来说，那还不是小事一桩。”
说着，沈河把几人手中的欠条拿了上来。
周天芳接过来，递给陈牧云。
只是随便翻了几张，陈牧云的脸色虽不曾有变化，但是内心中却是万马奔腾了！
这哪是来要钱的呀，这分明是四个无常来索命的。
欠条是没有几张，可价格加起来足足百万两之巨！
陈牧云眉头轻挑，看向一旁的沈河。
“沈老板，你说这是小事一桩？”
“数万灾民，陈少主说放粮就放粮，这散碎银两，对于您来说，还不是小事一桩。”
此时，陈牧云心中已然有了答案，知道几人肯定是陈泊远派来的。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欠条是白纸黑字写的，赖是赖不掉的。
“几位，在下有一事不明，这么多的钱，是我陈家一次借的？”
“那怎么会呢，这些都是陈家分几次从我们手里借走的，有时候是钱，有时候是货。”
沈河说道。
“诶？这些你们陈家应该有账啊，如若陈少主不信，大可以查一下啊。”
此刻，陈牧云都被气乐了。
“嘿，你还别说，账我还真有，今天刚给我送来的。”
可让陈牧云有些纳闷的是，之前，陈泊远怎么也不愿交出来的账册，今天却居然主动送上门了，着实有些蹊跷。
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毕竟，权谋的较量自古以来就是，见招拆招，既然对方出招了，那么自己照单全收就是了。
账册很多，不单单只有历年来交易的记录，还有这些门下弟子的入册名录，可以说几大箱子里是涵盖了陈家这些年来的一切。
这要全看下来，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完全下不来。
“少主。”
周天芳一脸为难的看着陈牧云。
“再叫些人来，先按照类别整理出来，其他的不要管。”
面对如此多的账册说不头疼难是假的。
不过，现在陈牧云却没有心情看这些东西，他此刻最为关心的是城内的粮食问题。
毕竟，这才是目前亟待解决的。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指望大棚那边是不现实的，而自己在城外的力量，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动的，毕竟那是最后的底牌。
那么想要解困就只有一条路可走——借粮。
之前陈牧云从徐长庚那里了解到，很多外门弟子曾在城内商户那里帮忙以换取粮食。
这种时候，还能有多余的粮食养外人，也就是说城内的商户是有粮的。
更为重要的，商人是一群追逐利益的群体。
可如今的琉璃城千穿百孔，整个商业体系完全崩溃，也没有了消费能力，这些商户还能留在这里，说明他们在这里还是有牟利的机会。
那么既然如此，陈牧云也就有了谈的条件。
他的想法也很简单，只要肯出粮，要求不太过分，他都可以接受。
因为，只需要再坚持三十天，最多三十天，陈牧云就能极限翻盘。
就在陈牧云思考的时候。
一名外门弟子来到陈牧云面前，通禀道。
“城主大人，一群商户在门外，吵着要见您。”
闻言，陈牧云有些诧异，自己刚想要去找这帮人的，没想到居然送上门了。
不过，隐约中陈牧云感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先带他们到客厅等着。”
随后，陈牧云吩咐徐长庚等人，继续整理账册，带着周天芳前往会客。
陈家，客厅内。
四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此刻正端坐在客厅内品茶。
一名身材臃肿的男子，端起茶抿了一口。
“呸呸呸，哎呀我去，这怎么竟是沫子啊！”
那男人看向一旁的仆人，不满道：“你们陈家就拿这种破烂货对待客人的？”
闻言，仆人没敢说话，只是低着头一个劲的道歉。
“行了行了，沈老板，现在是什么年月啊，能有喝的就不错了，你就别挑了。”
“嗨呀，这一大早的就这么晦气。”那姓沈的男子，显得有些急躁，“诶我说，你们家少主什么时候到啊，这要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啊！你不行就再去催催！”
“已经是通禀了，估计快来了。”
此时，早已到达客厅的陈牧云，并没有及时出去见几人，而是躲在后堂观察了一会。
见那姓沈的男人有些不耐烦了，这才缓步走了出来。
“诶呀，不好意思，让几位老板久等了，实在是抱歉啊！”
陈牧云佯装着歉意，挨个抱拳道。
四人见到陈牧云之后，皆是一怔，之前听闻陈家新任的城主是个少年，本以为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可今日一见，却是少年老成的模样，谈笑自如，丝毫没有怯场的意思。
“见过，陈少主……”
四人见状，立马回礼道。
陈牧云微微摆手示意四人落座。
“在下陈牧云，刚刚继任这琉璃城，诸事繁多，还未来得及与各位见上一面，不知各位尊姓大名啊?”
闻言，刚刚那名姓沈的男子忽然站起身，抱拳道：“陈少主说笑了，我等就是一些小角色，怎敢在陈少主面前妄自尊大。”
那姓沈的一开场就是场面话，显然是个老油条了。
“鄙人姓沈，沈河，在琉璃城有几家瓷器店，而这几位……”
沈河指着其余三人，依次介绍道：“这位是兴隆绸缎庄的常老板，酒仙楼刘掌柜，以及万家粮铺的万立本。”
几人起身，抱起行礼。
“哦，久闻大名啦，那不知四位今日到陈府来，有何指教啊？”
“指教不敢当。”沈河露出一丝假笑，“我等前来就是为了一件小事。”
“小事？”
“没错。”
沈河继续说道：“前些日子听闻，陈少主开仓赈济灾民，而后又招募万人，听说要盖个聚宝盆？陈少主果然年轻有为，大手笔啊！”
说着，沈河与其余几人，对着陈牧云就是一通的彩虹屁。
不过，两世为人的陈牧云怎么可能，被这点小伎俩算计到。
这沈河连铺在垫的，估计后面一定跟着大招呢！
见状，陈牧云打断道：“一些小事而已，几位有什么事情尽管直说。”
“诶呀，陈少主果然是个豪爽的人，既如此那我等就说了。”
说着，沈河微微侧身与几人对视了一眼，“之前，陈家与我们几家有一些账目一直拖着未结，念在与陈家的交情，我们也一直没好讨要。”
“不过，近些年来，日子的确不好过，有些挺不下去了，所以还请陈少主行个方便。”
陈牧云就知道这些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前面好一通拍其实就是为了要钱来的。
不过，这个时间点卡的这么好，还真不由得陈牧云不多想。
“哦，是这样啊？敢问我陈家欠了各位多少钱？”
闻言，沈河突然喜上眉梢，“没有多少，这对陈少主来说，那还不是小事一桩。”
说着，沈河把几人手中的欠条拿了上来。
周天芳接过来，递给陈牧云。
只是随便翻了几张，陈牧云的脸色虽不曾有变化，但是内心中却是万马奔腾了！
这哪是来要钱的呀，这分明是四个无常来索命的。
欠条是没有几张，可价格加起来足足百万两之巨！
陈牧云眉头轻挑，看向一旁的沈河。
“沈老板，你说这是小事一桩？”
“数万灾民，陈少主说放粮就放粮，这散碎银两，对于您来说，还不是小事一桩。”
此时，陈牧云心中已然有了答案，知道几人肯定是陈泊远派来的。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欠条是白纸黑字写的，赖是赖不掉的。
“几位，在下有一事不明，这么多的钱，是我陈家一次借的？”
“那怎么会呢，这些都是陈家分几次从我们手里借走的，有时候是钱，有时候是货。”
沈河说道。
“诶？这些你们陈家应该有账啊，如若陈少主不信，大可以查一下啊。”
此刻，陈牧云都被气乐了。
“嘿，你还别说，账我还真有，今天刚给我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