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亵渎艺术，亵渎大师
冷烈嫌弃地退了两步。
关语汐笑了笑，“不是从墓中挖出来的，是新做的。”
“新做的？”
方圆尖声道。
此时，他终于明白了他老师的激动。
“竟然还有这样的能工巧匠？
老师，我们真是没白来这一趟啊，哪怕什么都挖不到也值了！”
方圆紧紧拽着他老师的胳膊。
戴老嫌弃拍开了他的手。
“方公子，注意你的形象。
我老头子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方圆却只顾呵呵傻笑。
“老师，咱们让人去把那位专家请来吧？
不不不，他老人家能有这巧夺天工的手艺，多半已经七老八十了。
咱们还是带着厚礼上门拜访吧。”
戴老抚着下颌，直点头。
“你说得对，总算心思细腻，留你在身边还有点儿用处。
还不快去准备......”
方贺乐得屁颠屁颠扭头就走。
关语汐轻咳一声，“喂，那啥，你别急啊。
我觉得用不着这么客气。”
方圆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你个村妇懂什么？
头发长见识短，不懂就别插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还有，一会儿你好好领路，该你的钱分文不少。
顺利的话，我还另有重谢！”
关语汐：“......”
冷烈捏了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他要犯蠢就随他呗。
反正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就当是他骂咱们的报酬。”
呃，果然不愧是她爱的男人。
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关语汐喜滋滋地点头。
戴老爷子看着两人的互动，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小汐啊，你跟爷爷说，那位大师性情如何？
他不会不见我们吧？”
关语汐摇摇头。
“那你们俩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跟那位大师的关系很亲近吧？”
关语汐看着冷烈。
冷烈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自己的媳妇儿，可不亲近得很么。
没有比负距离更亲近的关系了吧.......
方圆兴冲冲地扒拉了一大堆礼品过来。
三个人手里拿，肩膀扛的。
关语汐看得很是无语。
“你们就拿这些去？”
坛坛罐罐的，虽然看起来不错。
不过，多半都是不值啥钱的东西，她要来有毛线用啊！
方圆冷哼一声，“你懂啥？
大师一生都奉献给了这艺术，这些东西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他老人家肯定会见猎心喜的。
说不准还能从中找到不少创作灵感......”
眼见他滔滔不绝，唾沫横飞。
冷烈打断他，“直接折算成钱！”
“你......简直是亵渎艺术，亵渎大师。
无知匹夫，你简直败兴，大师怎么会认识你这种粗鄙之人？”
方圆看着自己的收藏被嫌弃。
气得吐血。
戴老爷子挥挥手，“按小烈说的做吧。”
关语汐笑嘻嘻地道：“方大哥这是生的什么气啊？
你肯定不如烈哥哥了解那位‘大师’的喜好。
还是听他的吧。”
否则，见不见他们。
她还得考虑考虑呢！
方圆还想再说。
想到那些大师许多有怪癖。
他只得怏怏地应了。
纠结核算了一番，“我没带那么多钱。”
关语汐忍不住问道：“多少？”
方圆没理她。
戴老爷子也跟着问，“你差多少？我有。”
“怎么着也得有个五千块吧。
我差一千多。”
方圆看了看关语汐，翻了个白眼。
若不是跟他们两口子打赌输了，他至于差钱嘛。
关语汐兴奋地拽紧冷烈。
她快高兴疯了。
啊啊啊，她就快要成万元户了呢！
这可是七十年代的万元户啊！
冷烈摸了摸她的头。
关语汐这才勉强平抑了心情，“给我吧。”
“我们还要亲手给大师吧。”
方圆不悦。
那小丫头贪财，入了好的手，万一雁过拔毛怎么办？
他可不好意思跟个小村姑撕。
关语汐哼了哼，“不给就算了。
烈哥哥，咱们走！”
戴老无奈道：“小方，给钱。
小汐不是那种人。”
她不是贪财的人，这世上就没贪婪的人了。
方圆不屑地撇了撇嘴。
不情不愿地将装钱的口袋递了过去。
关语汐给冷烈使了个眼色。
冷烈慢吞吞地接了过来。
“走吧！”
方圆扶着戴老爷子急急往下山的路去。
关语汐轻咳嗽一声，笑道：“戴爷爷，我先帮您把酒樽的那条腿补了吧。”
“你什么意思？”
方圆倏地瞪大了眼睛，“你，你补？”
戴老爷子恍然大悟。
猛地拍了方圆一巴掌，“原来如此！
好好好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没想你......”
“没想到我一个山野村姑，还懂这个？
也没谁规定我不能懂嘛。”
关语汐应了一句。
将包里的原料摆出来。
拿起戴老爷子那个高仿酒樽，认真修补起来。
断腿是她前几天提前铸好的。
将黄杂铜铸成的腿儿泡入调配好的药液后，不多时，崭新的配件便被蚀了一层绿底子。
见浸得差不多了，她将之取了出来，用清水冲洗干净。
又拿出一个毛刷和另外一瓶药水，对照着图片。
一点点反复涂抹。
直到锈迹变得一模一样，才用干布擦干。
将酒樽和断腿粘在一起。
最后用腊膏擦拭粘接处，形成一圈土锈色。
戴老爷子和方圆看得目不转睛。
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
直到完工，师徒两人才长出一口气。
“小汐啊，那药水是你自己调配的吗？”
戴老爷子拿在手里越看越高兴。
恨不能立即将关语汐请进京，让她将原物修好。
方圆眼红地盯着那几个瓶瓶罐罐，豪气冲天道：“那配方你卖吗？
想要多少都行，只要你能开出价来！”
戴老爷子虽然觉得有些猛浪。
到底，也是心怀希冀。
冷烈居高临下睨着两人，“怎么？这是嫌别人帮忙不到位。
索性连饭碗也一起抢了？”
他将装钱的包砸到方圆身上。
拉着关语汐就走。
关语汐垂首望着地面，乖乖跟他走。
戴老爷子猛地大喝一声，“跪下！”
抬手就给了方圆一耳光。
“老师，都是我的错。
是我太贪心了......”
方圆啪啪自扇耳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戴老爷子上前拦住关语汐夫妻俩人，“小汐啊，对不起。
都怪我们师徒太贪心了。
只是，我们也不是为我们自己啊......”
他一脸诚挚地看着她。
眼神中有坚定，有心痛，也有无奈，还有晶莹的水花。
“在有的人眼里。
它们只是一堆无用的破铜烂铁。
但它们是国家乃至世界的瑰宝，人类智慧与文明的结晶啊。
每一件老物的毁坏，都意味着一段历史的消融......”
关语汐笑了笑，“不是从墓中挖出来的，是新做的。”
“新做的？”
方圆尖声道。
此时，他终于明白了他老师的激动。
“竟然还有这样的能工巧匠？
老师，我们真是没白来这一趟啊，哪怕什么都挖不到也值了！”
方圆紧紧拽着他老师的胳膊。
戴老嫌弃拍开了他的手。
“方公子，注意你的形象。
我老头子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方圆却只顾呵呵傻笑。
“老师，咱们让人去把那位专家请来吧？
不不不，他老人家能有这巧夺天工的手艺，多半已经七老八十了。
咱们还是带着厚礼上门拜访吧。”
戴老抚着下颌，直点头。
“你说得对，总算心思细腻，留你在身边还有点儿用处。
还不快去准备......”
方贺乐得屁颠屁颠扭头就走。
关语汐轻咳一声，“喂，那啥，你别急啊。
我觉得用不着这么客气。”
方圆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你个村妇懂什么？
头发长见识短，不懂就别插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还有，一会儿你好好领路，该你的钱分文不少。
顺利的话，我还另有重谢！”
关语汐：“......”
冷烈捏了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他要犯蠢就随他呗。
反正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就当是他骂咱们的报酬。”
呃，果然不愧是她爱的男人。
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关语汐喜滋滋地点头。
戴老爷子看着两人的互动，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小汐啊，你跟爷爷说，那位大师性情如何？
他不会不见我们吧？”
关语汐摇摇头。
“那你们俩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跟那位大师的关系很亲近吧？”
关语汐看着冷烈。
冷烈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自己的媳妇儿，可不亲近得很么。
没有比负距离更亲近的关系了吧.......
方圆兴冲冲地扒拉了一大堆礼品过来。
三个人手里拿，肩膀扛的。
关语汐看得很是无语。
“你们就拿这些去？”
坛坛罐罐的，虽然看起来不错。
不过，多半都是不值啥钱的东西，她要来有毛线用啊！
方圆冷哼一声，“你懂啥？
大师一生都奉献给了这艺术，这些东西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他老人家肯定会见猎心喜的。
说不准还能从中找到不少创作灵感......”
眼见他滔滔不绝，唾沫横飞。
冷烈打断他，“直接折算成钱！”
“你......简直是亵渎艺术，亵渎大师。
无知匹夫，你简直败兴，大师怎么会认识你这种粗鄙之人？”
方圆看着自己的收藏被嫌弃。
气得吐血。
戴老爷子挥挥手，“按小烈说的做吧。”
关语汐笑嘻嘻地道：“方大哥这是生的什么气啊？
你肯定不如烈哥哥了解那位‘大师’的喜好。
还是听他的吧。”
否则，见不见他们。
她还得考虑考虑呢！
方圆还想再说。
想到那些大师许多有怪癖。
他只得怏怏地应了。
纠结核算了一番，“我没带那么多钱。”
关语汐忍不住问道：“多少？”
方圆没理她。
戴老爷子也跟着问，“你差多少？我有。”
“怎么着也得有个五千块吧。
我差一千多。”
方圆看了看关语汐，翻了个白眼。
若不是跟他们两口子打赌输了，他至于差钱嘛。
关语汐兴奋地拽紧冷烈。
她快高兴疯了。
啊啊啊，她就快要成万元户了呢！
这可是七十年代的万元户啊！
冷烈摸了摸她的头。
关语汐这才勉强平抑了心情，“给我吧。”
“我们还要亲手给大师吧。”
方圆不悦。
那小丫头贪财，入了好的手，万一雁过拔毛怎么办？
他可不好意思跟个小村姑撕。
关语汐哼了哼，“不给就算了。
烈哥哥，咱们走！”
戴老无奈道：“小方，给钱。
小汐不是那种人。”
她不是贪财的人，这世上就没贪婪的人了。
方圆不屑地撇了撇嘴。
不情不愿地将装钱的口袋递了过去。
关语汐给冷烈使了个眼色。
冷烈慢吞吞地接了过来。
“走吧！”
方圆扶着戴老爷子急急往下山的路去。
关语汐轻咳嗽一声，笑道：“戴爷爷，我先帮您把酒樽的那条腿补了吧。”
“你什么意思？”
方圆倏地瞪大了眼睛，“你，你补？”
戴老爷子恍然大悟。
猛地拍了方圆一巴掌，“原来如此！
好好好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没想你......”
“没想到我一个山野村姑，还懂这个？
也没谁规定我不能懂嘛。”
关语汐应了一句。
将包里的原料摆出来。
拿起戴老爷子那个高仿酒樽，认真修补起来。
断腿是她前几天提前铸好的。
将黄杂铜铸成的腿儿泡入调配好的药液后，不多时，崭新的配件便被蚀了一层绿底子。
见浸得差不多了，她将之取了出来，用清水冲洗干净。
又拿出一个毛刷和另外一瓶药水，对照着图片。
一点点反复涂抹。
直到锈迹变得一模一样，才用干布擦干。
将酒樽和断腿粘在一起。
最后用腊膏擦拭粘接处，形成一圈土锈色。
戴老爷子和方圆看得目不转睛。
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
直到完工，师徒两人才长出一口气。
“小汐啊，那药水是你自己调配的吗？”
戴老爷子拿在手里越看越高兴。
恨不能立即将关语汐请进京，让她将原物修好。
方圆眼红地盯着那几个瓶瓶罐罐，豪气冲天道：“那配方你卖吗？
想要多少都行，只要你能开出价来！”
戴老爷子虽然觉得有些猛浪。
到底，也是心怀希冀。
冷烈居高临下睨着两人，“怎么？这是嫌别人帮忙不到位。
索性连饭碗也一起抢了？”
他将装钱的包砸到方圆身上。
拉着关语汐就走。
关语汐垂首望着地面，乖乖跟他走。
戴老爷子猛地大喝一声，“跪下！”
抬手就给了方圆一耳光。
“老师，都是我的错。
是我太贪心了......”
方圆啪啪自扇耳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戴老爷子上前拦住关语汐夫妻俩人，“小汐啊，对不起。
都怪我们师徒太贪心了。
只是，我们也不是为我们自己啊......”
他一脸诚挚地看着她。
眼神中有坚定，有心痛，也有无奈，还有晶莹的水花。
“在有的人眼里。
它们只是一堆无用的破铜烂铁。
但它们是国家乃至世界的瑰宝，人类智慧与文明的结晶啊。
每一件老物的毁坏，都意味着一段历史的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