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她是个好人
用力挥舞着手的女孩，正是在治安局内遇到的“金矿女孩”，顾鲤。
看到突然出现在矿场的顾鲤，李长安属实是有些意外。
虽说顾鲤是合隆矿场的主人。
可她这么个十七八岁的小女生能拥有一座矿场，家里指不定得有多大的势力。
这样的女生会往脏兮兮的矿场跑？
最重要的是。
身边都不跟个保镖、手下啥的，也不怕被绑架。
随后就看到顾鲤一路小跑来到了李长安的跟前。
可能是因为跑步的原因，白皙的脸上泛着红晕，嘴里更是喘着粗气。
“你果然来矿场了。”顾鲤小脸红扑扑的，显得有些兴奋。
“你......”李长安微微蹙眉。
“你在查案子？”
没等他说完，顾鲤问道。
李长安迟疑了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顾鲤都是合隆矿场的主人。
而遇害的又是她矿场的一个小工头，听说抚恤、慰问什么的都做的不错，哪怕杨建德不是死在矿场里。
而且从顾鲤的样子看。
怎么都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应该不至于有太多的心思吧？
“那你怎么不喊上治安局的人啊？”
顾鲤左看看右瞧瞧，没看见半个治安局治安员的身影。
“有些事情，搬出治安局的身份反倒问不出来。治安局能问出来的，也早就写在档案里了。”
比如说刚才那门卫说漏嘴的话。
只不过对方已经警惕起来了，想继续问，肯定是没啥结果。
李长安侧身看向矿场。
他越发觉得，杨建德的死，很有可能和这个矿场有关系。
闻言，顾鲤露出恍然之色。
“原来如此。”
没想到李长安看着年轻，办事能力倒是挺强的，不只是个强大的御灵师而已。
“那你怎么不进去看看？”顾鲤又问。
李长安摸了摸鼻子，看了眼门卫室。
“不让进。”
却见顾鲤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上扬，“我带你进去啊。”
说着，就朝着门卫室走去。
李长安怔了一下。
试探着问道：“带我进去，调查你的矿场？”
顾鲤脚步一停，转过身有些单纯地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额，没。”
“那就走吧。”
看着正在向门卫展示证明的顾鲤，李长安抿了抿嘴唇。
这样的女孩一个人走在外面，真不怕被骗？
“喵呜？”
小幻悄悄弹出黑不溜秋的脑袋，看向顾鲤。
怎么又是这个女的？
昨天它唯一没有吓到的人，就是顾鲤了，还提出了想模它的想法。
它是能随便摸的吗？
“这是.....幻影猫？！”
正巧展示完证件要让李长安跟着进去的顾鲤回过头，看到了小幻的存在。
“喵呜！”（糟糕，被发现了！）
“好可爱啊！我能摸摸它吗？”顾鲤征求着看向李长安。
“喵呜？”（被发现了咋办？刀了吗？）
小幻扒拉着李长安衣领的爪子，从那肉垫下，锐利的爪子不动神色地缓缓延伸而出。
李长安：“......”
没好气地瞪了小幻一眼。
按住它的脑袋使劲揉搓了两下塞进衣服。
小脑瓜子里在想啥？
又不是因为变幻了重衅狮就不能被人知道它的存在。
旋即略带尴尬地对满眼热切的顾鲤说道：“抱歉，小幻它.....怕生。”
顾鲤脑中闪过小幻那奶凶奶凶的眼神。
怕生？
怎么感觉它好像不太友好呢？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咳咳。可以进去了吗？”李长安岔开话题问道。
“哦，可以了。”顾鲤反应过来。
旋即两人就在之前和李长安交谈的那个中年人门卫的注视下，走进了矿区。
当然，也都戴上了安全帽。
“这只幻影猫也是你的灵兽吗？”
“昨天那只重衅狮呢？”
“李长安你一定是位很强的御灵师吧？居然能收服重衅狮那样危险级的灵兽。”
“你是几阶的御灵师？”
“能再给我看看你别的灵兽吗？”
“...”
一路上，顾鲤几乎化身十万个为什么，嘴里说出的问题就没停过。
终于。
李长安停下脚步，站在矿洞前，按了按太阳穴，脑袋嗡嗡的。
“喵呜~~”小幻也跟着猫出头。
李长安看向它，眼神无奈。
要不还是刀了吧？
“喵呜！”
小幻连连点头。
“我......是不是问太多了？”
这时候顾鲤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局促地搓着手指。
李长安叹了口气，摇摇头。
看向眼前偌大的矿洞，那好似一张狰狞的血盆大口，透露着阴森森的气息，只是靠近就有一股森寒之起扑面而来。
而忙忙碌碌的矿工们，就像是从恶魔口中争夺食物的蚂蚁，时刻立于危险之中。
他们的靠近，倒是没有矿工在意。
短暂停顿后，两人步入其中。
“按照你的身份，其实成为御灵师很容易的吧？”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顾鲤非常喜欢灵兽，似乎对所有灵兽都很感兴趣。
只不过好像并未成为御灵师。
可按照她拥有一座矿场的身份看，不应该饲养不起灵兽才对。
难道是因为她的“魂”不达标？
顾鲤吐了吐舌头，追上了走进矿洞的李长安，小声道：“家里不让。”
“不让？”
“嗯。不是说要上了大学才能检测初始‘魂’质量，然后才能饲养灵兽么？”顾鲤亦步亦趋地说道。
确实有这么一个说法。
御灵师协会规定，只有上完高中的课程，才能成为御灵师。
一方面，是因为上完了高中的课程，一个人的心智、心性都差不多成型了，不会仗着自身所掌握的力量，而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至少，概率会大大降低。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人类也要成长到一定程度，“魂”质量才会达到极限，能更好地在“灵性天平”上撬起灵兽的“灵”。
可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有些夸张的，十一二岁只要“魂”质量达标，就会进行灵兽的收服与培养，从而与同龄人早早地拉开差距。
以顾鲤的条件看，提前“偷跑”很正常吧？
似乎是看出了李长安的疑惑，顾鲤模糊地解释道：
“因为我爷......因为家里有些人的身份比较特殊。有些事情别人可以不按规定来，但我们必须要做好自己。”
这么古板？
李长安没再多问。
遵守规矩也是一件好事。
只能说明顾鲤家教挺严的。
随着深入。
周遭的光线愈发暗淡。
一根根粗壮的木梁横亘于矿洞之中，维持着矿洞的稳定。
在那矿道的顶部，悬挂着一盏盏灯光暗淡的矿灯，电线就裸露在矿壁之上。
整个矿道内，更是充斥着浓浓的灰尘，夹杂着石头、金属以及矿工的汗臭味。
李长安倒是没什么感觉，顾鲤忍不住蹙起眉头，捂住鼻息。
斜了她一眼，李长安笑道：
“没进过矿洞吧？”
他小时候因为不懂事，还带着一群小屁孩在矿洞里玩闹过，那时候的管理可没现在这么严。
只不过后来被家里知道了，话少的大伯陆勇国直接赏了他一顿竹条炒肉，那是他第一次被陆勇国打。
“嗯，还真从没进来过。”
顾鲤却没听出李长安的调侃，老实地点头。
她看了圈四周。
“这里灰尘这么大，待久了对呼吸系统有影响吧？而且也太热太闷了，我觉得应该安装几台空气输送器，最好再弄几个空调。”
啪嗒。
李长安停下脚步，有些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身后这个单纯的女孩。
砰。
没注意李长安停下的顾鲤一头撞在他身上。
“哎呦。”顾鲤捂住脑袋。
“给矿洞装空调？”
“对啊。”
顾鲤一边揉着脑袋，一边说道：“也花不了多少钱。”
她掰起手指。
“大型空气输送器大概三十多万，至于说空调，应该是......”
李长安：“......”
听着顾鲤一笔笔算着账，不仅十分了解行情，还计算得分毫不差。
顾鲤是心思单纯，但不傻。
行。
果然是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
“对了。”
顾鲤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她那小挎包里翻了翻，拿出了个半个拳头大小的墨绿色果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看到这东西，小幻的眼睛都有点直了。
(╯▽╰)好香~~
“不知道你的灵兽喜欢什么，我就随便拿了点当做见面礼.......”
顾鲤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小心翼翼地递给小幻。
“喵呜？”（可以吃吗？）
小幻一边吞咽着口水，一边询问李长安，但视线却从未离开顾鲤手中的这枚果子。
说实话。
这是什么果子李长安不知道，但他大概猜得出来......
“这是植物类灵兽结的果子？”
“嗯，墨灵树的果子。”
顾鲤低低地应了声，随后又补充道：“我这次考察矿场走得急，没带什么东西，你别嫌弃嗷。”
李长安嘴角抽了抽。
嫌弃？
“还不谢谢人家。”
“喵呜~~”
小幻欢快地叫了声，双爪捧过果子，毫不犹豫地就“嗷呜”一口咬了下去。
果子的汁水并不多，但十分酥软，入口即化，清香瞬间充斥口腔，回味甘甜。
“呜呜呜~~”
被美味所征服的小幻全身颤栗了下。
李长安甚至还注意到，从小幻那漆黑的毛发之中，膨起浅浅的黑雾，如同阴影般缓慢消散。
更夸张的是。
李长安明显感觉到，源自“灵性天平”上，原本已经结束了的属于小幻的反哺，居然又出现了。
顾鲤伸出手并没有收回去。
只是带着渴望和征求地看向李长安，意思不言而喻。
见状，李长安四十五度仰头，微微点了点。
顾鲤瞬间一喜，手掌就搭在了小幻的脑袋上，轻轻地抚摸了两下。
“好软哦。”
“喵呜~~”
这次小幻也没有抗拒，只是专心地对付果子。
末了。
吃完了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小幻吧唧着嘴巴，正好迎上了李长安的视线。
李长安：还刀不？
小幻连连摇头：刀什么刀，她是个好人。
李长安：“......”
很好，很真实。
不过，小幻也确实从这枚果子中，获得了不少的好处。
同时李长安决定，以后要去静谧会的藏书室里，借一本灵材类的书好好看看，免得以后见到好东西都不认识。
两人继续往里走。
“3-14，应该就是这一条。”
看着横梁上用黑色墨水书写的数字。
B32号文件中记录了杨建德所负责的矿道分支，就是这一条。
只不过。
别的矿道多多少少都有矿工在工作，但这条矿道却一个人都没有。
“我们......要进去？”顾鲤站在矿道口，看着黑漆漆的寂静矿道，迟疑着问道。
“没事。我自己进去就好。”
李长安拿出手电筒，同时呼唤道：
“小幻。”
“喵呜~~”
小幻“啪嗒”落地。
在漆黑的矿道里，它那两只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忽闪忽闪的。
猫类灵兽，和猫一样，夜视能力很强。
“走。”
李长安挥挥手，让小幻带路。
站在矿道口的顾鲤迟疑了一会，看了看布满岩石的矿道壁，又眼看着李长安即将彻底融入道黑暗中。
猛地跺了跺脚。
“李长安，你等等我！”
哒哒、哒哒、哒哒——
脚步声在寂静的矿道内回荡着。
顾鲤紧紧抓着李长安的衣服，带着点害怕地环顾着四周，缓慢前进。
突然的。
“等一下。”李长安赶忙喊停。
“怎么了？”顾鲤疑惑地问道。
“嘘，仔细听。”
哒哒！哒哒——
莫名响起的声音，由微弱变得清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喵呜！”
小幻四肢骤然绷紧，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对着矿道深处，低低地吼了几声。
沉闷的“呼噜”声，从它腹腔内发出。
李长安意识到了什么，面色微变。
“灵兽。”
“灵兽？”顾鲤也是一愣。
矿洞内都是专门找人清理过的，否则普通的矿工怎么敢在矿洞内施工。
不过她很快长出一口气，连拍胸口，“原来是灵兽，吓死我了。”
“嗯？”
“不是有你在么？强大的御灵师。”
李长安：“.....”
看到突然出现在矿场的顾鲤，李长安属实是有些意外。
虽说顾鲤是合隆矿场的主人。
可她这么个十七八岁的小女生能拥有一座矿场，家里指不定得有多大的势力。
这样的女生会往脏兮兮的矿场跑？
最重要的是。
身边都不跟个保镖、手下啥的，也不怕被绑架。
随后就看到顾鲤一路小跑来到了李长安的跟前。
可能是因为跑步的原因，白皙的脸上泛着红晕，嘴里更是喘着粗气。
“你果然来矿场了。”顾鲤小脸红扑扑的，显得有些兴奋。
“你......”李长安微微蹙眉。
“你在查案子？”
没等他说完，顾鲤问道。
李长安迟疑了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顾鲤都是合隆矿场的主人。
而遇害的又是她矿场的一个小工头，听说抚恤、慰问什么的都做的不错，哪怕杨建德不是死在矿场里。
而且从顾鲤的样子看。
怎么都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应该不至于有太多的心思吧？
“那你怎么不喊上治安局的人啊？”
顾鲤左看看右瞧瞧，没看见半个治安局治安员的身影。
“有些事情，搬出治安局的身份反倒问不出来。治安局能问出来的，也早就写在档案里了。”
比如说刚才那门卫说漏嘴的话。
只不过对方已经警惕起来了，想继续问，肯定是没啥结果。
李长安侧身看向矿场。
他越发觉得，杨建德的死，很有可能和这个矿场有关系。
闻言，顾鲤露出恍然之色。
“原来如此。”
没想到李长安看着年轻，办事能力倒是挺强的，不只是个强大的御灵师而已。
“那你怎么不进去看看？”顾鲤又问。
李长安摸了摸鼻子，看了眼门卫室。
“不让进。”
却见顾鲤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上扬，“我带你进去啊。”
说着，就朝着门卫室走去。
李长安怔了一下。
试探着问道：“带我进去，调查你的矿场？”
顾鲤脚步一停，转过身有些单纯地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额，没。”
“那就走吧。”
看着正在向门卫展示证明的顾鲤，李长安抿了抿嘴唇。
这样的女孩一个人走在外面，真不怕被骗？
“喵呜？”
小幻悄悄弹出黑不溜秋的脑袋，看向顾鲤。
怎么又是这个女的？
昨天它唯一没有吓到的人，就是顾鲤了，还提出了想模它的想法。
它是能随便摸的吗？
“这是.....幻影猫？！”
正巧展示完证件要让李长安跟着进去的顾鲤回过头，看到了小幻的存在。
“喵呜！”（糟糕，被发现了！）
“好可爱啊！我能摸摸它吗？”顾鲤征求着看向李长安。
“喵呜？”（被发现了咋办？刀了吗？）
小幻扒拉着李长安衣领的爪子，从那肉垫下，锐利的爪子不动神色地缓缓延伸而出。
李长安：“......”
没好气地瞪了小幻一眼。
按住它的脑袋使劲揉搓了两下塞进衣服。
小脑瓜子里在想啥？
又不是因为变幻了重衅狮就不能被人知道它的存在。
旋即略带尴尬地对满眼热切的顾鲤说道：“抱歉，小幻它.....怕生。”
顾鲤脑中闪过小幻那奶凶奶凶的眼神。
怕生？
怎么感觉它好像不太友好呢？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咳咳。可以进去了吗？”李长安岔开话题问道。
“哦，可以了。”顾鲤反应过来。
旋即两人就在之前和李长安交谈的那个中年人门卫的注视下，走进了矿区。
当然，也都戴上了安全帽。
“这只幻影猫也是你的灵兽吗？”
“昨天那只重衅狮呢？”
“李长安你一定是位很强的御灵师吧？居然能收服重衅狮那样危险级的灵兽。”
“你是几阶的御灵师？”
“能再给我看看你别的灵兽吗？”
“...”
一路上，顾鲤几乎化身十万个为什么，嘴里说出的问题就没停过。
终于。
李长安停下脚步，站在矿洞前，按了按太阳穴，脑袋嗡嗡的。
“喵呜~~”小幻也跟着猫出头。
李长安看向它，眼神无奈。
要不还是刀了吧？
“喵呜！”
小幻连连点头。
“我......是不是问太多了？”
这时候顾鲤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局促地搓着手指。
李长安叹了口气，摇摇头。
看向眼前偌大的矿洞，那好似一张狰狞的血盆大口，透露着阴森森的气息，只是靠近就有一股森寒之起扑面而来。
而忙忙碌碌的矿工们，就像是从恶魔口中争夺食物的蚂蚁，时刻立于危险之中。
他们的靠近，倒是没有矿工在意。
短暂停顿后，两人步入其中。
“按照你的身份，其实成为御灵师很容易的吧？”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顾鲤非常喜欢灵兽，似乎对所有灵兽都很感兴趣。
只不过好像并未成为御灵师。
可按照她拥有一座矿场的身份看，不应该饲养不起灵兽才对。
难道是因为她的“魂”不达标？
顾鲤吐了吐舌头，追上了走进矿洞的李长安，小声道：“家里不让。”
“不让？”
“嗯。不是说要上了大学才能检测初始‘魂’质量，然后才能饲养灵兽么？”顾鲤亦步亦趋地说道。
确实有这么一个说法。
御灵师协会规定，只有上完高中的课程，才能成为御灵师。
一方面，是因为上完了高中的课程，一个人的心智、心性都差不多成型了，不会仗着自身所掌握的力量，而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至少，概率会大大降低。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人类也要成长到一定程度，“魂”质量才会达到极限，能更好地在“灵性天平”上撬起灵兽的“灵”。
可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有些夸张的，十一二岁只要“魂”质量达标，就会进行灵兽的收服与培养，从而与同龄人早早地拉开差距。
以顾鲤的条件看，提前“偷跑”很正常吧？
似乎是看出了李长安的疑惑，顾鲤模糊地解释道：
“因为我爷......因为家里有些人的身份比较特殊。有些事情别人可以不按规定来，但我们必须要做好自己。”
这么古板？
李长安没再多问。
遵守规矩也是一件好事。
只能说明顾鲤家教挺严的。
随着深入。
周遭的光线愈发暗淡。
一根根粗壮的木梁横亘于矿洞之中，维持着矿洞的稳定。
在那矿道的顶部，悬挂着一盏盏灯光暗淡的矿灯，电线就裸露在矿壁之上。
整个矿道内，更是充斥着浓浓的灰尘，夹杂着石头、金属以及矿工的汗臭味。
李长安倒是没什么感觉，顾鲤忍不住蹙起眉头，捂住鼻息。
斜了她一眼，李长安笑道：
“没进过矿洞吧？”
他小时候因为不懂事，还带着一群小屁孩在矿洞里玩闹过，那时候的管理可没现在这么严。
只不过后来被家里知道了，话少的大伯陆勇国直接赏了他一顿竹条炒肉，那是他第一次被陆勇国打。
“嗯，还真从没进来过。”
顾鲤却没听出李长安的调侃，老实地点头。
她看了圈四周。
“这里灰尘这么大，待久了对呼吸系统有影响吧？而且也太热太闷了，我觉得应该安装几台空气输送器，最好再弄几个空调。”
啪嗒。
李长安停下脚步，有些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身后这个单纯的女孩。
砰。
没注意李长安停下的顾鲤一头撞在他身上。
“哎呦。”顾鲤捂住脑袋。
“给矿洞装空调？”
“对啊。”
顾鲤一边揉着脑袋，一边说道：“也花不了多少钱。”
她掰起手指。
“大型空气输送器大概三十多万，至于说空调，应该是......”
李长安：“......”
听着顾鲤一笔笔算着账，不仅十分了解行情，还计算得分毫不差。
顾鲤是心思单纯，但不傻。
行。
果然是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
“对了。”
顾鲤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她那小挎包里翻了翻，拿出了个半个拳头大小的墨绿色果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看到这东西，小幻的眼睛都有点直了。
(╯▽╰)好香~~
“不知道你的灵兽喜欢什么，我就随便拿了点当做见面礼.......”
顾鲤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小心翼翼地递给小幻。
“喵呜？”（可以吃吗？）
小幻一边吞咽着口水，一边询问李长安，但视线却从未离开顾鲤手中的这枚果子。
说实话。
这是什么果子李长安不知道，但他大概猜得出来......
“这是植物类灵兽结的果子？”
“嗯，墨灵树的果子。”
顾鲤低低地应了声，随后又补充道：“我这次考察矿场走得急，没带什么东西，你别嫌弃嗷。”
李长安嘴角抽了抽。
嫌弃？
“还不谢谢人家。”
“喵呜~~”
小幻欢快地叫了声，双爪捧过果子，毫不犹豫地就“嗷呜”一口咬了下去。
果子的汁水并不多，但十分酥软，入口即化，清香瞬间充斥口腔，回味甘甜。
“呜呜呜~~”
被美味所征服的小幻全身颤栗了下。
李长安甚至还注意到，从小幻那漆黑的毛发之中，膨起浅浅的黑雾，如同阴影般缓慢消散。
更夸张的是。
李长安明显感觉到，源自“灵性天平”上，原本已经结束了的属于小幻的反哺，居然又出现了。
顾鲤伸出手并没有收回去。
只是带着渴望和征求地看向李长安，意思不言而喻。
见状，李长安四十五度仰头，微微点了点。
顾鲤瞬间一喜，手掌就搭在了小幻的脑袋上，轻轻地抚摸了两下。
“好软哦。”
“喵呜~~”
这次小幻也没有抗拒，只是专心地对付果子。
末了。
吃完了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小幻吧唧着嘴巴，正好迎上了李长安的视线。
李长安：还刀不？
小幻连连摇头：刀什么刀，她是个好人。
李长安：“......”
很好，很真实。
不过，小幻也确实从这枚果子中，获得了不少的好处。
同时李长安决定，以后要去静谧会的藏书室里，借一本灵材类的书好好看看，免得以后见到好东西都不认识。
两人继续往里走。
“3-14，应该就是这一条。”
看着横梁上用黑色墨水书写的数字。
B32号文件中记录了杨建德所负责的矿道分支，就是这一条。
只不过。
别的矿道多多少少都有矿工在工作，但这条矿道却一个人都没有。
“我们......要进去？”顾鲤站在矿道口，看着黑漆漆的寂静矿道，迟疑着问道。
“没事。我自己进去就好。”
李长安拿出手电筒，同时呼唤道：
“小幻。”
“喵呜~~”
小幻“啪嗒”落地。
在漆黑的矿道里，它那两只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忽闪忽闪的。
猫类灵兽，和猫一样，夜视能力很强。
“走。”
李长安挥挥手，让小幻带路。
站在矿道口的顾鲤迟疑了一会，看了看布满岩石的矿道壁，又眼看着李长安即将彻底融入道黑暗中。
猛地跺了跺脚。
“李长安，你等等我！”
哒哒、哒哒、哒哒——
脚步声在寂静的矿道内回荡着。
顾鲤紧紧抓着李长安的衣服，带着点害怕地环顾着四周，缓慢前进。
突然的。
“等一下。”李长安赶忙喊停。
“怎么了？”顾鲤疑惑地问道。
“嘘，仔细听。”
哒哒！哒哒——
莫名响起的声音，由微弱变得清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喵呜！”
小幻四肢骤然绷紧，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对着矿道深处，低低地吼了几声。
沉闷的“呼噜”声，从它腹腔内发出。
李长安意识到了什么，面色微变。
“灵兽。”
“灵兽？”顾鲤也是一愣。
矿洞内都是专门找人清理过的，否则普通的矿工怎么敢在矿洞内施工。
不过她很快长出一口气，连拍胸口，“原来是灵兽，吓死我了。”
“嗯？”
“不是有你在么？强大的御灵师。”
李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