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我妈妈看见脏东西
沈佳佳歇斯底里的道：“沈柠，你到底想怎么样直说吧！对，事情是我做的，但我做都做了，你能怎么样，娱乐圈向来如此，人心险恶，捧高踩低，处处勾心斗角，比我做得过分的人比比皆是，我不过是给你上一课！”
对啊，她在怕什么呢。
沈柠现在黑料满身，即便能进入复赛，就凭她现在的口碑，叶卓就再喜欢她，会让一个满是黑历史的人进入决赛？
不可能！
叶卓心里有掂量，不能一颗老鼠屎，毁了一锅汤，沈柠注定跟娱乐圈无缘了！
想到这儿沈佳佳高傲扬起头，神情也不像刚才那般紧张，“沈柠，你最好认清形势，即便你知道背后是我在搞鬼又怎样，照片摆在那，铁证如山，你翻不了身的！”
沈柠浅浅一笑，慵懒随意中透着几分疏冷，她缓缓点着头，“对，我翻不了身。”
沈佳佳看到桌边的水果刀，吞了下唾沫，“揍我解气也没用，你要是敢对我动手，明天我就把你有暴力倾向的新闻发到网上，别说娱乐圈，以后你连在社会上混口饭吃都难！”
沈柠依旧脸上带笑，但却是那种早已掌控一切，了然深意的笑，她语气漫漫：“你说的对啊，我怎么会做那么蠢的事呢。”
但直播间里已经是骂声一片——
【卧槽，这个沈佳佳还要不要脸？造谣都造得理直气壮，她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要不是沈柠大晚上冒着从二十多层楼高摔下去的风险，估计小柠柠这辈子都被毁了，心肠太歹毒了！】
【毁一个女生的清白，比要她命还狠，我现在想想营销号，还有那些键盘侠说的话都觉得恐怖，要是换成我估计都跳楼了……】
【我们柠柠太可怜、太坚强了！】
【不行，我看不下去这个沈佳佳了，我先人柔在先，姐妹们虽然有点不道德，但是我这也是为了正义，走了！】
【楼上的，等我！】
沈佳佳本以为沈柠知道事情真相会动手打人，谁知她非但没动手，甚至连骂都没骂，她可是把她最在乎的星途毁了啊！
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该直播的也都直播完了，沈柠再待下去也没意义，便起身道：“行，我先走了，祝你今晚好梦。”
说完，沈柠便往玄关处走。
沈佳佳都懵了，就这么……走了？
什么都不做，放过她了？
沈柠把直播关了，临走前又回头补了句：“当然，如果你真能睡得着的话。”
沈佳佳一脸懵逼，看着沈柠出去。
可就在沈柠离开没多久，她的电话就一个接着一个，微信也是叮叮叮一直响。
沈佳佳先接了妈妈许荣的电话，刚接通，就听见听筒里传来妈妈的哭声。
“佳佳，你快上网看看！沈柠把你跟她说的话全直播出去了，现在网上全是骂你的，完了啊！全完了！！！”
沈佳佳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一片空白，她甚至失去的了思考的能力，只听到“直播”两个字。
也就是说，刚才她跟沈柠说的所有话，包括之前的电话，全被直播出去了？所有人都知道了！
她划开手机一看，各个APP的头版头条都是她的新闻。
#选秀节目的恐怖陷害，沈佳佳！#
#沈佳佳是把全国网友当傻子了！#
#沈柠直播澄清，给力！#
#沈佳佳滚开娱乐圈！#
“妈妈……”沈佳佳声音颤抖，眼眶蓦地就红了，她跌坐在地上，声音前所未有的无助，“我该怎么办啊！”
这次是真完了。
她亲手，把自己毁了！
……
当天晚上，帝都国际机场。
顾北尘刚下飞机，坐上专属商务车准备去公司处理事情，在京州待了几天，总公司累积下不少工作等着他处理。
顾北尘斜靠在真皮座椅上，捏着眉心，面色疲倦，两条大长腿即便在宽敞的座位间也伸展局促。
小王从副驾驶前探出头，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总裁，您听说那件事了吗？沈柠直播空手爬二十六层楼。”
哈？
困倦的睡意被这一句说的全无，他皱着眉，抬眼问道：“怎么回事？”
空手爬二十六层楼，这女人想死吗！
小王没想到自家总裁会这么生气，不由赶紧谨慎汇报道：“沈小姐为了澄清这两天的耀眼，晚上独自一人爬上那位陷害她的人家中，全程直播了偷听对方打电话，以及对方承认是故意诽谤沈小姐。”
“这件事……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不信总裁可以自己看看。”说着小王指了指手机。
顾北尘脸黑沉的快滴出水来，阴郁得整个车里司机和小王都不敢大喘气。
此时此刻直播已经结束，他打开手机，看着各种直播片段，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当看到沈柠爬到二十六楼的画面时，他干脆把手机摔了。
“妈的！”
顾北尘很少爆粗口，但今天他实在忍不住了，沈柠这个蠢女人是没长脑子吗，万一摔下去怎么办，多危险！
“顾氏集团旗下那些娱乐公司CEO都是吃白饭的吗，出了事不知道公关？我怎么交代的都忘了！”
小王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只是心里为那几位CEO祈祷，不要死的太惨。
果不其然，下一刻顾北尘暴怒的声音传来：“告诉那几个人，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小王：“……是。”
他心里也不由咂舌，想来顾氏旗下娱乐公司的老总们估计也没把沈柠当回事，只当她是总裁养在外面的女人，上不得台面，也没上心。
但一直跟在顾北尘身边的他最清楚，自家总裁这次是真动情了，虽然他本人还不太知道。
……
第二天清晨，打开手机那一刻，不出所料的热搜榜全是沈佳佳，以及各种昨天沈柠的直播截屏。
一些细心的网友甚至把沈佳佳的话截到一起，来论证沈柠是被无辜陷害。
而一些鬼畜，以及闲着没事的网友则把她空手爬楼梯和偷听墙角截下来，做成搞笑的鬼畜视频。
一夜之间，沈柠微博狂涨三千万粉丝，先前对方有偏见，或者黑过她的人统统黑转粉、路转粉。
叶卓兴奋的发来祝贺短信，以及三个点赞大拇指，附赠一个“强”。
沈柠倒觉得无所谓，对于人气这种事她不是很热衷，她之前也听千琼的培训老师说过，进娱乐圈前要先立人设，只有树立了观众喜欢的性格，有了粉丝团体，才能长久的在娱乐圈混下去。
但她不想立什么人设，她沈柠本身是什么样，展现在观众面前就是什么样，成天要扮演一个跟自己性格截然相反的人，累不累啊。
沈柠起床洗漱完，简单吃点东西，依旧打车去千琼练习。
她刚到千琼楼下，正好碰见了从车上下来的吴倩倩。
吴倩倩见了她像见了鬼一样，看了一眼慌忙走了，完全没了昨天那种凌人的气势。
进了练习室，沈柠发现许莹今天笑得格外温柔，竖了竖拇指，说她做的很好。
时间飞快，一天练习结束，沈柠明显感觉自己跟音乐跳舞的节奏更强了，而且十几个小时的训练下来，她也没有累虚脱的感觉，身体也轻盈了不少。
许莹夸了她一番，说照这个势头下去，复赛绝对惊艳全场。
啃完菜叶子，沈柠出了千琼，忙了这么多天也没顾上玄冥的事，她刚想给李潇文打电话，却在拿出手机时看到张笛的来电。
刚接通，听筒里就传来张笛急切紧张的声音。
“沈柠！求求你，救救我妈妈吧，我相信你之前说的，我妈妈她可能……真的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张笛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不知所措的慌忙道：“我今天来医院看妈妈，发现她泡在厕所的浴缸里，手腕上还割了腕，幸亏抢救及时没生命危险，可是现在……呜呜呜呜，我好害怕我该怎么办？！”
沈柠早料到会这样，相比张笛，她冷静多了。
她声音平稳的道：“你先别哭，告诉我你在爱哪个医院？”
“第四精神病院……”
“等着，我马上到！”
*
沈柠到时张笛正在病房门口打电话，隔着老远她就知道，是在跟方星纬打电话。
“那先还我五万行吗，我真的没钱了，之前在酒吧驻唱的钱今天抢救都用光了，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什么叫我物质？那是我借给你的钱，整整十万啊，都是我打工省吃俭用存的，还我不应该吗，何况我妈妈现在都快死了！”
“方星纬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喂？方星纬，你这个混蛋！”
对方应该是把电话挂了，张笛绝望的痛苦，抱着双臂慢慢吞下，漆黑的长廊，惨败的医院灯光，将她的身影照得格外凄凉。
“早就跟你说过那渣男不可信，你非不听。”沈柠走上前，递过去一包纸。
“沈柠？”张笛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她眼睛都哭肿了，但见到沈柠泪水再次涌出，猛地起身抱住她，“柠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之前竟然为了方星纬这种渣男跟你闹别扭，对不起……呜呜呜呜呜！”
张笛哭得泣不成声，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这么多天的孤立无援，此时此刻沈柠的到来于她而言，就是照亮绝望地狱的一束光。
等张笛情绪缓和一会儿，沈柠才把卡塞进她手里。
“我有的也不多，这是七万块钱，先给阿姨治病用。”
从沈佳佳那讹的，再加上昨天直播间打赏体现，沈柠留了点自己用，剩下都给张笛了。
拿着那张卡，张笛觉得心里一股暖流，她感动的看向沈柠，“谢谢，真的谢谢你，沈柠。”
张笛心里默默发誓，这辈子沈柠都是她的恩人，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再也不会为了男人犯傻了。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正确的友情远胜于错误的爱情。
交完医药费，两人重新回到病房门口，但张笛却踌躇在门前，迟迟没进去。
“怎么了？”沈柠问道。
“那个……柠柠，等一会见到我妈妈，希望你被太惊讶，也别太害怕，她可能跟你想象中的病人不太一样。”张笛有些犹豫的道。
沈柠微微一笑，“没事，带我进去吧。”
她见过的恐怖东西，可比张笛所想的多的多的多的多。
吱呀——
病房门被打开，走廊里惨白的灯光在昏暗的病房内拉出长长的影子，借着灯光，沈柠能看清，病床上一个身形极其瘦弱的女人正双手环肩，头埋进弯曲的双腿里。
时不时的还抖一下。
病房内气氛极度压抑，还没完全踏进去，就让人喘不上气。
张笛有些发怵，心里莫名慌张，昨天从抢救室里出来，母亲就是这个状态，不吃不喝也不说话，把头埋在膝盖里，一个动作一待就是一天。
她叹了口气，小声道：“柠柠，不骗你，要不是你来我甚至都不敢进来找我妈。”
确实，太可怕了。
沈柠倒没觉得，这种场景她稀疏平常，见惯了。
沈柠刚要伸手去开灯，连忙被张笛制止了。
“别，妈妈不让开灯，她怕光。”
“诶，这样啊。”沈柠饶有深意的看向病床上的人，心中多了几分了然。
怕光。
连灯光都怕。
要么是极度黑暗环境下生长出的恶灵才会这样，要么就是没什么修为，弱得要命。
但看病房里的气息，不像后者。
“妈妈，沈柠来看你了。”张笛小心翼翼的问，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两步，“你好点了吗，饿不饿，吃点粥吗，我新打回来的。”
哐当！
“啊！”
忽得张笛妈妈全身猛地抽搐，因为幅度太大，床铺都跟着一起动，把张笛吓了一跳。
沈柠安慰的拍拍她，也不知为什么，看见沈柠，她心里就踏实，刚才的恐慌也一消而散。
沈柠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对张笛道：“要不你先出去，我跟阿姨单独聊聊？”
“你和我妈，单独？”张笛难以置信的看她，有些为难，“这……行吗，沈柠我怕你应付不了。”
对啊，她在怕什么呢。
沈柠现在黑料满身，即便能进入复赛，就凭她现在的口碑，叶卓就再喜欢她，会让一个满是黑历史的人进入决赛？
不可能！
叶卓心里有掂量，不能一颗老鼠屎，毁了一锅汤，沈柠注定跟娱乐圈无缘了！
想到这儿沈佳佳高傲扬起头，神情也不像刚才那般紧张，“沈柠，你最好认清形势，即便你知道背后是我在搞鬼又怎样，照片摆在那，铁证如山，你翻不了身的！”
沈柠浅浅一笑，慵懒随意中透着几分疏冷，她缓缓点着头，“对，我翻不了身。”
沈佳佳看到桌边的水果刀，吞了下唾沫，“揍我解气也没用，你要是敢对我动手，明天我就把你有暴力倾向的新闻发到网上，别说娱乐圈，以后你连在社会上混口饭吃都难！”
沈柠依旧脸上带笑，但却是那种早已掌控一切，了然深意的笑，她语气漫漫：“你说的对啊，我怎么会做那么蠢的事呢。”
但直播间里已经是骂声一片——
【卧槽，这个沈佳佳还要不要脸？造谣都造得理直气壮，她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要不是沈柠大晚上冒着从二十多层楼高摔下去的风险，估计小柠柠这辈子都被毁了，心肠太歹毒了！】
【毁一个女生的清白，比要她命还狠，我现在想想营销号，还有那些键盘侠说的话都觉得恐怖，要是换成我估计都跳楼了……】
【我们柠柠太可怜、太坚强了！】
【不行，我看不下去这个沈佳佳了，我先人柔在先，姐妹们虽然有点不道德，但是我这也是为了正义，走了！】
【楼上的，等我！】
沈佳佳本以为沈柠知道事情真相会动手打人，谁知她非但没动手，甚至连骂都没骂，她可是把她最在乎的星途毁了啊！
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该直播的也都直播完了，沈柠再待下去也没意义，便起身道：“行，我先走了，祝你今晚好梦。”
说完，沈柠便往玄关处走。
沈佳佳都懵了，就这么……走了？
什么都不做，放过她了？
沈柠把直播关了，临走前又回头补了句：“当然，如果你真能睡得着的话。”
沈佳佳一脸懵逼，看着沈柠出去。
可就在沈柠离开没多久，她的电话就一个接着一个，微信也是叮叮叮一直响。
沈佳佳先接了妈妈许荣的电话，刚接通，就听见听筒里传来妈妈的哭声。
“佳佳，你快上网看看！沈柠把你跟她说的话全直播出去了，现在网上全是骂你的，完了啊！全完了！！！”
沈佳佳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一片空白，她甚至失去的了思考的能力，只听到“直播”两个字。
也就是说，刚才她跟沈柠说的所有话，包括之前的电话，全被直播出去了？所有人都知道了！
她划开手机一看，各个APP的头版头条都是她的新闻。
#选秀节目的恐怖陷害，沈佳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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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沈佳佳声音颤抖，眼眶蓦地就红了，她跌坐在地上，声音前所未有的无助，“我该怎么办啊！”
这次是真完了。
她亲手，把自己毁了！
……
当天晚上，帝都国际机场。
顾北尘刚下飞机，坐上专属商务车准备去公司处理事情，在京州待了几天，总公司累积下不少工作等着他处理。
顾北尘斜靠在真皮座椅上，捏着眉心，面色疲倦，两条大长腿即便在宽敞的座位间也伸展局促。
小王从副驾驶前探出头，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总裁，您听说那件事了吗？沈柠直播空手爬二十六层楼。”
哈？
困倦的睡意被这一句说的全无，他皱着眉，抬眼问道：“怎么回事？”
空手爬二十六层楼，这女人想死吗！
小王没想到自家总裁会这么生气，不由赶紧谨慎汇报道：“沈小姐为了澄清这两天的耀眼，晚上独自一人爬上那位陷害她的人家中，全程直播了偷听对方打电话，以及对方承认是故意诽谤沈小姐。”
“这件事……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不信总裁可以自己看看。”说着小王指了指手机。
顾北尘脸黑沉的快滴出水来，阴郁得整个车里司机和小王都不敢大喘气。
此时此刻直播已经结束，他打开手机，看着各种直播片段，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当看到沈柠爬到二十六楼的画面时，他干脆把手机摔了。
“妈的！”
顾北尘很少爆粗口，但今天他实在忍不住了，沈柠这个蠢女人是没长脑子吗，万一摔下去怎么办，多危险！
“顾氏集团旗下那些娱乐公司CEO都是吃白饭的吗，出了事不知道公关？我怎么交代的都忘了！”
小王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只是心里为那几位CEO祈祷，不要死的太惨。
果不其然，下一刻顾北尘暴怒的声音传来：“告诉那几个人，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小王：“……是。”
他心里也不由咂舌，想来顾氏旗下娱乐公司的老总们估计也没把沈柠当回事，只当她是总裁养在外面的女人，上不得台面，也没上心。
但一直跟在顾北尘身边的他最清楚，自家总裁这次是真动情了，虽然他本人还不太知道。
……
第二天清晨，打开手机那一刻，不出所料的热搜榜全是沈佳佳，以及各种昨天沈柠的直播截屏。
一些细心的网友甚至把沈佳佳的话截到一起，来论证沈柠是被无辜陷害。
而一些鬼畜，以及闲着没事的网友则把她空手爬楼梯和偷听墙角截下来，做成搞笑的鬼畜视频。
一夜之间，沈柠微博狂涨三千万粉丝，先前对方有偏见，或者黑过她的人统统黑转粉、路转粉。
叶卓兴奋的发来祝贺短信，以及三个点赞大拇指，附赠一个“强”。
沈柠倒觉得无所谓，对于人气这种事她不是很热衷，她之前也听千琼的培训老师说过，进娱乐圈前要先立人设，只有树立了观众喜欢的性格，有了粉丝团体，才能长久的在娱乐圈混下去。
但她不想立什么人设，她沈柠本身是什么样，展现在观众面前就是什么样，成天要扮演一个跟自己性格截然相反的人，累不累啊。
沈柠起床洗漱完，简单吃点东西，依旧打车去千琼练习。
她刚到千琼楼下，正好碰见了从车上下来的吴倩倩。
吴倩倩见了她像见了鬼一样，看了一眼慌忙走了，完全没了昨天那种凌人的气势。
进了练习室，沈柠发现许莹今天笑得格外温柔，竖了竖拇指，说她做的很好。
时间飞快，一天练习结束，沈柠明显感觉自己跟音乐跳舞的节奏更强了，而且十几个小时的训练下来，她也没有累虚脱的感觉，身体也轻盈了不少。
许莹夸了她一番，说照这个势头下去，复赛绝对惊艳全场。
啃完菜叶子，沈柠出了千琼，忙了这么多天也没顾上玄冥的事，她刚想给李潇文打电话，却在拿出手机时看到张笛的来电。
刚接通，听筒里就传来张笛急切紧张的声音。
“沈柠！求求你，救救我妈妈吧，我相信你之前说的，我妈妈她可能……真的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张笛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不知所措的慌忙道：“我今天来医院看妈妈，发现她泡在厕所的浴缸里，手腕上还割了腕，幸亏抢救及时没生命危险，可是现在……呜呜呜呜，我好害怕我该怎么办？！”
沈柠早料到会这样，相比张笛，她冷静多了。
她声音平稳的道：“你先别哭，告诉我你在爱哪个医院？”
“第四精神病院……”
“等着，我马上到！”
*
沈柠到时张笛正在病房门口打电话，隔着老远她就知道，是在跟方星纬打电话。
“那先还我五万行吗，我真的没钱了，之前在酒吧驻唱的钱今天抢救都用光了，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什么叫我物质？那是我借给你的钱，整整十万啊，都是我打工省吃俭用存的，还我不应该吗，何况我妈妈现在都快死了！”
“方星纬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喂？方星纬，你这个混蛋！”
对方应该是把电话挂了，张笛绝望的痛苦，抱着双臂慢慢吞下，漆黑的长廊，惨败的医院灯光，将她的身影照得格外凄凉。
“早就跟你说过那渣男不可信，你非不听。”沈柠走上前，递过去一包纸。
“沈柠？”张笛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她眼睛都哭肿了，但见到沈柠泪水再次涌出，猛地起身抱住她，“柠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之前竟然为了方星纬这种渣男跟你闹别扭，对不起……呜呜呜呜呜！”
张笛哭得泣不成声，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这么多天的孤立无援，此时此刻沈柠的到来于她而言，就是照亮绝望地狱的一束光。
等张笛情绪缓和一会儿，沈柠才把卡塞进她手里。
“我有的也不多，这是七万块钱，先给阿姨治病用。”
从沈佳佳那讹的，再加上昨天直播间打赏体现，沈柠留了点自己用，剩下都给张笛了。
拿着那张卡，张笛觉得心里一股暖流，她感动的看向沈柠，“谢谢，真的谢谢你，沈柠。”
张笛心里默默发誓，这辈子沈柠都是她的恩人，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再也不会为了男人犯傻了。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正确的友情远胜于错误的爱情。
交完医药费，两人重新回到病房门口，但张笛却踌躇在门前，迟迟没进去。
“怎么了？”沈柠问道。
“那个……柠柠，等一会见到我妈妈，希望你被太惊讶，也别太害怕，她可能跟你想象中的病人不太一样。”张笛有些犹豫的道。
沈柠微微一笑，“没事，带我进去吧。”
她见过的恐怖东西，可比张笛所想的多的多的多的多。
吱呀——
病房门被打开，走廊里惨白的灯光在昏暗的病房内拉出长长的影子，借着灯光，沈柠能看清，病床上一个身形极其瘦弱的女人正双手环肩，头埋进弯曲的双腿里。
时不时的还抖一下。
病房内气氛极度压抑，还没完全踏进去，就让人喘不上气。
张笛有些发怵，心里莫名慌张，昨天从抢救室里出来，母亲就是这个状态，不吃不喝也不说话，把头埋在膝盖里，一个动作一待就是一天。
她叹了口气，小声道：“柠柠，不骗你，要不是你来我甚至都不敢进来找我妈。”
确实，太可怕了。
沈柠倒没觉得，这种场景她稀疏平常，见惯了。
沈柠刚要伸手去开灯，连忙被张笛制止了。
“别，妈妈不让开灯，她怕光。”
“诶，这样啊。”沈柠饶有深意的看向病床上的人，心中多了几分了然。
怕光。
连灯光都怕。
要么是极度黑暗环境下生长出的恶灵才会这样，要么就是没什么修为，弱得要命。
但看病房里的气息，不像后者。
“妈妈，沈柠来看你了。”张笛小心翼翼的问，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两步，“你好点了吗，饿不饿，吃点粥吗，我新打回来的。”
哐当！
“啊！”
忽得张笛妈妈全身猛地抽搐，因为幅度太大，床铺都跟着一起动，把张笛吓了一跳。
沈柠安慰的拍拍她，也不知为什么，看见沈柠，她心里就踏实，刚才的恐慌也一消而散。
沈柠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对张笛道：“要不你先出去，我跟阿姨单独聊聊？”
“你和我妈，单独？”张笛难以置信的看她，有些为难，“这……行吗，沈柠我怕你应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