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夜宴
面见方国公的过程很是顺利，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
像五大家这种拥有悠久传承的千年世家，基本上都很是注重礼数，在这一方面挑不出什么错来，不会出现恶仆拦路的狗血事情。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是什么人都能够来拜访的。
实力和地位，方才是万能的敲门砖。
进入古堡以后，秦陌在一楼的侧房见到了那位精神抖擞的老人。
从模样来看，方国公约莫有五十多岁，眼角跟额头都有着一道道皱纹，且他个子不高，身形偏瘦，看着很是羸弱。
不过，方国公的精神非常好，肉眼可见的生命本源澎湃，羸弱的身躯内蕴藏着恐怖的力量。
「关内侯少年英才，天赋非凡，年纪轻轻便有S级的强大实力，本公早有耳闻，只是一直公务繁忙，不曾得见。
没曾想如今这一见，只觉事实胜于传闻。」
方国公坐在上首椅子上，脸上挂着澹澹的微笑，侧目对秦陌说道。
他这可不是什么客套话，而是真正的发自内心，觉得秦陌不是个简单人物。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似是根本没有由来，若真要说个理由，只能归功于他的直觉。
毕竟，能够成为古老世家的家主，那就绝不可能会是个蠢货，他们或许实力并不是顶尖，但论及这份眼光，无人能比。
此时的秦陌，听了方国公这一番话，当即微笑着回答道：
「国公过誉了，此行我冒昧来拜访国公，实则是为了近段时间帝都发生的一件小事。」
「哦？什么小事？」方国公笑问道。
闻言，秦陌没有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想必国公应该知晓，前不久帝都出现了一个极其猖狂的神秘组织，他们先后刺杀了机政处的副处长，以及我们安全局的副局长。」
「嗯，此事本公的确知晓。」方国公点头说道。
但紧接着，他话锋一转，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秦陌，似笑非笑道：「不过嘛，这安全局新任副局长夏松，真的是神秘势力杀的吗？」
很明显，这一句话里意有所指。
秦陌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脸上笑容并未发生变化，只是笑着反问道：
「不是神秘势力杀的，那还能是谁呢？」
「哈哈，这个本公可就不清楚了。」
方国公笑了一声，开口回道，他并未去把这层窗户纸挑破，在场众人心知肚明即可。
话题进行到这里，从某种程度上来看也算是「渐入佳境」。
方国公没有再继续盯着夏松的死不去松口，他将话题转到了刚开始的时候，张口问道：
「关内侯今日来找本公，想必不仅仅是为了跟本公闲聊桉情吧？」
「自然不是，皇室禁区内给安全局下发了一道命令，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刺杀人员逮捕。
我安全局上上下下对大秦帝国忠心耿耿，日日夜夜思索的尽是该如何为陛下分忧，如今得了皇命之后，无时无刻不在殚精竭虑，追寻那缥缈的一丝线索。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这线索终是被我给找到了。」
秦陌说着自己都不信的客套话，脸不红气不喘，一语落罢后他稍稍顿了一下，微笑着看着方国公，接着道：
「根据密报的消息，这个胆大包天的刺杀组织即将开始下一步的行动，而他们的第三个目标，正是燕南方氏在财政部的副部长……
方文。」
大厅内瞬间陷入了寂静，方国公眼神变幻，神色凛然，目光中透露着咄咄逼人。
「方文？」
他轻声重
复了一遍，嘴角微笑一寸寸消失，缓缓道：
「关内侯，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啊。」
「方副部长将于明晚前去华天月楼参加一场私人宴会，不知我说的对是不对？」秦陌微笑道。
闻言，方国公的眼角余光瞥向了大厅阴暗角落里站着的那位管家，见管家颔首后，他方才开口道：
「掌握行踪对安全局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对与不对也说明不了什么。」
「没错，是说明不了什么，但这种事情我没有必要对您老说谎，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秦陌双手一摊。
他并不着急，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大可慢慢去聊。
更何况，马上要被刺杀的人，是他燕南方氏的，急的人理应是方国公才对。
至于说方国公到底会不会相信，秦陌压根儿就没有想过，因为他相信方国公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一定会选择相信。
果不其然，短暂的沉默过后，方国公忽而发出一声轻笑。
只见他开口问道：「既然关内侯已是提前知晓了对方的谋划，不知欲要做出何等的应对之策？」
「本侯自是要将计就计，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故而特此来向国公您讨个便利。」
「说来听听。」
听到这话，秦陌随手从兜里掏出了那张透明的圣灵遗物，放到手边的桌子上。
随后，他说出了自己早已打好的腹稿。
「明晚华天月楼的晚宴，由我来替方副部长去参加，李冥会隐匿身形，贴身护持我周全，静等对方动手，再将其一举拿下。」
「你去？你与方文样貌不同，气息迥异，准备如何骗过刺杀者？」
方国公敏锐的发现了其中的关键点，提出了他的疑问。
闻言，秦陌并未直接答话，而是拿起了那张圣灵遗物，轻轻的贴在了脸上。
紧接着，他心念一动，脸上所带的面具立马出现了蠕动，调整着他的五官跟气息。
短短数十秒一闪而逝，而大厅内的秦陌却是已诡异的消失，取而代之的另外一张陌生的中年男人的脸。
【鉴于大环境如此，
这张脸不是别人，赫然正是方文！
方国公都看傻眼了，他还真没想到，秦陌居然有这种特殊的辅助型圣灵遗物。
怪不得秦陌要特意来找他讨个方便，有了这幅人皮面具换个脸，的确是能够天衣无缝，设下完美的计谋。
刺杀者决然不会发现任何的异样，会毫无防备的踏入秦陌设下的圈套当中，成为待宰的一只羔羊。
想到这般，方国公不禁想要为秦陌鼓个掌。
只是他还有一点不是很明白，那就是秦陌为什么要对刺杀这么上心？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事情，反正死的是他们燕南方氏的人，李家恐怕巴不得其余四大家全部死绝。
可这个疑惑，秦陌是定然不会给他解答的。
因此，方国公并没有去开这个口自讨没趣，只得暂时压下心底的疑惑，等待后续慢慢去探查内因。
至于秦陌的这个提议，他自然会选择应下，压根儿没理由拒绝。
且先不说秦陌的动机，单单是从这件事情本身来看，无论安全局最后事成与否，他们方家是肯定没损失的。
这般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他又不是傻子，凭什么拒绝？
心底稍作思量过后，方国公不再犹豫，径直开口道：
「既然关内侯已做了如此充分的准备，那燕南方氏无不配合之理，安全局能早日缉拿刺杀之人，陛下
也能早日少一分担忧。」
不要钱的漂亮场面话，显然谁都会说。
这要是来几个不知道的人看见这一幕，怕不是还以为大秦满地都是忠臣呢。
而此时的秦陌听到他这番话以后，随手摘下面具，起身对他微笑道：「那秦陌就谢过国公了，不过明晚的一些具体细节，还是需要细细商议一番。」
「自当如此。」方国公回以微笑。
紧接着，秦陌便和李冥一并告辞离去。
方氏古堡的大管家亲自将两人送出了庄园，同时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具体细节会由他去跟秦陌对接。
随后，深沉的夜幕下，一辆昂贵的漆黑跑车发动引擎，缓缓驶离。
方国公站在古堡的高处，双手负后，视线遥遥望着那辆黑车，直至灰白的尾气彻底消失在了童孔之中。
「长海，你对秦陌这个人怎么看？」他忽而开口问道。
闻言，站在他身后的一位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陷入了沉默。
这人正是适才送秦陌离开的方氏大管家，他在帝都跟随方国公已有十五年之久，深得其信任，是心腹中的心腹。
方长海沉默了大概有两分钟的时间，随后方才皱着眉头，斟酌着做出了评价。
「此人胆大心细，进退有度，又天赋非凡，将来成长起来，怕是不输当今的冠军侯。」
「哦？不输夏祖？你竟对他有如此高的评价？」方国公诧异道。
随后，他也不等方长海做出回答，话音尚且不曾落地便自顾自的摇了摇头，笑着道：
「我倒是不大认同，此子若是成长起来，将来必然会远超夏祖。」
嘶！
方长海当即倒吸一口凉气，讶然抬头。
他本来以为自己对秦陌的评价已经很大胆了，但没成想却还是不够大胆，依旧保守。
夏祖是什么人？
他可是上一代当之无愧的最强天才，如今年仅四十余岁，实力就已经深不可测，说不得都触碰到了天王门槛。
秦陌比之他还要更强，那得有多强的天资？
方长海打心眼里是不愿意相信此事的，可方国公的眼光从未看错过，他跟随这么多年来已经见证了太多太多次。
不过，既然秦陌将来成就会超越夏祖，那他就不得不考虑，亲手把天才扼杀在摇篮中了。
方长海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凝声道：「家主，既如此，是否要……」
「不必。」
不等他说罢，方国公便澹澹开口，将其后半句饱含杀意的话堵在了摇篮里。
只见他嘴角的笑意不知何时起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缓缓道：「先前我不曾见过秦陌，只以为他是青阳李氏扶持起来的傀儡，故而不曾对他上心。
如今恰巧得见，虽已知他不凡，但暂时无需对他出手。
李谋那个老家伙刚被人半路袭击成重伤，青阳李氏这会浑身是刺，没必要去冒这么大的风险给自己惹来一身的骚。
况且，秦陌此子虽天赋非凡，但终究还是太过年轻了。
他如今不过才二十三岁，就算放他三五年肆意成长又如何？只要他一日不成天王，那就一切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话到此处，方国公的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睥睨之色，这是来源于千年世家的强大底气，是天王坐镇带来的无与伦比的自信！
秦陌如今不过是S级第三阶的实力，想要三五年跨越七阶，还要突破天王那道一眼望不到头的巨大鸿沟，这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哪怕是天才中的天才，妖孽中的妖孽，亦绝无可能！
方国公
的嘴角重新翘起澹澹笑容，随后他收回目光，转身朝方长海看去，出言道：
「去把方文叫过来吧。」
「是。」
……
……
第二天，晚九点。
帝都浮云区，华天月楼。
这栋大楼跟秦陌见过的金茂大厦比起来，可以说是丝毫不差，甚至在某些方面还犹有过之。
华天月楼所处的地理位置很是幽静，一楼的接待大厅对面并不是街道，而是一座大型假山外加喷泉，四周种植着各种各类的名贵花木，大概花费了上百万。
单单是看这个，就能知晓华天月楼的档次到底有多么高。
忽而，一阵微风吹过，两旁树木哗哗作响。
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绕过门前假山停在了大楼的门口，跑车车门打开，从驾驶位上走下来了一个极其美艳的女人。
夏魅踩了双红面细高跟，摇曳着纤细的身姿极优雅的朝着大楼走去。
她还没进门，便有年轻的侍者快步而出，脸上挂着职业微笑，恭敬的对她说道：
「小姐，请您出示一下会员卡。」
闻言，夏魅随手从胳肢窝下夹着的红色小包里掏出一张黑金卡片递了过去。
侍者查看过后，双手持着递了回来，道：「白小姐请进，陈先生举办的私人晚宴在大楼第十八层，您乘坐左手边的电梯就可直达。」
听到陈先生的私人晚宴这几个字，夏魅脸色不变，微微点头，随手收回黑金卡片，迈步朝内走去。
走在华天月楼内，她的魔鬼身材自是吸引了一大片的灼热目光。
然而，却是没有人注意到，夏魅身上那件醒目的红衣，颜色似乎比之正常范畴要深许多。
就像是……
又多涂了一层上去。
像五大家这种拥有悠久传承的千年世家，基本上都很是注重礼数，在这一方面挑不出什么错来，不会出现恶仆拦路的狗血事情。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是什么人都能够来拜访的。
实力和地位，方才是万能的敲门砖。
进入古堡以后，秦陌在一楼的侧房见到了那位精神抖擞的老人。
从模样来看，方国公约莫有五十多岁，眼角跟额头都有着一道道皱纹，且他个子不高，身形偏瘦，看着很是羸弱。
不过，方国公的精神非常好，肉眼可见的生命本源澎湃，羸弱的身躯内蕴藏着恐怖的力量。
「关内侯少年英才，天赋非凡，年纪轻轻便有S级的强大实力，本公早有耳闻，只是一直公务繁忙，不曾得见。
没曾想如今这一见，只觉事实胜于传闻。」
方国公坐在上首椅子上，脸上挂着澹澹的微笑，侧目对秦陌说道。
他这可不是什么客套话，而是真正的发自内心，觉得秦陌不是个简单人物。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似是根本没有由来，若真要说个理由，只能归功于他的直觉。
毕竟，能够成为古老世家的家主，那就绝不可能会是个蠢货，他们或许实力并不是顶尖，但论及这份眼光，无人能比。
此时的秦陌，听了方国公这一番话，当即微笑着回答道：
「国公过誉了，此行我冒昧来拜访国公，实则是为了近段时间帝都发生的一件小事。」
「哦？什么小事？」方国公笑问道。
闻言，秦陌没有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想必国公应该知晓，前不久帝都出现了一个极其猖狂的神秘组织，他们先后刺杀了机政处的副处长，以及我们安全局的副局长。」
「嗯，此事本公的确知晓。」方国公点头说道。
但紧接着，他话锋一转，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秦陌，似笑非笑道：「不过嘛，这安全局新任副局长夏松，真的是神秘势力杀的吗？」
很明显，这一句话里意有所指。
秦陌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脸上笑容并未发生变化，只是笑着反问道：
「不是神秘势力杀的，那还能是谁呢？」
「哈哈，这个本公可就不清楚了。」
方国公笑了一声，开口回道，他并未去把这层窗户纸挑破，在场众人心知肚明即可。
话题进行到这里，从某种程度上来看也算是「渐入佳境」。
方国公没有再继续盯着夏松的死不去松口，他将话题转到了刚开始的时候，张口问道：
「关内侯今日来找本公，想必不仅仅是为了跟本公闲聊桉情吧？」
「自然不是，皇室禁区内给安全局下发了一道命令，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刺杀人员逮捕。
我安全局上上下下对大秦帝国忠心耿耿，日日夜夜思索的尽是该如何为陛下分忧，如今得了皇命之后，无时无刻不在殚精竭虑，追寻那缥缈的一丝线索。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这线索终是被我给找到了。」
秦陌说着自己都不信的客套话，脸不红气不喘，一语落罢后他稍稍顿了一下，微笑着看着方国公，接着道：
「根据密报的消息，这个胆大包天的刺杀组织即将开始下一步的行动，而他们的第三个目标，正是燕南方氏在财政部的副部长……
方文。」
大厅内瞬间陷入了寂静，方国公眼神变幻，神色凛然，目光中透露着咄咄逼人。
「方文？」
他轻声重
复了一遍，嘴角微笑一寸寸消失，缓缓道：
「关内侯，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啊。」
「方副部长将于明晚前去华天月楼参加一场私人宴会，不知我说的对是不对？」秦陌微笑道。
闻言，方国公的眼角余光瞥向了大厅阴暗角落里站着的那位管家，见管家颔首后，他方才开口道：
「掌握行踪对安全局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对与不对也说明不了什么。」
「没错，是说明不了什么，但这种事情我没有必要对您老说谎，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秦陌双手一摊。
他并不着急，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大可慢慢去聊。
更何况，马上要被刺杀的人，是他燕南方氏的，急的人理应是方国公才对。
至于说方国公到底会不会相信，秦陌压根儿就没有想过，因为他相信方国公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一定会选择相信。
果不其然，短暂的沉默过后，方国公忽而发出一声轻笑。
只见他开口问道：「既然关内侯已是提前知晓了对方的谋划，不知欲要做出何等的应对之策？」
「本侯自是要将计就计，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故而特此来向国公您讨个便利。」
「说来听听。」
听到这话，秦陌随手从兜里掏出了那张透明的圣灵遗物，放到手边的桌子上。
随后，他说出了自己早已打好的腹稿。
「明晚华天月楼的晚宴，由我来替方副部长去参加，李冥会隐匿身形，贴身护持我周全，静等对方动手，再将其一举拿下。」
「你去？你与方文样貌不同，气息迥异，准备如何骗过刺杀者？」
方国公敏锐的发现了其中的关键点，提出了他的疑问。
闻言，秦陌并未直接答话，而是拿起了那张圣灵遗物，轻轻的贴在了脸上。
紧接着，他心念一动，脸上所带的面具立马出现了蠕动，调整着他的五官跟气息。
短短数十秒一闪而逝，而大厅内的秦陌却是已诡异的消失，取而代之的另外一张陌生的中年男人的脸。
【鉴于大环境如此，
这张脸不是别人，赫然正是方文！
方国公都看傻眼了，他还真没想到，秦陌居然有这种特殊的辅助型圣灵遗物。
怪不得秦陌要特意来找他讨个方便，有了这幅人皮面具换个脸，的确是能够天衣无缝，设下完美的计谋。
刺杀者决然不会发现任何的异样，会毫无防备的踏入秦陌设下的圈套当中，成为待宰的一只羔羊。
想到这般，方国公不禁想要为秦陌鼓个掌。
只是他还有一点不是很明白，那就是秦陌为什么要对刺杀这么上心？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事情，反正死的是他们燕南方氏的人，李家恐怕巴不得其余四大家全部死绝。
可这个疑惑，秦陌是定然不会给他解答的。
因此，方国公并没有去开这个口自讨没趣，只得暂时压下心底的疑惑，等待后续慢慢去探查内因。
至于秦陌的这个提议，他自然会选择应下，压根儿没理由拒绝。
且先不说秦陌的动机，单单是从这件事情本身来看，无论安全局最后事成与否，他们方家是肯定没损失的。
这般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他又不是傻子，凭什么拒绝？
心底稍作思量过后，方国公不再犹豫，径直开口道：
「既然关内侯已做了如此充分的准备，那燕南方氏无不配合之理，安全局能早日缉拿刺杀之人，陛下
也能早日少一分担忧。」
不要钱的漂亮场面话，显然谁都会说。
这要是来几个不知道的人看见这一幕，怕不是还以为大秦满地都是忠臣呢。
而此时的秦陌听到他这番话以后，随手摘下面具，起身对他微笑道：「那秦陌就谢过国公了，不过明晚的一些具体细节，还是需要细细商议一番。」
「自当如此。」方国公回以微笑。
紧接着，秦陌便和李冥一并告辞离去。
方氏古堡的大管家亲自将两人送出了庄园，同时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具体细节会由他去跟秦陌对接。
随后，深沉的夜幕下，一辆昂贵的漆黑跑车发动引擎，缓缓驶离。
方国公站在古堡的高处，双手负后，视线遥遥望着那辆黑车，直至灰白的尾气彻底消失在了童孔之中。
「长海，你对秦陌这个人怎么看？」他忽而开口问道。
闻言，站在他身后的一位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陷入了沉默。
这人正是适才送秦陌离开的方氏大管家，他在帝都跟随方国公已有十五年之久，深得其信任，是心腹中的心腹。
方长海沉默了大概有两分钟的时间，随后方才皱着眉头，斟酌着做出了评价。
「此人胆大心细，进退有度，又天赋非凡，将来成长起来，怕是不输当今的冠军侯。」
「哦？不输夏祖？你竟对他有如此高的评价？」方国公诧异道。
随后，他也不等方长海做出回答，话音尚且不曾落地便自顾自的摇了摇头，笑着道：
「我倒是不大认同，此子若是成长起来，将来必然会远超夏祖。」
嘶！
方长海当即倒吸一口凉气，讶然抬头。
他本来以为自己对秦陌的评价已经很大胆了，但没成想却还是不够大胆，依旧保守。
夏祖是什么人？
他可是上一代当之无愧的最强天才，如今年仅四十余岁，实力就已经深不可测，说不得都触碰到了天王门槛。
秦陌比之他还要更强，那得有多强的天资？
方长海打心眼里是不愿意相信此事的，可方国公的眼光从未看错过，他跟随这么多年来已经见证了太多太多次。
不过，既然秦陌将来成就会超越夏祖，那他就不得不考虑，亲手把天才扼杀在摇篮中了。
方长海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凝声道：「家主，既如此，是否要……」
「不必。」
不等他说罢，方国公便澹澹开口，将其后半句饱含杀意的话堵在了摇篮里。
只见他嘴角的笑意不知何时起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缓缓道：「先前我不曾见过秦陌，只以为他是青阳李氏扶持起来的傀儡，故而不曾对他上心。
如今恰巧得见，虽已知他不凡，但暂时无需对他出手。
李谋那个老家伙刚被人半路袭击成重伤，青阳李氏这会浑身是刺，没必要去冒这么大的风险给自己惹来一身的骚。
况且，秦陌此子虽天赋非凡，但终究还是太过年轻了。
他如今不过才二十三岁，就算放他三五年肆意成长又如何？只要他一日不成天王，那就一切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话到此处，方国公的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睥睨之色，这是来源于千年世家的强大底气，是天王坐镇带来的无与伦比的自信！
秦陌如今不过是S级第三阶的实力，想要三五年跨越七阶，还要突破天王那道一眼望不到头的巨大鸿沟，这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哪怕是天才中的天才，妖孽中的妖孽，亦绝无可能！
方国公
的嘴角重新翘起澹澹笑容，随后他收回目光，转身朝方长海看去，出言道：
「去把方文叫过来吧。」
「是。」
……
……
第二天，晚九点。
帝都浮云区，华天月楼。
这栋大楼跟秦陌见过的金茂大厦比起来，可以说是丝毫不差，甚至在某些方面还犹有过之。
华天月楼所处的地理位置很是幽静，一楼的接待大厅对面并不是街道，而是一座大型假山外加喷泉，四周种植着各种各类的名贵花木，大概花费了上百万。
单单是看这个，就能知晓华天月楼的档次到底有多么高。
忽而，一阵微风吹过，两旁树木哗哗作响。
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绕过门前假山停在了大楼的门口，跑车车门打开，从驾驶位上走下来了一个极其美艳的女人。
夏魅踩了双红面细高跟，摇曳着纤细的身姿极优雅的朝着大楼走去。
她还没进门，便有年轻的侍者快步而出，脸上挂着职业微笑，恭敬的对她说道：
「小姐，请您出示一下会员卡。」
闻言，夏魅随手从胳肢窝下夹着的红色小包里掏出一张黑金卡片递了过去。
侍者查看过后，双手持着递了回来，道：「白小姐请进，陈先生举办的私人晚宴在大楼第十八层，您乘坐左手边的电梯就可直达。」
听到陈先生的私人晚宴这几个字，夏魅脸色不变，微微点头，随手收回黑金卡片，迈步朝内走去。
走在华天月楼内，她的魔鬼身材自是吸引了一大片的灼热目光。
然而，却是没有人注意到，夏魅身上那件醒目的红衣，颜色似乎比之正常范畴要深许多。
就像是……
又多涂了一层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