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你不心虚？
夏瑾从绿居居蛋糕店里出来时心情不错。
美食网站那边的筹备差不多进入最后的阶段了，她准备凑齐十家本市比较有口碑的老字号作为网站运正式营的噱头。
绿居居是A市开了十多年的老字号，用料货真价实、价格公道，不做营销不做广告，全靠老百姓的口碑扬名。
唯一让人遗憾的就是老板不开加盟店，也不开分店。
全市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绿居居的店面在市中心的老城区，前几年那条街被改成了步行街，不少人想吃绿居居，只能特意绕路跑一趟。
夏瑾过来了好几趟，终于跟老板谈好了外卖的业务。
她前脚出店门，包包里的电话铃后脚就响了起来。
罗成斌没好气的声音从话筒传出来：“你在哪里，怎么还没到？”
夏瑾抬眼四顾，看到一栋酒红色外墙的建筑，外墙上挂着四个玲珑娟秀的白色字“锦绣茶楼”。
锦绣茶楼是近两年本市年轻人很喜欢的一家茶楼，一说约着见面都要来锦绣。
锦绣的装修风格是时下很流行的欧时风格，卖的也是些红茶、水果茶、咖啡，配上些炸薯条小蛋糕的。
“就在楼下。”
“那你快点儿，我等会儿还约了人呢。”
夏瑾听着他不耐烦的语气，心里一笑，脾气挺大的啊。
等下就让你没脾气！
因为要约人谈事，夏瑾出门时穿的是身比较正式的套装。
踩着五厘米的小高跟鞋登上茶楼里豪华的旋转扶梯，夏瑾找了半天才在角落里的小桌上看到了还在低头玩手机的罗成斌。
一个贪吃蛇就能沉迷成这样了，那等以后出了智能机玩上手游，那还不得死在手机里？
罗成斌当时听夏瑾说要约他见面，下意识地就约了她到锦绣见。
可是等到了地方，他才想起来夏瑾那像个大黑狗熊一样的外形，跟她坐在一起要是被人看见了那还不得被笑话半年？
所以他特意找了电梯口旁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坐着——
锦绣的旋转大扶梯做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很多人来锦绣甚至就是为了在楼梯上拍照。电梯这边倒很少人过来了。
当余光看到一个丰腴高挑的女人站在他面前的时候，罗成斌快速地从手机屏幕上抬眼去看了一眼对方。
一句“你认错人了”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时，他认出了夏瑾。
屏幕上的长长的蛇身失控地撞击到游戏边框，游戏结束。
“夏瑾？”罗成斌猛地站起身惊呼出声。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罗成斌一个多月以前见到夏瑾时她都还是个充了气的大胖子，怎么现在就胳膊是胳膊腰是腰了？
再加上她今天穿得这么正式衬出一身干练气质，他一时没留意还这么认不出来呢。
夏瑾没有回答，而是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好久没穿高跟鞋还真的有些不适应了，才一两个小时就已经有点受不了了。
她伸手招来穿着衬衫打着小领结的服务生，要了杯柠檬水和鲜榨果汁，这才转头看向一旁还没回过神来的罗成斌。
“你这是下了狠心为我哥减肥？”
罗成斌等服务生一转身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夏瑾迎上他带着几分讥笑的目光，学着他拎起一边的唇角，“你还有心思操心这个？”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做过什么好事，看到我一点都不会心虚的吗？”
罗成斌被她问得莫名其妙，两人自从晏沐阳出院那天起就没怎么联系，他还能做什么“好事”？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告诉你那么多我哥的事，帮你接近他。”
罗成斌说起这个真的不虚，尽管他去接近夏瑾其实就只想近距离看晏沐阳的笑话，但他自认为是真的有在帮夏瑾追晏沐阳的。
虽然他的目的明显不是出于好意。
罗成斌可以说是在晏沐阳的阴影下长大的。
晏沐阳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长得好、人又聪明。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年代他一下就能考上重点院校。
爸妈去世了也能独当一面开公司，自己抚养教育妹妹。
在罗成斌看来，他表哥晏沐阳优秀得简直就不像一个正常人。
罗成斌的妈妈又要面子，每次在家里说起晏沐阳又拿了什么奖什么成绩的时候，下一句就是要骂他没有表哥争气。
晏沐阳这种压迫性的优秀，在他突然说要要娶这么一个丑老婆的时候粉碎了。
当看到夏瑾那副尊容的时候，他妈的脸有多臭，罗成斌就有多开心。
优秀又怎么样，脑子是坏的！
居然找了一个这样像猪八戒一样的老婆。
于是他有意去接近夏瑾，轻易地获取了她的信任后，装作一副好心的样子鼓励夏瑾去追晏沐阳。
近水楼台先得月啊，现代独立女性要勇于追求自己的幸福！
他告诉夏瑾，晏沐阳就喜欢那种端庄大方性格外向的女孩子。
他鼓励夏瑾穿得五颜六色，骗她化个大浓妆去公司给晏沐阳送饭。
其实不过就是想看晏沐阳吃瘪的样子的而已。
但那不也真的帮了夏瑾吗？
夏瑾神看他居然还理直气壮，分明是已经忘了自己做过的好事。
正要说话，服务生端着托盘过来送茶。
她也不急，等人把东西都放下了走远后，才冷笑一声：“记不记得你曾经喝请我喝过一瓶红酒？”
话一出口，罗成斌脸上淡定自若的神情马上消失。
该死，他竟忘了那瓶酒！
罗成斌的脸上明显出现了一丝慌乱，“是有，那又怎么样？”
该死的，时间过去这么久，他竟然忘记还有这一茬。
“那酒怎么了？”
他眼睛死死盯住夏瑾，想从她的表情看出些什么。“你不是说你没喝那瓶酒吗，连酒瓶子都摔了吗？”
夏瑾面无表情：“往酒里加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罗成斌满脸的虚张声势，“你不要乱污蔑人，我哪里有加东西？”
“给你的时候，那瓶酒不都是没开封过的吗？”
“你知道为什么我隔了这么久才来找吗？”
夏瑾把前几天从检测公司拿回来的报告往桌上一拍，眉毛轻轻一挑：“喏，证据在这里。”
罗成斌自身素质摆在那里，任凭三姑使出浑身解数逼着他读书，他最终也只混了个大专生的文凭。
他低头看着检测报告上拆开来认识合起来一个都不认识的蚯蚓字，一阵心虚。
但从小积累的经验告诉他：犯了错死都不要认就对了，认得越快死得越快。
“你这是拿什么来吓唬我，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
罗成斌仿佛想到了什么，理直气壮了不少：“那瓶酒在你那儿放了这么久，你自己往里面放点东西还想来在我身上？”
相对于他的激动，夏瑾双手环胸冷静地往椅背上一靠：“你说我拿着这个报告去趟派出所，警察叔叔会从酒瓶上查出谁的指纹？”
“你！”
罗成斌激动地直接站了起来，他伸手指着夏瑾的鼻子却又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我怎么？”
夏瑾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他，“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吗？”
“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夏瑾直视罗成斌的眼睛，做出一副思考状。
“你妈妈她们当时还那么积极地想要把晏沐阳接回家里去照顾。”
她恍然大悟地问道：“哦，你们是不是打算先害死我再骗晏秋玥，好得到你哥哥的遗产？”
“你们一个个的都摆出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样子，原来实际上都这么阴毒啊，心里头整天都在想着谋财害命是吧？”
这样的大帽子一盖下来，罗成斌又气又急一屁股坐回座位上，额头已经有汗水往外渗了。
他语气轻飘：“你不要血口喷人，谁要谋财害命了。”
夏瑾手指戳上检测报告上的一个英文字母，胡编了一个英语发音，问罗成斌，“这个单词你难道不认识吗？5ml喝下去就要人命。”
“我当时喝了一杯，第二天早上差点就没再站起来了。你还问我为什么这个月不找你，我敢找你吗？”
夏瑾看出他已经自乱阵脚，乘胜追击：“我把你当朋友，你却要我的命。”
“说，你为什么要害我？”
罗成斌大小也就只是个接头的小混混。
仗着爸爸是个小干部在厂里谋了个闲差，整天和一群纨绔子弟在街上聊鸡斗狗，哪敢真的害人性命？
他看着夏瑾摆在桌子上这份一看就很正规的检测报告，满心里都是悔不该当初，哪还有半分思考能力。
“这，这不是我的错！”
罗成斌想起什么突然像是抓住根救命稻草，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又骗我，一定是他要害我。”
这事原来还有幕后黑手啊！
夏瑾眼睛一亮猛地站起来，弯腰倾身抓住罗成斌的领子，逼问道： “那个人是谁？”
罗成斌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这简直就是间接承认了啊。
他还想抵赖，夏瑾厉声问道：“你还要维护他吗？人家都骗你来杀人了。”
“酒瓶上有他的指纹吗，到时候坐牢的是他吗，人家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吃枪子儿？”
罗成斌被她气势一压脑子一片空白。“什么吃枪子儿？”
夏瑾冷笑松开手，姿态优雅坐回椅子上。
“那酒，我只要喝了两杯以上，第二天就会有警察来给我收尸。”
“然后他们就会发现那瓶酒和酒瓶上你的指纹，然后就把你抓去吃枪子儿咯。”
罗成斌已经脑补出了那个画面，结结巴巴说道：“可，可是他告诉我酒里只是有会失忆的药，喝了就会忘记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你平时不看书吗，不看电视吗，怎么这么没常识吗？哪里会有这种药。”
夏瑾气笑了，胖丫头就是这样稀里糊涂断送了性命的。
“快点说，我还可以考虑一下不去派出所。”
她右手放在桌面又轻又快地敲击着，像是一道催命符：“是谁，你想让我忘记什么事？”
罗成斌早就已经没有了主意，被她这么一敲，全都一老一实地交待。
“就上次我让你一起去我哥书房拿笔记本电脑，我其实收了别人的钱。”
“那人只说电脑里我哥和他女朋友的联系记录，他是来捉奸的。谁知道他竟偷了我哥新游戏的设计。”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被骗了的啊。”
罗成斌一口气说完，竟然十分没用地捂着脸哭了起来。
对面的夏瑾目光冰冷。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罗成斌没有。
美食网站那边的筹备差不多进入最后的阶段了，她准备凑齐十家本市比较有口碑的老字号作为网站运正式营的噱头。
绿居居是A市开了十多年的老字号，用料货真价实、价格公道，不做营销不做广告，全靠老百姓的口碑扬名。
唯一让人遗憾的就是老板不开加盟店，也不开分店。
全市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绿居居的店面在市中心的老城区，前几年那条街被改成了步行街，不少人想吃绿居居，只能特意绕路跑一趟。
夏瑾过来了好几趟，终于跟老板谈好了外卖的业务。
她前脚出店门，包包里的电话铃后脚就响了起来。
罗成斌没好气的声音从话筒传出来：“你在哪里，怎么还没到？”
夏瑾抬眼四顾，看到一栋酒红色外墙的建筑，外墙上挂着四个玲珑娟秀的白色字“锦绣茶楼”。
锦绣茶楼是近两年本市年轻人很喜欢的一家茶楼，一说约着见面都要来锦绣。
锦绣的装修风格是时下很流行的欧时风格，卖的也是些红茶、水果茶、咖啡，配上些炸薯条小蛋糕的。
“就在楼下。”
“那你快点儿，我等会儿还约了人呢。”
夏瑾听着他不耐烦的语气，心里一笑，脾气挺大的啊。
等下就让你没脾气！
因为要约人谈事，夏瑾出门时穿的是身比较正式的套装。
踩着五厘米的小高跟鞋登上茶楼里豪华的旋转扶梯，夏瑾找了半天才在角落里的小桌上看到了还在低头玩手机的罗成斌。
一个贪吃蛇就能沉迷成这样了，那等以后出了智能机玩上手游，那还不得死在手机里？
罗成斌当时听夏瑾说要约他见面，下意识地就约了她到锦绣见。
可是等到了地方，他才想起来夏瑾那像个大黑狗熊一样的外形，跟她坐在一起要是被人看见了那还不得被笑话半年？
所以他特意找了电梯口旁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坐着——
锦绣的旋转大扶梯做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很多人来锦绣甚至就是为了在楼梯上拍照。电梯这边倒很少人过来了。
当余光看到一个丰腴高挑的女人站在他面前的时候，罗成斌快速地从手机屏幕上抬眼去看了一眼对方。
一句“你认错人了”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时，他认出了夏瑾。
屏幕上的长长的蛇身失控地撞击到游戏边框，游戏结束。
“夏瑾？”罗成斌猛地站起身惊呼出声。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罗成斌一个多月以前见到夏瑾时她都还是个充了气的大胖子，怎么现在就胳膊是胳膊腰是腰了？
再加上她今天穿得这么正式衬出一身干练气质，他一时没留意还这么认不出来呢。
夏瑾没有回答，而是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好久没穿高跟鞋还真的有些不适应了，才一两个小时就已经有点受不了了。
她伸手招来穿着衬衫打着小领结的服务生，要了杯柠檬水和鲜榨果汁，这才转头看向一旁还没回过神来的罗成斌。
“你这是下了狠心为我哥减肥？”
罗成斌等服务生一转身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夏瑾迎上他带着几分讥笑的目光，学着他拎起一边的唇角，“你还有心思操心这个？”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做过什么好事，看到我一点都不会心虚的吗？”
罗成斌被她问得莫名其妙，两人自从晏沐阳出院那天起就没怎么联系，他还能做什么“好事”？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告诉你那么多我哥的事，帮你接近他。”
罗成斌说起这个真的不虚，尽管他去接近夏瑾其实就只想近距离看晏沐阳的笑话，但他自认为是真的有在帮夏瑾追晏沐阳的。
虽然他的目的明显不是出于好意。
罗成斌可以说是在晏沐阳的阴影下长大的。
晏沐阳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长得好、人又聪明。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年代他一下就能考上重点院校。
爸妈去世了也能独当一面开公司，自己抚养教育妹妹。
在罗成斌看来，他表哥晏沐阳优秀得简直就不像一个正常人。
罗成斌的妈妈又要面子，每次在家里说起晏沐阳又拿了什么奖什么成绩的时候，下一句就是要骂他没有表哥争气。
晏沐阳这种压迫性的优秀，在他突然说要要娶这么一个丑老婆的时候粉碎了。
当看到夏瑾那副尊容的时候，他妈的脸有多臭，罗成斌就有多开心。
优秀又怎么样，脑子是坏的！
居然找了一个这样像猪八戒一样的老婆。
于是他有意去接近夏瑾，轻易地获取了她的信任后，装作一副好心的样子鼓励夏瑾去追晏沐阳。
近水楼台先得月啊，现代独立女性要勇于追求自己的幸福！
他告诉夏瑾，晏沐阳就喜欢那种端庄大方性格外向的女孩子。
他鼓励夏瑾穿得五颜六色，骗她化个大浓妆去公司给晏沐阳送饭。
其实不过就是想看晏沐阳吃瘪的样子的而已。
但那不也真的帮了夏瑾吗？
夏瑾神看他居然还理直气壮，分明是已经忘了自己做过的好事。
正要说话，服务生端着托盘过来送茶。
她也不急，等人把东西都放下了走远后，才冷笑一声：“记不记得你曾经喝请我喝过一瓶红酒？”
话一出口，罗成斌脸上淡定自若的神情马上消失。
该死，他竟忘了那瓶酒！
罗成斌的脸上明显出现了一丝慌乱，“是有，那又怎么样？”
该死的，时间过去这么久，他竟然忘记还有这一茬。
“那酒怎么了？”
他眼睛死死盯住夏瑾，想从她的表情看出些什么。“你不是说你没喝那瓶酒吗，连酒瓶子都摔了吗？”
夏瑾面无表情：“往酒里加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罗成斌满脸的虚张声势，“你不要乱污蔑人，我哪里有加东西？”
“给你的时候，那瓶酒不都是没开封过的吗？”
“你知道为什么我隔了这么久才来找吗？”
夏瑾把前几天从检测公司拿回来的报告往桌上一拍，眉毛轻轻一挑：“喏，证据在这里。”
罗成斌自身素质摆在那里，任凭三姑使出浑身解数逼着他读书，他最终也只混了个大专生的文凭。
他低头看着检测报告上拆开来认识合起来一个都不认识的蚯蚓字，一阵心虚。
但从小积累的经验告诉他：犯了错死都不要认就对了，认得越快死得越快。
“你这是拿什么来吓唬我，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
罗成斌仿佛想到了什么，理直气壮了不少：“那瓶酒在你那儿放了这么久，你自己往里面放点东西还想来在我身上？”
相对于他的激动，夏瑾双手环胸冷静地往椅背上一靠：“你说我拿着这个报告去趟派出所，警察叔叔会从酒瓶上查出谁的指纹？”
“你！”
罗成斌激动地直接站了起来，他伸手指着夏瑾的鼻子却又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我怎么？”
夏瑾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他，“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吗？”
“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夏瑾直视罗成斌的眼睛，做出一副思考状。
“你妈妈她们当时还那么积极地想要把晏沐阳接回家里去照顾。”
她恍然大悟地问道：“哦，你们是不是打算先害死我再骗晏秋玥，好得到你哥哥的遗产？”
“你们一个个的都摆出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样子，原来实际上都这么阴毒啊，心里头整天都在想着谋财害命是吧？”
这样的大帽子一盖下来，罗成斌又气又急一屁股坐回座位上，额头已经有汗水往外渗了。
他语气轻飘：“你不要血口喷人，谁要谋财害命了。”
夏瑾手指戳上检测报告上的一个英文字母，胡编了一个英语发音，问罗成斌，“这个单词你难道不认识吗？5ml喝下去就要人命。”
“我当时喝了一杯，第二天早上差点就没再站起来了。你还问我为什么这个月不找你，我敢找你吗？”
夏瑾看出他已经自乱阵脚，乘胜追击：“我把你当朋友，你却要我的命。”
“说，你为什么要害我？”
罗成斌大小也就只是个接头的小混混。
仗着爸爸是个小干部在厂里谋了个闲差，整天和一群纨绔子弟在街上聊鸡斗狗，哪敢真的害人性命？
他看着夏瑾摆在桌子上这份一看就很正规的检测报告，满心里都是悔不该当初，哪还有半分思考能力。
“这，这不是我的错！”
罗成斌想起什么突然像是抓住根救命稻草，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又骗我，一定是他要害我。”
这事原来还有幕后黑手啊！
夏瑾眼睛一亮猛地站起来，弯腰倾身抓住罗成斌的领子，逼问道： “那个人是谁？”
罗成斌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这简直就是间接承认了啊。
他还想抵赖，夏瑾厉声问道：“你还要维护他吗？人家都骗你来杀人了。”
“酒瓶上有他的指纹吗，到时候坐牢的是他吗，人家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吃枪子儿？”
罗成斌被她气势一压脑子一片空白。“什么吃枪子儿？”
夏瑾冷笑松开手，姿态优雅坐回椅子上。
“那酒，我只要喝了两杯以上，第二天就会有警察来给我收尸。”
“然后他们就会发现那瓶酒和酒瓶上你的指纹，然后就把你抓去吃枪子儿咯。”
罗成斌已经脑补出了那个画面，结结巴巴说道：“可，可是他告诉我酒里只是有会失忆的药，喝了就会忘记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你平时不看书吗，不看电视吗，怎么这么没常识吗？哪里会有这种药。”
夏瑾气笑了，胖丫头就是这样稀里糊涂断送了性命的。
“快点说，我还可以考虑一下不去派出所。”
她右手放在桌面又轻又快地敲击着，像是一道催命符：“是谁，你想让我忘记什么事？”
罗成斌早就已经没有了主意，被她这么一敲，全都一老一实地交待。
“就上次我让你一起去我哥书房拿笔记本电脑，我其实收了别人的钱。”
“那人只说电脑里我哥和他女朋友的联系记录，他是来捉奸的。谁知道他竟偷了我哥新游戏的设计。”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被骗了的啊。”
罗成斌一口气说完，竟然十分没用地捂着脸哭了起来。
对面的夏瑾目光冰冷。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罗成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