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变天
神羽太子羽阳被杀，举国震怒，国君羽治犯病卧床。羽治钦点长孙飞宇负责调查此事，房学民竭力协助，在长孙飞宇的牵头之下，大理寺卿九翰海、刑部尚书闫温纶、御史中丞蓝英杰共同调查太子被杀案，四处寻凶。
太子一死，神羽朝内的势力或明或暗地开始重新洗牌。国都封城，城墙上多出了许多的人，能遁天入地，他们是神羽培养的修道者，实力不容小觑。上至贵族，下至百姓，无不提心吊胆，度日如年。
东方沐雨离家出走，东方世家并未传出消息，族内平静的很，就连神羽密卫前去东方世家例行搜查，都没有发现异常。尤其是那些贵族之家，都被搜查了一遍，行动被监视。
一些心怀不轨的臣子，借机栽赃嫁祸，铲除对手。
在第五日，羽治方能勉力上朝，他面容憔悴坐在龙椅上，他已经四天没能睡过好觉了，正值壮年的他，风疾发作，这是缠绕了前两代国君的杂症。羽治病情严重时，视线也变得模糊，皇后韦曌等一众后宫慌乱不已，太医更是跑前跑后，大臣们四处打探消息，中书令老臣长孙飞宇几乎一刻不停的跟在太医身边，长孙府上居然因此比平时来了更多的朝臣做客。
看着下方一众大臣，羽治心中感慨了一声。在他刚接过皇位之时，神羽就与黑元发生了惨烈的战争，祖父与父亲打下的帝国千里江山，他差点没能守住。神羽在他手上频频失地，也在他手里光大复兴。朝堂上的一帮大臣，十有八九是经历过战争，在那时官场站位各异，无人有弃国念头，齐心协力，要护卫神羽，三省六部二十四司、九寺五监等帝国重要中枢机关，都是在竭力运转，均是功不可没。
战胜黑元后，羽治的的威望提高了一大截，不少前朝老臣对这个年轻皇帝的态度悄然发生了改变，他正当年轻力壮，励精图治，投入到帝国的复苏与光复之中。
战争后的神羽，国力损耗极重，好在百姓纯朴，军政一心，文有中书省中书令三朝元老长孙飞宇忠义识大局，尚书省左仆射房学民雷厉风行，门下省侍中宇文高卓善察明辨，御史台御史大夫权文山刚正不阿，协助羽治治理与修补千疮百孔的神羽帝国；武有神羽军元帅辅国大将军东方伯然，国君亲弟神羽军副帅镇军大将军亲王羽靖等武功卓越的武将镇守边境与练军，以防黑元摘下免战牌再犯神羽。
在许多决议之帝国大事上，羽治经常不打招呼来到政事堂，与大臣们一起商议，提出自己的见解，常常是与大臣们吵的面红耳赤，激动之际，公然叫几个元老级别的老臣为“老家伙”“乡巴佬”，毫无天子风范，权文山甚至顶撞过羽治，吹胡子瞪眼，称之在走昏君的路。
一切都让神羽如雨后春笋，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新生活力。但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进了这个朝堂，他们就像是练就了一身养气功夫，只要是不触及到自己的利益，他们能不动如山在朝上站上一天，而神羽的万民的生息劳作与喜怒哀乐，恰恰是被自己与这群面无表情的大臣们所掌控。羽治回过神，对着大臣照例询问。
“诸位爱卿，今日可有事要奏？”
平日里争相奏报要事的大臣们这时变了性子，不再第一时间上奏，作为宰相的老大哥长孙飞宇练起了闭口禅，气定神闲；房学民半眯着眼；宇文高卓面色庄重严肃，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贯最爱第一个奏事的权文山此刻却低着头，看着双脚，似乎今日的官靴特别好看。
他们知道，太子被杀，这位天子已经抑郁不欢，不敢去触霉头，稍有不甚，触怒龙体，便会引起对头的攻击，尤其是尚书与御史台，口水沫子都能淹死自己。武能封喉，文能诛心，仕途都会被抹杀。
大理寺卿九翰海、刑部尚书闫温纶、御史中丞蓝英杰三人偷偷交换了目光，而后又瞄了一眼前排的长孙飞宇，默契地低下了头，再无动作。
尴尬片刻，羽治眉头微蹙，与台下这群老狐狸同朝治国数十年，他自然是晓得他们的心思，便目视长孙飞宇问道：“爱卿，太子一案，可有线索？”
此言一出，满朝大臣立马有了精气神一般，看向这位老大哥。长孙无忌面色不变，道：“陛下，太子一事，老臣倍感伤痛，三司推事调查此案，线索倒是有的……”
羽治闻言神情一振，截断他的话：“那还不第一时间报上来？”
除了房学民、权文山、九翰海、闫温纶、蓝英杰，其余人更是聚精会神，怕错过接下来长孙飞宇要说的每一个字。
长孙飞宇道：“陛下，老臣只是抓住了一个线索，但距离抓到凶手还尚早，且此线索只是个方向，陛下又因太子之事龙体犯病，老臣遂擅自做主，待陛下龙体好转与寻到更多的线索，才上报陛下，请陛下治老臣不及时上报之罪。”
说罢，长孙飞宇准备下跪，羽治早已不耐烦，若是换做其他大臣如此絮絮叨叨，他早就将其轰出去了，他见长孙飞宇要下跪，丝毫不客气：“老家伙，别一来就跪了！你是越老越磨磨蹭蹭，速速将你所谓的‘方向’报上来！”
房学民、宇文高卓见长孙飞宇如此，心中白眼翻上了天，不过若是换做他们牵头调查此案，估计也会是如此，还未必有他做的好。
听到“老家伙”三个字，长孙飞宇心中自知羽治不会治罪，他赶忙说道：“太子事发后，老臣对宫内所有进出皇宫关卡的值守人员进行审问，他们口径一致，均称当夜未见到太子出宫，初步判断，太子是……”
羽治帮他把话说下去：“私自出宫，看望患病的东方沐雨！”
长孙飞宇表情严肃，但其实内里是老神在在，接着说：“陛下明察，太子确实是私自出宫，事后老臣亲自与东方元帅交谈，东方元帅证实了此事，只不过太子没能见到东方沐雨就准备回宫。”
听到“没能见到东方沐雨”，羽治放在龙椅上的手指微微向内抓了一下，动作细微。长孙飞宇继续道：“太子偏偏在回宫的路上被人截杀，太子修道习武，已是明凡之巅，不可能轻易被杀害，却被人一剑穿胸，这说明，早已有人对太子图谋不轨，一直在监视太子的行踪！”
满朝哗然，羽治甚至站起了身，目光凌厉，扫视着大臣，谁都知道，羽治就这么一个儿子，且颇有羽治的风范，这就是未来国君。帝国内部究竟藏着什么人，要做什么！？
权文山见状抬步上前，双目炯炯看着羽治：“陛下！”
御史大夫的一声“陛下”，羽治醒悟过来，端正仪态，摆了摆手，缓缓坐回龙椅上，示意长孙飞宇继续说下去。
长孙飞宇：“当夜下了的大雪，现场的痕迹在第二天早上已经被覆盖了许多，在我们的竭力勘察下，发现当时现场共有五人，其中有一人抱过太子的身体，坐在雪地里，是个女人，年龄与体长无法判断，像是被人摸去了这方面的信息。还有三人应该是凶手，他们的气息一致，最后一人很神秘，像是凭空出现，现场只留下他的一对脚印，从脚印大小来看，是青年男子。”
羽治眉头紧锁，长孙飞宇的上报的情况，反而更让人觉得扑所迷离。
长孙飞宇见羽治如此，继续说道：“陛下，从气息上来判断，那三个凶手，是黑元国的人！他们身上黑魔法的气息，独一无二！”
羽治神色大变：“什么！？”
尚书省左仆射房学明面色严峻，主动上前，道：“陛下，我们发现凶手为黑元人，立即请来东方元帅到现场确认，东方元帅与黑元人交战多年，对黑魔法的气息的判断最是权威，东方元帅马上就确认了现场的凶手的气息，此事确凿无疑！”
此话一出，大臣尽数喧哗起来，羽治面色难看到极点，几十年的政坛爬滚，他在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件事的复杂性。
羽治：“东方元帅呢？朕要见他！”
长孙飞宇立即回话道：“陛下，东方元帅已经前往天涯城了。”
羽治面色一沉，正欲发作之际，看到权文山正直视着自己，他心中一跳，才想起，上个月就已经收到黑元有演武练兵的消息，举朝震动，东方伯然立马请缨，要亲自前去边陲。羽治知其爱女东方沐雨十六岁生辰在即，深受感动，便授意三省拟出诏令，令东方伯然在东方沐雨生辰宴过后，无需报备，择日即可奔往天涯，威慑黑元。
羽治点了点头，知晓自己方才失了分寸，编没有继续说话。
长孙飞宇见此，立即接上话：“东方元帅虽然已经奉旨前往天涯，但是他在临行前夜，将对案发现场的判断等诸多细节书写出来，特地来了老臣府中，将之交予老臣，并请老臣交予圣上与三司审议。”
说罢，其从怀里拿出奏本，太监汪振收上奏本，递呈羽治，羽治细细翻看，不住点头，看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眼角抽了抽，同时意识到自己此前失态，道：“东方元帅字字在理，朕现已确信，凶手是黑元人！”最后一句，他是咬牙说出。
满朝肃静了一会，长孙飞宇立马道：“陛下，这是目前调查的线索，现三司与密卫正全力追踪，请陛下保重龙体，且请陛下切勿忧思过重！老臣定会揪出幕后真凶，为太子报仇！”
羽阳是长孙飞宇的学生。
羽治平复心情，他与朝堂上的一帮股肱心知肚明：神羽出了一批通敌叛国之人，在接应黑元人，其中定有地位不低者，否则他们无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让黑元人进入天都天兆。监视太子与传递消息给黑元人的，十之八九是这些人了！
这场截杀，涉及层面极广，谋划极精密，出手极狠毒。
神羽刚刚复兴，太子就被黑元人所害，这是国与国之间的交锋，战争很可能会在羽治的一声令下再度爆发，东方伯然必然深知其理，在此情况下依然遵从诏令奔往天涯，并在奏本最后写了一句话：万民生息有度，圣上切勿因太子之事而乱了心神。
太子之事？事？
羽治心中叹了一口气，国君这个位置，是真的难坐。
可怜有恨无处生，奈何生在帝王家！
他与东方伯然这么多年君臣，现又有孙飞宇的“切勿忧思过重”，他哪里会不明白呢。羽治心中更是沉重了几分，那这一瞬间，他似乎苍老了许多，疲惫道：“此案还请中书大人与诸位爱卿务必严查！此外，长孙大人所讲之事谁也不可说外说！违者，杀无赦！”
“谨遵圣命！”
此后，朝上又审议了其余事项，但羽治均是没有兴致，上奏的大臣奏报之时也是满腹心思，显得没有干劲。
神羽要开始变天了
太子一死，神羽朝内的势力或明或暗地开始重新洗牌。国都封城，城墙上多出了许多的人，能遁天入地，他们是神羽培养的修道者，实力不容小觑。上至贵族，下至百姓，无不提心吊胆，度日如年。
东方沐雨离家出走，东方世家并未传出消息，族内平静的很，就连神羽密卫前去东方世家例行搜查，都没有发现异常。尤其是那些贵族之家，都被搜查了一遍，行动被监视。
一些心怀不轨的臣子，借机栽赃嫁祸，铲除对手。
在第五日，羽治方能勉力上朝，他面容憔悴坐在龙椅上，他已经四天没能睡过好觉了，正值壮年的他，风疾发作，这是缠绕了前两代国君的杂症。羽治病情严重时，视线也变得模糊，皇后韦曌等一众后宫慌乱不已，太医更是跑前跑后，大臣们四处打探消息，中书令老臣长孙飞宇几乎一刻不停的跟在太医身边，长孙府上居然因此比平时来了更多的朝臣做客。
看着下方一众大臣，羽治心中感慨了一声。在他刚接过皇位之时，神羽就与黑元发生了惨烈的战争，祖父与父亲打下的帝国千里江山，他差点没能守住。神羽在他手上频频失地，也在他手里光大复兴。朝堂上的一帮大臣，十有八九是经历过战争，在那时官场站位各异，无人有弃国念头，齐心协力，要护卫神羽，三省六部二十四司、九寺五监等帝国重要中枢机关，都是在竭力运转，均是功不可没。
战胜黑元后，羽治的的威望提高了一大截，不少前朝老臣对这个年轻皇帝的态度悄然发生了改变，他正当年轻力壮，励精图治，投入到帝国的复苏与光复之中。
战争后的神羽，国力损耗极重，好在百姓纯朴，军政一心，文有中书省中书令三朝元老长孙飞宇忠义识大局，尚书省左仆射房学民雷厉风行，门下省侍中宇文高卓善察明辨，御史台御史大夫权文山刚正不阿，协助羽治治理与修补千疮百孔的神羽帝国；武有神羽军元帅辅国大将军东方伯然，国君亲弟神羽军副帅镇军大将军亲王羽靖等武功卓越的武将镇守边境与练军，以防黑元摘下免战牌再犯神羽。
在许多决议之帝国大事上，羽治经常不打招呼来到政事堂，与大臣们一起商议，提出自己的见解，常常是与大臣们吵的面红耳赤，激动之际，公然叫几个元老级别的老臣为“老家伙”“乡巴佬”，毫无天子风范，权文山甚至顶撞过羽治，吹胡子瞪眼，称之在走昏君的路。
一切都让神羽如雨后春笋，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新生活力。但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进了这个朝堂，他们就像是练就了一身养气功夫，只要是不触及到自己的利益，他们能不动如山在朝上站上一天，而神羽的万民的生息劳作与喜怒哀乐，恰恰是被自己与这群面无表情的大臣们所掌控。羽治回过神，对着大臣照例询问。
“诸位爱卿，今日可有事要奏？”
平日里争相奏报要事的大臣们这时变了性子，不再第一时间上奏，作为宰相的老大哥长孙飞宇练起了闭口禅，气定神闲；房学民半眯着眼；宇文高卓面色庄重严肃，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贯最爱第一个奏事的权文山此刻却低着头，看着双脚，似乎今日的官靴特别好看。
他们知道，太子被杀，这位天子已经抑郁不欢，不敢去触霉头，稍有不甚，触怒龙体，便会引起对头的攻击，尤其是尚书与御史台，口水沫子都能淹死自己。武能封喉，文能诛心，仕途都会被抹杀。
大理寺卿九翰海、刑部尚书闫温纶、御史中丞蓝英杰三人偷偷交换了目光，而后又瞄了一眼前排的长孙飞宇，默契地低下了头，再无动作。
尴尬片刻，羽治眉头微蹙，与台下这群老狐狸同朝治国数十年，他自然是晓得他们的心思，便目视长孙飞宇问道：“爱卿，太子一案，可有线索？”
此言一出，满朝大臣立马有了精气神一般，看向这位老大哥。长孙无忌面色不变，道：“陛下，太子一事，老臣倍感伤痛，三司推事调查此案，线索倒是有的……”
羽治闻言神情一振，截断他的话：“那还不第一时间报上来？”
除了房学民、权文山、九翰海、闫温纶、蓝英杰，其余人更是聚精会神，怕错过接下来长孙飞宇要说的每一个字。
长孙飞宇道：“陛下，老臣只是抓住了一个线索，但距离抓到凶手还尚早，且此线索只是个方向，陛下又因太子之事龙体犯病，老臣遂擅自做主，待陛下龙体好转与寻到更多的线索，才上报陛下，请陛下治老臣不及时上报之罪。”
说罢，长孙飞宇准备下跪，羽治早已不耐烦，若是换做其他大臣如此絮絮叨叨，他早就将其轰出去了，他见长孙飞宇要下跪，丝毫不客气：“老家伙，别一来就跪了！你是越老越磨磨蹭蹭，速速将你所谓的‘方向’报上来！”
房学民、宇文高卓见长孙飞宇如此，心中白眼翻上了天，不过若是换做他们牵头调查此案，估计也会是如此，还未必有他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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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治帮他把话说下去：“私自出宫，看望患病的东方沐雨！”
长孙飞宇表情严肃，但其实内里是老神在在，接着说：“陛下明察，太子确实是私自出宫，事后老臣亲自与东方元帅交谈，东方元帅证实了此事，只不过太子没能见到东方沐雨就准备回宫。”
听到“没能见到东方沐雨”，羽治放在龙椅上的手指微微向内抓了一下，动作细微。长孙飞宇继续道：“太子偏偏在回宫的路上被人截杀，太子修道习武，已是明凡之巅，不可能轻易被杀害，却被人一剑穿胸，这说明，早已有人对太子图谋不轨，一直在监视太子的行踪！”
满朝哗然，羽治甚至站起了身，目光凌厉，扫视着大臣，谁都知道，羽治就这么一个儿子，且颇有羽治的风范，这就是未来国君。帝国内部究竟藏着什么人，要做什么！？
权文山见状抬步上前，双目炯炯看着羽治：“陛下！”
御史大夫的一声“陛下”，羽治醒悟过来，端正仪态，摆了摆手，缓缓坐回龙椅上，示意长孙飞宇继续说下去。
长孙飞宇：“当夜下了的大雪，现场的痕迹在第二天早上已经被覆盖了许多，在我们的竭力勘察下，发现当时现场共有五人，其中有一人抱过太子的身体，坐在雪地里，是个女人，年龄与体长无法判断，像是被人摸去了这方面的信息。还有三人应该是凶手，他们的气息一致，最后一人很神秘，像是凭空出现，现场只留下他的一对脚印，从脚印大小来看，是青年男子。”
羽治眉头紧锁，长孙飞宇的上报的情况，反而更让人觉得扑所迷离。
长孙飞宇见羽治如此，继续说道：“陛下，从气息上来判断，那三个凶手，是黑元国的人！他们身上黑魔法的气息，独一无二！”
羽治神色大变：“什么！？”
尚书省左仆射房学明面色严峻，主动上前，道：“陛下，我们发现凶手为黑元人，立即请来东方元帅到现场确认，东方元帅与黑元人交战多年，对黑魔法的气息的判断最是权威，东方元帅马上就确认了现场的凶手的气息，此事确凿无疑！”
此话一出，大臣尽数喧哗起来，羽治面色难看到极点，几十年的政坛爬滚，他在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件事的复杂性。
羽治：“东方元帅呢？朕要见他！”
长孙飞宇立即回话道：“陛下，东方元帅已经前往天涯城了。”
羽治面色一沉，正欲发作之际，看到权文山正直视着自己，他心中一跳，才想起，上个月就已经收到黑元有演武练兵的消息，举朝震动，东方伯然立马请缨，要亲自前去边陲。羽治知其爱女东方沐雨十六岁生辰在即，深受感动，便授意三省拟出诏令，令东方伯然在东方沐雨生辰宴过后，无需报备，择日即可奔往天涯，威慑黑元。
羽治点了点头，知晓自己方才失了分寸，编没有继续说话。
长孙飞宇见此，立即接上话：“东方元帅虽然已经奉旨前往天涯，但是他在临行前夜，将对案发现场的判断等诸多细节书写出来，特地来了老臣府中，将之交予老臣，并请老臣交予圣上与三司审议。”
说罢，其从怀里拿出奏本，太监汪振收上奏本，递呈羽治，羽治细细翻看，不住点头，看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眼角抽了抽，同时意识到自己此前失态，道：“东方元帅字字在理，朕现已确信，凶手是黑元人！”最后一句，他是咬牙说出。
满朝肃静了一会，长孙飞宇立马道：“陛下，这是目前调查的线索，现三司与密卫正全力追踪，请陛下保重龙体，且请陛下切勿忧思过重！老臣定会揪出幕后真凶，为太子报仇！”
羽阳是长孙飞宇的学生。
羽治平复心情，他与朝堂上的一帮股肱心知肚明：神羽出了一批通敌叛国之人，在接应黑元人，其中定有地位不低者，否则他们无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让黑元人进入天都天兆。监视太子与传递消息给黑元人的，十之八九是这些人了！
这场截杀，涉及层面极广，谋划极精密，出手极狠毒。
神羽刚刚复兴，太子就被黑元人所害，这是国与国之间的交锋，战争很可能会在羽治的一声令下再度爆发，东方伯然必然深知其理，在此情况下依然遵从诏令奔往天涯，并在奏本最后写了一句话：万民生息有度，圣上切勿因太子之事而乱了心神。
太子之事？事？
羽治心中叹了一口气，国君这个位置，是真的难坐。
可怜有恨无处生，奈何生在帝王家！
他与东方伯然这么多年君臣，现又有孙飞宇的“切勿忧思过重”，他哪里会不明白呢。羽治心中更是沉重了几分，那这一瞬间，他似乎苍老了许多，疲惫道：“此案还请中书大人与诸位爱卿务必严查！此外，长孙大人所讲之事谁也不可说外说！违者，杀无赦！”
“谨遵圣命！”
此后，朝上又审议了其余事项，但羽治均是没有兴致，上奏的大臣奏报之时也是满腹心思，显得没有干劲。
神羽要开始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