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如死灰
人来人往的医院里，有哭泣声、有抢救病人的声音，还有痊愈后的喜悦声，但是不管是什么声音，都不属于她顾锦溪一个人的。
她抬头浑浑噩噩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如同地狱一般笼罩着她，比起任务现场这里才是她的人间炼狱。
她跟随着江沐晨的随从和医生麻木的朝手术室走去，都没有看江沐晨一眼，心如死灰般的盯着前方，头也不回。
杀菌、消毒，换手术服一气呵成。
看着头顶的无影灯，光线那么的刺眼，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任由医生摆弄着，毫无波澜。麻醉是随氧气进入体内，顾锦溪渐渐陷入昏迷。
江沐晨一直等在手术室外，不知道是等陈萱还是在等顾锦溪，此刻的他也不清楚自己在等谁，紧张的守在外面，内心焦急万分。
一旁的陈浩看到江沐晨这样，还有些惊讶，一向沉稳高冷的少爷，今天怎么也会像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一样坐立不安。
就当江沐晨内心焦急如焚的时候，手术室的门被急匆匆的打开，护士拿着一份手术单走了出来。
“江少爷，您女朋友陈萱的肾脏移植很成功。但是另一位捐献肾脏的患者情况不太好，大出血，需要进行引产，但手术会有风险，现在需要直系亲属签字。”
“直系亲属到了吗？”护士四处张望着，并没有看到有别人在。
江沐晨听到这个消息，彻底慌了：“顾锦溪怎么了？”
“江少爷，您别激动，手术之前就和您沟通过了，捐献者妊娠三个月，虽然胚胎很健康，但孕妇不适合捐献肾脏，中途可能会导致大出血，即使孩子保住了也会有大部分几率是畸形儿”护士如实回答。
“那现在要怎么做？”江沐晨捏着护士的肩膀，他有些不敢相信，最然他不喜欢顾锦溪，可他的目的始终只是想让陈萱活，没有想要伤害她。
“现在已经大出血，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这是同意流产知情书，还麻烦尽快签一下吧，大夫会尽力止血”护士用官方的口吻对江沐晨说着。
拿着知情书的他突然间有些后悔，还有些害怕，一生桀骜不驯的他此刻也会慌乱，手不停的颤抖着，仿佛这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让他有些猝不及防，甚至是不知所措。
心脏的部位莫名的有些痛，突然间，他好像有一丝的片段闪过脑海中，有个女孩儿受伤了，他抱着女孩儿，安慰着她，照顾着她，和现在的感觉一摸一样，可是却看不清脸。
他有些恍惚，仿佛是错觉，但又是那么的真实。盯着手术单，他缓缓开口：“陈浩，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此话一出口就让陈浩有些猝不及防，但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自从他失忆以来，有关于顾锦溪的一切他都不让提，所以也一直不敢说。
“少爷，确实如少奶奶所言，你们相爱了五年”
江沐晨猛然回头，眼睛瞬间猩红，狠狠的盯着陈浩：“你说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着满眼寒意的江沐晨，陈浩弱弱的开口道：“是您不让提的，还有老太太也不让提”
“那，我母亲被绑架的事情？”
“少爷，这个我们也不清楚，老太太一口咬定是少奶奶绑架了她，然后您也没有在调查此事，所以就.....”
江沐晨的心此刻更加抽搐的厉害，他后悔让顾锦溪手术，后悔把她抓回来。如果她跑了不也挺好，他开始陷入矛盾。
就在纠结万分之际，旁边的陈浩打断了他的思绪。
“少爷，少奶奶还等您签字呢”
听到助手的提醒，他赶忙掏出随身携带的钢笔，签字自己的名字。知情书递给护士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尽全力”
护士点头示意。
“陈浩，一会儿陈萱出来，你负责送回病房”
“那少爷您呢？不亲自送陈萱小姐吗？”陈浩疑惑的问着。
“让你送，你就送，哪儿来那么多废话”江沐晨不耐烦的说着。
“是，少爷”
手术台上的顾锦溪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与江沐晨初次见面的场景，那时的顾锦溪刚毕业，江沐晨刚留学回来，因为一本书在图书馆结识，后来江沐晨邀请顾锦溪吃饭，慢慢的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近。
直到五年前的那晚，在江边，他们确认了男女朋友关系，期间有甜蜜，有小吵，还有她逼着他去锻炼身体，就像平常的小情侣一样。
还梦见了陈萱，陈萱是江沐晨留学时的初恋，后来因为他穷，陈萱离开了他。
还梦见了母亲，梦见了那晚的大火。火焰逐渐蔓延整个工厂，一个火柱下来砸到了陈萱和她，一觉醒来她居然躺在医院里。
从那开始，江沐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认识她，不信任她。
各种不信任和谩骂的言语一下子涌了过来，顾锦溪烦躁、头疼、害怕、恐惧。
一下子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旁边的心脏监护仪在“滴、滴”平稳的响着，嘴上的氧气面罩和身后的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眼睛迟缓的转动着，环顾四周，最后视线落到床边的那个人。一副清冷的面孔映入眼帘，不是别人，是江沐晨。
他的手一直握着顾锦溪，但迟来的爱比草贱。
顿时顾锦溪感到眼前的这个人无比的恶心，她抽回自己的手。别过头，默不作声不想和江沐晨有任何的眼神和言语上的碰撞。
所有的动作被江沐晨看到眼里，虽然他没有恢复记忆，但是听陈浩的意思，毕竟他们相爱了5年，虽然现在已经没有爱，可是最起码的温度还是要给的，他这样安慰自己。
再次附上顾锦溪的手，轻轻抚摸着她，同样的沉默，没有说话。
顾锦溪想要再次抽出自己的手，但是被江沐晨死死的握着，不放手。
“就不能好好的聊几句嘛？”江沐晨有些哀求的味道。
“江少爷不要假惺惺了，你以为是我三岁的小孩儿？扇一巴掌在给几个枣吃就能哄住？”顾锦溪质问着他，杏眼里满是恨意和冷漠。
仿佛是被顾锦溪突如其来的冷意盯的有些发毛，但沉默冷静的他依旧淡定的回答道：“我知道是我伤害了你，害你失去孩子和......但是我会补偿你，要钱还是要任何东西都可以给你，就当是我对你的亏欠”
呵呵，真可笑，顾锦溪不由觉得讽刺，如今这件事是随便钱可以补偿就能补偿的嘛？她一辈子也没怎么爱过钱，现如今也不会因为几个臭钱就出卖掉自己的身体和尊严。
顾锦溪瞪江沐晨，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我要陈萱的命，你给嘛？”
她抬头浑浑噩噩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如同地狱一般笼罩着她，比起任务现场这里才是她的人间炼狱。
她跟随着江沐晨的随从和医生麻木的朝手术室走去，都没有看江沐晨一眼，心如死灰般的盯着前方，头也不回。
杀菌、消毒，换手术服一气呵成。
看着头顶的无影灯，光线那么的刺眼，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任由医生摆弄着，毫无波澜。麻醉是随氧气进入体内，顾锦溪渐渐陷入昏迷。
江沐晨一直等在手术室外，不知道是等陈萱还是在等顾锦溪，此刻的他也不清楚自己在等谁，紧张的守在外面，内心焦急万分。
一旁的陈浩看到江沐晨这样，还有些惊讶，一向沉稳高冷的少爷，今天怎么也会像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一样坐立不安。
就当江沐晨内心焦急如焚的时候，手术室的门被急匆匆的打开，护士拿着一份手术单走了出来。
“江少爷，您女朋友陈萱的肾脏移植很成功。但是另一位捐献肾脏的患者情况不太好，大出血，需要进行引产，但手术会有风险，现在需要直系亲属签字。”
“直系亲属到了吗？”护士四处张望着，并没有看到有别人在。
江沐晨听到这个消息，彻底慌了：“顾锦溪怎么了？”
“江少爷，您别激动，手术之前就和您沟通过了，捐献者妊娠三个月，虽然胚胎很健康，但孕妇不适合捐献肾脏，中途可能会导致大出血，即使孩子保住了也会有大部分几率是畸形儿”护士如实回答。
“那现在要怎么做？”江沐晨捏着护士的肩膀，他有些不敢相信，最然他不喜欢顾锦溪，可他的目的始终只是想让陈萱活，没有想要伤害她。
“现在已经大出血，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这是同意流产知情书，还麻烦尽快签一下吧，大夫会尽力止血”护士用官方的口吻对江沐晨说着。
拿着知情书的他突然间有些后悔，还有些害怕，一生桀骜不驯的他此刻也会慌乱，手不停的颤抖着，仿佛这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让他有些猝不及防，甚至是不知所措。
心脏的部位莫名的有些痛，突然间，他好像有一丝的片段闪过脑海中，有个女孩儿受伤了，他抱着女孩儿，安慰着她，照顾着她，和现在的感觉一摸一样，可是却看不清脸。
他有些恍惚，仿佛是错觉，但又是那么的真实。盯着手术单，他缓缓开口：“陈浩，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此话一出口就让陈浩有些猝不及防，但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自从他失忆以来，有关于顾锦溪的一切他都不让提，所以也一直不敢说。
“少爷，确实如少奶奶所言，你们相爱了五年”
江沐晨猛然回头，眼睛瞬间猩红，狠狠的盯着陈浩：“你说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着满眼寒意的江沐晨，陈浩弱弱的开口道：“是您不让提的，还有老太太也不让提”
“那，我母亲被绑架的事情？”
“少爷，这个我们也不清楚，老太太一口咬定是少奶奶绑架了她，然后您也没有在调查此事，所以就.....”
江沐晨的心此刻更加抽搐的厉害，他后悔让顾锦溪手术，后悔把她抓回来。如果她跑了不也挺好，他开始陷入矛盾。
就在纠结万分之际，旁边的陈浩打断了他的思绪。
“少爷，少奶奶还等您签字呢”
听到助手的提醒，他赶忙掏出随身携带的钢笔，签字自己的名字。知情书递给护士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尽全力”
护士点头示意。
“陈浩，一会儿陈萱出来，你负责送回病房”
“那少爷您呢？不亲自送陈萱小姐吗？”陈浩疑惑的问着。
“让你送，你就送，哪儿来那么多废话”江沐晨不耐烦的说着。
“是，少爷”
手术台上的顾锦溪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与江沐晨初次见面的场景，那时的顾锦溪刚毕业，江沐晨刚留学回来，因为一本书在图书馆结识，后来江沐晨邀请顾锦溪吃饭，慢慢的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近。
直到五年前的那晚，在江边，他们确认了男女朋友关系，期间有甜蜜，有小吵，还有她逼着他去锻炼身体，就像平常的小情侣一样。
还梦见了陈萱，陈萱是江沐晨留学时的初恋，后来因为他穷，陈萱离开了他。
还梦见了母亲，梦见了那晚的大火。火焰逐渐蔓延整个工厂，一个火柱下来砸到了陈萱和她，一觉醒来她居然躺在医院里。
从那开始，江沐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认识她，不信任她。
各种不信任和谩骂的言语一下子涌了过来，顾锦溪烦躁、头疼、害怕、恐惧。
一下子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旁边的心脏监护仪在“滴、滴”平稳的响着，嘴上的氧气面罩和身后的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眼睛迟缓的转动着，环顾四周，最后视线落到床边的那个人。一副清冷的面孔映入眼帘，不是别人，是江沐晨。
他的手一直握着顾锦溪，但迟来的爱比草贱。
顿时顾锦溪感到眼前的这个人无比的恶心，她抽回自己的手。别过头，默不作声不想和江沐晨有任何的眼神和言语上的碰撞。
所有的动作被江沐晨看到眼里，虽然他没有恢复记忆，但是听陈浩的意思，毕竟他们相爱了5年，虽然现在已经没有爱，可是最起码的温度还是要给的，他这样安慰自己。
再次附上顾锦溪的手，轻轻抚摸着她，同样的沉默，没有说话。
顾锦溪想要再次抽出自己的手，但是被江沐晨死死的握着，不放手。
“就不能好好的聊几句嘛？”江沐晨有些哀求的味道。
“江少爷不要假惺惺了，你以为是我三岁的小孩儿？扇一巴掌在给几个枣吃就能哄住？”顾锦溪质问着他，杏眼里满是恨意和冷漠。
仿佛是被顾锦溪突如其来的冷意盯的有些发毛，但沉默冷静的他依旧淡定的回答道：“我知道是我伤害了你，害你失去孩子和......但是我会补偿你，要钱还是要任何东西都可以给你，就当是我对你的亏欠”
呵呵，真可笑，顾锦溪不由觉得讽刺，如今这件事是随便钱可以补偿就能补偿的嘛？她一辈子也没怎么爱过钱，现如今也不会因为几个臭钱就出卖掉自己的身体和尊严。
顾锦溪瞪江沐晨，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我要陈萱的命，你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