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探班
进了黎念倾的房间，顾玉珩把药箱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取出来。
“这是抗过敏的药，但是还是之前跟你说过的，这个药不能多吃，如果哪天发现自己开始有症状了，然后再吃。吃完之后的十分钟，坐在房间里，不要吹风。”
“还有这个，每天晚上睡前喝一杯，保证睡眠质量，尤其是在大夜戏之后，含有安眠性质的药不要吃，那种药容易加重你的荨麻疹，就喝这个，然后窗帘拉上睡一觉。”
“还有，如果生物钟乱了，不要在晚上拍了一夜戏之后第二天立刻睡一天，白天睡一会，然后起床，吃点东西。中午再睡一会，然后晚上早点上床躺着，基本两三天就能调整过来。”
诸如此类。
顾玉珩对于她的事，总能列个表格出来，恨不得黎念倾能每天按表格上的事项一样一样给他打卡。
彼时黎念倾刚刚结束一晚上夜戏的拍摄——
李导是个对视觉效果追求很高的人，他想要一场舞，除了跳舞的人之外，其余天地茫茫皆是暗色。
于是在影视基地的城楼中间搭了一个舞台，周围群演满座，镜头偶尔带到，台上的舞者要跳到导演满意为止。
黎念倾的技术导演当然是没挑的。
但现场的其他东西就很容易出错，比如从半空中飞下来的雪花数量多少，太多了容易遮挡演员的面部表情，太少了没有达到导演想要的那种凄美朦胧的效果。
比如灯光要怎么跟着黎念倾的动作走位，重点在面部表情，还是在交错点地的足尖，亦或者在银铃叮当作响的腰带上。放在不同的地方，表达出来的含义和给观众留下的观感并不相同。
还比如有些细小的动作可不可以临时改动一下，等等等等。
直熬得有些群演都开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打哈欠，举起酒杯的手懒洋洋的，一点也不像剧中本来想表现的大家得胜归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样子。
最后连导演都有点不好意思——毕竟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这段舞蹈黎念倾花了多少心血，里面有多少费力气的动作，再配上这种繁杂的戏剧服饰，跟负重锻炼差不了太多。而且次次重来都不是黎念倾的错，黎念倾确实这段戏分里付出最多的角色。
“倾倾，这样，要不你回去歇歇，我找个稍微会跳舞的，一些看不到脸的特写让她上去帮你拍。”这是从业几十年来第一次，李导自己对演员提出这样的想法。
李导感觉自己在违背自己的职业道德，但看到黎念倾后背被汗濡湿的舞衣，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一些脚背之类的，反正观众也分不清楚谁是谁……”
“没事我自己来吧。”黎念倾抹了把汗，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矿泉水，怕李导误会自己不服从安排，又补充道，“您不在这一行可能不太了解，这种细节的东西，才更能看出舞者的功底。脚背能绷到什么程度，手指关节的协调性，到时候在大荧幕上，有懂行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到时候估计“黎念倾 替身”的词条就要上热搜了。
本来因为之前的事件，有好事者就开始煽动吃瓜群众情绪，开始攻击国家舞剧院，说她这个首席名不副实。如果再用替身，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于是黎念倾就一遍接一遍地跳了一个晚上。
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导演终于一个长镜头，完整拍到了这支舞蹈的全过程。
黎念倾摸着一晚上没睡觉还高强度运动，以至于此时砰砰乱跳的小心脏钻进酒店房间，刚关上门就看到一个男人坐在酒店的沙发上。
和顾玉珩已经快一个月没见了，只是当时黎念倾一点都感觉不到激动——她只想睡觉。
于是走到顾玉珩身边，二话没说，整个人钻进顾玉珩怀里。
双臂环住他紧窄的腰，脑袋搁在他肩颈的小窝里，闭上眼睛准备把顾玉珩当成人形摇篮——反正小时候也不少干这事。
人形摇篮立即被唤醒，开始提供定制化服务。
摸摸她后脑毛茸茸的发后，滑落至她腰间，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混合着雪松气息的吻蝶翼一般扫过她额间，浅浅的呼吸拂在她面上。
“倾倾……”顾玉珩唤她。
“……”黎念倾闭上眼不理。
“……”顾玉珩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刚下戏？”
“……”黎念倾抬手捂住他的嘴，水汪汪的眸子舒开，“对，所以你现在有两种选择。第一，抱着我睡觉；第二抱着我睡觉，并给我讲个睡前故事。”
“……”顾玉珩咬了咬她落在唇上的指尖，讨饶，“我不会讲睡前故事。”
“那你给我唱首歌。”
“……”
“唱我们一起学猫叫，就那首。”黎念倾不依不饶，仗着顾玉珩不舍得把她怎么样，开始想把之前的场子找回来，“在你面前撒个娇那个。”
当然这种情况，场子是不太可能找的回来的。
顾玉珩最后的让步是把她抱到床上，安安静静搂着她睡了一会，等到中午的时候，捏着黎念倾的鼻子把她从睡梦之中唤醒，要带她出去吃饭。
然后就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顾玉珩一边把药拿出来，一瓶一瓶摆到茶几上，一边还要监督黎念倾别又倒头睡过去。
等到把药品整理完了，就拉着黎念倾的手，出去觅食。
没有睡饱的黎念倾耷拉着眉眼，小怨妇似地跟在顾玉珩身后，完全由顾玉珩领着她往前走。
说是出去觅食，实际上就是为了找个借口，让黎念倾离开那张过于有吸引力的床，出来走走。
顾念着黎念倾的安危，也并没有走太远，还是在影视城里。
所以在遇到柯雪的时候，黎念倾也并不意外。
甚至解释通了李导为什么得了顾小棠的保证之后，不管他们之后究竟有没有动作，都敢继续用她。
因为柯雪的戏份比重骤然提升。
李导是个人精，如果这件事情，顾小棠和黎念倾没有处理好，就删减黎念倾的戏份。反之，就删减柯雪的戏份。
之前两人竞争同一角色的消息流出，两家粉丝就不太对付。删前者，柯雪提番，粉丝一高兴，就像柯雪的经纪人说的，票房可以给到一定的保证。就算一个历史片改成了商业片，能赚到钱又何乐而不为。
删后者，影片效果可以得到很好的呈现，就能够走历史正剧的路线。黎念倾作为现在最火的流量，哪怕黎念倾本人并不会明里暗里催粉丝去贡献票房，但粉丝也会自发去看，票房不会低。而且这种情况下，还可以冲一冲准备拿奖。
无论哪一种方案，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就是资本的思索方式，永远考虑的都是利益最大化。
但柯雪那边的人显然没有思考到这一层，见到黎念倾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见顾小棠不在这里，只有顾玉珩一个，更是没了什么顾忌。
几个人亲亲热热迎上来，“念倾也来这里吃饭啊，听说昨晚拍戏拍了一夜，把咱们场工都累得不轻，真是辛苦了。”
顾玉珩觉得这话说得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和缓的脸色重新板正起来，蹙眉看着眼前这些年轻人——虽然有些可能跟他年纪差不多。
黎念倾还处在昏昏欲睡的状态，脑子没有开机。
见两人都不开口，柯雪的助理觑了一眼柯雪的脸色，大了胆子，“念倾是不是对拍戏还是不太有经验？还是舞剧演的太多，不太适应电影的拍摄吧？我们家雪雪就不会一场戏拍这么长时间哦……”
后半句话说得就有些露骨了。
顾玉珩一下就明白了刚才说“场工累得不轻”是个什么意思。
“或许你上学的时候，老师没有告诉你，变量不同的两项事情，是没有任何比较价值的？”顾玉珩眼帘垂落，明明没有多少盛气凌人在，却让对面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睥睨。
“这位小姐，如果拍了这么多部戏，才能跟倾倾争取在一部电影中同台的机会，还没有什么长镜头可以拍的话，可以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您的演技和技术，还没有达到让导演放心把这样的戏份交给您的水平。”
顾玉珩拉着黎念倾的手从他们身边走过，轻飘飘地撂下一句，“如果是的话，您找不到主要矛盾，不去提升自己，还在这里默许自己的下属对别人进行攻击，就实在太可悲了。”
“喂！你！”
“闭嘴！”气得跳脚的助理被柯雪冷淡地呵斥了一句。柯雪走到顾玉珩身边，纤细的手指伸过去，想替顾玉珩整理一下领带，却被顾玉珩避开。
柯雪并不在意，双臂抱胸，挑眉道：“顾医生说得对，是我的助理说话不经大脑。作为赔罪，请两位赏光，我请两位吃个饭如何？”
顾玉珩望着挡路的柯雪，凤眸中已然凝结成冰。
他所在的领域，实力为王。即便有关系有姿色有背景，在小医院或许可以，但到了他这个水平，都是要靠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往上走的，谁都帮不了。
可从黎念倾进入娱乐圈之后，多多少少，他对娱乐圈也有了一定了解。这是一个勾心斗角，远比实力更加容易引起外行人关注的圈子。
即便对娱乐圈之间的勾心斗角知之甚少，顾玉珩却还是闻到了柯雪言语中的不友善。
顾玉珩当场就想拒绝。
身边的黎念倾却仿佛电脑启动的最后一点程序完成，“叮——”一声打开了屏幕，进入运营状态。
她笑眯眯地，挡在顾玉珩身前，“好啊，那就让柯小姐破费了。”
“这是抗过敏的药，但是还是之前跟你说过的，这个药不能多吃，如果哪天发现自己开始有症状了，然后再吃。吃完之后的十分钟，坐在房间里，不要吹风。”
“还有这个，每天晚上睡前喝一杯，保证睡眠质量，尤其是在大夜戏之后，含有安眠性质的药不要吃，那种药容易加重你的荨麻疹，就喝这个，然后窗帘拉上睡一觉。”
“还有，如果生物钟乱了，不要在晚上拍了一夜戏之后第二天立刻睡一天，白天睡一会，然后起床，吃点东西。中午再睡一会，然后晚上早点上床躺着，基本两三天就能调整过来。”
诸如此类。
顾玉珩对于她的事，总能列个表格出来，恨不得黎念倾能每天按表格上的事项一样一样给他打卡。
彼时黎念倾刚刚结束一晚上夜戏的拍摄——
李导是个对视觉效果追求很高的人，他想要一场舞，除了跳舞的人之外，其余天地茫茫皆是暗色。
于是在影视基地的城楼中间搭了一个舞台，周围群演满座，镜头偶尔带到，台上的舞者要跳到导演满意为止。
黎念倾的技术导演当然是没挑的。
但现场的其他东西就很容易出错，比如从半空中飞下来的雪花数量多少，太多了容易遮挡演员的面部表情，太少了没有达到导演想要的那种凄美朦胧的效果。
比如灯光要怎么跟着黎念倾的动作走位，重点在面部表情，还是在交错点地的足尖，亦或者在银铃叮当作响的腰带上。放在不同的地方，表达出来的含义和给观众留下的观感并不相同。
还比如有些细小的动作可不可以临时改动一下，等等等等。
直熬得有些群演都开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打哈欠，举起酒杯的手懒洋洋的，一点也不像剧中本来想表现的大家得胜归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样子。
最后连导演都有点不好意思——毕竟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这段舞蹈黎念倾花了多少心血，里面有多少费力气的动作，再配上这种繁杂的戏剧服饰，跟负重锻炼差不了太多。而且次次重来都不是黎念倾的错，黎念倾确实这段戏分里付出最多的角色。
“倾倾，这样，要不你回去歇歇，我找个稍微会跳舞的，一些看不到脸的特写让她上去帮你拍。”这是从业几十年来第一次，李导自己对演员提出这样的想法。
李导感觉自己在违背自己的职业道德，但看到黎念倾后背被汗濡湿的舞衣，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一些脚背之类的，反正观众也分不清楚谁是谁……”
“没事我自己来吧。”黎念倾抹了把汗，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矿泉水，怕李导误会自己不服从安排，又补充道，“您不在这一行可能不太了解，这种细节的东西，才更能看出舞者的功底。脚背能绷到什么程度，手指关节的协调性，到时候在大荧幕上，有懂行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到时候估计“黎念倾 替身”的词条就要上热搜了。
本来因为之前的事件，有好事者就开始煽动吃瓜群众情绪，开始攻击国家舞剧院，说她这个首席名不副实。如果再用替身，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于是黎念倾就一遍接一遍地跳了一个晚上。
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导演终于一个长镜头，完整拍到了这支舞蹈的全过程。
黎念倾摸着一晚上没睡觉还高强度运动，以至于此时砰砰乱跳的小心脏钻进酒店房间，刚关上门就看到一个男人坐在酒店的沙发上。
和顾玉珩已经快一个月没见了，只是当时黎念倾一点都感觉不到激动——她只想睡觉。
于是走到顾玉珩身边，二话没说，整个人钻进顾玉珩怀里。
双臂环住他紧窄的腰，脑袋搁在他肩颈的小窝里，闭上眼睛准备把顾玉珩当成人形摇篮——反正小时候也不少干这事。
人形摇篮立即被唤醒，开始提供定制化服务。
摸摸她后脑毛茸茸的发后，滑落至她腰间，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混合着雪松气息的吻蝶翼一般扫过她额间，浅浅的呼吸拂在她面上。
“倾倾……”顾玉珩唤她。
“……”黎念倾闭上眼不理。
“……”顾玉珩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刚下戏？”
“……”黎念倾抬手捂住他的嘴，水汪汪的眸子舒开，“对，所以你现在有两种选择。第一，抱着我睡觉；第二抱着我睡觉，并给我讲个睡前故事。”
“……”顾玉珩咬了咬她落在唇上的指尖，讨饶，“我不会讲睡前故事。”
“那你给我唱首歌。”
“……”
“唱我们一起学猫叫，就那首。”黎念倾不依不饶，仗着顾玉珩不舍得把她怎么样，开始想把之前的场子找回来，“在你面前撒个娇那个。”
当然这种情况，场子是不太可能找的回来的。
顾玉珩最后的让步是把她抱到床上，安安静静搂着她睡了一会，等到中午的时候，捏着黎念倾的鼻子把她从睡梦之中唤醒，要带她出去吃饭。
然后就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顾玉珩一边把药拿出来，一瓶一瓶摆到茶几上，一边还要监督黎念倾别又倒头睡过去。
等到把药品整理完了，就拉着黎念倾的手，出去觅食。
没有睡饱的黎念倾耷拉着眉眼，小怨妇似地跟在顾玉珩身后，完全由顾玉珩领着她往前走。
说是出去觅食，实际上就是为了找个借口，让黎念倾离开那张过于有吸引力的床，出来走走。
顾念着黎念倾的安危，也并没有走太远，还是在影视城里。
所以在遇到柯雪的时候，黎念倾也并不意外。
甚至解释通了李导为什么得了顾小棠的保证之后，不管他们之后究竟有没有动作，都敢继续用她。
因为柯雪的戏份比重骤然提升。
李导是个人精，如果这件事情，顾小棠和黎念倾没有处理好，就删减黎念倾的戏份。反之，就删减柯雪的戏份。
之前两人竞争同一角色的消息流出，两家粉丝就不太对付。删前者，柯雪提番，粉丝一高兴，就像柯雪的经纪人说的，票房可以给到一定的保证。就算一个历史片改成了商业片，能赚到钱又何乐而不为。
删后者，影片效果可以得到很好的呈现，就能够走历史正剧的路线。黎念倾作为现在最火的流量，哪怕黎念倾本人并不会明里暗里催粉丝去贡献票房，但粉丝也会自发去看，票房不会低。而且这种情况下，还可以冲一冲准备拿奖。
无论哪一种方案，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就是资本的思索方式，永远考虑的都是利益最大化。
但柯雪那边的人显然没有思考到这一层，见到黎念倾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见顾小棠不在这里，只有顾玉珩一个，更是没了什么顾忌。
几个人亲亲热热迎上来，“念倾也来这里吃饭啊，听说昨晚拍戏拍了一夜，把咱们场工都累得不轻，真是辛苦了。”
顾玉珩觉得这话说得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和缓的脸色重新板正起来，蹙眉看着眼前这些年轻人——虽然有些可能跟他年纪差不多。
黎念倾还处在昏昏欲睡的状态，脑子没有开机。
见两人都不开口，柯雪的助理觑了一眼柯雪的脸色，大了胆子，“念倾是不是对拍戏还是不太有经验？还是舞剧演的太多，不太适应电影的拍摄吧？我们家雪雪就不会一场戏拍这么长时间哦……”
后半句话说得就有些露骨了。
顾玉珩一下就明白了刚才说“场工累得不轻”是个什么意思。
“或许你上学的时候，老师没有告诉你，变量不同的两项事情，是没有任何比较价值的？”顾玉珩眼帘垂落，明明没有多少盛气凌人在，却让对面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睥睨。
“这位小姐，如果拍了这么多部戏，才能跟倾倾争取在一部电影中同台的机会，还没有什么长镜头可以拍的话，可以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您的演技和技术，还没有达到让导演放心把这样的戏份交给您的水平。”
顾玉珩拉着黎念倾的手从他们身边走过，轻飘飘地撂下一句，“如果是的话，您找不到主要矛盾，不去提升自己，还在这里默许自己的下属对别人进行攻击，就实在太可悲了。”
“喂！你！”
“闭嘴！”气得跳脚的助理被柯雪冷淡地呵斥了一句。柯雪走到顾玉珩身边，纤细的手指伸过去，想替顾玉珩整理一下领带，却被顾玉珩避开。
柯雪并不在意，双臂抱胸，挑眉道：“顾医生说得对，是我的助理说话不经大脑。作为赔罪，请两位赏光，我请两位吃个饭如何？”
顾玉珩望着挡路的柯雪，凤眸中已然凝结成冰。
他所在的领域，实力为王。即便有关系有姿色有背景，在小医院或许可以，但到了他这个水平，都是要靠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往上走的，谁都帮不了。
可从黎念倾进入娱乐圈之后，多多少少，他对娱乐圈也有了一定了解。这是一个勾心斗角，远比实力更加容易引起外行人关注的圈子。
即便对娱乐圈之间的勾心斗角知之甚少，顾玉珩却还是闻到了柯雪言语中的不友善。
顾玉珩当场就想拒绝。
身边的黎念倾却仿佛电脑启动的最后一点程序完成，“叮——”一声打开了屏幕，进入运营状态。
她笑眯眯地，挡在顾玉珩身前，“好啊，那就让柯小姐破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