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像你妈妈
不知为何，小月脑海中想起小一所说的话，心乱了乱，连忙抬脚跟了上去。
等小月来到房门口时，小一已经跟在院长身后，她垂着头，一字不发。
而身旁的芸儿则一脸得意，轻蔑的看着小一，仿佛大仇得报般。
小月愣在原地，她知道，自从小一生病，便经常说些没头没尾的疯话。
芸儿一开始倒还能忍受，日子长了，她越来越烦小一，直到今晚，小一指名道姓的说了院长。
小月默默地叹了口气，芸儿见小一走出房门，洋洋得意的开口“总算不用和疯子住一起了。”
话毕，她转过身，自顾自的上了床铺。
小月抬起眼帘，她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小一，一时间，她心情复杂。
院长见小一不动，他侧了侧身，笑眯眯的看着小一，用着哄小孩的语气说道“很晚了小一，该休息了。”
话毕，小一撩了撩乱糟糟的头发，露出那双死鱼眼，死死地盯着小月。
下一刻，小一垂了垂头，长发挡住了她的侧脸，随即，她的唇形迅速变化了几下。
几秒后，她不动声色地转过身，跟上了院长的步伐。
小月怔在原地，忽然，她感受到来自身后一道寒光。
扭头望去，院长正盯着自己，不知为何，小月觉得这道目光让她不寒而栗。
还带着强烈的窥探。
他想窥探到什么？自己变化的神情？
小月面不改色地回看过去，并笑了笑道“院长您早点休息，我先睡了。”
男人瞬间收回自己的目光，和蔼可亲的点了点头。
回到屋后，小月长呼出一口气。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芸儿和其他义工纷纷起床，有说有笑地洗漱出门。
临走前，她转过身，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小月。
一旁的义工见状，试探性的问道“芸儿，咱们真的不用把小月叫起来吗？”
床铺上的人翻了个身，呼吸匀称，睡得深沉。
芸儿眯了眯眼，摇摇头道“不必，她昨晚被小一的癔症吓到了，让她多睡会吧。”
听着几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小月睁开了双眼。
她早就醒了，只是，芸儿在这，她不敢贸然行动。
想着小一昨晚做的口型，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床尾，双膝跪地，弯了弯脖子，看向了床底。
床底下，一片空荡。
她皱了皱眉，小一对她说的是：床下。
她一定是想提醒自己什么。
可为什么，床下什么都没有。
小月俯下身子，探了探头，忽然，她注意到角落处闪着一抹油黄。
她连忙钻进床底，小心翼翼的爬上前。
床底弥漫着破旧老化的味道，她不小心碰到床板，立马传来吱嘎两声，随即，阵阵灰尘飘落在空气之中。
她轻咳两声，捂住鼻子，看着面前皱成一团的黄纸，她缓缓拨开铺平。
纸张不大，上面却一片猩红，写着一排字迹潦草的大字。
不要相信院长说的一切！想办法逃出这个孤儿院！
血液的铁锈味扑鼻而来，小月感到心沉了下去。
昨晚院长的那个眼神，芸儿有意无意的监视，以及小一留下的纸条。
这都让她原本坚定相信的内心产生了动摇。
院长，真的是表面看上去的和蔼可亲吗？
“有人来了。”
小月侧过头，正对上男孩的一双凤眸。
男孩一头红发十分惹眼，小小年纪一张脸却生的俊美绝伦，他蹲在小月面前，凤眸中看不出情绪，压低声音道“我掩护你，快出来。”
小月愣了愣，随即，脚步声渐渐大了起来。
“小月，你一直在屋里干什么呢？”
她迅速从床底爬出，男孩配合的依偎在她身旁，抬眸望向门口的义工。
义工怔了怔，迈步走上前，疑惑的看着两人，“阿敛你什么时候跑上来的？小月你醒了怎么不下楼？。”
小月一时间愣在原地，用力攥了攥手中的黄纸，张口却欲言又止。
关键时刻，男孩及时开口道“是我见小月姐一直没下楼，就想着上来看看她，”说着，他嘟了嘟嘴，“看小月姐在睡觉，便想着钻进床底捉弄她一下。”
义工伸出手揉了揉阿敛的头，“下次可不许这么调皮了。”
糊弄过去了。
随即，她看向一旁的小月，“醒了就快下楼吧，院长真找你呢。”
话毕，义工率先走出了屋子。
院长找自己？
小月皱了皱眉，见义工走远后，她快步走到床铺前，将黄纸塞进了枕头下。
忽然，枕头被一把掀起，纸条被迅速抽出。
“你放在这，很容易被发现。”
小月扭头看向身旁的男孩，他从口袋中掏出一盒火柴，利落地划过后，火光亮起，黄纸被点燃，升起袅袅的青烟。
他松开食指，黄纸掉落在地，迅速地燃烧成飞灰。
小月望向了他，眼前的男孩天生便拥有一头红发，奇异无比，上个月被父母遗弃在孤儿院门口。
在小月的印象里，他极少跟人讲话，因性子孤僻，又生的一头红发，其他孩子都不愿和他玩，只有义工们愿意亲近他。
但他依旧闷闷的，不愿意理任何人。
大家只知道他叫阿敛，十三岁，被父母抛弃。
小月从未和他讲过话，因见过义工们的热脸贴冷屁股，索性她干脆不去亲近阿敛，省的自己吃闭门羹。
今日算是两人的第一次说话。
但他怎么会帮助自己？
小月眉头紧蹙，单刀直入的询问道“为什么帮我？”
阿敛微微垂下眼帘，鸦羽般细长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片扇形的阴影，他微微蹙起眉，缓缓开口“我看到你后，便不自觉的想要帮助你。”
小月愣在了原地，面前的男孩，神情语气动作，都不像是一个孩童展现出来的。
而他这句话，则让小月陷入了沉默。
良久，她直直地望向阿敛，随即，大步走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阿敛被怔在原地，一时间，他双手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下一刻，耳畔响起了小月的柔声细语。
“阿敛，你是不是想你妈妈了？”
话音刚落，阿敛便感觉她的语气不太对，正当他纳闷小月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时，柔声再次响起。
“我懂，一定是因为我很像你妈妈吧，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心思最细腻敏感。”
“以后想妈妈时，就可以来找姐姐，姐姐会陪你聊天的。”
阿敛被雷了个外焦里嫩，他下意识的攥紧拳头，脸色一黑，挣脱出小月的怀抱。
随即，他神情严肃，盯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问道“你看着我的脸，有没有想起什么？”
等小月来到房门口时，小一已经跟在院长身后，她垂着头，一字不发。
而身旁的芸儿则一脸得意，轻蔑的看着小一，仿佛大仇得报般。
小月愣在原地，她知道，自从小一生病，便经常说些没头没尾的疯话。
芸儿一开始倒还能忍受，日子长了，她越来越烦小一，直到今晚，小一指名道姓的说了院长。
小月默默地叹了口气，芸儿见小一走出房门，洋洋得意的开口“总算不用和疯子住一起了。”
话毕，她转过身，自顾自的上了床铺。
小月抬起眼帘，她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小一，一时间，她心情复杂。
院长见小一不动，他侧了侧身，笑眯眯的看着小一，用着哄小孩的语气说道“很晚了小一，该休息了。”
话毕，小一撩了撩乱糟糟的头发，露出那双死鱼眼，死死地盯着小月。
下一刻，小一垂了垂头，长发挡住了她的侧脸，随即，她的唇形迅速变化了几下。
几秒后，她不动声色地转过身，跟上了院长的步伐。
小月怔在原地，忽然，她感受到来自身后一道寒光。
扭头望去，院长正盯着自己，不知为何，小月觉得这道目光让她不寒而栗。
还带着强烈的窥探。
他想窥探到什么？自己变化的神情？
小月面不改色地回看过去，并笑了笑道“院长您早点休息，我先睡了。”
男人瞬间收回自己的目光，和蔼可亲的点了点头。
回到屋后，小月长呼出一口气。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芸儿和其他义工纷纷起床，有说有笑地洗漱出门。
临走前，她转过身，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小月。
一旁的义工见状，试探性的问道“芸儿，咱们真的不用把小月叫起来吗？”
床铺上的人翻了个身，呼吸匀称，睡得深沉。
芸儿眯了眯眼，摇摇头道“不必，她昨晚被小一的癔症吓到了，让她多睡会吧。”
听着几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小月睁开了双眼。
她早就醒了，只是，芸儿在这，她不敢贸然行动。
想着小一昨晚做的口型，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床尾，双膝跪地，弯了弯脖子，看向了床底。
床底下，一片空荡。
她皱了皱眉，小一对她说的是：床下。
她一定是想提醒自己什么。
可为什么，床下什么都没有。
小月俯下身子，探了探头，忽然，她注意到角落处闪着一抹油黄。
她连忙钻进床底，小心翼翼的爬上前。
床底弥漫着破旧老化的味道，她不小心碰到床板，立马传来吱嘎两声，随即，阵阵灰尘飘落在空气之中。
她轻咳两声，捂住鼻子，看着面前皱成一团的黄纸，她缓缓拨开铺平。
纸张不大，上面却一片猩红，写着一排字迹潦草的大字。
不要相信院长说的一切！想办法逃出这个孤儿院！
血液的铁锈味扑鼻而来，小月感到心沉了下去。
昨晚院长的那个眼神，芸儿有意无意的监视，以及小一留下的纸条。
这都让她原本坚定相信的内心产生了动摇。
院长，真的是表面看上去的和蔼可亲吗？
“有人来了。”
小月侧过头，正对上男孩的一双凤眸。
男孩一头红发十分惹眼，小小年纪一张脸却生的俊美绝伦，他蹲在小月面前，凤眸中看不出情绪，压低声音道“我掩护你，快出来。”
小月愣了愣，随即，脚步声渐渐大了起来。
“小月，你一直在屋里干什么呢？”
她迅速从床底爬出，男孩配合的依偎在她身旁，抬眸望向门口的义工。
义工怔了怔，迈步走上前，疑惑的看着两人，“阿敛你什么时候跑上来的？小月你醒了怎么不下楼？。”
小月一时间愣在原地，用力攥了攥手中的黄纸，张口却欲言又止。
关键时刻，男孩及时开口道“是我见小月姐一直没下楼，就想着上来看看她，”说着，他嘟了嘟嘴，“看小月姐在睡觉，便想着钻进床底捉弄她一下。”
义工伸出手揉了揉阿敛的头，“下次可不许这么调皮了。”
糊弄过去了。
随即，她看向一旁的小月，“醒了就快下楼吧，院长真找你呢。”
话毕，义工率先走出了屋子。
院长找自己？
小月皱了皱眉，见义工走远后，她快步走到床铺前，将黄纸塞进了枕头下。
忽然，枕头被一把掀起，纸条被迅速抽出。
“你放在这，很容易被发现。”
小月扭头看向身旁的男孩，他从口袋中掏出一盒火柴，利落地划过后，火光亮起，黄纸被点燃，升起袅袅的青烟。
他松开食指，黄纸掉落在地，迅速地燃烧成飞灰。
小月望向了他，眼前的男孩天生便拥有一头红发，奇异无比，上个月被父母遗弃在孤儿院门口。
在小月的印象里，他极少跟人讲话，因性子孤僻，又生的一头红发，其他孩子都不愿和他玩，只有义工们愿意亲近他。
但他依旧闷闷的，不愿意理任何人。
大家只知道他叫阿敛，十三岁，被父母抛弃。
小月从未和他讲过话，因见过义工们的热脸贴冷屁股，索性她干脆不去亲近阿敛，省的自己吃闭门羹。
今日算是两人的第一次说话。
但他怎么会帮助自己？
小月眉头紧蹙，单刀直入的询问道“为什么帮我？”
阿敛微微垂下眼帘，鸦羽般细长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片扇形的阴影，他微微蹙起眉，缓缓开口“我看到你后，便不自觉的想要帮助你。”
小月愣在了原地，面前的男孩，神情语气动作，都不像是一个孩童展现出来的。
而他这句话，则让小月陷入了沉默。
良久，她直直地望向阿敛，随即，大步走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阿敛被怔在原地，一时间，他双手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下一刻，耳畔响起了小月的柔声细语。
“阿敛，你是不是想你妈妈了？”
话音刚落，阿敛便感觉她的语气不太对，正当他纳闷小月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时，柔声再次响起。
“我懂，一定是因为我很像你妈妈吧，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心思最细腻敏感。”
“以后想妈妈时，就可以来找姐姐，姐姐会陪你聊天的。”
阿敛被雷了个外焦里嫩，他下意识的攥紧拳头，脸色一黑，挣脱出小月的怀抱。
随即，他神情严肃，盯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问道“你看着我的脸，有没有想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