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骨戏（十）
司令家里，黎舒正坐在客位上跟司令聊着些家常话。至于那位热情的夫人被司令赶紧打发去泡茶了。
说来这位司令还真是让黎舒有点小吃惊，毕竟照她绑定系统前看过的那些小说里面，不都是说司令这种职位，都是身宽体胖心眼小的形象，有着两只手都数不过来的姨太太，丫鬟那就更不用说。可自己眼前这位，除了拥兵千万这种基础必备的开局操作，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便是自己的家都是一切从简的样子。
“常小姐知道北边的事吧。”聊了一会儿，司令忽然话锋一转说道。
黎舒看了看司令，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北边之前的动作那么大，闹得人心惶惶的，多少知道一些。”
司令闻言脸上扬起一抹和善的笑容：“北边现在蠢蠢欲动，怕是过了今年年关就要朝咱们南边打了。若北边往下打，第一个遭殃的恐怕就是领州啊。”
“哦？司令的意思是...”黎舒抿着嘴一笑。“要我离开领州？”
司令赞赏地点点头，越发对黎舒满意起来。这孩子很聪明，有些话他不用直说她就能明白。
“呀，‘离开领州’这句话，算上您这次，我从不同的人那里听了三遍呢。”黎舒眨眨眼朝司令打趣道。
司令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怕是何云默和温时早就跟她说过了，自己倒是有些多此一举了。可瞧着这丫头的样子是铁定不走了？
“怎么？舍不得领州？”司令顺着黎舒的打趣往下说，也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到底是我落魄时落脚的地方，待了这么些年，哪里是说舍弃就舍弃的。唉，这地方待久了，还真是有感情的。要不说当年那些个老学究怎么抱着他们心心念念的一亩三分地死活不走呢。”
黎舒说得当年，司令清楚的很。那是整个封建王朝崩溃的时候，全国上下乱成了一锅粥。几十个军阀顺势而起，征战不休。那个时候，大家伙都拼命的向南方跑逃命呢，可也有一些个老顽固，不愿意苟活，还有一些舍不得祖祖辈辈住着的地，怎么着都不愿意走。最后，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湮灭于硝烟战火中。
“当年还有些人笑话那些老先生们冥顽不灵，食古不化。熟不知他们才是最应该被笑话的人。”黎舒抚着身上的毯子低着头说道。
“曾经带我的老班主就是那群守在北边的其中一个。到了如今，我都记得他最后教我的话。”
司令下意识的看着黎舒问道：“他说什么了？”
“他说，人这辈子啊，可以胸无大志，可以碌碌无为。但他要记得自己的根。要连自己的根都没有了，连家都不要了，那活着还很重要吗？”
黎舒轻舒了一口气，从回忆中挣扎出来。但是老班主那副面容依旧存在在她的脑海里，久久不散。
“当初我还纳闷着呢，我从小就跟他学戏，说句冒犯的，我曾经一直以为他是贪生怕死的。可我从没想过，当我去喊他逃命的时候，他的选择是留下来守着他一辈子拼起来的戏园子。也就是从那日我才知道，我对他的误会有多深。又或者说，我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我也唱了这么多年的戏了，明白了许多事情。”黎舒抬起头看着司令，有那么一瞬间，司令甚至觉得她的眼睛泛着光芒。
“虽然当初我选择了逃命，但我不可能一辈子去逃命。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无非就是这么个理儿。”
黎舒又看了看司令，笑道：“再说您呐？您不是也不会放弃领州吗？我虽然不过一介平头百姓，什么也做不了。但是留下的勇气，我还是有的。”
司令看着黎舒的笑容，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比起别的女子，你倒是真的与众不同。怪不得小默会如此青睐你。”
“您说笑了。说起领州，司令还是早做部署的好。如果军中仍有害群之马，怕是到时候不方便行事。”黎舒陪着司令笑了笑，言语间有所指。
司令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他点点头，脑中开始思虑找个什么由头把那位二爷的官帽子给拿掉。
就在思考间，苏梦端着新泡的茶就走了进来。因为她想着黎舒一大早的来，怕是没吃早饭，便在厨房做了些小吃食，这才过来。
温时跟着她去了后厨，如今自然也就跟着苏梦回了前厅。
”小烟啊，来尝尝。我想你早上恐是没吃饭，就瞎做了几个，你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苏梦依旧满腔热情，她坐在了黎舒的旁边把自己一并端来的小吃碟子朝黎舒那边推了推。
黎舒也不推诿，大方地拿起一块酥饼就放入了嘴里。不得不说，苏梦的手艺是真的一绝。就是一块平平无奇的小酥饼，都做的可口极了。
“夫人还真是厉害，手艺竟然这么出色。”黎舒又忍不住多吃了两块，满脸幸福道。
“你喜欢吃就好。刚才你们在聊什么？”苏梦靠着椅背，也捏起一块就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问道。
“没什么，就是瞎聊两句家常而已。”司令眼巴巴看着黎舒和苏梦面前的小吃碟，无奈的摇了摇头。
苏梦也不疑有他，就又拉着黎舒叽叽喳喳了起来。
时辰过得很快，黎舒在司令家里蹭了两顿饭，赶着下午才好不容易出了司令的家门。
“温时。”
黎舒和温时并排走着，忽然她叫了一声。温时诧异的回过头，等黎舒说话。
“这家里只有司令和夫人两个人吗？他们没有孩子吗？”
温时闻言，沉默了一下道：“原来是有的，只是那会儿战乱纷飞，夫人怀上不过三个月，保护出了纰漏，就没了。又因为当时条件简陋，夫人伤了身子，不能再生了。”
所以，刚才谈话中，说起孩子，夫人才会是那般复杂的表情啊。
“司令很爱夫人呢。”黎舒喃喃着。
“嗯。很爱很爱的吧。”温时下意识的回答。两个人都朝着身后的宅子又看了一眼，然后相视一笑。
“对了，这次司令的生日宴怕是不平静吧。”黎舒问道。
“果然瞒不过姐姐。这种聚齐各种各样人的宴会，可不多呀。司令当然要好好招待他们呢。”温时微微咧嘴，露出了隐藏的两颗小虎牙。
好嘛。黎舒心想。这次的宴会果然又是一出大戏。毕竟，一向清贫的司令忽然这么大张旗鼓的，怎么想，都是要玩大的吧。这一次，不知道又有多少离心或者卧底的人被揪出来呢？
嗯，黎舒拭目以待。
这日，黎舒悠哉悠哉的坐在宅子的后花园里，小丫被她催促着在前面啊啊啊啊的吊嗓子。
这丫头还真是踏实本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再苦再累也一声不吭的，黎舒对她也就更加上心了，使尽了浑身解数去教她。
黎舒今天还去了趟戏班，毕竟那里不仅仅有阿七还有那些从北边开始就跟着她的老人儿。
那些个都是阅历极丰富的，跟她感情很深。虽然知道黎舒是在借他们的东风去吹阿七，但他们也没有去怪罪于她。
阿七最近的动作他们是知道的，今天给这个师傅嘘寒问暖，明天又给那个师傅。意图明显的很。但是墙角哪里是这么好挖的，这些人都是跟她生死走来的，想挖走？她还有的是功夫要做。
“行了，吊了那么久了，休息一下吧。”黎舒回过神来，朝小丫招招手。小丫对她点了点头，润了润自己的嗓子。一屁股坐到了黎舒旁边。
“明日就是司令的生辰了，我今儿出去给你制备了一件衣裳，明儿你跟我去见见世面。”黎舒抹了抹小丫的头，对她来讲，小丫还是那个善良的孩子。
“我？我去见什么世面呀？别给师傅拉了后腿才是。”小丫微微低头不太自信.
黎舒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道：“我到底是说你这丫头天真还是傻呢？司令这回宴请了不少有名有姓的戏班子。里面唱戏的大家多了去了。平常你想见一面都难，这回给了你机会，你反倒还觉得扯我后腿？”
“我啊，可没那么长的后腿给你扯。”纤长的手指点了点小丫的脑袋，黎舒开玩笑道。
小丫也觉得不好意思，这换成别人谁像她这么傻啊，肯定早早的高兴坏了，只怕每时每刻都期盼着司令的宴会早点来。
“我将那衣裳放在你屋子里，是件带了那么点粉色还绣着枫叶的长款旗袍，正适合你。”
“啊？”小丫嘟了嘟嘴道：“师傅，我自己有钱的。您怎么给我花钱了呀？这钱都不是烧来的，您怎么能乱花呢？”
得，小管家婆上线了。黎舒扶了扶额，想笑又不敢笑。自从小丫跟了她以后，她感觉自己都快成废人了。生活起居，经济财产黎舒都一并丢给小丫了，结果没想到就因为她这甩手掌柜的行为，培养了一个管家婆。这一谈到钱，小丫就精神抖擞。
“我给你花钱我还是乱花呀？你这丫头还真是不识好歹。哼。我不管，衣裳我给你买下了，你不穿也得穿。不然你就是浪费我的钱。”黎舒可不想听这丫头给她唠叨理财心得，赶紧起身打算溜掉。“你也说了浪费可耻。所以啊，你就乖乖的听话。”
小丫张了张嘴，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到黎舒的身影灵活的一闪，从她眼前直接给跑掉了。
说来这位司令还真是让黎舒有点小吃惊，毕竟照她绑定系统前看过的那些小说里面，不都是说司令这种职位，都是身宽体胖心眼小的形象，有着两只手都数不过来的姨太太，丫鬟那就更不用说。可自己眼前这位，除了拥兵千万这种基础必备的开局操作，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便是自己的家都是一切从简的样子。
“常小姐知道北边的事吧。”聊了一会儿，司令忽然话锋一转说道。
黎舒看了看司令，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北边之前的动作那么大，闹得人心惶惶的，多少知道一些。”
司令闻言脸上扬起一抹和善的笑容：“北边现在蠢蠢欲动，怕是过了今年年关就要朝咱们南边打了。若北边往下打，第一个遭殃的恐怕就是领州啊。”
“哦？司令的意思是...”黎舒抿着嘴一笑。“要我离开领州？”
司令赞赏地点点头，越发对黎舒满意起来。这孩子很聪明，有些话他不用直说她就能明白。
“呀，‘离开领州’这句话，算上您这次，我从不同的人那里听了三遍呢。”黎舒眨眨眼朝司令打趣道。
司令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怕是何云默和温时早就跟她说过了，自己倒是有些多此一举了。可瞧着这丫头的样子是铁定不走了？
“怎么？舍不得领州？”司令顺着黎舒的打趣往下说，也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到底是我落魄时落脚的地方，待了这么些年，哪里是说舍弃就舍弃的。唉，这地方待久了，还真是有感情的。要不说当年那些个老学究怎么抱着他们心心念念的一亩三分地死活不走呢。”
黎舒说得当年，司令清楚的很。那是整个封建王朝崩溃的时候，全国上下乱成了一锅粥。几十个军阀顺势而起，征战不休。那个时候，大家伙都拼命的向南方跑逃命呢，可也有一些个老顽固，不愿意苟活，还有一些舍不得祖祖辈辈住着的地，怎么着都不愿意走。最后，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湮灭于硝烟战火中。
“当年还有些人笑话那些老先生们冥顽不灵，食古不化。熟不知他们才是最应该被笑话的人。”黎舒抚着身上的毯子低着头说道。
“曾经带我的老班主就是那群守在北边的其中一个。到了如今，我都记得他最后教我的话。”
司令下意识的看着黎舒问道：“他说什么了？”
“他说，人这辈子啊，可以胸无大志，可以碌碌无为。但他要记得自己的根。要连自己的根都没有了，连家都不要了，那活着还很重要吗？”
黎舒轻舒了一口气，从回忆中挣扎出来。但是老班主那副面容依旧存在在她的脑海里，久久不散。
“当初我还纳闷着呢，我从小就跟他学戏，说句冒犯的，我曾经一直以为他是贪生怕死的。可我从没想过，当我去喊他逃命的时候，他的选择是留下来守着他一辈子拼起来的戏园子。也就是从那日我才知道，我对他的误会有多深。又或者说，我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我也唱了这么多年的戏了，明白了许多事情。”黎舒抬起头看着司令，有那么一瞬间，司令甚至觉得她的眼睛泛着光芒。
“虽然当初我选择了逃命，但我不可能一辈子去逃命。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无非就是这么个理儿。”
黎舒又看了看司令，笑道：“再说您呐？您不是也不会放弃领州吗？我虽然不过一介平头百姓，什么也做不了。但是留下的勇气，我还是有的。”
司令看着黎舒的笑容，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比起别的女子，你倒是真的与众不同。怪不得小默会如此青睐你。”
“您说笑了。说起领州，司令还是早做部署的好。如果军中仍有害群之马，怕是到时候不方便行事。”黎舒陪着司令笑了笑，言语间有所指。
司令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他点点头，脑中开始思虑找个什么由头把那位二爷的官帽子给拿掉。
就在思考间，苏梦端着新泡的茶就走了进来。因为她想着黎舒一大早的来，怕是没吃早饭，便在厨房做了些小吃食，这才过来。
温时跟着她去了后厨，如今自然也就跟着苏梦回了前厅。
”小烟啊，来尝尝。我想你早上恐是没吃饭，就瞎做了几个，你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苏梦依旧满腔热情，她坐在了黎舒的旁边把自己一并端来的小吃碟子朝黎舒那边推了推。
黎舒也不推诿，大方地拿起一块酥饼就放入了嘴里。不得不说，苏梦的手艺是真的一绝。就是一块平平无奇的小酥饼，都做的可口极了。
“夫人还真是厉害，手艺竟然这么出色。”黎舒又忍不住多吃了两块，满脸幸福道。
“你喜欢吃就好。刚才你们在聊什么？”苏梦靠着椅背，也捏起一块就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问道。
“没什么，就是瞎聊两句家常而已。”司令眼巴巴看着黎舒和苏梦面前的小吃碟，无奈的摇了摇头。
苏梦也不疑有他，就又拉着黎舒叽叽喳喳了起来。
时辰过得很快，黎舒在司令家里蹭了两顿饭，赶着下午才好不容易出了司令的家门。
“温时。”
黎舒和温时并排走着，忽然她叫了一声。温时诧异的回过头，等黎舒说话。
“这家里只有司令和夫人两个人吗？他们没有孩子吗？”
温时闻言，沉默了一下道：“原来是有的，只是那会儿战乱纷飞，夫人怀上不过三个月，保护出了纰漏，就没了。又因为当时条件简陋，夫人伤了身子，不能再生了。”
所以，刚才谈话中，说起孩子，夫人才会是那般复杂的表情啊。
“司令很爱夫人呢。”黎舒喃喃着。
“嗯。很爱很爱的吧。”温时下意识的回答。两个人都朝着身后的宅子又看了一眼，然后相视一笑。
“对了，这次司令的生日宴怕是不平静吧。”黎舒问道。
“果然瞒不过姐姐。这种聚齐各种各样人的宴会，可不多呀。司令当然要好好招待他们呢。”温时微微咧嘴，露出了隐藏的两颗小虎牙。
好嘛。黎舒心想。这次的宴会果然又是一出大戏。毕竟，一向清贫的司令忽然这么大张旗鼓的，怎么想，都是要玩大的吧。这一次，不知道又有多少离心或者卧底的人被揪出来呢？
嗯，黎舒拭目以待。
这日，黎舒悠哉悠哉的坐在宅子的后花园里，小丫被她催促着在前面啊啊啊啊的吊嗓子。
这丫头还真是踏实本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再苦再累也一声不吭的，黎舒对她也就更加上心了，使尽了浑身解数去教她。
黎舒今天还去了趟戏班，毕竟那里不仅仅有阿七还有那些从北边开始就跟着她的老人儿。
那些个都是阅历极丰富的，跟她感情很深。虽然知道黎舒是在借他们的东风去吹阿七，但他们也没有去怪罪于她。
阿七最近的动作他们是知道的，今天给这个师傅嘘寒问暖，明天又给那个师傅。意图明显的很。但是墙角哪里是这么好挖的，这些人都是跟她生死走来的，想挖走？她还有的是功夫要做。
“行了，吊了那么久了，休息一下吧。”黎舒回过神来，朝小丫招招手。小丫对她点了点头，润了润自己的嗓子。一屁股坐到了黎舒旁边。
“明日就是司令的生辰了，我今儿出去给你制备了一件衣裳，明儿你跟我去见见世面。”黎舒抹了抹小丫的头，对她来讲，小丫还是那个善良的孩子。
“我？我去见什么世面呀？别给师傅拉了后腿才是。”小丫微微低头不太自信.
黎舒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道：“我到底是说你这丫头天真还是傻呢？司令这回宴请了不少有名有姓的戏班子。里面唱戏的大家多了去了。平常你想见一面都难，这回给了你机会，你反倒还觉得扯我后腿？”
“我啊，可没那么长的后腿给你扯。”纤长的手指点了点小丫的脑袋，黎舒开玩笑道。
小丫也觉得不好意思，这换成别人谁像她这么傻啊，肯定早早的高兴坏了，只怕每时每刻都期盼着司令的宴会早点来。
“我将那衣裳放在你屋子里，是件带了那么点粉色还绣着枫叶的长款旗袍，正适合你。”
“啊？”小丫嘟了嘟嘴道：“师傅，我自己有钱的。您怎么给我花钱了呀？这钱都不是烧来的，您怎么能乱花呢？”
得，小管家婆上线了。黎舒扶了扶额，想笑又不敢笑。自从小丫跟了她以后，她感觉自己都快成废人了。生活起居，经济财产黎舒都一并丢给小丫了，结果没想到就因为她这甩手掌柜的行为，培养了一个管家婆。这一谈到钱，小丫就精神抖擞。
“我给你花钱我还是乱花呀？你这丫头还真是不识好歹。哼。我不管，衣裳我给你买下了，你不穿也得穿。不然你就是浪费我的钱。”黎舒可不想听这丫头给她唠叨理财心得，赶紧起身打算溜掉。“你也说了浪费可耻。所以啊，你就乖乖的听话。”
小丫张了张嘴，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到黎舒的身影灵活的一闪，从她眼前直接给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