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de A：主篇 Ep38 天方夜谭（下）
（接续）
式一一怔，感觉内心被看透了似的。严格的说，他其实并没有认真地考虑过这点，只是被父亲这么一点，他真的有了这方面的想法。再或者说，这就是他潜意识里的真实想法，只是此前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点。
“他的梦想？”式一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道，“那你倒说说看，他的梦想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而且他的梦想我知道不知道并不重要，看你的样子，他应该确实有对你说过他的梦想吧？”老爹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之所以会纠结留在日本还是回到中国，也是因为他的梦想吧？”
——这个老爹，以前真没发现他竟然这么厉害，我埋藏心底这么多年的事情都被他看穿了。
“是啊，他说他想成为中国代表队的选手……”式一坦白道，“还说想成为棒球界的姚明，想在奥运会上打败日本队和美国队，然后拿到金牌……”
“这就是他的梦想？他有和你说过？”父亲问道。
“对，在我们还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
这时父亲噗嗤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式一不悦地说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和我想的差不多，那孩子的话确实是会有这样的梦想……”
“是么……不过他知道自己的病情以后，是否还有那样的梦想，我就不知道了……”式一说道，“只不过，我仍然坚信，如果他一直健在的话，或许真有可能棒球界的姚明……所以我不允许有人嘲笑他的梦想！”
“如果那孩子一直健康的话，恐怕是不会来日本的吧，也许会一直在中国上学，如果喜欢棒球的话，大概也有可能会进体校，然后成为棒球选手吧……”父亲感叹道，“有的时候还真得相信命运这玩意儿，越是反抗命运，就会被命运捉弄得更惨……即便如此，那孩子还是选择了反抗命运，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他……”
“那我……”
“所以你想代替他完成他的梦想？”父亲冷冷地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一项体育运动的世界格局是不会因为一个国家出现一两个天才就能产生颠覆性变化的。日本的棒球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发展成今天这样的，没有一定的历史文化积淀和群众基础，怎么可能会有今天的日本棒球？我也去过中国好几次，即使是在北京、上海、广州这样的大城市，也很难看到发展棒球运动的土壤，如同荒漠一般，这样的梦想就是天方夜谭……”
父亲否定了他这个梦想，就像最开始他否定器的梦想一样。当中什么道理，也许那个时候的他比现在的自己还明白……
“说起来，小器是中国人，他有那样的梦想还情有可原……可你现在还没退出日本国籍，以后想打棒球有的是资源和条件，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去中国？如果是为了别的我还能理解，你又想打棒球，又要舍弃优越的条件，根本就是自相矛盾啊！”
“舍近求远、自相矛盾么……”式一冷笑道，“当初顶着日本田径的明日之星的头衔，那么好的前途不要，结果突然打起棒球的人又是谁呢？”
父亲的神情立刻露出了窘迫，连忙道：“我……我……我跟你的情况不一样！”
“老爹，你所说的我不是不理解，只不过呢……”式一说道，“我所追求的其实是想让他一直活在我的心中，代替他实现他的梦想是我刚刚想出的一个办法，所以……所以这和这条路难不难，走得通走不通没什么关系……”
***
式一再次做那个“梦”已经是一周多以后的事情了，而且“梦”的时间感觉也比以往短了很多。再之后进入那个“梦”时，已经是县大赛开赛前。
“好几天不见你了，手肘的伤怎么样了？”器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切道。
“托你的福已经好多了，已经不影响正常生活了，也能做一些简单的热身活动，”式一说道，“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要重回投手丘的话，还要再做一阵康复训练，恐怕县大赛前两场比赛要交给别的投手了。”
“是么，那真是太好了……”器说道，“对了，有个问题问起来可能还有些早，不过等到合适的时候可能就来不及问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现在应该有几个球团联系你了吧？以后会走职棒的路吧？”
“又问这个问题了呢，都说过不想为这些事情分心的，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吧，”式一说道，“实际上我并不打算进入职棒的……”
“为什么？你明明有那个潜力，为什么要……”
“就算我去了职棒，你也已经不在那里了，没有你的地方我待不下去……”式一说道，“不过我倒想到了一种方法，可以让你一直留在我的心中……”
“是什么方法？”
“这个方法就是……”
随即，式一把器曾经说给自己的梦想原原本本地说给了器。
器听后先是一愣，然后缓缓开口道：“你为什么会……”
“那天老爹随口一说，要不要把你的梦想当成我的梦想，我一听觉得还不错，就这么想了。”式一夹带谎话地说道。
“不过你的国籍还是日本吧？你要代表中国队出战不是很奇怪吗？”
“到时候入籍就好了，反正我本来就是中日混血儿，入了中国籍也没什么奇怪的。”
“我说你啊……”说着，器背过了身体，“为什么要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呢？”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说道，“我想让你一直一直活在我的心里，你对我而言果然是特殊的存在”
“是么……”
就在这时，式一忽然注意到了一件事——太阳不知不觉间已经西斜了，球场的天空俨然一副夕阳的景象。
“你可要小心些……”器忽道，“那家伙不久以后可能还会出来……”
“你说的那家伙是……难道是……”式一惊讶道。
“就是李原，他并没有完全退散……”器说道，“我也只能暂时压制住他，他迟早都会回来的，也许很快……恐怕那家伙还是得需要你亲自面对……”
式一一怔，感觉内心被看透了似的。严格的说，他其实并没有认真地考虑过这点，只是被父亲这么一点，他真的有了这方面的想法。再或者说，这就是他潜意识里的真实想法，只是此前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点。
“他的梦想？”式一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道，“那你倒说说看，他的梦想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而且他的梦想我知道不知道并不重要，看你的样子，他应该确实有对你说过他的梦想吧？”老爹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之所以会纠结留在日本还是回到中国，也是因为他的梦想吧？”
——这个老爹，以前真没发现他竟然这么厉害，我埋藏心底这么多年的事情都被他看穿了。
“是啊，他说他想成为中国代表队的选手……”式一坦白道，“还说想成为棒球界的姚明，想在奥运会上打败日本队和美国队，然后拿到金牌……”
“这就是他的梦想？他有和你说过？”父亲问道。
“对，在我们还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
这时父亲噗嗤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式一不悦地说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和我想的差不多，那孩子的话确实是会有这样的梦想……”
“是么……不过他知道自己的病情以后，是否还有那样的梦想，我就不知道了……”式一说道，“只不过，我仍然坚信，如果他一直健在的话，或许真有可能棒球界的姚明……所以我不允许有人嘲笑他的梦想！”
“如果那孩子一直健康的话，恐怕是不会来日本的吧，也许会一直在中国上学，如果喜欢棒球的话，大概也有可能会进体校，然后成为棒球选手吧……”父亲感叹道，“有的时候还真得相信命运这玩意儿，越是反抗命运，就会被命运捉弄得更惨……即便如此，那孩子还是选择了反抗命运，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他……”
“那我……”
“所以你想代替他完成他的梦想？”父亲冷冷地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一项体育运动的世界格局是不会因为一个国家出现一两个天才就能产生颠覆性变化的。日本的棒球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发展成今天这样的，没有一定的历史文化积淀和群众基础，怎么可能会有今天的日本棒球？我也去过中国好几次，即使是在北京、上海、广州这样的大城市，也很难看到发展棒球运动的土壤，如同荒漠一般，这样的梦想就是天方夜谭……”
父亲否定了他这个梦想，就像最开始他否定器的梦想一样。当中什么道理，也许那个时候的他比现在的自己还明白……
“说起来，小器是中国人，他有那样的梦想还情有可原……可你现在还没退出日本国籍，以后想打棒球有的是资源和条件，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去中国？如果是为了别的我还能理解，你又想打棒球，又要舍弃优越的条件，根本就是自相矛盾啊！”
“舍近求远、自相矛盾么……”式一冷笑道，“当初顶着日本田径的明日之星的头衔，那么好的前途不要，结果突然打起棒球的人又是谁呢？”
父亲的神情立刻露出了窘迫，连忙道：“我……我……我跟你的情况不一样！”
“老爹，你所说的我不是不理解，只不过呢……”式一说道，“我所追求的其实是想让他一直活在我的心中，代替他实现他的梦想是我刚刚想出的一个办法，所以……所以这和这条路难不难，走得通走不通没什么关系……”
***
式一再次做那个“梦”已经是一周多以后的事情了，而且“梦”的时间感觉也比以往短了很多。再之后进入那个“梦”时，已经是县大赛开赛前。
“好几天不见你了，手肘的伤怎么样了？”器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切道。
“托你的福已经好多了，已经不影响正常生活了，也能做一些简单的热身活动，”式一说道，“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要重回投手丘的话，还要再做一阵康复训练，恐怕县大赛前两场比赛要交给别的投手了。”
“是么，那真是太好了……”器说道，“对了，有个问题问起来可能还有些早，不过等到合适的时候可能就来不及问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现在应该有几个球团联系你了吧？以后会走职棒的路吧？”
“又问这个问题了呢，都说过不想为这些事情分心的，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吧，”式一说道，“实际上我并不打算进入职棒的……”
“为什么？你明明有那个潜力，为什么要……”
“就算我去了职棒，你也已经不在那里了，没有你的地方我待不下去……”式一说道，“不过我倒想到了一种方法，可以让你一直留在我的心中……”
“是什么方法？”
“这个方法就是……”
随即，式一把器曾经说给自己的梦想原原本本地说给了器。
器听后先是一愣，然后缓缓开口道：“你为什么会……”
“那天老爹随口一说，要不要把你的梦想当成我的梦想，我一听觉得还不错，就这么想了。”式一夹带谎话地说道。
“不过你的国籍还是日本吧？你要代表中国队出战不是很奇怪吗？”
“到时候入籍就好了，反正我本来就是中日混血儿，入了中国籍也没什么奇怪的。”
“我说你啊……”说着，器背过了身体，“为什么要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呢？”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说道，“我想让你一直一直活在我的心里，你对我而言果然是特殊的存在”
“是么……”
就在这时，式一忽然注意到了一件事——太阳不知不觉间已经西斜了，球场的天空俨然一副夕阳的景象。
“你可要小心些……”器忽道，“那家伙不久以后可能还会出来……”
“你说的那家伙是……难道是……”式一惊讶道。
“就是李原，他并没有完全退散……”器说道，“我也只能暂时压制住他，他迟早都会回来的，也许很快……恐怕那家伙还是得需要你亲自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