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四章 庙堂之上
红日高升。
水徵的心情格外美丽。
「众爱卿，退朝吧！」
「是陛下！」
「礼部侍郎解辛杰，户部尚书雷忠轩留下！」
众人散去，水徵笑眯眯对解辛杰和雷忠轩道：「走，跟我去紫星殿，事情算是成了，一会共同见见那个小子吧。」
「遵旨！」
紫星殿，水徵和两人分席而坐。
「陛下，臣有本奏！」
解辛杰想了想站起来道。
「爱卿何事，刚刚为何不再朝堂上启奏啊？」
「陛下，微臣以为，逼捐不妥。」
解辛杰一开始还以为水徵真的是想要一个还凑活的秀女，任性的提前召见进宫。
今日早上，雷忠轩专程拦他的轿子，二人分手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才明白事情始末。
虽然于百姓黎民有益，但是却于理不合，长此以往，恐天下无人敢为天下先。
「逼捐？何来逼捐？那女子本就要选秀女，如今我宣她入宫，虽然早了些，有何不可？今有民间公子，想要朕舍了这么个秀女，朕犹豫再三，此人听闻依兰府，密山府，安庆府三地百姓遭遇虫灾旱灾，颗粒绝收。
遂耗尽家财，帮助百姓温饱，朕感念其功德无量，准许他之所请。
试问，天下间有几个君王做得到朕这种程度？」
水徵满不在乎道：「难道朕还得白白送他个人不行？」
「是啊，老解！百姓贫苦，这小子三言两语就弄来了二百万两，已经给我捎了口信，过一会就到！
陛下此举，上应天下应民，这就是大德！
如今准许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样的事情就是记在史书上，也没有人能挑出来理去！」
解辛杰想了想道：「损一民而救万民可，则损十民而救万民亦可，延至其算，百民千民九千民如何？」
水徵闭门不答。
雷忠轩笑道：「老解，陛下知道你是诤臣，但你现在已经不是御史大夫了，如今你是礼部侍郎！杨朱这一毛不拔的典故你也不用在这说理，陛下叫你来，是要你唱好你的白脸！
那小子可是一个摇钱树，只要你白脸唱的好，我这户部就能有银子，户部有了银子，那天下百姓就有饭吃！
这是大爱！」
「陛下，此子固然重情，但倘若他日又有如此天纵之才不重情呢？
微臣以为，应该有规矩可立，将来有据可依！」
水徵平静道：「那依爱卿之言，寡人该如何是好呢？这银子不要，依兰府，密山府，安庆府三府十万受灾百姓如何处置，还请解大人指教。」
「臣以为，应当将此银两兑换成功勋！」
「功勋？」
「不错！」
解辛杰之前是中立派的，但是自从水徵有了《百官行疏》这本大杀器之后，他就乖乖听话了。
在好的人也有几个臭毛病。
而解辛杰的臭毛病就是嘴巴臭，曾经公然骂过水徵和他老子……
这把柄，是能抄家的，当然，如果当权者不在乎，那也没什么。
但坏就坏在他是朝廷的告官，这影响力可不小，而且无论是水坤熙还是水徵当皇帝都不是昏君。
所以水徵虽然没有收拾解辛杰的打算，但是一番促膝长谈之后，这位曾经的御史大夫如今的礼部侍郎，算是正是投靠了水徵这边。
「什么功勋，这可是更古未有的事啊！」
水徵来了兴趣。
「陛下，如今捐官这风盛行，虽然能解财政一时之危
但时间chngelng以后，该捐的都捐了，捐不起的照样还是捐不起，所以臣冥思苦想，从古人的法子中想出了功勋这样一个事物！
当年秦扫六合，盖因此功。
人人有功勋，将士效死，文官用命。
如今财政靡费甚巨，想要银铜难上加难，但如果陛下可以引入功勋这个平衡之物，想来会方便许多。」
水徵沉吟了一会：「此事事关重大，同军中战功颇为相像，大周自立国以来，军事和民事向来分开，事关重大，以后再议也不迟！
朕明白你之所想，你是觉得两百万两银子，他换一个女子实在太亏，将来恐不肯在为我所用？」
解辛杰高呼道：「陛下圣明。」
「朕也知道这个道理，涸泽而渔得不偿失，解侍郎，那你觉得孤应该赏赐给柳湘莲一些什么东西？」
「微尘不知，全凭陛下定夺。」
水徵一笑：「解侍郎，那小子油滑得很，就算朕不给，他来也决计不会愿意空手，不然你一会就等着瞧吧！至于说赏他什么……就十分为难了。
朕知道他想要的，但是现在朕却不能给他。」
这点，水徵倒是想岔了，他以为柳湘莲现在最头疼的是怎么安排自己心爱女人的地位，如果想要给她们一个说的过去的名分，那最少都要恢复燕云侯的爵位才行。
显然，柳湘莲这么点功劳差的还很远。
君臣之间正在对答。
紫星殿下面就传来通报：「草民柳湘莲求见圣上！」
「上来吧！」
柳湘莲拾阶而上，看着这如同瞭望台一样的紫星殿，心思百转千回。
一上来，就看到所有当事人都已经坐定，水徵居于上首。
「拜见陛下！见过雷尚书大人，解大人！」
柳湘莲对众人施礼之后，水徵摆摆手道：「旁边还有一个小凳，坐着吧！早上听雷尚书一说，我就猜测，你今日必然会造访，果不其然。」
「陛下神机妙算，在下佩服！」
柳湘莲坐定之后，也不说话，静静的等待朝廷一方先说话，谁先说话，谁就先暴露了自己的底牌。
可是在座的都是老油子，解辛杰黑着脸赏花，水徵拿着茶看云，雷忠轩则摆弄着茶杯。
时间流淌，柳湘莲轻叹一声，还是磨不过这些老油子。
「陛下，草民愿将二百万两白银，尽数赠与雷尚书的户部！」
「哦？」
水徵大笑：「很好，很好嘛！来，小子，朕今日高兴，敬你一杯！」
水徵给人敬酒，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他为了百姓能够做到这个份上，柳湘莲说实话也是佩服的！
但是佩服归佩服，该说的话还是要说：「陛下，草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
「不情之请？哈哈，说吧，只要是朕能够答应的，朕都一并答应了。」
「臣想陛下将宝钗姑娘从礼部的名单中除去！」
「可！」
「臣想为宝钗姑娘之兄，薛蟠请托为陛下您效力！」
「哦？薛蟠？」
水徵一愣：「朕好像听说此人不学无术，如何为朕效力？」
「陛下，据我所知五千两就能捐一个五品的武散官，如今二百万两草民只求陛下肯恩庇此子，他虽然顽劣，但是至孝任侠，只是年少混沌不知是非，陛下若肯派名师精心调教一番，也能有一些作为。」
「看来，给他谋什么职位你都想好了！」
水徵那眼神示意解辛杰一眼。
解辛杰怕案而起：「大胆刁
民，在陛下面前也敢讲价钱，你莫非以为朝堂之上衮衮诸公都是摆设？一段朽木，也想登上大雅之堂？」
雷忠轩瞧瞧看了一眼柳湘莲，示意他不要慌，有他在：「解大人，二百万两啊，衮衮诸公又有谁肯拿出来为陛下分忧？我倒觉得柳小子对陛下忠心耿耿……」
雷忠轩话没说完，到一半话锋一转：「不过听陛下说，你要保举的那小子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还要人调教，这就实在让人为难！要不这样，你可可行否？」
水徵眯着眼，颔首点头：「朕也是这个意思！还是雷爱卿懂得朕的想法。」
柳湘莲问道：「老大人请说。」
「依老夫之见，要不你来我户部谋个差事，那老夫就当你保举那小子的担保人，不但能够调教他，万一有不妥之处还能管教他！你又在老夫身边督看着，老夫定然让此子成才。
你为陛下效力一天！
陛下就在金龙卫之中保他一天，岂不是两全其美？
你要是娶了那薛姑娘，你和那薛蟠也算半个兄弟，到时候兄弟二人齐心为陛下效力，那也是一桩美事！」
「户部何职？」
「户部有十四个司，每个司职责不同，到时候何职嘛，还需要陛下定夺。」
水徵暗笑，这老狐狸，一开口就想将这棵摇钱树栽到户部的地头上，那将来这小子就算能够挣再多的钱，也与自己无关了。
不过此事于国有利，水徵还是颔首点头表示同意：「柳小子，只要你应下此事，那你要的那些朕都能给你。」
水徵说的可不是给柳湘莲封什么爵位，而是放过宝钗和安置薛蟠。
本来，只要银子花到位这些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现在，反而因为他太过于能干的原因，令水徵和雷忠轩生出了觊觎之心，这一切才变得如此的波折。
「或者如同天工部一样，朕也可以在户部之下设立一个新的二级司。」
柳湘莲瞧着君臣三人，三人一句钱都不谈，但是开口就是铜臭。
「陛下如此厚恩，草民如果拒绝，那就是不识抬举，草民愿意，但还请陛下答应草民一个不情之请！」
水徵的心情格外美丽。
「众爱卿，退朝吧！」
「是陛下！」
「礼部侍郎解辛杰，户部尚书雷忠轩留下！」
众人散去，水徵笑眯眯对解辛杰和雷忠轩道：「走，跟我去紫星殿，事情算是成了，一会共同见见那个小子吧。」
「遵旨！」
紫星殿，水徵和两人分席而坐。
「陛下，臣有本奏！」
解辛杰想了想站起来道。
「爱卿何事，刚刚为何不再朝堂上启奏啊？」
「陛下，微臣以为，逼捐不妥。」
解辛杰一开始还以为水徵真的是想要一个还凑活的秀女，任性的提前召见进宫。
今日早上，雷忠轩专程拦他的轿子，二人分手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才明白事情始末。
虽然于百姓黎民有益，但是却于理不合，长此以往，恐天下无人敢为天下先。
「逼捐？何来逼捐？那女子本就要选秀女，如今我宣她入宫，虽然早了些，有何不可？今有民间公子，想要朕舍了这么个秀女，朕犹豫再三，此人听闻依兰府，密山府，安庆府三地百姓遭遇虫灾旱灾，颗粒绝收。
遂耗尽家财，帮助百姓温饱，朕感念其功德无量，准许他之所请。
试问，天下间有几个君王做得到朕这种程度？」
水徵满不在乎道：「难道朕还得白白送他个人不行？」
「是啊，老解！百姓贫苦，这小子三言两语就弄来了二百万两，已经给我捎了口信，过一会就到！
陛下此举，上应天下应民，这就是大德！
如今准许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样的事情就是记在史书上，也没有人能挑出来理去！」
解辛杰想了想道：「损一民而救万民可，则损十民而救万民亦可，延至其算，百民千民九千民如何？」
水徵闭门不答。
雷忠轩笑道：「老解，陛下知道你是诤臣，但你现在已经不是御史大夫了，如今你是礼部侍郎！杨朱这一毛不拔的典故你也不用在这说理，陛下叫你来，是要你唱好你的白脸！
那小子可是一个摇钱树，只要你白脸唱的好，我这户部就能有银子，户部有了银子，那天下百姓就有饭吃！
这是大爱！」
「陛下，此子固然重情，但倘若他日又有如此天纵之才不重情呢？
微臣以为，应该有规矩可立，将来有据可依！」
水徵平静道：「那依爱卿之言，寡人该如何是好呢？这银子不要，依兰府，密山府，安庆府三府十万受灾百姓如何处置，还请解大人指教。」
「臣以为，应当将此银两兑换成功勋！」
「功勋？」
「不错！」
解辛杰之前是中立派的，但是自从水徵有了《百官行疏》这本大杀器之后，他就乖乖听话了。
在好的人也有几个臭毛病。
而解辛杰的臭毛病就是嘴巴臭，曾经公然骂过水徵和他老子……
这把柄，是能抄家的，当然，如果当权者不在乎，那也没什么。
但坏就坏在他是朝廷的告官，这影响力可不小，而且无论是水坤熙还是水徵当皇帝都不是昏君。
所以水徵虽然没有收拾解辛杰的打算，但是一番促膝长谈之后，这位曾经的御史大夫如今的礼部侍郎，算是正是投靠了水徵这边。
「什么功勋，这可是更古未有的事啊！」
水徵来了兴趣。
「陛下，如今捐官这风盛行，虽然能解财政一时之危
但时间chngelng以后，该捐的都捐了，捐不起的照样还是捐不起，所以臣冥思苦想，从古人的法子中想出了功勋这样一个事物！
当年秦扫六合，盖因此功。
人人有功勋，将士效死，文官用命。
如今财政靡费甚巨，想要银铜难上加难，但如果陛下可以引入功勋这个平衡之物，想来会方便许多。」
水徵沉吟了一会：「此事事关重大，同军中战功颇为相像，大周自立国以来，军事和民事向来分开，事关重大，以后再议也不迟！
朕明白你之所想，你是觉得两百万两银子，他换一个女子实在太亏，将来恐不肯在为我所用？」
解辛杰高呼道：「陛下圣明。」
「朕也知道这个道理，涸泽而渔得不偿失，解侍郎，那你觉得孤应该赏赐给柳湘莲一些什么东西？」
「微尘不知，全凭陛下定夺。」
水徵一笑：「解侍郎，那小子油滑得很，就算朕不给，他来也决计不会愿意空手，不然你一会就等着瞧吧！至于说赏他什么……就十分为难了。
朕知道他想要的，但是现在朕却不能给他。」
这点，水徵倒是想岔了，他以为柳湘莲现在最头疼的是怎么安排自己心爱女人的地位，如果想要给她们一个说的过去的名分，那最少都要恢复燕云侯的爵位才行。
显然，柳湘莲这么点功劳差的还很远。
君臣之间正在对答。
紫星殿下面就传来通报：「草民柳湘莲求见圣上！」
「上来吧！」
柳湘莲拾阶而上，看着这如同瞭望台一样的紫星殿，心思百转千回。
一上来，就看到所有当事人都已经坐定，水徵居于上首。
「拜见陛下！见过雷尚书大人，解大人！」
柳湘莲对众人施礼之后，水徵摆摆手道：「旁边还有一个小凳，坐着吧！早上听雷尚书一说，我就猜测，你今日必然会造访，果不其然。」
「陛下神机妙算，在下佩服！」
柳湘莲坐定之后，也不说话，静静的等待朝廷一方先说话，谁先说话，谁就先暴露了自己的底牌。
可是在座的都是老油子，解辛杰黑着脸赏花，水徵拿着茶看云，雷忠轩则摆弄着茶杯。
时间流淌，柳湘莲轻叹一声，还是磨不过这些老油子。
「陛下，草民愿将二百万两白银，尽数赠与雷尚书的户部！」
「哦？」
水徵大笑：「很好，很好嘛！来，小子，朕今日高兴，敬你一杯！」
水徵给人敬酒，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他为了百姓能够做到这个份上，柳湘莲说实话也是佩服的！
但是佩服归佩服，该说的话还是要说：「陛下，草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
「不情之请？哈哈，说吧，只要是朕能够答应的，朕都一并答应了。」
「臣想陛下将宝钗姑娘从礼部的名单中除去！」
「可！」
「臣想为宝钗姑娘之兄，薛蟠请托为陛下您效力！」
「哦？薛蟠？」
水徵一愣：「朕好像听说此人不学无术，如何为朕效力？」
「陛下，据我所知五千两就能捐一个五品的武散官，如今二百万两草民只求陛下肯恩庇此子，他虽然顽劣，但是至孝任侠，只是年少混沌不知是非，陛下若肯派名师精心调教一番，也能有一些作为。」
「看来，给他谋什么职位你都想好了！」
水徵那眼神示意解辛杰一眼。
解辛杰怕案而起：「大胆刁
民，在陛下面前也敢讲价钱，你莫非以为朝堂之上衮衮诸公都是摆设？一段朽木，也想登上大雅之堂？」
雷忠轩瞧瞧看了一眼柳湘莲，示意他不要慌，有他在：「解大人，二百万两啊，衮衮诸公又有谁肯拿出来为陛下分忧？我倒觉得柳小子对陛下忠心耿耿……」
雷忠轩话没说完，到一半话锋一转：「不过听陛下说，你要保举的那小子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还要人调教，这就实在让人为难！要不这样，你可可行否？」
水徵眯着眼，颔首点头：「朕也是这个意思！还是雷爱卿懂得朕的想法。」
柳湘莲问道：「老大人请说。」
「依老夫之见，要不你来我户部谋个差事，那老夫就当你保举那小子的担保人，不但能够调教他，万一有不妥之处还能管教他！你又在老夫身边督看着，老夫定然让此子成才。
你为陛下效力一天！
陛下就在金龙卫之中保他一天，岂不是两全其美？
你要是娶了那薛姑娘，你和那薛蟠也算半个兄弟，到时候兄弟二人齐心为陛下效力，那也是一桩美事！」
「户部何职？」
「户部有十四个司，每个司职责不同，到时候何职嘛，还需要陛下定夺。」
水徵暗笑，这老狐狸，一开口就想将这棵摇钱树栽到户部的地头上，那将来这小子就算能够挣再多的钱，也与自己无关了。
不过此事于国有利，水徵还是颔首点头表示同意：「柳小子，只要你应下此事，那你要的那些朕都能给你。」
水徵说的可不是给柳湘莲封什么爵位，而是放过宝钗和安置薛蟠。
本来，只要银子花到位这些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现在，反而因为他太过于能干的原因，令水徵和雷忠轩生出了觊觎之心，这一切才变得如此的波折。
「或者如同天工部一样，朕也可以在户部之下设立一个新的二级司。」
柳湘莲瞧着君臣三人，三人一句钱都不谈，但是开口就是铜臭。
「陛下如此厚恩，草民如果拒绝，那就是不识抬举，草民愿意，但还请陛下答应草民一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