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口供
「呵，」莫皓宁冷笑一声，「那就来说说吧。」说罢，莫皓宁挥了挥手，初云一溜烟的拿来了笔墨，铺在了一旁。
吴生看了一眼莫皓宁，吞咽了一下口水，缓缓道:「我是在来西南之前的某个夜里，在营外巡查放哨的时候，被人在背后偷袭了，等我醒来的时候，眼前站着一个将军和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那将军告诉我，他是林时崇，是镇守西南的将军，穿黑斗篷的是国师身边的人，叫旭尧。那黑斗篷说如果我能帮他做一件事，那我后半辈子就有花不完的金银，穿不完的绫罗，睡不完的姑娘……」
「杂碎！」虬月凌忍不住啐了吴生一口。
「他要你做什么？」莫皓宁看了一眼虬月凌，而后继续问吴生道。
「他给了我一个竹罐，让我把这个竹罐随大军带进西南，然后每天晚上把竹罐里的飞虫放出来就行，我问他，飞虫会自己回来吗？那个人说，等飞虫吃饱了，自然就会回到竹罐里睡觉了。」说到这里，吴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后来，他给了我一锭金元宝，我……我就答应了。」吴生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莫皓宁。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莫苌弘咬牙切齿道。吴生的行为在莫苌弘看来与叛徒无异，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他……他再三叮嘱我不能喝酒，不能惹飞虫生气……他说，飞虫不喜欢酒的味道，如果它们生气了，就会杀了我……」
「飞虫会杀了你？」莫皓宁冷笑一声，「这种鬼话你也信？」
「起初我也是不信的，后来后来我亲眼看见军中不断有人莫名其妙的丧命，我这才意识到，那个人可能并不是单纯的在吓唬我。」
「那为何那些死去的人又复活了？！」莫苌弘一把薅过吴生的脖领子，一双漆黑的眸子散发着瘆人的杀意直对上吴生的双眼。
「我……我不知道……」吴生眼中是浓浓的恐惧，莫苌弘看着吴生眼中的恐惧有些错愕的放开了手，这恐惧并不是对他的恐惧，而是别的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后面你再没将飞虫放出来？」乔汐雅想了想问道。
「因为其中一只有一天晚上出去就没再回来。」吴生咽了咽口水，继续道，「而且我发现那些死而复生的人，在选择目标的时候，并不会有挑选，完全是无差别的，我怕，我怕成为那个被模仿的人……」
「你也会怕！」一想起那些被幽灵蜂害死的同袍，莫苌弘就气得恨不得立马将吴生碎尸万段。
「怕……」吴生浑身发抖，吓得手脚冰凉，「我亲眼看见那些被模仿者被那些死而复生的人，拖进了曾经埋葬他们的坟墓……」
「你来看看，这画像上画的可是你说的林将军？」莫皓宁将画像抖开在吴生面前。
吴生战战兢兢抬头看了一眼，继而瞪大了双眼，满眼惊恐:「就是他，就是他！」
「撒谎！」莫苌弘瞪眼骂道，「三更半夜，又无烛火，你能看清林将军的面孔？！」
「小的，小的不敢撒谎，那日确实时间很晚，也没有烛火，但月亮很亮，小的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他！」吴生慌得连连磕头不止。
「你说的可都是实话？」莫皓宁皱了皱眉头，他准备结束问话，他担心再问下去，吴生会真的被当场吓死。
「王爷，王爷救命，小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谎话！」吴生匍匐在莫皓宁脚边连连磕头，如鸡叨碎米，「还请王爷救我……」
「救你？」莫皓宁一头雾水。
「救你？老子现在就活劈了你，给弟兄们报仇！」眼见莫皓宁该问的都问完了，莫苌弘抽出了一旁田翰飞的佩刀，拎着就直奔吴生而去。
「二哥！」
莫皓宁急忙拦腰抱住了莫苌弘，「二哥，此人现在还不能杀。」
「为何！」莫苌弘血灌瞳仁，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他死了，这份口供可就没用了。」莫皓宁低声道。
莫苌弘闻言，挣脱莫皓宁，咬牙切齿沉默片刻，道:「老子再留你的狗命多活几天！」说罢，手起刀落，吴生的一只手当场被齐根切下，鲜血溅了一地。
伴随着吴生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莫苌弘拎起那只断手往帐外走去，边走边说:「祐平，备酒！我要祭奠弟兄们！」
「来，把手印按了！」看着莫苌弘的背影，莫皓宁一把拉过吴生剩余的那只手，沾了沾伤口上的血，按在了初云记录好的供词上。.
「嘴里带块布，带去远一点的帐篷看押起来！别让他死了！」莫皓宁将口供叠好放进怀里，冷声吩咐道。
「是！」当即就有兵卒上前，将嗷嗷叫的吴生拖出了帐子。
「王爷，那些模仿者怎么办？」直到听不见吴生的惨叫声，乔汐雅才开口问道。
「模仿者？」莫皓宁皱了皱眉头，「幽灵蜂已经都死了，还会有模仿者吗？」
「会。」乔汐雅点点头，「幽灵蜂只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人性命，它不能让死尸复活。」
莫皓宁愣了一下，是啊，死而复生的问题还没搞清楚……
「那你有什么打算？」莫皓宁认真看着乔汐雅，在这方面，他完全听从乔汐雅的决定。
「我想去那些埋葬士兵的地方看看，或许会有发现。」乔汐雅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一趟。
「回去？」莫皓宁没想到乔汐雅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你不怕吗？那里铺天盖地都是模仿者，你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被它们盯上，一旦盯上，那可就再也回不来了！不行，我不同意！」莫皓宁第一次反对了乔汐雅。
「王爷，」乔汐雅深深一福，「他们都是无辜被害之人，若是不去，他们就会永远被困在这里，或是继续忍受浸泡在奈河里的苦难，或是寻找机会暗害路过此地的人，王爷和二殿下应该都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场景吧。」
「可若是你出了什么事，你要我如何对乔大人和乔夫人交代啊……」莫皓宁承认乔汐雅说的没错，可他还是不想让乔汐雅冒这个险。
「不是还有你在么？」乔汐雅俏皮笑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我跟你们一起去。」虬月凌的声音从乔汐雅背后传来。
「小殿下，万万使不得。」一听虬月凌也要去，乔汐雅立马慌了神，「您可万万去不得啊！那地方凶险异常……」
「日后若是救虫王也很凶险，你会退缩吗？」虬月凌看着乔汐雅。
「当然不会！」乔汐雅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那就是了，你为我母后，为我虫弭可以出生入死，那我为什么不能为了你们，为了大宁，做一些事情呢？」
吴生看了一眼莫皓宁，吞咽了一下口水，缓缓道:「我是在来西南之前的某个夜里，在营外巡查放哨的时候，被人在背后偷袭了，等我醒来的时候，眼前站着一个将军和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那将军告诉我，他是林时崇，是镇守西南的将军，穿黑斗篷的是国师身边的人，叫旭尧。那黑斗篷说如果我能帮他做一件事，那我后半辈子就有花不完的金银，穿不完的绫罗，睡不完的姑娘……」
「杂碎！」虬月凌忍不住啐了吴生一口。
「他要你做什么？」莫皓宁看了一眼虬月凌，而后继续问吴生道。
「他给了我一个竹罐，让我把这个竹罐随大军带进西南，然后每天晚上把竹罐里的飞虫放出来就行，我问他，飞虫会自己回来吗？那个人说，等飞虫吃饱了，自然就会回到竹罐里睡觉了。」说到这里，吴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后来，他给了我一锭金元宝，我……我就答应了。」吴生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莫皓宁。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莫苌弘咬牙切齿道。吴生的行为在莫苌弘看来与叛徒无异，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他……他再三叮嘱我不能喝酒，不能惹飞虫生气……他说，飞虫不喜欢酒的味道，如果它们生气了，就会杀了我……」
「飞虫会杀了你？」莫皓宁冷笑一声，「这种鬼话你也信？」
「起初我也是不信的，后来后来我亲眼看见军中不断有人莫名其妙的丧命，我这才意识到，那个人可能并不是单纯的在吓唬我。」
「那为何那些死去的人又复活了？！」莫苌弘一把薅过吴生的脖领子，一双漆黑的眸子散发着瘆人的杀意直对上吴生的双眼。
「我……我不知道……」吴生眼中是浓浓的恐惧，莫苌弘看着吴生眼中的恐惧有些错愕的放开了手，这恐惧并不是对他的恐惧，而是别的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后面你再没将飞虫放出来？」乔汐雅想了想问道。
「因为其中一只有一天晚上出去就没再回来。」吴生咽了咽口水，继续道，「而且我发现那些死而复生的人，在选择目标的时候，并不会有挑选，完全是无差别的，我怕，我怕成为那个被模仿的人……」
「你也会怕！」一想起那些被幽灵蜂害死的同袍，莫苌弘就气得恨不得立马将吴生碎尸万段。
「怕……」吴生浑身发抖，吓得手脚冰凉，「我亲眼看见那些被模仿者被那些死而复生的人，拖进了曾经埋葬他们的坟墓……」
「你来看看，这画像上画的可是你说的林将军？」莫皓宁将画像抖开在吴生面前。
吴生战战兢兢抬头看了一眼，继而瞪大了双眼，满眼惊恐:「就是他，就是他！」
「撒谎！」莫苌弘瞪眼骂道，「三更半夜，又无烛火，你能看清林将军的面孔？！」
「小的，小的不敢撒谎，那日确实时间很晚，也没有烛火，但月亮很亮，小的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他！」吴生慌得连连磕头不止。
「你说的可都是实话？」莫皓宁皱了皱眉头，他准备结束问话，他担心再问下去，吴生会真的被当场吓死。
「王爷，王爷救命，小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谎话！」吴生匍匐在莫皓宁脚边连连磕头，如鸡叨碎米，「还请王爷救我……」
「救你？」莫皓宁一头雾水。
「救你？老子现在就活劈了你，给弟兄们报仇！」眼见莫皓宁该问的都问完了，莫苌弘抽出了一旁田翰飞的佩刀，拎着就直奔吴生而去。
「二哥！」
莫皓宁急忙拦腰抱住了莫苌弘，「二哥，此人现在还不能杀。」
「为何！」莫苌弘血灌瞳仁，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他死了，这份口供可就没用了。」莫皓宁低声道。
莫苌弘闻言，挣脱莫皓宁，咬牙切齿沉默片刻，道:「老子再留你的狗命多活几天！」说罢，手起刀落，吴生的一只手当场被齐根切下，鲜血溅了一地。
伴随着吴生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莫苌弘拎起那只断手往帐外走去，边走边说:「祐平，备酒！我要祭奠弟兄们！」
「来，把手印按了！」看着莫苌弘的背影，莫皓宁一把拉过吴生剩余的那只手，沾了沾伤口上的血，按在了初云记录好的供词上。.
「嘴里带块布，带去远一点的帐篷看押起来！别让他死了！」莫皓宁将口供叠好放进怀里，冷声吩咐道。
「是！」当即就有兵卒上前，将嗷嗷叫的吴生拖出了帐子。
「王爷，那些模仿者怎么办？」直到听不见吴生的惨叫声，乔汐雅才开口问道。
「模仿者？」莫皓宁皱了皱眉头，「幽灵蜂已经都死了，还会有模仿者吗？」
「会。」乔汐雅点点头，「幽灵蜂只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人性命，它不能让死尸复活。」
莫皓宁愣了一下，是啊，死而复生的问题还没搞清楚……
「那你有什么打算？」莫皓宁认真看着乔汐雅，在这方面，他完全听从乔汐雅的决定。
「我想去那些埋葬士兵的地方看看，或许会有发现。」乔汐雅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一趟。
「回去？」莫皓宁没想到乔汐雅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你不怕吗？那里铺天盖地都是模仿者，你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被它们盯上，一旦盯上，那可就再也回不来了！不行，我不同意！」莫皓宁第一次反对了乔汐雅。
「王爷，」乔汐雅深深一福，「他们都是无辜被害之人，若是不去，他们就会永远被困在这里，或是继续忍受浸泡在奈河里的苦难，或是寻找机会暗害路过此地的人，王爷和二殿下应该都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场景吧。」
「可若是你出了什么事，你要我如何对乔大人和乔夫人交代啊……」莫皓宁承认乔汐雅说的没错，可他还是不想让乔汐雅冒这个险。
「不是还有你在么？」乔汐雅俏皮笑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我跟你们一起去。」虬月凌的声音从乔汐雅背后传来。
「小殿下，万万使不得。」一听虬月凌也要去，乔汐雅立马慌了神，「您可万万去不得啊！那地方凶险异常……」
「日后若是救虫王也很凶险，你会退缩吗？」虬月凌看着乔汐雅。
「当然不会！」乔汐雅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那就是了，你为我母后，为我虫弭可以出生入死，那我为什么不能为了你们，为了大宁，做一些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