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启程5
这些话听起来就像是故意糊弄玄虚，然而其中非常明显的来者不善当即就让蓝家不少人神情警惕戒备了起来，目光紧盯着凤灵曦的一举一动生怕她突然拔剑朝他们冲来。
换做以前，凤灵曦做什么他们都只会当成一场笑话抱臂在旁，谁也不会把她当回事。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当初他们瞧不起看不上的傻子，现在成了整个凌月国最不能得罪的人！
连路边的狗都知道，看见凤家人记得夹紧尾巴别乱叫。
“都退下！”蓝瀚伊面色沉稳，除了最开始的惊讶，现在他已经完全恢复了常态抬手轻轻一挥，便制止了身后不少弟子的蠢蠢欲动。
碍于蓝瀚伊家主的威严，不少人虽然神色上还有些忿忿难平，但听到这话也只能憋住。
蓝瀚伊眼角余光瞥了眼身旁神色不变的蓝大夫人，眉心隐约的皱了一下，最后他独自一人深呼吸了一口气面向已经从上方走下来的凤灵曦：“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想来你特意在此等候许久，也不是为了寥寥说几句就离开吧？”
不得不说，蓝瀚伊的话非常有道理，似乎完全出于为凤灵曦考虑一样，还提议换一个地方就像是已经准备好长谈了。
凤灵曦眸光微动，随即轻笑道：“蓝家主邀请，我自当奉陪，不知蓝家觉得去哪比较好。”
虽然不知道蓝瀚伊的意图是什么，但显然，她的想法和蓝瀚伊的想法不谋而合都想要把对方引到别处，而不是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下开始话题。
“嗯……”蓝瀚伊还真的开始思索了起来，他转回头，对身后的老者道：“有劳长老先带大家回去，本家主还有事要与凤大小姐仔细商讨一番，今日剩下的事情也有劳一并处理了吧。”
“是！”身后的老者恭敬的抬手行礼。
蓝大夫人不语，她跟随在老者的身旁连眼角的余光也没有撇过来，面不改色的从凤灵曦的面前走过。
等老者率领着蓝家众人离开后，蓝瀚伊才终于松了口气，他瞬间放松了下来，此时再看凤灵曦的目光却有些意味难言。
“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已经发现了端倪，超乎我的想象。”不知是不是表达认可，蓝瀚伊微微点了点头神情上并未有因为被凤灵曦看出了什么，而露出一丝可称之为窘态的表情，“不过还不够，我敢断言你所了解的还不够多。”
他似乎笑了一声，道：“不过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因为你的话不得不停下，因为我有我不能冒的风险也必须要与你说清一些事。”
“是想要为自己开脱？还是想要为被人开脱？”凤灵曦淡淡地问道。
蓝瀚伊眉梢轻挑，他嘴角微勾：“都有一点吧，但我只负责说，究竟要不要听要不要信就看你自己怎样判断了。”
“蓝玲儿的母亲是一等国的上官家小姐，而你，是凌月国一个三等国世家的二少爷。”这样的话只要说出来，是个人都听得出来中间的悬殊有多大，可就是这样两个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人，最后却走到了一起整整十几年。
蓝瀚伊无奈的耸了耸肩，他说道：“我自知光是这点就足以让你不用相信我，但在当时，我也是束手无策沦为旁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与我无关。”凤灵曦垂眸，语气极为冷淡。
她的眼中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情绪，冷意浸透了这双清冷明亮的眼眸，仿佛拥有洞穿一切的神奇力量轻易就能看透眼前的男人究竟在隐瞒着什么。
“我只在意我此行之后，收获有多少。”
“蓝家主，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但如果耽误太多的时间或者说的是一堆废话的话。”凤灵曦眼里闪过一丝寒意，红唇轻启便是薄凉：“你该知道，覆灭一个世家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蓝瀚伊沉默了。
确实，如果今日换一个人站在这里说同样的话，蓝瀚伊不会当真，因为蓝家也有充足的力量对抗，在凌月国内也鲜少能找出可以和蓝家一较高下的对手。
但今日说这话的人是凤灵曦！
她手上究竟握有多少灵兽大军，又究竟用了什么办法操控这些灵兽，让它们甘之如饴的低头臣服为她所用，这一切都是谜。
而现在，凤灵曦还是青玄学院那位秦长老眼里重点关注的对象，如果此时凤灵曦发生了点什么意外，或者因为凤家出了什么意外导致凤灵曦无法离开，都等于是在给那位秦长老添堵！
一个搞不好，青玄学院可就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了，直接算你挑衅！
“好吧，我会透露一些你感兴趣的消息，作为交换，我也需要你听完我接下来要说的内容，这样的交换很公平对你没有任何害处。”蓝瀚伊妥协了，他不敢赌，尤其在这个性情难以捉摸的凤灵曦面前，他不敢赌。
别人他不知道，可刚才凤灵曦在说出要毁了蓝家时，她眼里的神色身上冒出的杀意，都在清晰的传达一个讯号——她可不是在开玩笑的！
凤灵曦眸子微眯，最后点头：“可以。”
蓝瀚伊终于再度松了口气，就在和凤灵曦相遇的短短的时间里，他都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紧张又放松下来，虽然凤灵曦至少个小辈，但她现在可以造成的破坏性可一点都不容小觑。
长夜度过一半，当月色已经高高挂在夜幕之上，两人谈话的地方也从会场转移到了附近的茶馆，中间一直都是由蓝瀚伊在说话而凤灵曦只是沉默的坐在一旁，偶尔插上一两句，或者问出她在意的问题，随之又再度闭上了嘴。
茶馆很大，四下无一人，按理来说这么迟了茶馆早就关门，但奈何有蓝瀚伊动用钞能力，没有什么是钱砸不开的大门、
当然，蓝瀚伊现在虽然人不在，但这间茶馆目前已经被他一人承包了下来，费用都是他出。
“你觉得这个人说的话可以相信几成？”
身后传来微微凉意，是行走也夜色许久后才会染上的寒气，女子轻柔的声音从后方响起，随即便见她摘下了兜帽自己寻了一处地方坐在凤灵曦的身边。
凤灵曦侧目看向她，眼里多少有些不赞同：“ 太晚了，你不该在这么晚的时候出门，夜晚的寒冷可不会惯着你。”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南宫净月。
也不知道她在后面等了多久，看这样子，怕是蓝瀚伊说到一半的时候，她人就已经在门外等候许久了。
“他竟然没有发现你？”凤灵曦诧异的道。
南宫净月学着她，歪了歪脑袋，随即好笑地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身为皇室的一员身上有点可以保命的东西不是很正常的吗？”
“皇室？南宫家有什么可以保命的东西吗？”
“……”
南宫净月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最后双手抱臂：“你就当有就行了！”
“好吧。”瞬间听懂了的凤灵曦老实地连点了点头。
“为了可以看凌月国久一点再久一点，我可是很珍惜我这条命的，当然要寻找一些可以保住我这条小命的法子，隐匿气息这种宝物也不稀有加上蓝瀚伊并没有怀疑周围会有人在，他对自己选择的地方还挺自信的。”南宫净月整理了下衣摆，随口说道。
就为了这点法子，她也耗费了不知道多少年才终于找到几样，而这几样里还有不少是一次性消耗，用了后就不能再用第二次了。
“你很珍惜你的这条命，就不会在大半夜的时候一个人偷偷溜出来。”凤灵曦实在说不出来南宫净月这自相矛盾的做法，一边说自己很珍惜自己的命，一边又在糟蹋自己的命。
南宫净月咳了一声，脸上多少有些惋惜，没想到这一招转移话题在凤灵曦这里没有任何用处，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就这一次。”
南宫净月说道：“明日一早，我毕竟不能再像以往那样随时随地出现在任何地方任何场合，虽然身为月皇一大早的起身送一送这些使者并没有什么，但我不想学南宫晟的作风，这种事按理来说只要交代给负责外交的官员来就行了，刚刚上位我还需要一段时间树立威严。”
“所以你是觉得，明日见不到，干脆现在就先告别了？”凤灵曦叹了口气，她想说不用这样也可以，她自己也不是很喜欢告别这样的场合，又不是一去不回了。
但到嘴边的话，最后还是被凤灵曦自个咽了回去。
因为她觉得这话要是真的说话，就会像某人说的那样，非常煞风景！
“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呢。”南宫净月许久没有等到凤灵曦的声音，诧异的抬起了头。
凤灵曦疑惑的看向她：“我为什么要说你？”
“不太符合你的性子，相识不久，但我大抵也摸清了你的性子，原则上的问题你是分毫不会退让，但平时的话倒是一个挺随和的人。”南宫净月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其实，与其说凤灵曦是个很随和的人，不如她是不想也不屑与人计较那些琐碎。
“你都是来送我的了，大半夜甚至连自己的身体也不顾也要出来，我又怎能折煞了你的好心呢。”
南宫净月：“……”一定是她的错觉，一定是她白日里太累了才会听错，不然为什么她会从一句好端端的话里听出了凤灵曦在阴阳怪气？！
凤灵曦表情不变，完全看不出来她此时的情绪究竟是好还是坏。
至少从表面上看是看不出来的。
“行吧，就这一次。”南宫净月无奈终于举手投降了，她轻咳了一声，脸上的笑容依旧显得有些许的苍白然而那兴致也确实是高：“来都来了，总不能让我这下打道回府吧？”
“？”这是在……撒娇？
南宫净月眨了眨眼：“别人教我的，你别看我，第一次对别人这样说话，我自己都不是很习惯。”
凤灵曦木木地点了点头，很僵硬。
她那时候也是第一次，应该不会和南宫净月一样吧……
“别想这些了，今晚就以茶代酒喝个痛快如何？！”
“头一次听说，送人的时候让人和茶喝到饱。”
南宫净月笑了：“在凌月国，我是月皇！我说了算，喝！”
“……真拿你没办法。”
最后，还是喝茶喝到吐了，两人说了许多，直到深夜才结束。
……
回到凤家的时候，凤灵曦都以为家里人都已经睡着了，毕竟灯火都已经熄灭只留下了一些还在原处驻守巡视的影卫和侍卫们，凤灵曦一路走下来连遇到个都没有。
可当她推开了院子大门的时候，看见里面的三人还是愣了一下。
凤灵曦睁大了眼睛：“爷爷？小叔叔？！还有……”
“小姐，你回来好慢哦，家主说你一会儿就回来结果一等天都黑了你还没回来！”云心撇了撇嘴，非常贴心的给凤灵曦奉上了一手情报，顺带一提这两位在这里已经待了很久了，就是为了等她回来。
“爷爷，小叔叔……”凤灵曦扶额，她苦笑道：“好吧，是我没有说清楚，这么晚了就不要等我了。”
“明日你就要离开了，等也就这一下，以后可就轮不少我们两个了。”凤长卿从容自若地倒茶，虽然那茶最后也只有他一个人喝得下去，凤麟天那一脸的一言难尽绝对不是在嫌弃，但肯定是心里嘀嘀咕咕个没完没了。
“让你不要一直喝了，从来这里就没哟停下来，这东西有这么好喝吗？”老爷子不理解，他非常的想不通。
当然，就算他想不通，身为儿子的凤长卿也没有打算解释一下。
“明日一些行囊已经让人替你收拾好了，记得带上，有一些伤痛的药想着你应该用得上，这些疗伤的就不要嫌多了总会有用上的时候，还有糕点也给你捎上了，记得吃。”
说着，凤长卿抓着凤麟天起身：“早点休息，明日还要早起，我和你爷爷就不打扰你了。”
换做以前，凤灵曦做什么他们都只会当成一场笑话抱臂在旁，谁也不会把她当回事。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当初他们瞧不起看不上的傻子，现在成了整个凌月国最不能得罪的人！
连路边的狗都知道，看见凤家人记得夹紧尾巴别乱叫。
“都退下！”蓝瀚伊面色沉稳，除了最开始的惊讶，现在他已经完全恢复了常态抬手轻轻一挥，便制止了身后不少弟子的蠢蠢欲动。
碍于蓝瀚伊家主的威严，不少人虽然神色上还有些忿忿难平，但听到这话也只能憋住。
蓝瀚伊眼角余光瞥了眼身旁神色不变的蓝大夫人，眉心隐约的皱了一下，最后他独自一人深呼吸了一口气面向已经从上方走下来的凤灵曦：“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想来你特意在此等候许久，也不是为了寥寥说几句就离开吧？”
不得不说，蓝瀚伊的话非常有道理，似乎完全出于为凤灵曦考虑一样，还提议换一个地方就像是已经准备好长谈了。
凤灵曦眸光微动，随即轻笑道：“蓝家主邀请，我自当奉陪，不知蓝家觉得去哪比较好。”
虽然不知道蓝瀚伊的意图是什么，但显然，她的想法和蓝瀚伊的想法不谋而合都想要把对方引到别处，而不是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下开始话题。
“嗯……”蓝瀚伊还真的开始思索了起来，他转回头，对身后的老者道：“有劳长老先带大家回去，本家主还有事要与凤大小姐仔细商讨一番，今日剩下的事情也有劳一并处理了吧。”
“是！”身后的老者恭敬的抬手行礼。
蓝大夫人不语，她跟随在老者的身旁连眼角的余光也没有撇过来，面不改色的从凤灵曦的面前走过。
等老者率领着蓝家众人离开后，蓝瀚伊才终于松了口气，他瞬间放松了下来，此时再看凤灵曦的目光却有些意味难言。
“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已经发现了端倪，超乎我的想象。”不知是不是表达认可，蓝瀚伊微微点了点头神情上并未有因为被凤灵曦看出了什么，而露出一丝可称之为窘态的表情，“不过还不够，我敢断言你所了解的还不够多。”
他似乎笑了一声，道：“不过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因为你的话不得不停下，因为我有我不能冒的风险也必须要与你说清一些事。”
“是想要为自己开脱？还是想要为被人开脱？”凤灵曦淡淡地问道。
蓝瀚伊眉梢轻挑，他嘴角微勾：“都有一点吧，但我只负责说，究竟要不要听要不要信就看你自己怎样判断了。”
“蓝玲儿的母亲是一等国的上官家小姐，而你，是凌月国一个三等国世家的二少爷。”这样的话只要说出来，是个人都听得出来中间的悬殊有多大，可就是这样两个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人，最后却走到了一起整整十几年。
蓝瀚伊无奈的耸了耸肩，他说道：“我自知光是这点就足以让你不用相信我，但在当时，我也是束手无策沦为旁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与我无关。”凤灵曦垂眸，语气极为冷淡。
她的眼中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情绪，冷意浸透了这双清冷明亮的眼眸，仿佛拥有洞穿一切的神奇力量轻易就能看透眼前的男人究竟在隐瞒着什么。
“我只在意我此行之后，收获有多少。”
“蓝家主，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但如果耽误太多的时间或者说的是一堆废话的话。”凤灵曦眼里闪过一丝寒意，红唇轻启便是薄凉：“你该知道，覆灭一个世家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蓝瀚伊沉默了。
确实，如果今日换一个人站在这里说同样的话，蓝瀚伊不会当真，因为蓝家也有充足的力量对抗，在凌月国内也鲜少能找出可以和蓝家一较高下的对手。
但今日说这话的人是凤灵曦！
她手上究竟握有多少灵兽大军，又究竟用了什么办法操控这些灵兽，让它们甘之如饴的低头臣服为她所用，这一切都是谜。
而现在，凤灵曦还是青玄学院那位秦长老眼里重点关注的对象，如果此时凤灵曦发生了点什么意外，或者因为凤家出了什么意外导致凤灵曦无法离开，都等于是在给那位秦长老添堵！
一个搞不好，青玄学院可就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了，直接算你挑衅！
“好吧，我会透露一些你感兴趣的消息，作为交换，我也需要你听完我接下来要说的内容，这样的交换很公平对你没有任何害处。”蓝瀚伊妥协了，他不敢赌，尤其在这个性情难以捉摸的凤灵曦面前，他不敢赌。
别人他不知道，可刚才凤灵曦在说出要毁了蓝家时，她眼里的神色身上冒出的杀意，都在清晰的传达一个讯号——她可不是在开玩笑的！
凤灵曦眸子微眯，最后点头：“可以。”
蓝瀚伊终于再度松了口气，就在和凤灵曦相遇的短短的时间里，他都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紧张又放松下来，虽然凤灵曦至少个小辈，但她现在可以造成的破坏性可一点都不容小觑。
长夜度过一半，当月色已经高高挂在夜幕之上，两人谈话的地方也从会场转移到了附近的茶馆，中间一直都是由蓝瀚伊在说话而凤灵曦只是沉默的坐在一旁，偶尔插上一两句，或者问出她在意的问题，随之又再度闭上了嘴。
茶馆很大，四下无一人，按理来说这么迟了茶馆早就关门，但奈何有蓝瀚伊动用钞能力，没有什么是钱砸不开的大门、
当然，蓝瀚伊现在虽然人不在，但这间茶馆目前已经被他一人承包了下来，费用都是他出。
“你觉得这个人说的话可以相信几成？”
身后传来微微凉意，是行走也夜色许久后才会染上的寒气，女子轻柔的声音从后方响起，随即便见她摘下了兜帽自己寻了一处地方坐在凤灵曦的身边。
凤灵曦侧目看向她，眼里多少有些不赞同：“ 太晚了，你不该在这么晚的时候出门，夜晚的寒冷可不会惯着你。”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南宫净月。
也不知道她在后面等了多久，看这样子，怕是蓝瀚伊说到一半的时候，她人就已经在门外等候许久了。
“他竟然没有发现你？”凤灵曦诧异的道。
南宫净月学着她，歪了歪脑袋，随即好笑地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身为皇室的一员身上有点可以保命的东西不是很正常的吗？”
“皇室？南宫家有什么可以保命的东西吗？”
“……”
南宫净月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最后双手抱臂：“你就当有就行了！”
“好吧。”瞬间听懂了的凤灵曦老实地连点了点头。
“为了可以看凌月国久一点再久一点，我可是很珍惜我这条命的，当然要寻找一些可以保住我这条小命的法子，隐匿气息这种宝物也不稀有加上蓝瀚伊并没有怀疑周围会有人在，他对自己选择的地方还挺自信的。”南宫净月整理了下衣摆，随口说道。
就为了这点法子，她也耗费了不知道多少年才终于找到几样，而这几样里还有不少是一次性消耗，用了后就不能再用第二次了。
“你很珍惜你的这条命，就不会在大半夜的时候一个人偷偷溜出来。”凤灵曦实在说不出来南宫净月这自相矛盾的做法，一边说自己很珍惜自己的命，一边又在糟蹋自己的命。
南宫净月咳了一声，脸上多少有些惋惜，没想到这一招转移话题在凤灵曦这里没有任何用处，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就这一次。”
南宫净月说道：“明日一早，我毕竟不能再像以往那样随时随地出现在任何地方任何场合，虽然身为月皇一大早的起身送一送这些使者并没有什么，但我不想学南宫晟的作风，这种事按理来说只要交代给负责外交的官员来就行了，刚刚上位我还需要一段时间树立威严。”
“所以你是觉得，明日见不到，干脆现在就先告别了？”凤灵曦叹了口气，她想说不用这样也可以，她自己也不是很喜欢告别这样的场合，又不是一去不回了。
但到嘴边的话，最后还是被凤灵曦自个咽了回去。
因为她觉得这话要是真的说话，就会像某人说的那样，非常煞风景！
“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呢。”南宫净月许久没有等到凤灵曦的声音，诧异的抬起了头。
凤灵曦疑惑的看向她：“我为什么要说你？”
“不太符合你的性子，相识不久，但我大抵也摸清了你的性子，原则上的问题你是分毫不会退让，但平时的话倒是一个挺随和的人。”南宫净月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其实，与其说凤灵曦是个很随和的人，不如她是不想也不屑与人计较那些琐碎。
“你都是来送我的了，大半夜甚至连自己的身体也不顾也要出来，我又怎能折煞了你的好心呢。”
南宫净月：“……”一定是她的错觉，一定是她白日里太累了才会听错，不然为什么她会从一句好端端的话里听出了凤灵曦在阴阳怪气？！
凤灵曦表情不变，完全看不出来她此时的情绪究竟是好还是坏。
至少从表面上看是看不出来的。
“行吧，就这一次。”南宫净月无奈终于举手投降了，她轻咳了一声，脸上的笑容依旧显得有些许的苍白然而那兴致也确实是高：“来都来了，总不能让我这下打道回府吧？”
“？”这是在……撒娇？
南宫净月眨了眨眼：“别人教我的，你别看我，第一次对别人这样说话，我自己都不是很习惯。”
凤灵曦木木地点了点头，很僵硬。
她那时候也是第一次，应该不会和南宫净月一样吧……
“别想这些了，今晚就以茶代酒喝个痛快如何？！”
“头一次听说，送人的时候让人和茶喝到饱。”
南宫净月笑了：“在凌月国，我是月皇！我说了算，喝！”
“……真拿你没办法。”
最后，还是喝茶喝到吐了，两人说了许多，直到深夜才结束。
……
回到凤家的时候，凤灵曦都以为家里人都已经睡着了，毕竟灯火都已经熄灭只留下了一些还在原处驻守巡视的影卫和侍卫们，凤灵曦一路走下来连遇到个都没有。
可当她推开了院子大门的时候，看见里面的三人还是愣了一下。
凤灵曦睁大了眼睛：“爷爷？小叔叔？！还有……”
“小姐，你回来好慢哦，家主说你一会儿就回来结果一等天都黑了你还没回来！”云心撇了撇嘴，非常贴心的给凤灵曦奉上了一手情报，顺带一提这两位在这里已经待了很久了，就是为了等她回来。
“爷爷，小叔叔……”凤灵曦扶额，她苦笑道：“好吧，是我没有说清楚，这么晚了就不要等我了。”
“明日你就要离开了，等也就这一下，以后可就轮不少我们两个了。”凤长卿从容自若地倒茶，虽然那茶最后也只有他一个人喝得下去，凤麟天那一脸的一言难尽绝对不是在嫌弃，但肯定是心里嘀嘀咕咕个没完没了。
“让你不要一直喝了，从来这里就没哟停下来，这东西有这么好喝吗？”老爷子不理解，他非常的想不通。
当然，就算他想不通，身为儿子的凤长卿也没有打算解释一下。
“明日一些行囊已经让人替你收拾好了，记得带上，有一些伤痛的药想着你应该用得上，这些疗伤的就不要嫌多了总会有用上的时候，还有糕点也给你捎上了，记得吃。”
说着，凤长卿抓着凤麟天起身：“早点休息，明日还要早起，我和你爷爷就不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