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当面发难
苏芸谨的以退为进反复横跳，秀得陆逸明头皮发麻，最后只能哭笑不得地表示：“放心吧苏阿姨，学习这一块我会抓紧的。学习和生活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嘛，我可以兼顾得过来。”
“那就好，那接下来的事情，可就全都拜托你了啊。”
苏芸谨不是不知道陆逸明要高考，但是食锦记的所有策略都是陆逸明定下的，而这个悬赏画师也只有陆逸明才最懂流程，更不要说现在食锦记卖掉糖果业务之后，部门合并重组、财务交割等等事情，就够苏芸谨和苏芸微两姐妹忙得焦头烂额的了。
另一边，在苏芸谨砍掉食锦记的糖果业务之后，如今公司上下人心惶惶，许多人都担忧起了自己的前程。
毕竟食锦记做了这么多年的糖果生意，好不容易才打响招牌，闯出名堂，结果现在换了个老板，原本的主营业务忽然说不做就不做了，众人心中自然是没底的，生怕公司破产，让大家都被砸了饭碗。
中午休息的时候，鲁清河跑到雷沛林的办公室里面喝茶。
两人见了面，鲁清河见四下无人，便开门见山地和雷沛林说道：“老雷，现在公司业务线重组，部门合并，人事变动很剧烈，我总感觉有些心惊肉跳的，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相比于鲁清河的急躁，雷沛林倒是不紧不慢，晃晃悠悠地从茶台下面的隔断拿出一个装茶叶的铝皮盒子，气定神闲地装水煮茶，头也不抬地反问了鲁清河一句：“我该有什么想法吗？”
本身就是个急性子的鲁清河，当即也不藏着掖着：“我的意思是啊，食锦记原本还好好的，这一个月发生了这么多事，新掌权的苏总直接把主营业务都给卖了，简直就是瞎折腾嘛。你说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糖果，现在我听说好像要去做什么膨化食品，你就不怕这些人把公司给折腾没了？我听说公司里面很多员工都已经在留意别的公司的招聘信息了。”
雷沛林笑了笑，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你说这个啊，这想法我之前倒是真的有过，毕竟一家公司重要的是稳定，就算是要拓展新业务，甚至是进行转型，也断然没有直接就把原来的业务全部砍掉的道理。”
语气稍顿，雷沛林目光平静，嘴里一声叹息：“但是我现在手里不是还有食锦记的股份吗？我也走不脱啊。再说了，公司虽然最近动静挺大的，但是也没证据表明是在走下坡路嘛，我从公司创建开始就在了，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鲁清河对雷沛林的说辞显然不太认同：“若是时总还在，我肯定不走，但苏总一介女流，当了这么多年的家庭主妇，她能管好公司？你信吗？反正我不信。”
随后，他又一脸惋惜地说道：“可惜食锦记没有上市，要不然的话你手里面的股票高位套现，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
雷沛林微微皱眉，抬起头扫了鲁清河：“怎么？你这是铁了心要走？”
鲁清河嘿嘿一笑，随后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我已经和费列罗的楚代表谈妥了，只要我们跳槽过去，立刻就能委以重任。”
“你打算叫上我一起？”雷沛林感觉有些意外。
自己这是莫名其妙被安排了一波啊，挖墙脚都挖到自己这个总经理头上了，费列罗这是想干什么？
鲁清河则是意气风发：“是啊，一起，老雷你要想清楚啊，费列罗可是外资企业，那薪资待遇，你懂的。我们反正是给人打工，谁给的多，就跟着谁混呗，难不成你还想着要当忠臣孝子啊？”
雷沛林沉默了。
来自欧美的外企，那工资待遇自然是无数打工人为之竞折腰的。
实际上，鲁清河确实私底下跟楚天宇接触过了。
现在食锦记把糖果业务卖给了费列罗，鲁清河作为之前食锦记的老员工，对业务的熟悉程度肯定比费列罗的人要强得多，尤其是本身就负责采购的鲁清河，单单是他手里的供货商名单，就意义不凡。
而费列罗自然也愿意用这些老人，毕竟能直接上手，能节约不少时间和培训费用。
所以在跟鲁清河接触过后，便表达了强烈的招揽意向，甚至委托鲁清河来食锦记挖人。
当然，除此之外，楚天宇也是有私心在的，他虽然学历高，可心眼小啊，当初陆逸明让他在苏芸谨面前那样丢脸，这个仇不报一下，他晚上都睡不着觉。
所以这个时候来挖食锦记的墙脚，也有恶心一下食锦记的意思。
不过这些事，无论是鲁清河还是雷沛林，显然都一无所知。
“你还在想什么啊？现在费列罗刚刚进军内地市场，楚代表急缺人手，我们过去立马就能成为骨干。我跟你说，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啊，到时候你得后悔一辈子。”
雷沛林心中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做出了决定。
只见他表情有些释然，神色平澹地对鲁清河笑道：“食锦记是我第一家入职的公司，也是第一家拥有股份的公司。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食锦记给我的。虽然眼下变动剧烈，前途未卜，可我想在这个危难时刻，也是我们这些老同志发光发热的时候了。如果真的食锦记不行了，也让我陪着食锦记走到最后吧，有始有终嘛。还有，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是好是坏尚无定论，谁说食锦记就一定会走下坡路呢？”
看着办公室里熟悉的一切，雷沛林想起了当初他毕业后，怀揣着梦想与期待踏入白云市，然后加入了食锦记，一路从普通的员工干到总经理这个职位，也从一个对未来满怀憧憬的有志青年，变成了一个有家有室，阅尽浮华的中年油腻大叔。
这里，承载了太多属于他的故事和回忆，所以他想一直看到最后，看看这家他曾经为之奋斗过的公司，最终能够走到哪一步。
见雷沛林态度坚决，鲁清河不由得惋惜不已。
妈的，看这情况，楚天宇许诺的一大笔好处费，怕是拿不到了啊。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雷沛林坐直了腰板，然后清了清嗓子：“进来。”
玻璃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年轻的女职员探了个头进来，语气恭敬：“雷总……鲁总也在啊，那正好一并通知了哈。刚刚接到陆总的电话，说是要召集公司高管开会，下午两点在多媒体会议室，你们记得参加哦。”
雷沛林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年轻女职员赶紧说道：“那我就先不打扰两位了哈，再见。”
门重新关上，鲁清河皱着眉头说：“陆逸明那小子召集大家开会是什么意思？”
已经做出选择的雷沛林，此刻倒是表情轻松：“要么就是人事变动，要么就是宣布公司新的业务呗。我倒是期待是后者，我想看看这小子能够带着食锦记玩出什么新花样。说不定啊，食锦记是死还是生，就看这一波了。”
鲁清河满脸鄙夷：“听说这个姓陆的还是个高中生吧？他成年了吗？就怕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除了手里面有几个臭钱，他还有什么？”
很显然，鲁清河对陆逸明这位传闻中的富二代非常不爽：“你们还陪着他瞎折腾。还有那个从国外回来的那个据说是苏总亲妹妹的，比陆逸明还要离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卖掉糖果业务就是她出的主意吧？之前她都还想直接把食锦记整个卖掉来着。最终没有成功还是因为陆逸明的阻拦，这两个人可真他妈的魔幻，我看公司早晚要被他们这个两个绝代双骄给折腾垮咯。”
雷沛林倒是说了几句公道话：“倒也不用说得这么难听，你不能因为别人年纪小，就觉得别人什么本事都没有吧？再说了，这世道，有钱也是本事啊。我倒是很期待，这两个人要把食锦记带到什么地方去。来，喝茶，今天下午见分晓了。”
鲁清河却是满脸不以为然的表情，对食锦记更是再无丝毫一丝一毫的留恋：“这有什么好期待的。”
他反正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去费列罗了，毕竟费列罗开的工资比食锦记更高，各项福利也更好。
关键是一天居然只上八个小时的班，还有双休日！
还有不跳槽的理由吗？
鲁清河现在手里面又没有食锦记的股份，纯纯的打工仔一个，当然是谁给的工资高就给谁打工了。
感情？
哪个打工人TMD跟资本家有感情啊？
那不是有病吗？
下午两点，被通知到的员工前往多媒体会议室开会。
鲁清河一脸轻松，纯粹就是看热闹的心态。
而雷沛林则是有些期待，不知道陆逸明会把食锦记带到什么方向。
大家到会议室就坐，雷沛林发现不少人脸上都浮现出忐忑和焦虑的表情，很显然，大家都对食锦记和他们自己的未来感到迷惘和焦虑。
食锦记创建近二十年以来，发生的变故加起来都没有这一个月多。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场的很多人，哪怕不知道内幕，却也听到了各种各样的风言风语，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全不了解，可正因为不清楚，所以才惊慌失措。
“雷总来了。”
“鲁总。”
“老王。”
进了会议室的人，相互打着招呼。
“你们说这个陆总找我们过来开会是干嘛？”
“食锦记就是做糖果的，现在糖果业务卖掉了，食锦记就是一个空壳子，这是要宣布解散？”
“看你说的，苏家和那个陆总不是都投了钱吗？而且还不少，再加上卖业务也赚了不少钱，我估计是有什么大动作。”
“我听说费列罗现在正在大肆招人。”
大家议论纷纷，谈天说地。
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大家赶紧都闭嘴。
陆逸明脚步稳健地走了进来。
“陆总。”
“陆总。”
陆逸明向跟他打招呼的人点头致意，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道：“今天这个会，我打算跟大家说明一下食锦记未来的发展方向。众所周知，食锦记已经把糖果业务卖掉了，现在出于无业一身轻的状态。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的状态，是因为食锦记要进行业务转型。”
就在这个时候，鲁清河突然开口说道：“什么无业一身轻，这么外行的操作，简直就是在让食锦记加速倒闭。业务转型是你说转就能转的？这也太异想天开了，你以为你是神啊？”
此话一出，会议室里面顿时一片哗然。陆逸明不由得朝说话的鲁清河看过去，其他人也纷纷将目光投向鲁清河。
坐在鲁清河旁边的雷沛林更是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朝他问道：“你丫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这是在跟老板抬杠啊！你就算不想在公司里混了，也没必要和陆总抬杠吧？”
一般来说，员工就算对老板有诸多不满，也不至于当着所有人的面公然与老板作对，更何况像是鲁清河这般不给陆逸明面子，简直就是把人往死里得罪。
然而鲁清河其实清醒得很，他之所以说这些话，就是为了打击陆逸明的威信，趁机挖角，想要带着食锦记剩下的员工，跳槽去费列罗。
雷沛林不知道的是，楚天宇其实在暗中早就给了鲁清河承诺，让他故意在食锦记里捣乱，目的就是想要给陆逸明和苏芸谨添堵。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赚钱，为了讨好新老板，鲁清河自然不曾把陆逸明放在眼里。
而陆逸明双眸微微眯起，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不见怒容：“怎么？鲁主管你对我的话有意见？”
陆逸明的年轻，让鲁清河对他愈加轻视，只见他态度桀骜地昂着下巴说道：“你也不用威胁我，食锦记这艘破船马上就要沉了，我还不想留下来给你陪葬呢。”
随后，他高声对众人喊话：“实不相瞒，我现在已经拿到了费列罗的offer，而且受费列罗的委托，前来问问各位，你们有谁愿意跟我一起去费列罗的？那里工资更高，福利更好，最关键的是，实际上我们做的还是食锦记糖果的那一份工作，我们做着相同的工作却能拿到更高的工资福利。”
虽然鲁清河的发言给大家带来了心灵上的震撼，但是很多人在听完鲁清河的话之后却着实心动了。
毕竟费列罗可是欧洲知名的糖果品牌，食锦记这样的本土品牌根本没法比。
更何况，外企的工资高啊，反正都是卖身，打工人给谁打工不是打工？
“那就好，那接下来的事情，可就全都拜托你了啊。”
苏芸谨不是不知道陆逸明要高考，但是食锦记的所有策略都是陆逸明定下的，而这个悬赏画师也只有陆逸明才最懂流程，更不要说现在食锦记卖掉糖果业务之后，部门合并重组、财务交割等等事情，就够苏芸谨和苏芸微两姐妹忙得焦头烂额的了。
另一边，在苏芸谨砍掉食锦记的糖果业务之后，如今公司上下人心惶惶，许多人都担忧起了自己的前程。
毕竟食锦记做了这么多年的糖果生意，好不容易才打响招牌，闯出名堂，结果现在换了个老板，原本的主营业务忽然说不做就不做了，众人心中自然是没底的，生怕公司破产，让大家都被砸了饭碗。
中午休息的时候，鲁清河跑到雷沛林的办公室里面喝茶。
两人见了面，鲁清河见四下无人，便开门见山地和雷沛林说道：“老雷，现在公司业务线重组，部门合并，人事变动很剧烈，我总感觉有些心惊肉跳的，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相比于鲁清河的急躁，雷沛林倒是不紧不慢，晃晃悠悠地从茶台下面的隔断拿出一个装茶叶的铝皮盒子，气定神闲地装水煮茶，头也不抬地反问了鲁清河一句：“我该有什么想法吗？”
本身就是个急性子的鲁清河，当即也不藏着掖着：“我的意思是啊，食锦记原本还好好的，这一个月发生了这么多事，新掌权的苏总直接把主营业务都给卖了，简直就是瞎折腾嘛。你说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糖果，现在我听说好像要去做什么膨化食品，你就不怕这些人把公司给折腾没了？我听说公司里面很多员工都已经在留意别的公司的招聘信息了。”
雷沛林笑了笑，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你说这个啊，这想法我之前倒是真的有过，毕竟一家公司重要的是稳定，就算是要拓展新业务，甚至是进行转型，也断然没有直接就把原来的业务全部砍掉的道理。”
语气稍顿，雷沛林目光平静，嘴里一声叹息：“但是我现在手里不是还有食锦记的股份吗？我也走不脱啊。再说了，公司虽然最近动静挺大的，但是也没证据表明是在走下坡路嘛，我从公司创建开始就在了，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鲁清河对雷沛林的说辞显然不太认同：“若是时总还在，我肯定不走，但苏总一介女流，当了这么多年的家庭主妇，她能管好公司？你信吗？反正我不信。”
随后，他又一脸惋惜地说道：“可惜食锦记没有上市，要不然的话你手里面的股票高位套现，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
雷沛林微微皱眉，抬起头扫了鲁清河：“怎么？你这是铁了心要走？”
鲁清河嘿嘿一笑，随后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我已经和费列罗的楚代表谈妥了，只要我们跳槽过去，立刻就能委以重任。”
“你打算叫上我一起？”雷沛林感觉有些意外。
自己这是莫名其妙被安排了一波啊，挖墙脚都挖到自己这个总经理头上了，费列罗这是想干什么？
鲁清河则是意气风发：“是啊，一起，老雷你要想清楚啊，费列罗可是外资企业，那薪资待遇，你懂的。我们反正是给人打工，谁给的多，就跟着谁混呗，难不成你还想着要当忠臣孝子啊？”
雷沛林沉默了。
来自欧美的外企，那工资待遇自然是无数打工人为之竞折腰的。
实际上，鲁清河确实私底下跟楚天宇接触过了。
现在食锦记把糖果业务卖给了费列罗，鲁清河作为之前食锦记的老员工，对业务的熟悉程度肯定比费列罗的人要强得多，尤其是本身就负责采购的鲁清河，单单是他手里的供货商名单，就意义不凡。
而费列罗自然也愿意用这些老人，毕竟能直接上手，能节约不少时间和培训费用。
所以在跟鲁清河接触过后，便表达了强烈的招揽意向，甚至委托鲁清河来食锦记挖人。
当然，除此之外，楚天宇也是有私心在的，他虽然学历高，可心眼小啊，当初陆逸明让他在苏芸谨面前那样丢脸，这个仇不报一下，他晚上都睡不着觉。
所以这个时候来挖食锦记的墙脚，也有恶心一下食锦记的意思。
不过这些事，无论是鲁清河还是雷沛林，显然都一无所知。
“你还在想什么啊？现在费列罗刚刚进军内地市场，楚代表急缺人手，我们过去立马就能成为骨干。我跟你说，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啊，到时候你得后悔一辈子。”
雷沛林心中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做出了决定。
只见他表情有些释然，神色平澹地对鲁清河笑道：“食锦记是我第一家入职的公司，也是第一家拥有股份的公司。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食锦记给我的。虽然眼下变动剧烈，前途未卜，可我想在这个危难时刻，也是我们这些老同志发光发热的时候了。如果真的食锦记不行了，也让我陪着食锦记走到最后吧，有始有终嘛。还有，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是好是坏尚无定论，谁说食锦记就一定会走下坡路呢？”
看着办公室里熟悉的一切，雷沛林想起了当初他毕业后，怀揣着梦想与期待踏入白云市，然后加入了食锦记，一路从普通的员工干到总经理这个职位，也从一个对未来满怀憧憬的有志青年，变成了一个有家有室，阅尽浮华的中年油腻大叔。
这里，承载了太多属于他的故事和回忆，所以他想一直看到最后，看看这家他曾经为之奋斗过的公司，最终能够走到哪一步。
见雷沛林态度坚决，鲁清河不由得惋惜不已。
妈的，看这情况，楚天宇许诺的一大笔好处费，怕是拿不到了啊。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雷沛林坐直了腰板，然后清了清嗓子：“进来。”
玻璃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年轻的女职员探了个头进来，语气恭敬：“雷总……鲁总也在啊，那正好一并通知了哈。刚刚接到陆总的电话，说是要召集公司高管开会，下午两点在多媒体会议室，你们记得参加哦。”
雷沛林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年轻女职员赶紧说道：“那我就先不打扰两位了哈，再见。”
门重新关上，鲁清河皱着眉头说：“陆逸明那小子召集大家开会是什么意思？”
已经做出选择的雷沛林，此刻倒是表情轻松：“要么就是人事变动，要么就是宣布公司新的业务呗。我倒是期待是后者，我想看看这小子能够带着食锦记玩出什么新花样。说不定啊，食锦记是死还是生，就看这一波了。”
鲁清河满脸鄙夷：“听说这个姓陆的还是个高中生吧？他成年了吗？就怕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除了手里面有几个臭钱，他还有什么？”
很显然，鲁清河对陆逸明这位传闻中的富二代非常不爽：“你们还陪着他瞎折腾。还有那个从国外回来的那个据说是苏总亲妹妹的，比陆逸明还要离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卖掉糖果业务就是她出的主意吧？之前她都还想直接把食锦记整个卖掉来着。最终没有成功还是因为陆逸明的阻拦，这两个人可真他妈的魔幻，我看公司早晚要被他们这个两个绝代双骄给折腾垮咯。”
雷沛林倒是说了几句公道话：“倒也不用说得这么难听，你不能因为别人年纪小，就觉得别人什么本事都没有吧？再说了，这世道，有钱也是本事啊。我倒是很期待，这两个人要把食锦记带到什么地方去。来，喝茶，今天下午见分晓了。”
鲁清河却是满脸不以为然的表情，对食锦记更是再无丝毫一丝一毫的留恋：“这有什么好期待的。”
他反正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去费列罗了，毕竟费列罗开的工资比食锦记更高，各项福利也更好。
关键是一天居然只上八个小时的班，还有双休日！
还有不跳槽的理由吗？
鲁清河现在手里面又没有食锦记的股份，纯纯的打工仔一个，当然是谁给的工资高就给谁打工了。
感情？
哪个打工人TMD跟资本家有感情啊？
那不是有病吗？
下午两点，被通知到的员工前往多媒体会议室开会。
鲁清河一脸轻松，纯粹就是看热闹的心态。
而雷沛林则是有些期待，不知道陆逸明会把食锦记带到什么方向。
大家到会议室就坐，雷沛林发现不少人脸上都浮现出忐忑和焦虑的表情，很显然，大家都对食锦记和他们自己的未来感到迷惘和焦虑。
食锦记创建近二十年以来，发生的变故加起来都没有这一个月多。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场的很多人，哪怕不知道内幕，却也听到了各种各样的风言风语，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全不了解，可正因为不清楚，所以才惊慌失措。
“雷总来了。”
“鲁总。”
“老王。”
进了会议室的人，相互打着招呼。
“你们说这个陆总找我们过来开会是干嘛？”
“食锦记就是做糖果的，现在糖果业务卖掉了，食锦记就是一个空壳子，这是要宣布解散？”
“看你说的，苏家和那个陆总不是都投了钱吗？而且还不少，再加上卖业务也赚了不少钱，我估计是有什么大动作。”
“我听说费列罗现在正在大肆招人。”
大家议论纷纷，谈天说地。
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大家赶紧都闭嘴。
陆逸明脚步稳健地走了进来。
“陆总。”
“陆总。”
陆逸明向跟他打招呼的人点头致意，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道：“今天这个会，我打算跟大家说明一下食锦记未来的发展方向。众所周知，食锦记已经把糖果业务卖掉了，现在出于无业一身轻的状态。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的状态，是因为食锦记要进行业务转型。”
就在这个时候，鲁清河突然开口说道：“什么无业一身轻，这么外行的操作，简直就是在让食锦记加速倒闭。业务转型是你说转就能转的？这也太异想天开了，你以为你是神啊？”
此话一出，会议室里面顿时一片哗然。陆逸明不由得朝说话的鲁清河看过去，其他人也纷纷将目光投向鲁清河。
坐在鲁清河旁边的雷沛林更是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朝他问道：“你丫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这是在跟老板抬杠啊！你就算不想在公司里混了，也没必要和陆总抬杠吧？”
一般来说，员工就算对老板有诸多不满，也不至于当着所有人的面公然与老板作对，更何况像是鲁清河这般不给陆逸明面子，简直就是把人往死里得罪。
然而鲁清河其实清醒得很，他之所以说这些话，就是为了打击陆逸明的威信，趁机挖角，想要带着食锦记剩下的员工，跳槽去费列罗。
雷沛林不知道的是，楚天宇其实在暗中早就给了鲁清河承诺，让他故意在食锦记里捣乱，目的就是想要给陆逸明和苏芸谨添堵。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赚钱，为了讨好新老板，鲁清河自然不曾把陆逸明放在眼里。
而陆逸明双眸微微眯起，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不见怒容：“怎么？鲁主管你对我的话有意见？”
陆逸明的年轻，让鲁清河对他愈加轻视，只见他态度桀骜地昂着下巴说道：“你也不用威胁我，食锦记这艘破船马上就要沉了，我还不想留下来给你陪葬呢。”
随后，他高声对众人喊话：“实不相瞒，我现在已经拿到了费列罗的offer，而且受费列罗的委托，前来问问各位，你们有谁愿意跟我一起去费列罗的？那里工资更高，福利更好，最关键的是，实际上我们做的还是食锦记糖果的那一份工作，我们做着相同的工作却能拿到更高的工资福利。”
虽然鲁清河的发言给大家带来了心灵上的震撼，但是很多人在听完鲁清河的话之后却着实心动了。
毕竟费列罗可是欧洲知名的糖果品牌，食锦记这样的本土品牌根本没法比。
更何况，外企的工资高啊，反正都是卖身，打工人给谁打工不是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