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有内鬼
“长老英明！仿佛亲身经历一般！血魔宗因为精血丹一事，确实闹得妖魔双方鸡飞狗跳！
甚至，妖魔联军退兵畏战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正道增兵只是原因之一罢了！”
左晖点点头，心下了然，又问：“本座安排的那一尊丹炉，可有研制出新丹药？”
属下回道：“这……没有……”
左晖眉头微皱。
当初灵尊借孔文星的名义，在丹师联盟注册两种丹方之后，又数十年不曾拿出新的丹方。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孔文星不过是昙花一现，并不是什么天才丹研师。
结果，那段时间灵尊竟然在给共济会提供丹方。
如今灵尊又有数十年不曾拿出新丹方了，这一次又是为何？
等等！血魔宗的精血丹！
魔门当初也从七星宗夺走了一尊丹炉，而且是先雷西一步！
当年雷西认为魔修带走的那一尊丹炉，是七星宗抛出的诱饵，是假的。
否则不会在失去最大的依仗之后，那般无动于衷。
于是雷西在七星宗潜伏下来，后来，果然被他探听到，真正的丹炉还在七星宗！
并且找到机会将丹炉一举盗走，带回丹城，进献于他。
现在想来，那魔修真就那样愚蠢，不经验证，便被假丹炉骗了过去？
会不会是雷西太想当然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丹炉并非只有一尊，两尊都是真的？
雷西将丹炉献上之后。
左晖曾经详细了解过当年各大势力，假借恭贺新宗主上任之名拜访七星宗。
实际上是为了验证。
韩苍丹道境界突破五阶，孔文星极致丹道圆满、炼制出道韵丹，他们的能力是否来源于自身？
与当年在天玉府炼制出道韵丹的那一尊丹炉是否有关联？
当时，韩苍与孔文星配合各大势力的要求互换丹炉，打消了各大势力的怀疑。
得知这段过程的时候，左晖只觉得这些人愚蠢，同时有几分好奇七星宗是用什么手段骗过了他们，但也没有太过在意，没有去求证。
可如果这样的丹炉本就有两尊呢？
七星宗瞒天过海，丹道贫瘠的血魔宗研制出精血丹，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好一个灵尊！
竟敢如此戏弄本座！
左晖当下便要前去质问许庚，但是走出几步之后，又折返回来。
属下见状，不由疑惑：“长老这是？”
左晖不耐烦地一挥手：“本座这边没有问题了，你下去吧！”
属下腹诽，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
是的啊，那没事了。
作揖行礼：“属下告退！”
待属下走后，左晖再一挥手，熄灭房间内所有光亮，此间顿时陷入黑暗。
随后，他取出一面铜镜，默掐口诀催动。
片刻之后，铜镜中显现出一道身影。
镜中人依旧身着黑色斗篷，头戴兜帽，不见真容。
“你寻我何事？”
正魔大战中，妖魔联军受挫，他现在看这些正道人士修士十分不爽。
虽说两人合作过多次，丹师联盟也不是什么嫉恶如仇的卫道士……唯利是图的双人罢了……
左晖没有在意他的态度。
他现在迫切想要问明白一些事情。
其他一切皆可略过。
“你可还记得当年有魔修从道衍圣地麾下的七星宗，带走一尊炼丹炉，后来你对这尊丹炉颇为不满，是何原因？”
左晖不提丹炉还好，一提丹炉，镜中人怒气更炽。
“别跟我提那破丹炉，你们正道的没一个好东西，就连丹炉也是祸害！”
左晖：“此话从何说起？”
镜中人没好气地说道：“从何说起？那破丹炉研制出精血丹，诱使大量魔修猎杀妖兽抽取精血，导致妖魔不合，于是魔门施压血魔宗，放弃炼制和服用精血丹，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直到现在也不安生！
思路客
否则即使正道联军增兵，我妖魔联军上下一心的话，也是不惧的！
至于当初为何不满，全因那丹炉油盐不进，不肯为魔门炼制丹药，研发丹方……后来那丹炉包藏祸心，研制出了精血丹，弄得魔门上下不得安宁……
当初它如此忤逆，便该将它毁了，何至于生出之后诸多事端！”
左晖眼神一凝，果真如此！
“阁下倒是有问必答！本座便承了这份情了！”
镜中人：“承情是自然的，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需要严防死守，不能泄露的机密。”
嗯？
左晖试探道：“那丹炉先是油盐不进，而后又研制精血丹令魔门生乱，阁下理应憎恨，但也难说未来会不会屈服，说不定将来可以研制出有益于魔门的丹药。”
镜中人不在意道：“那丹炉早已被我等毁去！不然留着继续祸害魔门不成！”
在他看来，那丹炉先是拒绝为魔门服务，后来更是研制出精血丹令魔门生乱，绝无回旋的余地。
就算有一丝可能，与其指望这一丝可能，不如毁了泄愤，令念头通达，岂不是更有益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左晖心中一惊，魔门那一尊丹炉竟然已经被毁去了！
这条消息倒是意外的收获。
此前对方透露的信息，不过是验证他的猜测罢了！
之后又闲扯了几句，左晖掐断联系。
闭目沉思，良久，他走出房间，步向许庚所在。
行走间，不断有术法光辉自他身周显现。
来到许庚所在的丹室，左晖身周光辉四散而出，在丹室外形成数道禁制，限制许庚一切逃脱的可能。
而后，左晖破去丹室原有的禁制，破门而入。
丹室内。
自左晖布下禁制，许庚便有所察觉。
但已经来不及有所行动。
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有机会从一名合道修士眼皮子底下逃脱。
特别是在对方已经有所防备的情况下。
毕竟对方一来到丹室外面，二话没说便先布下数道禁制，显然是冲他来的，而且来者不善。
顷刻间，丹室原有禁制被破，只见左晖踏入丹室。
“左长老来便来了，这是何意？”许庚试探着问道。
左晖冷哼一声：“本座已经知晓，灵尊并非只是一尊丹炉！”
许庚心中一惊。
什么？你知道我曾经是个人了？
当然不可能。
许庚不认为有人能够得知这一点，毕竟这是世上只有他一人知道的秘密。
也绝无梦话、喝醉酒之类无意识说出秘密的可能。
毕竟他曾经是人，现在却是丹炉，他做不到啊！
更可能的是，左晖不知道从何处知道了，他拥有分身的秘密，只是，不知道他知道多少。
许庚准备以不变应万变，等左晖透露出足够的信息，他再做应对，否则自乱阵脚，反而可能暴露更多。
左晖无法感知到许庚的情绪。
但他知道，灵尊此时的沉默，无疑是在诉说心中的不安。
于是左晖继续说道：“当年雷西将灵尊带回丹城之前，有一名魔修也从七星宗带走了一尊丹炉，雷西以为那尊丹炉是七星宗放出去的诱饵，不过是个假货，但……血魔宗的精血丹，是灵尊的手笔吧？”
许庚松了一口气。
还好，左晖知道的应该并不多。
许庚假意叹息：“唉，还是瞒不过左长老……”
左晖：“当初七星宗便是如此瞒过前去打探的各方探子？”
许庚：“是！”
许庚化身无情的回答机器。
左晖又问：“听说灵尊在魔门仗义死节，誓死不从，不愿为魔门炼制丹药、研发丹方，后来又研制出精血丹，利用血魔宗搅动魔门风云，行事如此肆无忌惮，想必，是有恃无恐，完全不担心那一尊丹炉会有危险吧？”
许庚斟酌片刻，挑出能说的，其他则是胡编乱造一番，而后答道：
“分身的所作所为，我亦不得而知，距离遥远，只能略微感应，但分身确实要走了研制丹药的主导权，并且研制出了精血丹。
不过，听起来确实像是分身会做的事，而且分身确实不惧毁伤，只要本尊尚在，便可花费时间重新炼化分身。”
左晖：“炼化分身？修士有身外化身，灵尊身为丹炉，竟然也有炉外化炉？有趣！”
“确实是相同的道理。”
“魔门的那一尊丹炉是分身，无惧毁伤，所以有恃无恐，油盐不进；而被带到丹城的灵尊，乃是本尊，故而胆小慎微，十分乖巧！”
“左长老懂我！”
“此时就不要套近乎了，这一套对本座没用！”
“好吧……”
“既然灵尊在魔门那尊分身已经被摧毁，今后能研制精血丹的便只有灵尊了吧？”
“左长老竟连分身被毁之事也知道？”许庚惊讶道。
他是真的惊讶。
他一直有留意，可以非常确定，他被摧毁的消息并没有流传到正道疆域。
魔门中，知道精血丹由他研制的人其实并不多。
当日在场的一众魔门强者自然不会多嘴。
至于那些普通将士，只当血魔宗因为撤兵的事情，与其他魔门大宗发生了争执，争执中毁掉了一尊丹炉。
争执一事还值得一说，至于毁掉丹炉的事情，就不值一提了。
更别说流传到正道修士耳中。
那左晖是如何知道的？
只有一个解释。
他与魔门有勾搭！
而且与他勾搭的魔修地位不低。
就算研制精血丹的事情，是左晖推测得知。
但如果是一个普通眼线，会事无巨细地，把摧毁丹炉之事报告给左晖吗？
更何况，此人还知道他初到魔军大营时，油盐不进的表现？
“看来有必要查一查左晖的“姘头”是谁。”许庚想道。
左晖意得志满：“本座自有办法知晓，灵尊还未回答本座的问题！”
“这是自然的，左长老此问多余。”
“既然如此，待灵尊研制出下一种精血丹，还望立即告知本座！”
“左长老要精血丹丹方何用？”
“此事灵尊不必知晓！按照顺序，灵尊下一步要研制的，应该是化神期的精血丹吧？”
“是。”许庚给出答桉。
左晖点点头，转身欲走。
身子转到一半，左晖沉声道：
“研制出新的精血丹之前，灵尊便不要离开丹室了！丹室外的禁制，本座会留下，从今往后，灵尊需要的药材，便由本座亲自来送！另外……
希望灵尊不要再拖延研制进度，让本座再次失望！否则……”后半句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这一次，左晖真正走了，没有回头。
终于走了！
幸好自从雷西将这一尊分身带到丹城之后，许庚便没有再帮助韩苍和孔文星人前显圣，炼制出来的丹药，也是通过共济会单线处理，不露痕迹。
加上刚才他谎称自己是害怕本尊被毁，因此才与魔门那尊分身的表现天差地别。
好歹是蒙混过关了。
可左晖要精血丹丹方做什么？
能用到精血丹的宗门也就两个，一个是兽血宗，一个是血魔宗。
但兽血宗还很弱小，左晖应该看不上才对。
而且化神期的精血丹，兽血宗目前还没有任何一个修炼血魔经的修士能用到。
也就是说，左晖意在血魔宗？
只是……不知道左晖想利用精血丹丹方达成何种目的？
手握丹方，独家炼制丹药大赚一笔？
还是其他？
不管如何，先与血魔宗那边商议再说。
要商议，就必然要提及丹师联盟这尊分身。
对血魔宗的说辞，就要变上一变了。
不能再说丹师联盟的是本尊，而血魔宗的是分身。
否则，血魔宗如何能安心……
血魔宗。
湖心阁。
茅敬与茅沽联袂前来。
“灵尊要与我等商议何事？”
“殳东长老呢？”许庚问道。
“殳东长老已动身前往各大部族分发精血丹，灵尊要商议的事，必须要殳东长老在场？那我便传讯让他返回，反正分发精血丹之事，不急于一时。”
茅敬说着便取出一张传讯符。
许庚连忙阻止：“不必，与你们说也是一样的……”
于是，许庚将刚刚发生在丹师联盟的事情挑挑拣拣、添油加醋，娓娓道来。
二人听闻，不由大惊。
一惊灵尊乃是一魂二体，只要一尊丹炉尚存，另一尊即使被摧毁，也能灵体重生，再寄居到一尊丹炉内便可恢复。
二惊丹师联盟竟对血魔宗有所图谋。
三惊魔门中有高层人物与丹师联盟长老暗通曲款……
甚至，妖魔联军退兵畏战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正道增兵只是原因之一罢了！”
左晖点点头，心下了然，又问：“本座安排的那一尊丹炉，可有研制出新丹药？”
属下回道：“这……没有……”
左晖眉头微皱。
当初灵尊借孔文星的名义，在丹师联盟注册两种丹方之后，又数十年不曾拿出新的丹方。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孔文星不过是昙花一现，并不是什么天才丹研师。
结果，那段时间灵尊竟然在给共济会提供丹方。
如今灵尊又有数十年不曾拿出新丹方了，这一次又是为何？
等等！血魔宗的精血丹！
魔门当初也从七星宗夺走了一尊丹炉，而且是先雷西一步！
当年雷西认为魔修带走的那一尊丹炉，是七星宗抛出的诱饵，是假的。
否则不会在失去最大的依仗之后，那般无动于衷。
于是雷西在七星宗潜伏下来，后来，果然被他探听到，真正的丹炉还在七星宗！
并且找到机会将丹炉一举盗走，带回丹城，进献于他。
现在想来，那魔修真就那样愚蠢，不经验证，便被假丹炉骗了过去？
会不会是雷西太想当然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丹炉并非只有一尊，两尊都是真的？
雷西将丹炉献上之后。
左晖曾经详细了解过当年各大势力，假借恭贺新宗主上任之名拜访七星宗。
实际上是为了验证。
韩苍丹道境界突破五阶，孔文星极致丹道圆满、炼制出道韵丹，他们的能力是否来源于自身？
与当年在天玉府炼制出道韵丹的那一尊丹炉是否有关联？
当时，韩苍与孔文星配合各大势力的要求互换丹炉，打消了各大势力的怀疑。
得知这段过程的时候，左晖只觉得这些人愚蠢，同时有几分好奇七星宗是用什么手段骗过了他们，但也没有太过在意，没有去求证。
可如果这样的丹炉本就有两尊呢？
七星宗瞒天过海，丹道贫瘠的血魔宗研制出精血丹，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好一个灵尊！
竟敢如此戏弄本座！
左晖当下便要前去质问许庚，但是走出几步之后，又折返回来。
属下见状，不由疑惑：“长老这是？”
左晖不耐烦地一挥手：“本座这边没有问题了，你下去吧！”
属下腹诽，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
是的啊，那没事了。
作揖行礼：“属下告退！”
待属下走后，左晖再一挥手，熄灭房间内所有光亮，此间顿时陷入黑暗。
随后，他取出一面铜镜，默掐口诀催动。
片刻之后，铜镜中显现出一道身影。
镜中人依旧身着黑色斗篷，头戴兜帽，不见真容。
“你寻我何事？”
正魔大战中，妖魔联军受挫，他现在看这些正道人士修士十分不爽。
虽说两人合作过多次，丹师联盟也不是什么嫉恶如仇的卫道士……唯利是图的双人罢了……
左晖没有在意他的态度。
他现在迫切想要问明白一些事情。
其他一切皆可略过。
“你可还记得当年有魔修从道衍圣地麾下的七星宗，带走一尊炼丹炉，后来你对这尊丹炉颇为不满，是何原因？”
左晖不提丹炉还好，一提丹炉，镜中人怒气更炽。
“别跟我提那破丹炉，你们正道的没一个好东西，就连丹炉也是祸害！”
左晖：“此话从何说起？”
镜中人没好气地说道：“从何说起？那破丹炉研制出精血丹，诱使大量魔修猎杀妖兽抽取精血，导致妖魔不合，于是魔门施压血魔宗，放弃炼制和服用精血丹，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直到现在也不安生！
思路客
否则即使正道联军增兵，我妖魔联军上下一心的话，也是不惧的！
至于当初为何不满，全因那丹炉油盐不进，不肯为魔门炼制丹药，研发丹方……后来那丹炉包藏祸心，研制出了精血丹，弄得魔门上下不得安宁……
当初它如此忤逆，便该将它毁了，何至于生出之后诸多事端！”
左晖眼神一凝，果真如此！
“阁下倒是有问必答！本座便承了这份情了！”
镜中人：“承情是自然的，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需要严防死守，不能泄露的机密。”
嗯？
左晖试探道：“那丹炉先是油盐不进，而后又研制精血丹令魔门生乱，阁下理应憎恨，但也难说未来会不会屈服，说不定将来可以研制出有益于魔门的丹药。”
镜中人不在意道：“那丹炉早已被我等毁去！不然留着继续祸害魔门不成！”
在他看来，那丹炉先是拒绝为魔门服务，后来更是研制出精血丹令魔门生乱，绝无回旋的余地。
就算有一丝可能，与其指望这一丝可能，不如毁了泄愤，令念头通达，岂不是更有益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左晖心中一惊，魔门那一尊丹炉竟然已经被毁去了！
这条消息倒是意外的收获。
此前对方透露的信息，不过是验证他的猜测罢了！
之后又闲扯了几句，左晖掐断联系。
闭目沉思，良久，他走出房间，步向许庚所在。
行走间，不断有术法光辉自他身周显现。
来到许庚所在的丹室，左晖身周光辉四散而出，在丹室外形成数道禁制，限制许庚一切逃脱的可能。
而后，左晖破去丹室原有的禁制，破门而入。
丹室内。
自左晖布下禁制，许庚便有所察觉。
但已经来不及有所行动。
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有机会从一名合道修士眼皮子底下逃脱。
特别是在对方已经有所防备的情况下。
毕竟对方一来到丹室外面，二话没说便先布下数道禁制，显然是冲他来的，而且来者不善。
顷刻间，丹室原有禁制被破，只见左晖踏入丹室。
“左长老来便来了，这是何意？”许庚试探着问道。
左晖冷哼一声：“本座已经知晓，灵尊并非只是一尊丹炉！”
许庚心中一惊。
什么？你知道我曾经是个人了？
当然不可能。
许庚不认为有人能够得知这一点，毕竟这是世上只有他一人知道的秘密。
也绝无梦话、喝醉酒之类无意识说出秘密的可能。
毕竟他曾经是人，现在却是丹炉，他做不到啊！
更可能的是，左晖不知道从何处知道了，他拥有分身的秘密，只是，不知道他知道多少。
许庚准备以不变应万变，等左晖透露出足够的信息，他再做应对，否则自乱阵脚，反而可能暴露更多。
左晖无法感知到许庚的情绪。
但他知道，灵尊此时的沉默，无疑是在诉说心中的不安。
于是左晖继续说道：“当年雷西将灵尊带回丹城之前，有一名魔修也从七星宗带走了一尊丹炉，雷西以为那尊丹炉是七星宗放出去的诱饵，不过是个假货，但……血魔宗的精血丹，是灵尊的手笔吧？”
许庚松了一口气。
还好，左晖知道的应该并不多。
许庚假意叹息：“唉，还是瞒不过左长老……”
左晖：“当初七星宗便是如此瞒过前去打探的各方探子？”
许庚：“是！”
许庚化身无情的回答机器。
左晖又问：“听说灵尊在魔门仗义死节，誓死不从，不愿为魔门炼制丹药、研发丹方，后来又研制出精血丹，利用血魔宗搅动魔门风云，行事如此肆无忌惮，想必，是有恃无恐，完全不担心那一尊丹炉会有危险吧？”
许庚斟酌片刻，挑出能说的，其他则是胡编乱造一番，而后答道：
“分身的所作所为，我亦不得而知，距离遥远，只能略微感应，但分身确实要走了研制丹药的主导权，并且研制出了精血丹。
不过，听起来确实像是分身会做的事，而且分身确实不惧毁伤，只要本尊尚在，便可花费时间重新炼化分身。”
左晖：“炼化分身？修士有身外化身，灵尊身为丹炉，竟然也有炉外化炉？有趣！”
“确实是相同的道理。”
“魔门的那一尊丹炉是分身，无惧毁伤，所以有恃无恐，油盐不进；而被带到丹城的灵尊，乃是本尊，故而胆小慎微，十分乖巧！”
“左长老懂我！”
“此时就不要套近乎了，这一套对本座没用！”
“好吧……”
“既然灵尊在魔门那尊分身已经被摧毁，今后能研制精血丹的便只有灵尊了吧？”
“左长老竟连分身被毁之事也知道？”许庚惊讶道。
他是真的惊讶。
他一直有留意，可以非常确定，他被摧毁的消息并没有流传到正道疆域。
魔门中，知道精血丹由他研制的人其实并不多。
当日在场的一众魔门强者自然不会多嘴。
至于那些普通将士，只当血魔宗因为撤兵的事情，与其他魔门大宗发生了争执，争执中毁掉了一尊丹炉。
争执一事还值得一说，至于毁掉丹炉的事情，就不值一提了。
更别说流传到正道修士耳中。
那左晖是如何知道的？
只有一个解释。
他与魔门有勾搭！
而且与他勾搭的魔修地位不低。
就算研制精血丹的事情，是左晖推测得知。
但如果是一个普通眼线，会事无巨细地，把摧毁丹炉之事报告给左晖吗？
更何况，此人还知道他初到魔军大营时，油盐不进的表现？
“看来有必要查一查左晖的“姘头”是谁。”许庚想道。
左晖意得志满：“本座自有办法知晓，灵尊还未回答本座的问题！”
“这是自然的，左长老此问多余。”
“既然如此，待灵尊研制出下一种精血丹，还望立即告知本座！”
“左长老要精血丹丹方何用？”
“此事灵尊不必知晓！按照顺序，灵尊下一步要研制的，应该是化神期的精血丹吧？”
“是。”许庚给出答桉。
左晖点点头，转身欲走。
身子转到一半，左晖沉声道：
“研制出新的精血丹之前，灵尊便不要离开丹室了！丹室外的禁制，本座会留下，从今往后，灵尊需要的药材，便由本座亲自来送！另外……
希望灵尊不要再拖延研制进度，让本座再次失望！否则……”后半句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这一次，左晖真正走了，没有回头。
终于走了！
幸好自从雷西将这一尊分身带到丹城之后，许庚便没有再帮助韩苍和孔文星人前显圣，炼制出来的丹药，也是通过共济会单线处理，不露痕迹。
加上刚才他谎称自己是害怕本尊被毁，因此才与魔门那尊分身的表现天差地别。
好歹是蒙混过关了。
可左晖要精血丹丹方做什么？
能用到精血丹的宗门也就两个，一个是兽血宗，一个是血魔宗。
但兽血宗还很弱小，左晖应该看不上才对。
而且化神期的精血丹，兽血宗目前还没有任何一个修炼血魔经的修士能用到。
也就是说，左晖意在血魔宗？
只是……不知道左晖想利用精血丹丹方达成何种目的？
手握丹方，独家炼制丹药大赚一笔？
还是其他？
不管如何，先与血魔宗那边商议再说。
要商议，就必然要提及丹师联盟这尊分身。
对血魔宗的说辞，就要变上一变了。
不能再说丹师联盟的是本尊，而血魔宗的是分身。
否则，血魔宗如何能安心……
血魔宗。
湖心阁。
茅敬与茅沽联袂前来。
“灵尊要与我等商议何事？”
“殳东长老呢？”许庚问道。
“殳东长老已动身前往各大部族分发精血丹，灵尊要商议的事，必须要殳东长老在场？那我便传讯让他返回，反正分发精血丹之事，不急于一时。”
茅敬说着便取出一张传讯符。
许庚连忙阻止：“不必，与你们说也是一样的……”
于是，许庚将刚刚发生在丹师联盟的事情挑挑拣拣、添油加醋，娓娓道来。
二人听闻，不由大惊。
一惊灵尊乃是一魂二体，只要一尊丹炉尚存，另一尊即使被摧毁，也能灵体重生，再寄居到一尊丹炉内便可恢复。
二惊丹师联盟竟对血魔宗有所图谋。
三惊魔门中有高层人物与丹师联盟长老暗通曲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