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死者上门
李上元家历代都是三元坝的大户，诗书传家，传承几百年，勉强够格称得上是最末流的门阀世家。
而他年轻时也曾经幻想过建功立业，重振祖上荣光，为此年少轻狂的他偷跑去当过几年大头兵。
但是军中山头错综复杂，虽然那时候战力还没彻底糜烂，但是论腐败程度可是丝毫不差于地方官府，所以毫无背景的他只能熄灭雄心壮志，回到偏远的三元坝继承家业。
之所以会提到李上元年轻时的当兵经历，是为了说明他并非无胆匪类。
曾经在一次战斗中身陷重围，整个大营就死剩他和另外一个幸运儿，即使是最绝望的时候他都没有怕过。
见惯了生死，他本以为世上能吓到他的事情应该不多了。
但是，当他半夜听到门外传来早上才下葬的李老四的声音时，好悬没有当场吓得断气。
虽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
但这种恐怖的情景，换谁能不惊的？
李上元脑子里嗡嗡作响，像炸开一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都是。
有心逃回屋里，偏偏两只脚不停使唤，像钉子一般牢牢地钉在原地。
仿佛门外之人耐心耗尽，突然间那如索命丧音般的敲门声猛地停歇。
不等李上元喘口气，旋即只听吱呀一声，在他极度惊恐的目光中，门栓居然自动升起，紧接着两扇大门轰然弹开。
「啊~」
李上元惨叫一声，身体像弹簧般坐在地上，裤裆里快速湿润了一大片，显然是吓得便溺，浑身像打摆子般哆嗦着。
门扉大开的门外无声无息地站了道浑身泥泞的身影。
当李上元看清那人的体型，轮廓时，好险没晕厥过去。
天啊，外面那人居然真的是被他亲手下葬的李老四！！
李上元发誓自己绝对没有看错，那张因饥饿过度而瘦骨嶙峋的皮包骨脸庞，还有那件不太合身由他亲自穿上的黑白寿衣，都清清楚楚地证明那人就是李老四啊！
身穿黑白寿衣的李老四面无表情地一步迈入大门，僵硬地朝瘫倒地上的李老四走去。
「你，你，你不要过来啊~」李上元手脚发软，面无人色地哀求道。
李老四木着一张苍白如纸的脸盘，闻言扯动一下嘴角做出一个笑的表情，然后吸汲一下鼻子，把几条刚从鼻腔冒头的肥大蛆虫吸回去。
「三叔公，我爹娘临走前把家里的四亩上好水田赠送给你，你当时明明答应了会供养我四年，结果我爹娘尸骨未寒，你就翻脸不认人……」李老四边走边阴笑道，「大伙儿都说三叔公你所做公道，你就这样来公道的？」
看着李老四骇人的面孔越来越近，李上元亡魂皆冒，不住哭嚎往后退。
「三叔公啊三叔公，枉我爹娘那么信任你，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过分吗？」
李老四似乎非常激动，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导致寿衣底下不停地掉落如雨般的肥大蛆虫，甚至连脸上的血肉都簌簌地掉落。
就在李老四快要触碰到李上元之际，突然间远处传来一阵怪叫声。
蓦地，狰狞的李老四骤然僵住，那双白多黑少的死鱼眼闪烁着强烈的不甘心，讪讪地收回手，咬牙切齿道：
「三叔公，算你运气好，七天后我会再回来的，记得到时候给我一个说法！」
说罢，李老四就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开，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
如果不是裤裆的湿热和周围干枯的血肉与蠕动的蛆虫还历历在目，恐怕李上元会以为刚才只是在做梦。
……
「从那天以后，每到夜里各家各户死去的亲
人都会离奇地回来，提的要求也是各种各样，有些满足愿望之后就会自觉离开，最怕的就是那些含恨而终的死人，会当场出人命。」
李上元哭丧着脸，心有余悸道，「就这短短的时日，村里已经闹出十几条人命了，发展到最近几天，那些夜里被害死的新丧者居然白天也会复活，在村里乱晃，所以现在全村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趁着两人聆听入神，李上元噗通一声径直地跪倒在他们面前，泣不成声地哀求道，「小老儿当日财迷心窍，枉顾道义，导致李老四活活饿死，自知罪孽深重，不配苟活，但是村里其他人都是无辜的，求真人大发慈悲，救救全村上下七百余口人吧~」
……
是夜，星疏云厚。
浓稠的夜幕下，万籁寂灭。
白天都人迹罕至的三元坝，入夜之后更是平添了几分诡谲气息，鸡不鸣，犬不吠，宛若无人区。
孙黟和莫妮卡犹如两尊门神，左右并列坐在李上元的院子里。
今夜便是李老四上次扬言回来***的第七天。
没有意外的，孙黟两人很快就能见识到那个死而复生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上梢头，眨眼就到了三更天。
枯坐一夜，孙黟颇感无聊，看了眼安静端坐，在朦胧月光下俨如女神雕像般的莫妮卡，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道，「娘子……」
莫妮卡柳眉一蹙，不悦地横了孙黟一眼。
孙黟噤若寒蝉，到嘴边的俏皮话急忙吞咽下肚。
若是袁玉堂在场，听到孙黟的话语，连联系此情此景，恐怕会直接惊掉眼球。
怎么可能？
孙黟居然叫莫妮卡做娘子？
一个风情万种，如谪仙下凡的绝世美人。
一个尖嘴猴腮，貌不惊人的中年男人。
两人怎么看都完全看不出半点夫妻相，完全就是美女与野兽的大夏版本，说出去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
但是以莫妮卡的高傲性子，若不是事实，怎么可能被人当面喊娘子而不发怒，怎么可能只白一眼就算数呢？
到底两人之间有什么纠葛，实在是耐人寻味。
百无聊赖间，莫妮卡突然神色一动，急忙用手捂住樱桃小嘴干呕起来。
这下孙黟顿时坐不住了，急忙冲到莫妮卡身边，自然而然地帮忙抚背，关切地询问道，「是不是又犯恶心了？大夫都说有了身孕不适宜妄动，你非不听，要不你先回山门吧，这里交给为夫处理便可……」
「闭嘴！」
莫妮卡实在不耐烦了，冷厉喝断孙黟的滔滔不绝。
孙黟徒然哆嗦一下，顿时不敢再多嘴了，难得一见地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
过了一阵，那股让莫妮卡不胜其烦的恶心感终于退去。
松了口气，回头不禁看见孙黟低眉顺眼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软，刚准备说句软话。
突兀间。
两人猛地精神一震，几乎同时抬头看向漆黑如墨的大门外。
那里居然无声无息地出现一道人影。
骨瘦如柴，身穿寿衣，脸色灰败，眼神空洞，浑身上下毫无半点活人气息。
不用猜也知道，来者赫然就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讨债者李老四。
李老四冷冷地盯着院子里的两个不速之客，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三叔公派你们来替死顶债的吗？」
孙黟神情冷峻，下意识地站到莫妮卡面前，法力澎湃，剑气吞吐，沉声道，「娘子，莫要任性，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要为你腹中的孩儿。且先退下，容为夫擒下那活死人再让你处置！」
虽然孙黟一番好心，但是心高气傲的莫妮卡不打算领情。
粗蛮地推开这个事实上的丈夫，纤细白皙的玉手搭在竖插在地上的双手大剑上。
下一刻，只听一声清越剑鸣响彻天地。
旋即白光一闪，一道快若奔雷的粗大剑气便迅猛斩向邪气弥漫的李老四。
异邦的圣骑士办事就是这么糙，遇到邪恶生灵，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砍了再说，死了活该，不死再带回去严刑拷问。
一旁敢怒不敢言的孙黟直龇牙花子，暗自提高警惕帮莫妮卡护法。
李老四虽然死气缠绕，但是绝非僵尸，也非被鬼物夺舍或者被妖魔控制。
这样的情况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再考虑到此地的死亡法则消失的情况下，莫妮卡这一剑虽说只是投石问路的试探，但也用上了至少四成的功力。
就在两人紧张不已地期待活死人到底有何神异之际，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呛~
咔嚓~
只见那神圣剑气势如破竹般瞬间就将李老四拦腰砍断，李老四脸上的不屑表情都尚未转换，就这样变成一地烂肉。
莫妮卡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手中的双手大剑，再和呆滞的孙黟确认过眼神。
这才敢相信刚才不是幻觉。
那活死人也弱得有些离谱了吧？
枉两人煞有其事地紧张了这么久。
就这？
正当两人犯疑惑之际，出乎意料的剧情再度上演。
吱吱吱~
细微如虫足蠕动的轻微声响密密匝匝地在黑夜里响起，旋即便见被砍成四截的李老四断肢创口里突然冒出无数根长着倒刺的触手，那些触手相互纠缠，很快就把他破烂的身躯强行粘合起来。
还没完，粘合完身躯之后，那些触手并没有缩回体内，反而在空中张牙舞爪，将李老四如扯线木偶般举在空中。
「嘻嘻，多谢你们哦，如果不是那一剑，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能力~」
望着犹如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恶鬼般的李老四，孙黟和莫妮卡心中一突，猛然感觉一股难言的压抑感扑面而来。
恐怖，似乎现在才真正开始。
而他年轻时也曾经幻想过建功立业，重振祖上荣光，为此年少轻狂的他偷跑去当过几年大头兵。
但是军中山头错综复杂，虽然那时候战力还没彻底糜烂，但是论腐败程度可是丝毫不差于地方官府，所以毫无背景的他只能熄灭雄心壮志，回到偏远的三元坝继承家业。
之所以会提到李上元年轻时的当兵经历，是为了说明他并非无胆匪类。
曾经在一次战斗中身陷重围，整个大营就死剩他和另外一个幸运儿，即使是最绝望的时候他都没有怕过。
见惯了生死，他本以为世上能吓到他的事情应该不多了。
但是，当他半夜听到门外传来早上才下葬的李老四的声音时，好悬没有当场吓得断气。
虽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
但这种恐怖的情景，换谁能不惊的？
李上元脑子里嗡嗡作响，像炸开一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都是。
有心逃回屋里，偏偏两只脚不停使唤，像钉子一般牢牢地钉在原地。
仿佛门外之人耐心耗尽，突然间那如索命丧音般的敲门声猛地停歇。
不等李上元喘口气，旋即只听吱呀一声，在他极度惊恐的目光中，门栓居然自动升起，紧接着两扇大门轰然弹开。
「啊~」
李上元惨叫一声，身体像弹簧般坐在地上，裤裆里快速湿润了一大片，显然是吓得便溺，浑身像打摆子般哆嗦着。
门扉大开的门外无声无息地站了道浑身泥泞的身影。
当李上元看清那人的体型，轮廓时，好险没晕厥过去。
天啊，外面那人居然真的是被他亲手下葬的李老四！！
李上元发誓自己绝对没有看错，那张因饥饿过度而瘦骨嶙峋的皮包骨脸庞，还有那件不太合身由他亲自穿上的黑白寿衣，都清清楚楚地证明那人就是李老四啊！
身穿黑白寿衣的李老四面无表情地一步迈入大门，僵硬地朝瘫倒地上的李老四走去。
「你，你，你不要过来啊~」李上元手脚发软，面无人色地哀求道。
李老四木着一张苍白如纸的脸盘，闻言扯动一下嘴角做出一个笑的表情，然后吸汲一下鼻子，把几条刚从鼻腔冒头的肥大蛆虫吸回去。
「三叔公，我爹娘临走前把家里的四亩上好水田赠送给你，你当时明明答应了会供养我四年，结果我爹娘尸骨未寒，你就翻脸不认人……」李老四边走边阴笑道，「大伙儿都说三叔公你所做公道，你就这样来公道的？」
看着李老四骇人的面孔越来越近，李上元亡魂皆冒，不住哭嚎往后退。
「三叔公啊三叔公，枉我爹娘那么信任你，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过分吗？」
李老四似乎非常激动，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导致寿衣底下不停地掉落如雨般的肥大蛆虫，甚至连脸上的血肉都簌簌地掉落。
就在李老四快要触碰到李上元之际，突然间远处传来一阵怪叫声。
蓦地，狰狞的李老四骤然僵住，那双白多黑少的死鱼眼闪烁着强烈的不甘心，讪讪地收回手，咬牙切齿道：
「三叔公，算你运气好，七天后我会再回来的，记得到时候给我一个说法！」
说罢，李老四就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开，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
如果不是裤裆的湿热和周围干枯的血肉与蠕动的蛆虫还历历在目，恐怕李上元会以为刚才只是在做梦。
……
「从那天以后，每到夜里各家各户死去的亲
人都会离奇地回来，提的要求也是各种各样，有些满足愿望之后就会自觉离开，最怕的就是那些含恨而终的死人，会当场出人命。」
李上元哭丧着脸，心有余悸道，「就这短短的时日，村里已经闹出十几条人命了，发展到最近几天，那些夜里被害死的新丧者居然白天也会复活，在村里乱晃，所以现在全村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趁着两人聆听入神，李上元噗通一声径直地跪倒在他们面前，泣不成声地哀求道，「小老儿当日财迷心窍，枉顾道义，导致李老四活活饿死，自知罪孽深重，不配苟活，但是村里其他人都是无辜的，求真人大发慈悲，救救全村上下七百余口人吧~」
……
是夜，星疏云厚。
浓稠的夜幕下，万籁寂灭。
白天都人迹罕至的三元坝，入夜之后更是平添了几分诡谲气息，鸡不鸣，犬不吠，宛若无人区。
孙黟和莫妮卡犹如两尊门神，左右并列坐在李上元的院子里。
今夜便是李老四上次扬言回来***的第七天。
没有意外的，孙黟两人很快就能见识到那个死而复生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上梢头，眨眼就到了三更天。
枯坐一夜，孙黟颇感无聊，看了眼安静端坐，在朦胧月光下俨如女神雕像般的莫妮卡，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道，「娘子……」
莫妮卡柳眉一蹙，不悦地横了孙黟一眼。
孙黟噤若寒蝉，到嘴边的俏皮话急忙吞咽下肚。
若是袁玉堂在场，听到孙黟的话语，连联系此情此景，恐怕会直接惊掉眼球。
怎么可能？
孙黟居然叫莫妮卡做娘子？
一个风情万种，如谪仙下凡的绝世美人。
一个尖嘴猴腮，貌不惊人的中年男人。
两人怎么看都完全看不出半点夫妻相，完全就是美女与野兽的大夏版本，说出去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
但是以莫妮卡的高傲性子，若不是事实，怎么可能被人当面喊娘子而不发怒，怎么可能只白一眼就算数呢？
到底两人之间有什么纠葛，实在是耐人寻味。
百无聊赖间，莫妮卡突然神色一动，急忙用手捂住樱桃小嘴干呕起来。
这下孙黟顿时坐不住了，急忙冲到莫妮卡身边，自然而然地帮忙抚背，关切地询问道，「是不是又犯恶心了？大夫都说有了身孕不适宜妄动，你非不听，要不你先回山门吧，这里交给为夫处理便可……」
「闭嘴！」
莫妮卡实在不耐烦了，冷厉喝断孙黟的滔滔不绝。
孙黟徒然哆嗦一下，顿时不敢再多嘴了，难得一见地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
过了一阵，那股让莫妮卡不胜其烦的恶心感终于退去。
松了口气，回头不禁看见孙黟低眉顺眼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软，刚准备说句软话。
突兀间。
两人猛地精神一震，几乎同时抬头看向漆黑如墨的大门外。
那里居然无声无息地出现一道人影。
骨瘦如柴，身穿寿衣，脸色灰败，眼神空洞，浑身上下毫无半点活人气息。
不用猜也知道，来者赫然就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讨债者李老四。
李老四冷冷地盯着院子里的两个不速之客，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三叔公派你们来替死顶债的吗？」
孙黟神情冷峻，下意识地站到莫妮卡面前，法力澎湃，剑气吞吐，沉声道，「娘子，莫要任性，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要为你腹中的孩儿。且先退下，容为夫擒下那活死人再让你处置！」
虽然孙黟一番好心，但是心高气傲的莫妮卡不打算领情。
粗蛮地推开这个事实上的丈夫，纤细白皙的玉手搭在竖插在地上的双手大剑上。
下一刻，只听一声清越剑鸣响彻天地。
旋即白光一闪，一道快若奔雷的粗大剑气便迅猛斩向邪气弥漫的李老四。
异邦的圣骑士办事就是这么糙，遇到邪恶生灵，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砍了再说，死了活该，不死再带回去严刑拷问。
一旁敢怒不敢言的孙黟直龇牙花子，暗自提高警惕帮莫妮卡护法。
李老四虽然死气缠绕，但是绝非僵尸，也非被鬼物夺舍或者被妖魔控制。
这样的情况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再考虑到此地的死亡法则消失的情况下，莫妮卡这一剑虽说只是投石问路的试探，但也用上了至少四成的功力。
就在两人紧张不已地期待活死人到底有何神异之际，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呛~
咔嚓~
只见那神圣剑气势如破竹般瞬间就将李老四拦腰砍断，李老四脸上的不屑表情都尚未转换，就这样变成一地烂肉。
莫妮卡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手中的双手大剑，再和呆滞的孙黟确认过眼神。
这才敢相信刚才不是幻觉。
那活死人也弱得有些离谱了吧？
枉两人煞有其事地紧张了这么久。
就这？
正当两人犯疑惑之际，出乎意料的剧情再度上演。
吱吱吱~
细微如虫足蠕动的轻微声响密密匝匝地在黑夜里响起，旋即便见被砍成四截的李老四断肢创口里突然冒出无数根长着倒刺的触手，那些触手相互纠缠，很快就把他破烂的身躯强行粘合起来。
还没完，粘合完身躯之后，那些触手并没有缩回体内，反而在空中张牙舞爪，将李老四如扯线木偶般举在空中。
「嘻嘻，多谢你们哦，如果不是那一剑，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能力~」
望着犹如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恶鬼般的李老四，孙黟和莫妮卡心中一突，猛然感觉一股难言的压抑感扑面而来。
恐怖，似乎现在才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