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这很难吗
现代社会，科技高速发展，几乎铺满大街小巷的天眼，当上层的目光落到某一个人身上，要将其彻查，便宛如扯下了一个人从头到脚的遮掩，完完全全地查探清楚。
白妙妙自下山以来，几乎所有的行踪，都被一清二楚地，逆推而出，自然，她偶尔的几次在外面变身为猫的时刻，都被摄像头坚实地记录了下来。
也是因此，她曾经在酒后证明自己与牧修远恋情的视频，作为一大重要证据，被相关人士逐帧观察，最终得出结论：
白妙妙会的东西绝对不少。
既然真实，那就意味着可以使用。
这边是卫索知接受任务来到此处的原因。
白妙妙看着面前这个军装男人，明明一身正气，在谈及诸多事情之时却没有多少波澜，好似白妙妙会或不会都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卫先生，不知你们对我……」
白妙妙多少有些吞吞吐吐。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已经知晓了，比如一些只有你师父和你的男朋友才知道的秘密。」
「你很信任他们，但我们可以通过任何细节查探到你的秘密。」
卫索知没有明说，但白妙妙能够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人猫变身的事么，她不由得与牧修远对视一眼。
牧修远虽是有几分担心，但对国家机器显然是有几分盲目的信任的，这一点复杂的情绪通过监心法术，白妙妙能够清晰感知到。
「好吧。」白妙妙低低叹了叹气，「你们想与我做什么交易？」
「我们想要先了解清楚关于法术的细节。」卫索知显然是提前打好了腹稿。
「可是……」这个问题就叫白妙妙有点疑惑了，「什么才叫细节？」
「你所使用的法术因何而来，如何发动，如何学习，普通人能够学会吗？」
卫索知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只录音笔，不仅如此，坐在他身旁的李警官也从怀里拿出笔记本，准备开始记录两个人将会谈到的这些东西。
「我不知道……」白妙妙默然，「我的师父应该知道，我从小就只是，他教，我学，学会了就用，学不会就换一个学，从来没想过你说的这些，从何而来，如何发动，什么的。」
牧修远坐在一边，低下头去，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卫索知显然对白妙妙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他抿了抿唇，跳过了关于法术学习的问题，又问，「此前在斯梅尔德表演会馆，所发生的坍塌事故，爆炸事故，与你有关吗？如何做到的？」
这个，白妙妙也没有知道得很清楚，「当时是我感应到远哥遇到了危险，我传送到会馆之后，南旻告诉我他被压在倒塌的建材下面，我就立刻钻进去了，结果进去之后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完全黑暗的空房间，传送符直接失效了，想原路返回也不行，就只能尝试攻击那片空间，我会的群攻型法术不够强，最后只好使用了爆破咒印，才打碎了我所在的空间，出现那个空间的主人，他说他叫泰山，师父跟我说，我们遇到的那个泰山是空间系法术的修习者，但是因为我们师门没有出现过空间系的祖师，所以关于空间系的资料是最少的，我面对泰山除了爆破咒印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再次使用，才重伤了他。」
「我注意到，你使用了法术，咒印，这两个词语，这两个东西并不一样吗？」卫索知紧接着提出了补充问题。
白妙妙点点头，「我能够学会的法术都是通用系与水系火系的，金系土系木系几乎都学不会，更别说泰山那个稀有的空间系了。」
「法术施法前一般需要的是咒语或者结印，施法后会有一些副作用，在口中或者心中默念，或者双手结印捏划，就可以用出法术，当然这两个都只是辅助工作，如果足够熟练，法力可以自行凝结出咒语和结印的情况，就不需要做出任何动作，也能让人毫无察觉地用出法术来。」
白妙妙说着，用双手比划了一下。
「然后咒印的话，它不是法术，是阵法的一种，可以提前绘制，但必须绘制，不能像法术一样，再熟练也必须往物体上画一个，用线条铭刻，刻在任意地方都可以，只要它能够稳定存续，就能够执行，执行的时候往里面注入法力就可以了，注入得越多就越强，哦，我师父说注入法力叫激活，激活的时候还可以选择它具体在什么时间开始工作。」
「我在阵法和画符上都没什么天赋，」白妙妙说着，又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师父教我这么多年以来，只学会了爆破咒印和传送符，别的都只是了解。」
卫索知点了点头，又看向白妙妙身边的牧修远。
「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你看见了吗？」
「啊？」牧修远摇了摇头，「我看见的时候就是头上的空间被炸碎了，泰山和妙妙一起摔下来的场面。」
「那个泰山，怎么死的？现场没有查到第三人的dna。」
「……」牧修远不由得看向白妙妙，才说，「他，自爆了。」
「细说。」卫索知对着牧修远点点头。
牧修远其实不太想讲得很细，但卫索知那双宛如看透了一切的眼睛又叫他不由自主地从头开始，细细讲述。
「妙妙给我做了一个保护型的小法器，在遇到危险时会自动形成一个保护罩，直到法器里面存储的法力消耗完，然后她还给我做了一个存储法力的法器，当时保护罩的法器消耗完了，电池里的法力又紧接着续上，因为当时我还不会操纵法力，所以被那个保护罩困在原地无法离开，后来妙妙和泰山都掉了下来，妙妙离我更远一些，泰山更近一些，他当时想骗我，想吃掉我给他救伤，我反骗他，让他告诉我怎么取消掉保护罩，这才冲到妙妙那里，帮她熄了身上的火，然后泰山就说「反正我活不了，你们谁都别想活！」，他就准备自爆，好在妙妙又醒了一会儿用电池里的法力放出一个小小的保护罩，这才在泰山的自爆里护住了我们两个人。」
卫索知认真听完，又突然一愣，抓到牧修远话语里的重点。「你刚刚说「当时你还不会操纵法力」，意思是现在你就会操纵法力了？」
牧修远真没想到这卫索知有这么敏锐，事已至此只好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我这知道的也全都是妙妙师父告诉我的。」
「他说几十年前，这片土地上修真的门派还是很多的。」
「修炼了几十上百年的掌门，新开始修习的新人，天生就知而知之的妖怪……」
牧修远不自觉多看了一眼白妙妙。
「然后，就是战争，内乱，用了很多年才终于和平下来。」
「师父说，本身战争的时候，国运混乱，天道就也跟着混乱，那时候人人只求自保，也不敢参与哪一方，生怕影响到了结果会被天道惩罚，这也就算了，谁知道战争结束后，掌控国家的那一方，是很坚定的唯物主义，绝不相信鬼神之说，还提出了「人人平等」这样的论调，于是一夜之间，那些传承了几十上百年的修真门派就垮了。」
毕竟普通人原本的寿命就没那么长，许多修真者的寿命都是因为修真额外加长的，当所谓的修真，法术，一夜之间没了，那自然额外加长的寿命也就没了。
卫索知很是明了地点点头，白妙妙则满目好奇，显然，这些事情奚景道长从来都没跟她讲过。
「相比修真者来说，妖怪要好过一点，毕竟相对当权者说的「人人平等」，影响到妖怪的只有民间传言的「建国后不许成精」这句话，于是天然出现的妖怪们再也没有了，只有妖怪与妖怪一同生下来的才是妖怪。」
牧修远接着说，「然后就有一些人，接受不了这种落差，他们便想出来了一些办法，即便天地间可以吸收的法力变少了，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上了，但那些原本修过真的人，那些自出生就拥有了法力的妖怪，还有那些有天赋可以修真的人，只要把那些人吃掉，将原属于他们的法力转移到自己身上，他们自然可以继续修真，继续进步。」
白妙妙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吃？」
「谁知道呢？」牧修远耸耸肩，「反正那个泰山一直说的就是吃，师父说的也是吃。」
「泰山就是那种人。」卫索知得出了结论。
「而你就是那个有天赋的，可以被泰山吃掉的人。」
牧修远点点头。
「所以奚景道长昨日与我讲明了一切之后，就教会了我使用法力。」
「我能看看法力长什么样子嘛？」卫索知看看牧修远，又看看白妙妙，「如果它是能够被看见的话。」
「能被看见，而且每个人的都不一样。」牧修远说着，伸出手来，控制自己的法力流出一些在手心里。
白妙妙也跟着放出一些自己的法力。
于是一抹深蓝的幽光，与一抹半透明的奶白微光，从两个人的手心轻轻飘离而起，凝成两个小小的法力球，各自浮空着。
「咦？」李警官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但那疑惑，并不是第一次见到特别物件的惊疑不定，反而正是曾见过的讶异。
「这个就是法力？」
他也伸出手来，放出了一抹深绿。
那抹绿意就像是什么成长了几十年的参天大树其上的树叶一般，因着多年的变化，那绿意深得透出一抹黑，油亮油亮的。
不止白妙妙与牧修远又惊又异，坐在李警官身边的卫索知此前一直平淡的表情也难得出现了几分破裂。
「你怎么……？」
在三个人的惊讶里，李警官感到很是奇怪，「这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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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妙妙自下山以来，几乎所有的行踪，都被一清二楚地，逆推而出，自然，她偶尔的几次在外面变身为猫的时刻，都被摄像头坚实地记录了下来。
也是因此，她曾经在酒后证明自己与牧修远恋情的视频，作为一大重要证据，被相关人士逐帧观察，最终得出结论：
白妙妙会的东西绝对不少。
既然真实，那就意味着可以使用。
这边是卫索知接受任务来到此处的原因。
白妙妙看着面前这个军装男人，明明一身正气，在谈及诸多事情之时却没有多少波澜，好似白妙妙会或不会都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卫先生，不知你们对我……」
白妙妙多少有些吞吞吐吐。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已经知晓了，比如一些只有你师父和你的男朋友才知道的秘密。」
「你很信任他们，但我们可以通过任何细节查探到你的秘密。」
卫索知没有明说，但白妙妙能够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人猫变身的事么，她不由得与牧修远对视一眼。
牧修远虽是有几分担心，但对国家机器显然是有几分盲目的信任的，这一点复杂的情绪通过监心法术，白妙妙能够清晰感知到。
「好吧。」白妙妙低低叹了叹气，「你们想与我做什么交易？」
「我们想要先了解清楚关于法术的细节。」卫索知显然是提前打好了腹稿。
「可是……」这个问题就叫白妙妙有点疑惑了，「什么才叫细节？」
「你所使用的法术因何而来，如何发动，如何学习，普通人能够学会吗？」
卫索知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只录音笔，不仅如此，坐在他身旁的李警官也从怀里拿出笔记本，准备开始记录两个人将会谈到的这些东西。
「我不知道……」白妙妙默然，「我的师父应该知道，我从小就只是，他教，我学，学会了就用，学不会就换一个学，从来没想过你说的这些，从何而来，如何发动，什么的。」
牧修远坐在一边，低下头去，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卫索知显然对白妙妙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他抿了抿唇，跳过了关于法术学习的问题，又问，「此前在斯梅尔德表演会馆，所发生的坍塌事故，爆炸事故，与你有关吗？如何做到的？」
这个，白妙妙也没有知道得很清楚，「当时是我感应到远哥遇到了危险，我传送到会馆之后，南旻告诉我他被压在倒塌的建材下面，我就立刻钻进去了，结果进去之后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完全黑暗的空房间，传送符直接失效了，想原路返回也不行，就只能尝试攻击那片空间，我会的群攻型法术不够强，最后只好使用了爆破咒印，才打碎了我所在的空间，出现那个空间的主人，他说他叫泰山，师父跟我说，我们遇到的那个泰山是空间系法术的修习者，但是因为我们师门没有出现过空间系的祖师，所以关于空间系的资料是最少的，我面对泰山除了爆破咒印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再次使用，才重伤了他。」
「我注意到，你使用了法术，咒印，这两个词语，这两个东西并不一样吗？」卫索知紧接着提出了补充问题。
白妙妙点点头，「我能够学会的法术都是通用系与水系火系的，金系土系木系几乎都学不会，更别说泰山那个稀有的空间系了。」
「法术施法前一般需要的是咒语或者结印，施法后会有一些副作用，在口中或者心中默念，或者双手结印捏划，就可以用出法术，当然这两个都只是辅助工作，如果足够熟练，法力可以自行凝结出咒语和结印的情况，就不需要做出任何动作，也能让人毫无察觉地用出法术来。」
白妙妙说着，用双手比划了一下。
「然后咒印的话，它不是法术，是阵法的一种，可以提前绘制，但必须绘制，不能像法术一样，再熟练也必须往物体上画一个，用线条铭刻，刻在任意地方都可以，只要它能够稳定存续，就能够执行，执行的时候往里面注入法力就可以了，注入得越多就越强，哦，我师父说注入法力叫激活，激活的时候还可以选择它具体在什么时间开始工作。」
「我在阵法和画符上都没什么天赋，」白妙妙说着，又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师父教我这么多年以来，只学会了爆破咒印和传送符，别的都只是了解。」
卫索知点了点头，又看向白妙妙身边的牧修远。
「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你看见了吗？」
「啊？」牧修远摇了摇头，「我看见的时候就是头上的空间被炸碎了，泰山和妙妙一起摔下来的场面。」
「那个泰山，怎么死的？现场没有查到第三人的dna。」
「……」牧修远不由得看向白妙妙，才说，「他，自爆了。」
「细说。」卫索知对着牧修远点点头。
牧修远其实不太想讲得很细，但卫索知那双宛如看透了一切的眼睛又叫他不由自主地从头开始，细细讲述。
「妙妙给我做了一个保护型的小法器，在遇到危险时会自动形成一个保护罩，直到法器里面存储的法力消耗完，然后她还给我做了一个存储法力的法器，当时保护罩的法器消耗完了，电池里的法力又紧接着续上，因为当时我还不会操纵法力，所以被那个保护罩困在原地无法离开，后来妙妙和泰山都掉了下来，妙妙离我更远一些，泰山更近一些，他当时想骗我，想吃掉我给他救伤，我反骗他，让他告诉我怎么取消掉保护罩，这才冲到妙妙那里，帮她熄了身上的火，然后泰山就说「反正我活不了，你们谁都别想活！」，他就准备自爆，好在妙妙又醒了一会儿用电池里的法力放出一个小小的保护罩，这才在泰山的自爆里护住了我们两个人。」
卫索知认真听完，又突然一愣，抓到牧修远话语里的重点。「你刚刚说「当时你还不会操纵法力」，意思是现在你就会操纵法力了？」
牧修远真没想到这卫索知有这么敏锐，事已至此只好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我这知道的也全都是妙妙师父告诉我的。」
「他说几十年前，这片土地上修真的门派还是很多的。」
「修炼了几十上百年的掌门，新开始修习的新人，天生就知而知之的妖怪……」
牧修远不自觉多看了一眼白妙妙。
「然后，就是战争，内乱，用了很多年才终于和平下来。」
「师父说，本身战争的时候，国运混乱，天道就也跟着混乱，那时候人人只求自保，也不敢参与哪一方，生怕影响到了结果会被天道惩罚，这也就算了，谁知道战争结束后，掌控国家的那一方，是很坚定的唯物主义，绝不相信鬼神之说，还提出了「人人平等」这样的论调，于是一夜之间，那些传承了几十上百年的修真门派就垮了。」
毕竟普通人原本的寿命就没那么长，许多修真者的寿命都是因为修真额外加长的，当所谓的修真，法术，一夜之间没了，那自然额外加长的寿命也就没了。
卫索知很是明了地点点头，白妙妙则满目好奇，显然，这些事情奚景道长从来都没跟她讲过。
「相比修真者来说，妖怪要好过一点，毕竟相对当权者说的「人人平等」，影响到妖怪的只有民间传言的「建国后不许成精」这句话，于是天然出现的妖怪们再也没有了，只有妖怪与妖怪一同生下来的才是妖怪。」
牧修远接着说，「然后就有一些人，接受不了这种落差，他们便想出来了一些办法，即便天地间可以吸收的法力变少了，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上了，但那些原本修过真的人，那些自出生就拥有了法力的妖怪，还有那些有天赋可以修真的人，只要把那些人吃掉，将原属于他们的法力转移到自己身上，他们自然可以继续修真，继续进步。」
白妙妙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吃？」
「谁知道呢？」牧修远耸耸肩，「反正那个泰山一直说的就是吃，师父说的也是吃。」
「泰山就是那种人。」卫索知得出了结论。
「而你就是那个有天赋的，可以被泰山吃掉的人。」
牧修远点点头。
「所以奚景道长昨日与我讲明了一切之后，就教会了我使用法力。」
「我能看看法力长什么样子嘛？」卫索知看看牧修远，又看看白妙妙，「如果它是能够被看见的话。」
「能被看见，而且每个人的都不一样。」牧修远说着，伸出手来，控制自己的法力流出一些在手心里。
白妙妙也跟着放出一些自己的法力。
于是一抹深蓝的幽光，与一抹半透明的奶白微光，从两个人的手心轻轻飘离而起，凝成两个小小的法力球，各自浮空着。
「咦？」李警官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但那疑惑，并不是第一次见到特别物件的惊疑不定，反而正是曾见过的讶异。
「这个就是法力？」
他也伸出手来，放出了一抹深绿。
那抹绿意就像是什么成长了几十年的参天大树其上的树叶一般，因着多年的变化，那绿意深得透出一抹黑，油亮油亮的。
不止白妙妙与牧修远又惊又异，坐在李警官身边的卫索知此前一直平淡的表情也难得出现了几分破裂。
「你怎么……？」
在三个人的惊讶里，李警官感到很是奇怪，「这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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