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这真的不是美食之旅
跟昨天一样，又分成了两批活动。秦怀和专家们体谅他们，早晨起来，就在各家吃了早饭，在村里熘达。
昨晚大家都忙着打歌，现在赶忙询问他们昨天唱的调子是什么意思。村民们都聚到了小毕家，刚好小毕会说彝语，汉语也流利，秦怀就请她当翻译。
摄影师也分成两拨，昨晚休息过的，又起来跟着专家们跑。
中午醒来，早起的摄影师来到他们住的村民家里堵门，拍他们起床，还好何欢先起来了。
和摄影师一起到陈映住的村民家，陈映刚下楼，摄影师兴奋不已，“陈导，我们拍了杀年猪！”
何欢无语，这到底成什么综艺了？
又笑道：“那是不是中午又要吃杀猪饭啊？”
“是啊是啊！”
何欢都怕摄影师的口水当场掉下来。
梁安歌和秦空也下来了，小毕跑过来，看小白龙一眼，笑道：“今天在我家吃杀猪饭噢！”
梁安歌拉着她的手，“谢谢！真怕到时候观众说我往云州大山里钻一圈，怎么越来越胖了？”
何欢说：“没事，观众会说他们看着你长胖的。”
陈映对摄影师说：“把这句记下来，到时候做特效。”
大家笑起来。
摄影师点点头，“村民都在小毕家帮忙杀猪做饭，可惜你们没看到杀猪啊！”
一群人又笑起来。
“秦主任带着专家们录他们昨晚唱的调子，小毕一边忙着洗菜一边忙着当翻译。”
何欢看着她，“你是真厉害！”
小毕满脸开心地扬扬头，可骄傲了！
转头就领着他们去她家。
看见他们到来，院子里的村民都满脸笑容，像看着亲人。
昨天还害羞，但经过昨晚的打歌，他们还打到了天亮！这哪个人不喜欢？尤其是会对歌的人，那简直就是他们眼中的宝贝啊！
毕阿罗笑道：“小白龙昨晚对歌太精彩了！唉，你这样的，就应该天天来我们彝家山寨打歌！我们这里会吹会跳会唱的，都是姑娘小伙们争抢的香饽饽！”
“阿罗哥，我怀疑你在拐弯抹角地夸你自己！”何欢说。
“哈哈哈……”
满院子的笑声，十分热烈，大家简直想再来一场！
何欢又跟梁安歌说：“云州彝族，夫妻感情很好，很多都是打歌场上认识的，打来打去就打成一家了，有共同语言嘛。”
梁安歌看着他，“你女朋友也是少数民族？也是唱歌认识的？是哪一个？”
看着她开始乱猜的眼神，何欢摇摇头，温柔道：“她不喜欢说话，比较内向。”
“啊？”梁安歌微微惊讶，看了看身边的秦空，点点头，“哦。”
陈映微笑。
“有共同爱好容易成为朋友，性格不同的人有时候却刚好互补。”梁安歌说。
何欢和秦空都满意地点点头。
看着何欢那笑容甜蜜的，梁安歌说：“你这次为什么不带她来？内向也没关系，像我家空老师，我唱歌跳舞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也很好玩呀。”
何欢笑笑，“她有点社恐呢。”
梁安歌看向陈映，大笑起来，“如陈老师，没个摄像机让他躲着，他得多难受啊！”
一群人大笑，都看向陈映。
陈映无语，又低头假装看着镜头。其他摄影师很懂得抓梗，把镜头对着陈导。
大家才发现，陈映除了指挥摄影团队，基本跟大家零交流！
“那你女朋友很优秀啊！内向、社恐，却喜欢你这么开朗，到处都能交到朋友的人，这说明她内心很丰富啊！其实很向往这种生活啊！”
何欢高兴地点点头，精灵真是会说话，一下说到点上！
他一直以为她喜欢一个人，不喜欢热闹，其实并不是吗？
在小毕家吃了杀猪饭，何欢领着专家们告辞。
接待他们住宿的村民回家帮他们提着行李。
一群人往村口走去。
几个村民头上绑着带子，背着尼龙口袋，跟着人群。
梁安歌说：“他们用头背东西不会痛吗？”
“我们用肩背，云州这边很多少数民族都用头背、用头顶东西。他们已经习惯了。这就叫顶天立地吧。”何欢道。
梁安歌点点头，佩服不已。
阿路的小女儿一直拉着梁安歌的手。到大巴前，梁安歌蹲下来抱着她，她眼泪巴巴地搂着脖子也不松手。梁安歌轻声哄着。
何欢跟毕阿罗握握手，又看着小毕，“你会成为很优秀的导游。”
“嗯！”小毕开心地点点头。
专家们跟村民们告别，几个主人家把他们的行李箱塞进行李舱。
一位专家往后看一眼，忽然大叫起来，“哎呀！他们又在往我们车里塞东西！”
“啊！”专家们都回头，看着那几个头背口袋的村民正把几个尼龙口袋往行李舱放。
大家连忙过去拉住他们，一看，都是一大袋大袋的大白菜、野菜，还有肉和香肠！
梁安歌回头，“啊！我还以为他们背的肥料去地里！”
“是肥料，是肥我们的。”何欢说。
梁安歌笑得差点跌倒，连连摆手，“不行啊！不要啊！”
专家们都连忙把口袋往外拿，“不要啊！这些东西你们留着自己吃就行了！我们吃了还带走怎么好意思？”
“这有什么呀？我们这里都是吃了还带一坨呀！”村民们不由分说把他们推开，霸着行李舱，又往里塞。
专家们哭笑不得，束手无策。
何欢笑道：“真的很感谢你们的热情招待！但是我们还要去其他地方，还有好多天呢！这放着不坏了吗？坏了多可惜呀！”
“不会呀！我这是腌好的腊肉！你挂起来通风就是了！”小毕妈妈连忙说，“我想着你们要走，先腌好了！”
“对呀！这是熏过的香肠，你们挂起来就好了！”毕阿路也说。
何欢笑道：“那我们车身上挂满香肠和腊肉吗？”
大家都笑起来。
“还有新鲜蔬菜，放这么多天，坏了多可惜！你们的心意我们心领了！真的很感谢！东西拿回去吧，不是我们不要，是真的放坏了可惜！”
小毕道：“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还经过巍山吗？我们到时候送下去。”
毕阿路说：“这个办法好啊！你们回来提前说一声，我开车给你们送到巍山，送到大理都可以！”
村民们都点头。
何欢捂额，等他们转一圈回来，他们又杀了更多年猪，到时候岂不是可以直接回去摆个菜市场了？
知道跟他们说没用，何欢握住毕书记的手，“毕书记！我们在这里真的很快乐，就像已经过年了一样！你们已经把最好的东西，就是快乐，传播给了我们！
你们一年到尾才杀个年猪，剩下的腌起来，要管一年！让大家拿回去吧！我以后会再带小白龙团来的，那时候，我们再吃！再打歌！让这里发展得更好！好不好？”
何欢看看村民们，一席话说得专家村民们都红了眼眶，点点头，这才把肉和菜拿出去了。
叫李师傅关死了行李舱，何欢将白龙旗插上车头，小白龙团登车。
在村民们的目送下，大巴开上弯弯的土路。转过几道弯，把毕家村甩在了后面，专家们十分伤感。
毕家村是一个贫困村，大家虽然吃得满嘴流油，也就是过年这段时间。剩下的都是要腌起来，管一年的肉，就这么大方地给他们!
突然，毕阿罗骑着摩托车追来，大喊：“等等！等等啊！”
大家往窗外一望，尘土飞扬中，毕阿罗飞驰而来，车后座横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尼龙口袋。
“天啊！他们还不放弃？”
“李师傅开快点！我们快跑！”
说话间，毕阿罗已经风驰电掣地骑到大巴旁边，抬头喊道：“他们把东西拿回家，才发现多了一袋，都说不是自己的，这是你们的！”
“啊！”梁安歌探头大叫，“是石龙村大姐给的野生菌！”
大巴停下来，毕阿罗忧伤地望着他们，“你们要他们的不要我们的？”
专家们忍笑。何欢连忙安慰：“他们也是偷偷塞进来的，我们走远了才发现。”
毕阿罗看看他，把那一袋野生菌塞进行李舱，气呼呼道：“早说你们要野生菌！我们又不是没有！”
说罢掉头飞驰而去。
一车人哭笑不得。
大巴车继续在土路上颠簸。
何欢笑着看看陈映，“到时候要把石龙村塞东西那段剪掉啊！”
“哈哈哈……”一车笑声。
“不是为了欺骗他们，主要是咱们这是音乐之旅，音乐为主，不是美食之旅，对吧？”
大家又笑起来。
秦空说：“两个吃货组织的音乐之旅，跟美食之旅有什么区别？”
梁安歌笑着推他一把。
一车人大笑。
一位专家道：“说实话，我原来没想到有这么多好吃的！”
何欢点点头，“这是一次音乐盛宴，也是少数民族美食盛宴！”
专家们十分开心地看着他，人活世上，不就是为了吃吗？
“我们现在要去的南涧县，是大理最南面的一个县，在巍山南面，哀牢山和无量山中。”
“哇！”梁安歌道，“就是你上个团看樱花那个地方吗？”
何欢看着她，“线路是我们商量后确定的，精灵。”
“对啊！我知道啊！我就是喜欢捧场啊！”
专家们笑起来，会捧场的人真的讨人喜欢啊！
何欢笑道：“对！但是现在没有樱花了，只有茶园还有他们的打歌！”
大家又兴奋起来。
“南涧，汉朝时期属于哀牢国，唐朝时期，属于蒙舍诏。
因为在蒙舍诏南面，处于哀牢山和无量山结合部，有元江和澜沧江两大水系，两列大山两条大河，处于其间，所以叫南涧。
其实是一个汉化的地名了。因为那时候蒙舍诏都被称为南诏嘛。也是唐朝地名。彝族人口占一半，所以也是一个彝族自治县。
今天咱们去的小山村，原本叫羊圈房。羊圈房，一听，明白了吧？”
专家们笑着点头。
“黑山羊，是当地的特产，他们是靠种植和养殖生活的。后来村里茶园的樱花每逢十一月底十二月初就盛放成霞。
云州人花见多了，也没什么稀奇的。但是城里人在钢筋混凝土森林里住烦了，就爱上山下乡寻花问柳！”
“哈哈哈……”
“慢慢的有游客来了，游客看到这么好看的花，得发个朋友圈分享吧？也真的就是刚刚有朋友圈那一年。
那有游客就问：你们这个村叫什么村啊？羊圈房？欸——”何欢摇摇头，底下的都笑起来。
“咱们自己在村里叫个丑名儿没事，既然给外人说起，还是要说大名嘛！村里的聪明人一想，一拍脑袋，既然外乡人来咱们山里看花，我们就叫山花村！”
“哈哈哈哈……”
“哎呀！太好听了！这跟石龙村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因为让外人叫起来，不太美丽，所以就改个美丽的名字。山花村也从此从种植养殖走向了种茶养花。”
大家点点头，已经开始向往了。
“我们刚刚说了彝族占一半，加上其他少数民族，也没超过一半。另外一半就是汉族。所以他们汉化比较深，受汉族影响，打歌，打的也是汉调。
汉族迁移到云州后，也创造了很多山歌调子。这说明，不管什么民族来到这万重山里，都会唱山歌！”
“对！比如你！”
“对！”何欢点点头。
一车笑声。
何欢也笑了。秦怀慈爱地看着他，开始看他面对一群专家还有点矜持，现在是完全不要脸了。不过不要脸也不讨厌就是了。
“南涧打歌，分为哀牢山系和无量山系，山花村就是无量山系。他们打歌既请本村的歌头，也请外村的歌头来助阵。
到了半夜，他们就会派一个本村的壮汉，把外村的歌头抱住，主人家牵来一头山羊，四色礼物，拜托歌头把歌打到天亮。”
“哇！”
“到天亮，歌头请大家吃杀羊饭。所以他们说：打歌打到大天亮，羊肉坨坨煮米汤！”
“那我一定要打到天亮！”精灵说。
秦空看她一眼，“你是真不怕胖。”
精灵看他一眼，秦空马上说：“我错了，你想吃就吃。”
何欢忍笑，“知道为什么我从一开始就说羊，说了半天吧？说到这里我的口水就流了下来。”
众人大笑。
“感觉我们是上山下乡搜刮民脂民膏的！”一位专家说。
在何欢对这神奇无量山的讲解中，大巴驶入无量山。
无量山就像一个超大号的西兰花，大朵大朵积攒在一堆的常绿阔叶林，让大家忍不住深呼吸。
一呼吸，就忍不住翕动鼻翼，闻到了香喷喷的烤羊肉味。
顺着烤羊肉味一路穿梭在这茫茫绿色森林中，一片茶园如静婉的女子迎着他们。
阿扎大叔和上次跟何欢对歌的姑娘、领唱的小伙，带着一群人已经在村口翘首以盼。
看见大巴插着白龙旗，在绿林中弯弯曲曲，时隐时现，越来越近。
大巴驶入村口停车场，阿扎大叔高兴地挥着手。
何欢下车，笑道：“阿扎大叔！你让我明年樱花开再来，我现在就来了。”
“我巴不得你天天来！”阿扎大叔兴高采烈地抱住他，拍拍他的背。
专家们也下来了。
何欢跟他介绍，阿扎大叔激动地跟他们握手，高兴道：“欢迎欢迎！欢迎各位专家！走！我们已经烤好黑山羊了！”
《诸界第一因》
一群吃货看着何欢，大笑。
昨晚大家都忙着打歌，现在赶忙询问他们昨天唱的调子是什么意思。村民们都聚到了小毕家，刚好小毕会说彝语，汉语也流利，秦怀就请她当翻译。
摄影师也分成两拨，昨晚休息过的，又起来跟着专家们跑。
中午醒来，早起的摄影师来到他们住的村民家里堵门，拍他们起床，还好何欢先起来了。
和摄影师一起到陈映住的村民家，陈映刚下楼，摄影师兴奋不已，“陈导，我们拍了杀年猪！”
何欢无语，这到底成什么综艺了？
又笑道：“那是不是中午又要吃杀猪饭啊？”
“是啊是啊！”
何欢都怕摄影师的口水当场掉下来。
梁安歌和秦空也下来了，小毕跑过来，看小白龙一眼，笑道：“今天在我家吃杀猪饭噢！”
梁安歌拉着她的手，“谢谢！真怕到时候观众说我往云州大山里钻一圈，怎么越来越胖了？”
何欢说：“没事，观众会说他们看着你长胖的。”
陈映对摄影师说：“把这句记下来，到时候做特效。”
大家笑起来。
摄影师点点头，“村民都在小毕家帮忙杀猪做饭，可惜你们没看到杀猪啊！”
一群人又笑起来。
“秦主任带着专家们录他们昨晚唱的调子，小毕一边忙着洗菜一边忙着当翻译。”
何欢看着她，“你是真厉害！”
小毕满脸开心地扬扬头，可骄傲了！
转头就领着他们去她家。
看见他们到来，院子里的村民都满脸笑容，像看着亲人。
昨天还害羞，但经过昨晚的打歌，他们还打到了天亮！这哪个人不喜欢？尤其是会对歌的人，那简直就是他们眼中的宝贝啊！
毕阿罗笑道：“小白龙昨晚对歌太精彩了！唉，你这样的，就应该天天来我们彝家山寨打歌！我们这里会吹会跳会唱的，都是姑娘小伙们争抢的香饽饽！”
“阿罗哥，我怀疑你在拐弯抹角地夸你自己！”何欢说。
“哈哈哈……”
满院子的笑声，十分热烈，大家简直想再来一场！
何欢又跟梁安歌说：“云州彝族，夫妻感情很好，很多都是打歌场上认识的，打来打去就打成一家了，有共同语言嘛。”
梁安歌看着他，“你女朋友也是少数民族？也是唱歌认识的？是哪一个？”
看着她开始乱猜的眼神，何欢摇摇头，温柔道：“她不喜欢说话，比较内向。”
“啊？”梁安歌微微惊讶，看了看身边的秦空，点点头，“哦。”
陈映微笑。
“有共同爱好容易成为朋友，性格不同的人有时候却刚好互补。”梁安歌说。
何欢和秦空都满意地点点头。
看着何欢那笑容甜蜜的，梁安歌说：“你这次为什么不带她来？内向也没关系，像我家空老师，我唱歌跳舞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也很好玩呀。”
何欢笑笑，“她有点社恐呢。”
梁安歌看向陈映，大笑起来，“如陈老师，没个摄像机让他躲着，他得多难受啊！”
一群人大笑，都看向陈映。
陈映无语，又低头假装看着镜头。其他摄影师很懂得抓梗，把镜头对着陈导。
大家才发现，陈映除了指挥摄影团队，基本跟大家零交流！
“那你女朋友很优秀啊！内向、社恐，却喜欢你这么开朗，到处都能交到朋友的人，这说明她内心很丰富啊！其实很向往这种生活啊！”
何欢高兴地点点头，精灵真是会说话，一下说到点上！
他一直以为她喜欢一个人，不喜欢热闹，其实并不是吗？
在小毕家吃了杀猪饭，何欢领着专家们告辞。
接待他们住宿的村民回家帮他们提着行李。
一群人往村口走去。
几个村民头上绑着带子，背着尼龙口袋，跟着人群。
梁安歌说：“他们用头背东西不会痛吗？”
“我们用肩背，云州这边很多少数民族都用头背、用头顶东西。他们已经习惯了。这就叫顶天立地吧。”何欢道。
梁安歌点点头，佩服不已。
阿路的小女儿一直拉着梁安歌的手。到大巴前，梁安歌蹲下来抱着她，她眼泪巴巴地搂着脖子也不松手。梁安歌轻声哄着。
何欢跟毕阿罗握握手，又看着小毕，“你会成为很优秀的导游。”
“嗯！”小毕开心地点点头。
专家们跟村民们告别，几个主人家把他们的行李箱塞进行李舱。
一位专家往后看一眼，忽然大叫起来，“哎呀！他们又在往我们车里塞东西！”
“啊！”专家们都回头，看着那几个头背口袋的村民正把几个尼龙口袋往行李舱放。
大家连忙过去拉住他们，一看，都是一大袋大袋的大白菜、野菜，还有肉和香肠！
梁安歌回头，“啊！我还以为他们背的肥料去地里！”
“是肥料，是肥我们的。”何欢说。
梁安歌笑得差点跌倒，连连摆手，“不行啊！不要啊！”
专家们都连忙把口袋往外拿，“不要啊！这些东西你们留着自己吃就行了！我们吃了还带走怎么好意思？”
“这有什么呀？我们这里都是吃了还带一坨呀！”村民们不由分说把他们推开，霸着行李舱，又往里塞。
专家们哭笑不得，束手无策。
何欢笑道：“真的很感谢你们的热情招待！但是我们还要去其他地方，还有好多天呢！这放着不坏了吗？坏了多可惜呀！”
“不会呀！我这是腌好的腊肉！你挂起来通风就是了！”小毕妈妈连忙说，“我想着你们要走，先腌好了！”
“对呀！这是熏过的香肠，你们挂起来就好了！”毕阿路也说。
何欢笑道：“那我们车身上挂满香肠和腊肉吗？”
大家都笑起来。
“还有新鲜蔬菜，放这么多天，坏了多可惜！你们的心意我们心领了！真的很感谢！东西拿回去吧，不是我们不要，是真的放坏了可惜！”
小毕道：“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还经过巍山吗？我们到时候送下去。”
毕阿路说：“这个办法好啊！你们回来提前说一声，我开车给你们送到巍山，送到大理都可以！”
村民们都点头。
何欢捂额，等他们转一圈回来，他们又杀了更多年猪，到时候岂不是可以直接回去摆个菜市场了？
知道跟他们说没用，何欢握住毕书记的手，“毕书记！我们在这里真的很快乐，就像已经过年了一样！你们已经把最好的东西，就是快乐，传播给了我们！
你们一年到尾才杀个年猪，剩下的腌起来，要管一年！让大家拿回去吧！我以后会再带小白龙团来的，那时候，我们再吃！再打歌！让这里发展得更好！好不好？”
何欢看看村民们，一席话说得专家村民们都红了眼眶，点点头，这才把肉和菜拿出去了。
叫李师傅关死了行李舱，何欢将白龙旗插上车头，小白龙团登车。
在村民们的目送下，大巴开上弯弯的土路。转过几道弯，把毕家村甩在了后面，专家们十分伤感。
毕家村是一个贫困村，大家虽然吃得满嘴流油，也就是过年这段时间。剩下的都是要腌起来，管一年的肉，就这么大方地给他们!
突然，毕阿罗骑着摩托车追来，大喊：“等等！等等啊！”
大家往窗外一望，尘土飞扬中，毕阿罗飞驰而来，车后座横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尼龙口袋。
“天啊！他们还不放弃？”
“李师傅开快点！我们快跑！”
说话间，毕阿罗已经风驰电掣地骑到大巴旁边，抬头喊道：“他们把东西拿回家，才发现多了一袋，都说不是自己的，这是你们的！”
“啊！”梁安歌探头大叫，“是石龙村大姐给的野生菌！”
大巴停下来，毕阿罗忧伤地望着他们，“你们要他们的不要我们的？”
专家们忍笑。何欢连忙安慰：“他们也是偷偷塞进来的，我们走远了才发现。”
毕阿罗看看他，把那一袋野生菌塞进行李舱，气呼呼道：“早说你们要野生菌！我们又不是没有！”
说罢掉头飞驰而去。
一车人哭笑不得。
大巴车继续在土路上颠簸。
何欢笑着看看陈映，“到时候要把石龙村塞东西那段剪掉啊！”
“哈哈哈……”一车笑声。
“不是为了欺骗他们，主要是咱们这是音乐之旅，音乐为主，不是美食之旅，对吧？”
大家又笑起来。
秦空说：“两个吃货组织的音乐之旅，跟美食之旅有什么区别？”
梁安歌笑着推他一把。
一车人大笑。
一位专家道：“说实话，我原来没想到有这么多好吃的！”
何欢点点头，“这是一次音乐盛宴，也是少数民族美食盛宴！”
专家们十分开心地看着他，人活世上，不就是为了吃吗？
“我们现在要去的南涧县，是大理最南面的一个县，在巍山南面，哀牢山和无量山中。”
“哇！”梁安歌道，“就是你上个团看樱花那个地方吗？”
何欢看着她，“线路是我们商量后确定的，精灵。”
“对啊！我知道啊！我就是喜欢捧场啊！”
专家们笑起来，会捧场的人真的讨人喜欢啊！
何欢笑道：“对！但是现在没有樱花了，只有茶园还有他们的打歌！”
大家又兴奋起来。
“南涧，汉朝时期属于哀牢国，唐朝时期，属于蒙舍诏。
因为在蒙舍诏南面，处于哀牢山和无量山结合部，有元江和澜沧江两大水系，两列大山两条大河，处于其间，所以叫南涧。
其实是一个汉化的地名了。因为那时候蒙舍诏都被称为南诏嘛。也是唐朝地名。彝族人口占一半，所以也是一个彝族自治县。
今天咱们去的小山村，原本叫羊圈房。羊圈房，一听，明白了吧？”
专家们笑着点头。
“黑山羊，是当地的特产，他们是靠种植和养殖生活的。后来村里茶园的樱花每逢十一月底十二月初就盛放成霞。
云州人花见多了，也没什么稀奇的。但是城里人在钢筋混凝土森林里住烦了，就爱上山下乡寻花问柳！”
“哈哈哈……”
“慢慢的有游客来了，游客看到这么好看的花，得发个朋友圈分享吧？也真的就是刚刚有朋友圈那一年。
那有游客就问：你们这个村叫什么村啊？羊圈房？欸——”何欢摇摇头，底下的都笑起来。
“咱们自己在村里叫个丑名儿没事，既然给外人说起，还是要说大名嘛！村里的聪明人一想，一拍脑袋，既然外乡人来咱们山里看花，我们就叫山花村！”
“哈哈哈哈……”
“哎呀！太好听了！这跟石龙村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因为让外人叫起来，不太美丽，所以就改个美丽的名字。山花村也从此从种植养殖走向了种茶养花。”
大家点点头，已经开始向往了。
“我们刚刚说了彝族占一半，加上其他少数民族，也没超过一半。另外一半就是汉族。所以他们汉化比较深，受汉族影响，打歌，打的也是汉调。
汉族迁移到云州后，也创造了很多山歌调子。这说明，不管什么民族来到这万重山里，都会唱山歌！”
“对！比如你！”
“对！”何欢点点头。
一车笑声。
何欢也笑了。秦怀慈爱地看着他，开始看他面对一群专家还有点矜持，现在是完全不要脸了。不过不要脸也不讨厌就是了。
“南涧打歌，分为哀牢山系和无量山系，山花村就是无量山系。他们打歌既请本村的歌头，也请外村的歌头来助阵。
到了半夜，他们就会派一个本村的壮汉，把外村的歌头抱住，主人家牵来一头山羊，四色礼物，拜托歌头把歌打到天亮。”
“哇！”
“到天亮，歌头请大家吃杀羊饭。所以他们说：打歌打到大天亮，羊肉坨坨煮米汤！”
“那我一定要打到天亮！”精灵说。
秦空看她一眼，“你是真不怕胖。”
精灵看他一眼，秦空马上说：“我错了，你想吃就吃。”
何欢忍笑，“知道为什么我从一开始就说羊，说了半天吧？说到这里我的口水就流了下来。”
众人大笑。
“感觉我们是上山下乡搜刮民脂民膏的！”一位专家说。
在何欢对这神奇无量山的讲解中，大巴驶入无量山。
无量山就像一个超大号的西兰花，大朵大朵积攒在一堆的常绿阔叶林，让大家忍不住深呼吸。
一呼吸，就忍不住翕动鼻翼，闻到了香喷喷的烤羊肉味。
顺着烤羊肉味一路穿梭在这茫茫绿色森林中，一片茶园如静婉的女子迎着他们。
阿扎大叔和上次跟何欢对歌的姑娘、领唱的小伙，带着一群人已经在村口翘首以盼。
看见大巴插着白龙旗，在绿林中弯弯曲曲，时隐时现，越来越近。
大巴驶入村口停车场，阿扎大叔高兴地挥着手。
何欢下车，笑道：“阿扎大叔！你让我明年樱花开再来，我现在就来了。”
“我巴不得你天天来！”阿扎大叔兴高采烈地抱住他，拍拍他的背。
专家们也下来了。
何欢跟他介绍，阿扎大叔激动地跟他们握手，高兴道：“欢迎欢迎！欢迎各位专家！走！我们已经烤好黑山羊了！”
《诸界第一因》
一群吃货看着何欢，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