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协助调查
一路上，车开得很平缓，到了餐厅是正好的时间，不早不晚，这是季旬安排好的，既不能早到，让那些人觉得他们有多重视，也不能晚到，落下话柄。
所以，他们到的时间，是正正好好。
黄董事他们差不多也是同一时间到的，两拨人在饭店正门口就刚好碰到。
「风翊……」黄董事殷切地上前来跟风翊握手：「咱们可是好久不见了，自从上次董事会之后，我这毛病就又犯了，出国调养了一段时间，这些日子也是劳烦大家关心了。」
黄董事这么一上来就急忙说一大堆，似乎是想要撇清自己的关系，但是他越这样，反而越是有问题，恰恰说明了他在掩饰背后的很多事情。
风翊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上去与黄董事握了握手：「您客气了，您的身体状况，一直是我们所挂心的。您辛苦半生，为了集团付出了自己的全部精力，作为晚辈，我们都该向您学习。」
「哎，不敢当，现在也是老了，不如从前了。」黄董事自然是顺着风翊的话谦虚道。
而风翊也不想客气：「您现在尚且如此厉害，若是年轻时，那可更是了不得，可惜我们都没有见过您年轻时的英姿。」
风翊话里自然是有暗示意味的，不过黄董事就算听懂了也只能装作听不懂。
「风翊，你这可是太谦虚了，你现在的风采，可要远胜于我和你父亲当年啊……」黄董事自然也是会说话的，知道怎么样能说得好听，让人听了高兴，他又继续道：「而且，我们这些老家伙，可都需要你照拂了。」
言外之意，也很明显，他们这些元老，现在都在倚老卖老，用自己的资历来压风翊，但风翊可不是一个会随便受他们威胁的人，他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黄董事点点头，随后便和风翊并肩进去。
一顿饭，一共十个人，大概可以分为三派，一派以风翊为首，立场就是坚定的维护风翊，维护集团，一派以黄董事为首，主要是他团队的人，另外一些人又分为一派，那就是知道些内幕，但是尚未明确立场的中立派。
这三方势力在集团内部都形成了体系，所以也算是各有所长，背后牵扯众多盘根错杂的关系，十分复杂。
风翊当然很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也一直在平衡各方势力，但现在看来，有些事情是要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了，随之而来的，必将是集团的一场新生。
「风翊，这次项目的事，我真的深感痛惜……」黄董事见风翊半天都没有开口说正事，不知道他心里什么想法，只好先开口占据优势：「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派人下去调查，可是事情复杂，一直也没有什么结果。」
但其实，黄董事没想到，这场博弈，先开口的人反而会输，从心理上，黄董事最先沉不住气，最先慌了，说明他已经处于劣势了。
而这样的说辞更是谁都骗不过。
仅昨天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风翊就已经将事情调查得七七八八，但是黄董事却说他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光凭这一点，就足以断定他有问题，他在逃避责任。
而只有当这件事情与他有不可脱离的关系的时候，他才会这么急着逃避。
风翊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样的态度，更让黄董事摸不着头脑，他一时间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
「各位董事，菜已经上齐了，请品尝一下这里的特色，看看味道怎么样。」就在场面有些尴尬的时候，季旬开口。
他和风翊，绝口不提项目的事，只是一直聊着别的事情，这更是让其他董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好，好……」黄董事只能陪着笑脸应和道。
随后，大家便开始用餐了，虽然看起来每个人都拿着筷子，甚至一直在不停动，但是实际上每个人吃得都很少。
因为大家都各有所思，与其说是在吃饭，不如说是在观察，观察每个人的脸色，这关系到接下来应该谈什么话题，用怎样的方式去谈。
风翊一直不发一言，而黄董事也不说话，这更是让其他人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也没有心思吃饭。
以至于，满桌的菜品转了好几圈，都还和刚开始上来的差不多。
风翊看着眼前这一幕，若有所思地喝了口酒，缓缓道：「各位，怎么都不动筷子？是餐点不合胃口？还是各位都在想其他事情呢？」
说后半句话的时候，他特意加重了些语气，有心的人就能听出来，而且他也是专门要让人听出来的。
黄董事一听风翊这样说，自然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你看，风翊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这餐点实在是好极了，而且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吃饭，自然是什么其他的都不想，专心谈我们的事情了。」
「这样当然是最好的。」适当的给对手一个台阶下，这也是突破问题的一个关键方法。
然而，黄董事也不是普通对手，到底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各种各样的事情也见多了，反将一军，自然也是家常便饭：「可是我主要是看着你不怎么动筷子，像是有什么盘算似的，弄的我们也就不好动筷子了。」
这一句话，把难题抛回给了风翊，不过，堂堂总裁要是连这点问题都应对不了，那可就不是风翊了。
他只是笑了笑，举起酒杯，示意众人：「大家吃好喝好，就是黄伯说的，我们难得一聚，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记不太清了，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又没准，所以，珍惜眼下吧。」
一听这话，黄董事举起酒杯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下，但他很快就控制住了，没有让旁人看出来。
但是风翊自然不会错过，那样的抖动，是心虚，受到了恐吓，他接下来一定会有所行动，他们只需要等着就行。
饭桌上所有人都同时举起酒杯，向风翊致意。
他环视一圈，犹如古时的帝王审阅臣民。有的人眼神炙热，明显是在着急表忠心，而有的人则是躲躲闪闪，明显是做了亏心事。
只那样浏览一眼，每个人的心思，风翊尽收眼底，他心里也大致有了数。
喝过酒之后，这顿饭才算是真正开始，刚一上来，风翊就给了每人一个下马威，现在更是没什么人敢动了。
风翊抬了抬眼，递了个眼神给季旬，示意他活跃一下气氛。
季旬秒懂，也不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拿起筷子来夹取食物，吃的还不少。
其他人一看季旬都这样了，自然也是慢慢调整过来，开始用餐。
席间，黄董事一直探着头想和风翊说话，都是关于项目的事，但风翊几乎没怎么接茬，只是一直绕开话题说别的。
久而久之，黄董事自然也明白了，也就不再自找没趣地说项目的事，转而聊起他的。
却发现，和风翊没有什么话题，他们能聊的，大多都是公司的事。
再往深了说，他又害怕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反而坏了大事。尤其一对上风翊那深不可测的目光，他就觉得毛骨悚然，连话都不会说了，也许还是做了亏心事的缘故吧，他说话时，始终不太敢看风翊的正脸。
风翊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闪躲，没有说什么，只是时不时在喝酒的时候顺势打量他的神色，不得不说，黄董事脸上的表情很精彩，短短几分钟，就能有好几种表情变化。
而且，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大概是看不出他的微表情的。
景澈在一旁，虽然肚子有些饿，但仍然是把精力主要放在听桌上人们谈话，吃饭绝对不是最重要的。
今天这场饭局，本身也不是为了吃饭而来。
察言观色，也是景澈必须学会的一项本领。而且，对于她来说，要学习的远不止这些。
一顿饭，大家都各怀心思，所以也就没怎么吃。最后走的时候，还剩下一大桌子菜。
「这么好的菜，可真是可惜了。」黄董事感叹道，一边说着，一边长松了口气，这顿饭终于结束了，他的煎熬也就结束了。
风翊点点头：「不知为什么，大家看起来都不怎么有食欲的样子。」他故意这样说，其他人果然是第一时间低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也就是这时，风翊给季旬递了个眼色，他们的计划正式开始了。
「方经理？」季旬开口：「下午来我办公室一趟，有些项目上的事情，我要从你这里了解。」
季旬是总裁首席助理，职位虽然远高于项目负责人，但是一般情况下，看在黄董事的面子上，他会给这些项目经理很大的面子。用这样的口气说话，还是头一次。
方经理明显被吓到了，又有些害怕，眼神飘忽了两下，缓缓开口：「下午黄董事说还有两份文件需要我处理一下，您看能不能改天？」
这样的借口，实在太蹩脚了，就连黄董事自己都听不下去，连忙打着圆场：「小方，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季助那边有事情，而且项目的事是急事，你当然是先去那边帮着调查，我这儿的事不着急，完了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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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到的时间，是正正好好。
黄董事他们差不多也是同一时间到的，两拨人在饭店正门口就刚好碰到。
「风翊……」黄董事殷切地上前来跟风翊握手：「咱们可是好久不见了，自从上次董事会之后，我这毛病就又犯了，出国调养了一段时间，这些日子也是劳烦大家关心了。」
黄董事这么一上来就急忙说一大堆，似乎是想要撇清自己的关系，但是他越这样，反而越是有问题，恰恰说明了他在掩饰背后的很多事情。
风翊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上去与黄董事握了握手：「您客气了，您的身体状况，一直是我们所挂心的。您辛苦半生，为了集团付出了自己的全部精力，作为晚辈，我们都该向您学习。」
「哎，不敢当，现在也是老了，不如从前了。」黄董事自然是顺着风翊的话谦虚道。
而风翊也不想客气：「您现在尚且如此厉害，若是年轻时，那可更是了不得，可惜我们都没有见过您年轻时的英姿。」
风翊话里自然是有暗示意味的，不过黄董事就算听懂了也只能装作听不懂。
「风翊，你这可是太谦虚了，你现在的风采，可要远胜于我和你父亲当年啊……」黄董事自然也是会说话的，知道怎么样能说得好听，让人听了高兴，他又继续道：「而且，我们这些老家伙，可都需要你照拂了。」
言外之意，也很明显，他们这些元老，现在都在倚老卖老，用自己的资历来压风翊，但风翊可不是一个会随便受他们威胁的人，他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黄董事点点头，随后便和风翊并肩进去。
一顿饭，一共十个人，大概可以分为三派，一派以风翊为首，立场就是坚定的维护风翊，维护集团，一派以黄董事为首，主要是他团队的人，另外一些人又分为一派，那就是知道些内幕，但是尚未明确立场的中立派。
这三方势力在集团内部都形成了体系，所以也算是各有所长，背后牵扯众多盘根错杂的关系，十分复杂。
风翊当然很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也一直在平衡各方势力，但现在看来，有些事情是要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了，随之而来的，必将是集团的一场新生。
「风翊，这次项目的事，我真的深感痛惜……」黄董事见风翊半天都没有开口说正事，不知道他心里什么想法，只好先开口占据优势：「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派人下去调查，可是事情复杂，一直也没有什么结果。」
但其实，黄董事没想到，这场博弈，先开口的人反而会输，从心理上，黄董事最先沉不住气，最先慌了，说明他已经处于劣势了。
而这样的说辞更是谁都骗不过。
仅昨天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风翊就已经将事情调查得七七八八，但是黄董事却说他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光凭这一点，就足以断定他有问题，他在逃避责任。
而只有当这件事情与他有不可脱离的关系的时候，他才会这么急着逃避。
风翊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样的态度，更让黄董事摸不着头脑，他一时间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
「各位董事，菜已经上齐了，请品尝一下这里的特色，看看味道怎么样。」就在场面有些尴尬的时候，季旬开口。
他和风翊，绝口不提项目的事，只是一直聊着别的事情，这更是让其他董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好，好……」黄董事只能陪着笑脸应和道。
随后，大家便开始用餐了，虽然看起来每个人都拿着筷子，甚至一直在不停动，但是实际上每个人吃得都很少。
因为大家都各有所思，与其说是在吃饭，不如说是在观察，观察每个人的脸色，这关系到接下来应该谈什么话题，用怎样的方式去谈。
风翊一直不发一言，而黄董事也不说话，这更是让其他人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也没有心思吃饭。
以至于，满桌的菜品转了好几圈，都还和刚开始上来的差不多。
风翊看着眼前这一幕，若有所思地喝了口酒，缓缓道：「各位，怎么都不动筷子？是餐点不合胃口？还是各位都在想其他事情呢？」
说后半句话的时候，他特意加重了些语气，有心的人就能听出来，而且他也是专门要让人听出来的。
黄董事一听风翊这样说，自然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你看，风翊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这餐点实在是好极了，而且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吃饭，自然是什么其他的都不想，专心谈我们的事情了。」
「这样当然是最好的。」适当的给对手一个台阶下，这也是突破问题的一个关键方法。
然而，黄董事也不是普通对手，到底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各种各样的事情也见多了，反将一军，自然也是家常便饭：「可是我主要是看着你不怎么动筷子，像是有什么盘算似的，弄的我们也就不好动筷子了。」
这一句话，把难题抛回给了风翊，不过，堂堂总裁要是连这点问题都应对不了，那可就不是风翊了。
他只是笑了笑，举起酒杯，示意众人：「大家吃好喝好，就是黄伯说的，我们难得一聚，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记不太清了，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又没准，所以，珍惜眼下吧。」
一听这话，黄董事举起酒杯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下，但他很快就控制住了，没有让旁人看出来。
但是风翊自然不会错过，那样的抖动，是心虚，受到了恐吓，他接下来一定会有所行动，他们只需要等着就行。
饭桌上所有人都同时举起酒杯，向风翊致意。
他环视一圈，犹如古时的帝王审阅臣民。有的人眼神炙热，明显是在着急表忠心，而有的人则是躲躲闪闪，明显是做了亏心事。
只那样浏览一眼，每个人的心思，风翊尽收眼底，他心里也大致有了数。
喝过酒之后，这顿饭才算是真正开始，刚一上来，风翊就给了每人一个下马威，现在更是没什么人敢动了。
风翊抬了抬眼，递了个眼神给季旬，示意他活跃一下气氛。
季旬秒懂，也不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拿起筷子来夹取食物，吃的还不少。
其他人一看季旬都这样了，自然也是慢慢调整过来，开始用餐。
席间，黄董事一直探着头想和风翊说话，都是关于项目的事，但风翊几乎没怎么接茬，只是一直绕开话题说别的。
久而久之，黄董事自然也明白了，也就不再自找没趣地说项目的事，转而聊起他的。
却发现，和风翊没有什么话题，他们能聊的，大多都是公司的事。
再往深了说，他又害怕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反而坏了大事。尤其一对上风翊那深不可测的目光，他就觉得毛骨悚然，连话都不会说了，也许还是做了亏心事的缘故吧，他说话时，始终不太敢看风翊的正脸。
风翊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闪躲，没有说什么，只是时不时在喝酒的时候顺势打量他的神色，不得不说，黄董事脸上的表情很精彩，短短几分钟，就能有好几种表情变化。
而且，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大概是看不出他的微表情的。
景澈在一旁，虽然肚子有些饿，但仍然是把精力主要放在听桌上人们谈话，吃饭绝对不是最重要的。
今天这场饭局，本身也不是为了吃饭而来。
察言观色，也是景澈必须学会的一项本领。而且，对于她来说，要学习的远不止这些。
一顿饭，大家都各怀心思，所以也就没怎么吃。最后走的时候，还剩下一大桌子菜。
「这么好的菜，可真是可惜了。」黄董事感叹道，一边说着，一边长松了口气，这顿饭终于结束了，他的煎熬也就结束了。
风翊点点头：「不知为什么，大家看起来都不怎么有食欲的样子。」他故意这样说，其他人果然是第一时间低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也就是这时，风翊给季旬递了个眼色，他们的计划正式开始了。
「方经理？」季旬开口：「下午来我办公室一趟，有些项目上的事情，我要从你这里了解。」
季旬是总裁首席助理，职位虽然远高于项目负责人，但是一般情况下，看在黄董事的面子上，他会给这些项目经理很大的面子。用这样的口气说话，还是头一次。
方经理明显被吓到了，又有些害怕，眼神飘忽了两下，缓缓开口：「下午黄董事说还有两份文件需要我处理一下，您看能不能改天？」
这样的借口，实在太蹩脚了，就连黄董事自己都听不下去，连忙打着圆场：「小方，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季助那边有事情，而且项目的事是急事，你当然是先去那边帮着调查，我这儿的事不着急，完了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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