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影响与后患
艾伦的战斗，十分艰难，毕竟是以一人之力，抗衡由传奇强者带领的数千训练有素、有军阵与骑士领域支持的军队。
但是同时艾伦又十分的享受此时的战斗，因为他无需担心对手可能阻截他的退路，同时又能尽情爆发自己最强的姿态，肆意地对对方的军阵展开冲击。
唯一有些麻烦的，或许就是人类施法联队的魔法，总是不厌其烦地追逐自己的身影，给自己的攻击制造种种麻烦；还有如同挠痒一般的远程弓箭、强弩之类，也是麻烦的很，虽然不能给艾伦造成多少伤害，可是总会在关键时候插入，让艾伦的攻势削弱。
艾伦已经太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地战斗过了：往过百年时间，所经历的战斗，要么是自己的对手实力不够强大，无法给予艾伦威胁与压迫，更别说承受狂斗士强横的爆发力；要么，是艾伦自己的肉体承载补了长时间的爆发，被狂涌的怒气、还有对战的反震劲力，破坏了脆弱的內腑和血脉。
也就是这一次的对手，既能承载艾伦强横的攻击，同时还能给予艾伦足够的压力，而且艾伦只要想走，对方还莫可奈何，这么好的对手，艾伦上哪里去找啊！！
所以，越是激战，艾伦越是兴奋，狂怒技能的持续时间结束，就利用灵活的身位来袭扰脚下稳扎稳打的军阵，狂怒虚弱期刚过，艾伦便会直接开启既能，展开雷霆暴雨一般的攻伐。
三个魔法时就这么过去了，周边没有其他的援兵，作为一个新建国度，驻守在南部的军团算得上是四季之国精锐了，仅次于驻守东方、防范兽人帝国的军团。
所以，方圆数百里之内，就再没有比南方军团更强大的军队存在，而传奇强者更是没有。
艾伦斗得高兴，脚下的人类军团统帅巴纳德，还有其麾下大部完成集结的军团，也变得从容起来。
南方军团主力军营驻守军队超过两万，从艾伦追杀巴纳德，突袭军营时集结的数千军阵，到如今完成全军团集结的军阵，即便强如艾伦这样的半神存在，爆发力超乎寻常的攻势落在这庞大军阵当中，分担的战士数量越多，个体承受的压力也就越小。
当然，军阵也有军阵自己的缺陷，那就是越庞大的军团其转向、变阵都十分的困难，居中主持镇守的传奇骑士，既是发起攻击的尖锐矛尖，同时也是防守攻击时最坚固的盾牌，对军团整体实力影响很大。
艾伦的身体渐渐疲乏，连续数次激发狂怒技能虽然对肉身强悍到不像样的半神来说，虽然已经不足以影响战斗，可是高强度的战斗搏杀终究还是会沉淀不少的暗伤，出现疲乏也是正常的现象。
但是艾伦的精神却十分亢奋，之前一直钻研却没有实战过的新战技，此时终于有了试验对象，几番验证下来，艾伦多其中得失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只可惜，继续这么僵持下去，除了让艾伦积累更多的经验之外，似乎也没有任何的效果。哪怕艾伦激发狂怒，全力劈斩攻击最后对于底下的军阵来说，也不过是抓住对方军阵腾挪冗余的缺陷，制造对手几人、十几名战士的死伤。
而这点损失，对于数量将尽两万，同时还有施法者联队治疗、辅助的军队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而已。想要这么一点点消磨眼前军阵的战斗力，除非是旷日持久激战十几日，否则很难见到胜利曙光。
然而，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这里毕竟是四季之国的半途，虽然如今激战有半天的时间，还没有见到任何支援，可是十几天的持久战斗，除非四季之国举国上下没有人了，不然的话足够他们征调军队和强者，前来支援。
望着被军阵团团护卫在中心，不断吟诵悠长魔法咒语的施法者联队，艾伦的面容渐渐松弛了下来。
趁着狂怒技能持续时间的尾巴，艾伦双臂一展，脚在虚空踩出数团涟漪，又是一记开天剑式劈出，不但将人类法师们联手施展的强大火龙吐息法术破除，更是裹挟着漫天的火焰，兜头往人类军阵的方向挥洒而下。
巴纳德其实也不好过，自己作为防守和攻击的核心，每一次发起攻击与抵御攻势，都给他带来极大的压力。固然，凭借着骑士光环，巴纳德能够将绝大部分的反震力道分摊给麾下的将士，可是仍有远超其他将士个体承担的劲道，被巴纳德给消化。
此时激战半天时间，巴纳德也终于大体感觉到，自己所面对的敌人，是怎样的实力了。半神之威对于传奇强者来说，虽然不至于说完全碾压，但也相距不远，每一次的碰撞交手，对于巴纳德肉体的震荡，却也无法完全消除。
更别说，凝聚上万将士的精神意志与能量，向艾伦发起反击，庞大的能量经过巴纳德的肉体作为中转，其中所承受的能量冲刷，仿佛有一种让巴纳德爆体而亡的错觉。
眼看着天上漫天火雨呼啸而至，巴纳德紧咬着牙齿，勾连军阵中连绵的能量融入体内，抬手便是一团团枪花刺出一道道蕴藏巨量能量的空气炮，飞上天际。
轰！！轰！！轰！！！
天空掀起的能量风暴，几乎让人睁不开眼，可巴纳德作为军阵指挥者却是强行睁大了眼睛，透过这逐渐消散的火云，搜寻着熊地精强者的身影，防范对方可能借机再次发起的攻势。
然而等待十几个呼吸，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并未出现，军营中难得地出现了短暂的平静，让巴纳德反而感到不正常。
“戒备！！”
“法师范围性法术侦查周边环境！！”
又是十几个呼吸过去，周围的能量风暴、魔法震荡，还有漫天的尘土渐渐消失，还是没有发现艾伦的身影，巴纳德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后，沉声发出指令。
当然，整个军队仍旧保持着战备状态，空气间弥漫着血火与肃杀的气息。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作为当事人之一的艾伦，早就在之前那最后一击的汹涌能量风暴掩护下，绕过了军营的所在地往东北方向贴地飞驰出十几里地了。
一场陷入到旷日持久僵持阶段的战斗，已经毫无意义，经过一场激烈而畅快厮杀后，理智重新回到艾伦身体，掌控了决策权后，艾伦当机立断做出了撤退的决定。
撤退很从容，有能量风暴、魔法震荡和漫天尘土的掩护，对手甚至都没有发现艾伦离开的方向。甚至隐约中，艾伦还期盼着对方能够追击自己，那样的话他就有机会将追击的家伙，一一绞杀了。
锵！！
斩骨者被随手往背上一搭，卡进了剑鞘之中，虽然之前的大战自己以一人之力抗衡万人军团且大占上风，并且至少击杀击伤超过两千的人类士兵，可是当冷静之后，艾伦的面容不见多少窃喜，反而多了几分肃容。
他对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陌生，以他本人的性格来说，就算确定自己的实力超卓，抗衡数万的正规军队不落下风，但凡他没有失心疯，艾伦都不觉得自己会冲动冒失地与对方厮杀。
可偏偏事实摆在面前，艾伦能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的心理变化，还有激荡、豪迈的情绪在战斗中浮现情景，然而等到冷静下来，心里平复之后，艾伦又怎么都不觉得这些行为与决断，会是自己做出的。
就好像在半天之前艾伦的作为，是有人钻进了艾伦的脑子里，控制了他的意识，让他在清醒过程中做出了与自己性格截然不同的选择与决定。
对于自我的掌控，是艾伦心中最骄傲和自豪的地方，这么多年来的拼搏奋斗，带着部族还有自己走上越来越大的舞台，艾伦私下自省时认为之所以能够成功，就在于艾伦能控制自己的欲望、屈辱等情绪，理智选择的道路几乎都是最正确的那一条，才有今日的成就。
可是，如今让艾伦最自傲的优势，竟然有脱轨的迹象，这如何不让此时清醒理智的熊地精，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而这一切的根源，很可能就在他现在所走的成神道路之上，除此之外很难解释自己为何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会有这样的抉择与气性。
“……信仰之力，这个世界上最神秘的能量，旁人无从发现其存在的迹象，就算是以此为力量源头的神祗们，在最初阶时也往往感受不到它们运行的轨迹与规律……”
“……议会的天才魔法师们寻找信仰之力的存在痕迹，花费了十几代人的研究，到我这里穷尽一生的研究，凭借前任留下的遗产，才稍稍摸索出些许皮毛……”
“……信仰产生的力量，超乎魔法师的想象，神祗的神国便是无形的信仰之力凝聚后实质化的产物。而究其根本，信仰之力的本身应该是一个智慧物种精神力与其他智慧物种互相引为某一种信念、追求，产生集聚效应后，因量变产生的质变后的力量……”
“……神祗因操纵、使用信仰之力，在发挥出种种伟力的同时，祂们其实也在不断被信仰之力中某种精神意志所影响……”
“……既然信仰之力能够创造出种种神奇，那么它又是否能对个体存在的神祗某些无形方面带来改变呢？？”
“……譬如公正之神，长久以来在流传可查各种出现其化身、遗志降临的重大事件中，明显秉持着公平、公正的行事风格。但是我们通过对历史中，公正之神尚是凡人时，所描述他的生平经历故事，大致能判断其性格：喜爱小偷小摸，喜爱任人唯亲，在大部分冒险事迹里杀人越货等事情并非鲜见……”
“……然而自对方晋升神祗后，其后流传关于公正之神化身游历、遗志降临等事件里，对方过往性格几乎荡然无存，仿佛改头换面……”
“……这并非个例，在随后我们对于晨曦之主、复仇之神、谋杀之神等凡人成神的存在过往进行追溯调查中，同时明显能感受到这些神祗在成神之后，性格大变……”
“……这很显然违背了智慧生物性格塑造的规律，除非是精神分裂、亦或者被人替换原主，否则普通人绝对不会突然大幅度改变性格……”
“……然而再结合这些神祗神权的名称，我们从中得到了提示，或许信仰之力不但给予了神祗强大的力量，同时也对神祗的性格与行事风格进行了重新塑造，以便更贴合其掌握的神权领域……”
“……或者说，是信仰之力的提供者，万千普通信徒们在心中构筑的神祗形象，正在覆盖成神原主的性格与秉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些神祗就太可怜了吧？？”
艾伦回去的路上，因为担忧自己身体、精神的变化，干脆放缓了前行的速度，在旅途中取出从真理议会手中得来的资料，开始仔细地翻阅起来。
现在艾伦所看到的这一本笔记，据说是源自两千多年前，永恒真理议会最聪明的大魔法师学者邓肯的研究，虽然其中真正涉及到研究的理论不多，显然真实的研究笔记并非记载在此，可是这更像是日记的随笔笔记猜想，对于此时的艾伦却仿佛看到了一盏明灯，很能解释自己如今身体的变化。
当初伪装成低阶冒险者，与一群冒险者队友同行时，艾伦大展身手烹饪出一道魔力菜肴出来，那时艾伦还自以为是一时手痒，看到了队友们粗鄙的烹饪手法后看不过去了。
可是现在想想，这其实也并不符合艾伦本人谨慎淡漠的性格，在明知道自己是伪装的前提下，为没有太大关系的陌生队友烹饪食物，这显然是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
以及这一次冲动的出手，都不是艾伦行事风格，很显然是收到某种神秘因素的影响。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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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显然违背了智慧生物性格塑造的规律，除非是精神分裂、亦或者被人替换原主，否则普通人绝对不会突然大幅度改变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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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是信仰之力的提供者，万千普通信徒们在心中构筑的神祗形象，正在覆盖成神原主的性格与秉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些神祗就太可怜了吧？？”
艾伦回去的路上，因为担忧自己身体、精神的变化，干脆放缓了前行的速度，在旅途中取出从真理议会手中得来的资料，开始仔细地翻阅起来。
现在艾伦所看到的这一本笔记，据说是源自两千多年前，永恒真理议会最聪明的大魔法师学者邓肯的研究，虽然其中真正涉及到研究的理论不多，显然真实的研究笔记并非记载在此，可是这更像是日记的随笔笔记猜想，对于此时的艾伦却仿佛看到了一盏明灯，很能解释自己如今身体的变化。
当初伪装成低阶冒险者，与一群冒险者队友同行时，艾伦大展身手烹饪出一道魔力菜肴出来，那时艾伦还自以为是一时手痒，看到了队友们粗鄙的烹饪手法后看不过去了。
可是现在想想，这其实也并不符合艾伦本人谨慎淡漠的性格，在明知道自己是伪装的前提下，为没有太大关系的陌生队友烹饪食物，这显然是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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