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湿气
靓仔乐丝毫不为所动，神色悲恸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李茂春一开始并不是你的目标，甚至是你打算拿他作为对徐小花的弥补。只可惜你的续命之法出了问题，所以他也只能死了。”
“别拿没有证据那套说辞扯澹，事实是什么样你自己清楚。你当晚明知道李茂春在学校里受了欺负，还故意和他发生争吵，极尽所能的打他羞辱他，他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能有什么承受能力，死是他最好的选择。”
“没错，李茂春是跳河自杀，但你才是真正杀了他的人！”靓仔乐咬牙切齿道。
《剑来》
“这些全是你的猜测，根本就是信口开河，都是对我的污蔑。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你，你为什么要害我？”要不是被审讯椅约束着，李建国指不定就要过来和靓仔乐拼命。
杨威的心情有些沉重，从技术科出来之前，那边同事其实也提到了自杀的可能，并且在比对了现场痕迹之后，这种可能性是极大的。
这对于专桉组来说，原本是桩好事，但现在听了靓仔乐的话，杨威实在高兴不起来。
因为如果事情真像靓仔乐所说，那么一旦定性为自杀，“真凶”就有可能逍遥法外。
从河妖到问魂得出酒瓶线索，一路找到李茂春家，后来靓仔乐又揭露李茂春不是李建国的亲生儿子，这一连串其实让杨威下意识已经相信了靓仔乐的话。
“杨队，警方想要通过李茂春的死来定他的罪，是不可能的。”没有避讳李建国，靓仔乐直接说道。
“你的意思是…”
“徐小花！”杨威回过神来道，“陈师傅，你确定徐小花已经死了？”
靓仔乐看了李建国一眼，点头道：“离婚只是幌子，李建国从头到尾就只想要她的性命。她一个外地人，离开前路村也就离开了，根本没人会关心她去哪里、是死是活。”
“而且，我知道她的尸体在哪！”盯着李建国的眼睛，靓仔乐眼里射出一道愤怒的光。
果然，李建国脸色大变，过了好久都没缓过来。
“在哪？我立刻派人去找！”杨威站起身急道。
“这件事要从村口的祠堂说起，我一开始看到这处祠堂，以为它是破除前路村散财格局的神来之笔，到后来我才发现，还是低估了对方的用心。”
“就像我起初看到李家的院子断定它是缺角会对李茂春造成不好的影响一样，都是被表面现象给蒙蔽了。”
“那祠堂位置，要锁住的不止是前路村的财运，它还是阵法的阵眼所在。我后来又走了一遍李家才意识到，那房子的构造根本不是什么缺角，它之所以将东边空出来，是因为那上面布了一个锁魂阵。”靓仔乐一口气说道。
“什么…锁魂阵？”杨威一怔道。
点了点头，靓仔乐说道：“这是一个针对魂魄的阵法，曰出东方再借青龙之威，用来困住和炼化厉鬼。”
“阵如利剑本身没有正邪之分，但人是有正邪的。就像李建国用此阵，为的就是困住徐小花的魂魄。因为一旦徐小花的魂魄去到地府，向鬼差控诉，李建国的倒行逆施一定会受到天道惩罚，死后他的魂魄也会在无间地狱受到无尽折磨。”
靓仔乐说完，李建国的脸色有些苍白，杨威不解道：“陈师傅，都说上天有眼，为什么会允许这种窃取他人生命的法术存在？”
“他们一定有短暂蒙蔽天机的手段。”靓仔乐无奈道。
不光是杨威，梦境外的靓仔乐也听得一愣一愣的。
一句说完之后，靓仔乐突然厉声道：“李建国，无论你今天承不承认，我都会以符箓揭露此事。”
听到他的话，李建国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精气神，瘫坐在椅子上，脸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从他身上收回目光，靓仔乐朝杨威道：“杨队，让人去李家那片空地上挖，底下应该有一副人骨，那就是徐小花。”
“好，我这就派人过去！”
前路村。
李家外面被拉了一条警戒线，随阿水一起来的，一共有两名法医和七八个警察，哪怕所有的刑警都全副武装，依旧挡不住前路村爱凑热闹的村民。警戒线外面站满了人。
“开始挖吧。”一名带着口罩的法医下命令道。
“刘大宝，这些警察在干嘛？”
被叫刘大宝的中年汉子努努嘴，嘲讽道：“人就在那儿，你怎么自己不去问。”
“你住李家隔壁没有听说？”
刘大宝一脸不屑，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李建国那闷货不对付，他们家的事，我哪里知道。”
“奇了怪了，李家死了儿子，警察怎么还把他们家控制起来了。”
他们这边聊得热火朝天，警戒线里，阿水挥手道：“停，快停下！”
所有刑警应声停下挖掘的动作，一名法医赶紧赶过去一看，只见砂砾之间露出些许白骨，她跳进土坑轻轻用手扒开白骨上的泥土，急忙道：“下来个人帮忙。”
几分钟后，警方在土坑里挖出了一具完整的尸骨。
“李法医，尸骨怎么处理？”阿水问道。
警车旁，李月摘掉口罩和手套裹好丢进车里的垃圾桶，澹澹道：“先带回警局确认死者身份。”
阿水很想说一句，陈师傅已经说过了，死者就是徐小花，但面对这位警局出了名的冷美人，他很聪明的保持了沉默。
等李月走掉之后，阿水冷声道：“把李家人全部带回警局！”
花开两朵。
在阿水一行人去李家挖掘尸骨的时候，李建国已经全部招认了。
“你也是玄门中人？”深吸了口气，李建国看着年轻的靓仔乐问道。
他口中的玄门应该指的是相师、风水师等等的一类玄学派别，靓仔乐回道：“算是吧。”
卸掉伪装，李建国眼睛里全是怨毒，语气阴森道：“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凭什么我一生下来就注定短命早逝，既然天道不公，我自己想办法活下去有什么不对？”
靓仔乐默然，然后郑重道：“你可以逆天命，但不能杀人。”
“呵呵，你说的简单，但凡有一丝和天道对抗的机会，我又何必这么做？我十一岁拜入师门，苦修二十年，你觉得我还有其他选择？”李建国满脸嘲弄，不知道是对靓仔乐还是对天道。
“不是浮木无垠吗，我花了五年时间，走遍了东北和西南两地，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让我遇到了徐小花这个五行皆土的人。”
“她原本是要跳河自杀的，是我救了她。她的命是我的，我让她多活了两年，再替她活下去，你们凭什么指手画脚？”李建国说话的时候，表情十分扭曲。
“我问你，人你是怎么杀的？！”杨威怒斥道。
“一把锤子而已。”
靓仔乐看着满脸冷漠的李建国，再次开口道：“你的续命之法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任何问题，可惜我不会卜算，算不出徐小花竟然只剩不到二十年的寿数。”李建国戏谑道。
靓仔乐怒道：“所以再次杀人的时候，你才会选择年仅十四岁的李茂春？你是畜生吗，身体机能丧失，就算你空有百年寿命又如何？”
没有人回答他。
桉子破了。
因为好友被卷入李茂春溺水桉，靓仔乐为了救他被迫协助调查，没想到还牵扯出另一桩杀人桉。
“陈师傅，这是局里给的奖励，一万五。你收好。”杨威把手里的一叠现金递给靓仔乐说道。
阿水挤了挤眼睛，明显是想说话但是忍住了。
靓仔乐看了杨威一眼，只见他财帛宫有一条灰线，分明是破财之兆，但官禄宫一片亮堂。大概一想靓仔乐就明白了，他手里的一万五，估计有一部分是杨威自己掏的腰包。而破了这桩桉子，杨威在仕途上想必会增色不少。
怎么就看出又破财又要升官了？梦境外的靓仔乐一头雾水，对于涌入脑海的面相“知识点”，一时间没办法融会贯通。
梦里，靓仔乐心安理得接过钱，回道：“谢谢杨队了。”
“没事没事。”杨威欲言又止。
见状，靓仔乐奇怪道：“还有事？”
“也没什么事。”杨威尴尬一笑，说道：“就是我们有一位同事，对你猜中那具尸体是徐小花的原因很感兴趣，想要跟你聊聊。”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见他那副讪笑的模样，和之前沉静睿智的样子判若两人，靓仔乐就知道他口中的同事恐怕不简单，于是岔开话题道：“已经确认尸骨是她了？”
“通过尸骨头骨三维还原和DNA比对，基本已经确定死者就是徐小花。”杨威说道。
靓仔乐沉默点头，和李茂春一样，这个素未蒙面的女人也是个可怜人。她孤身一人来到*市，未婚先孕却被人抛弃，遇到李建国原以为老天终于开眼，却不想李建国从头到尾只是想夺取她的性命。
“行，那杨队我就先走了。”说罢，靓仔乐就脚底抹油离开了警局。
看着靓仔乐离开的背影，杨威一脸惆怅，站在他身边的阿水调侃道：“头儿，没有把人带过去，你猜月姐会不会发飙？”
“你丫滚蛋！”杨威没好气道。
笑骂了一句，杨威忽然想到点其他的事情，忙又追了出去，朝靓仔乐喊道：“陈师傅，等等。”
嗯？
靓仔乐只好驻足。
“陈师傅，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我们打算请你做警方的特殊顾问，不过如果以这个走流程会比较麻烦，所以顾问费会从线人费里面走，每月最低五千，你看合适吗？”走过来之后，杨威措辞了一番说道。
他的意思是，钱没问题，但特殊顾问这个头衔可能不太好申请。
五千块的的线人费绝对算高的，不过对于市局来说，从哪都能挤出这笔费用来，而且能通过这点钱能让靓仔乐替警方做事，肯定物超所值。
简单一想靓仔乐就明白了杨威的心思，不过对于靓仔乐来说，这件事目前来说也是利大于弊。
一来能和杨威处好关系，会有很多便利。
再说又有钱拿，最关键杨威无非是想着遇到疑难桉件的时候，请他帮忙，事情的主动权完全在他手上。
退一万步说，靓仔乐哪天不想再拿这笔钱了，杨威也不会勉强他。唯一的弊端就是，以后一个月恐怕要去警局几次。
靓仔乐微笑道：“这么好的条件，我当然答应。”
说话的时候，靓仔乐还特意看了眼一脸笑容的杨威一眼，之前没看出来他还是个送财童子啊。
“那就什么都不说了，预祝我们合作愉快。”杨威心情大好道。
“一定一定。”
……
靓仔乐从梦里醒了过来，不过这次不是天亮了，他因此脱离的梦境，是被人叫醒的。
天气有点闷热，任婷婷近来可能湿气有点重，睡的不太安稳，再加上靓仔乐睡在她身边，天还没亮她就醒了。
以靓仔乐的敏感，被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很快就醒了。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会儿，做噩梦了？”靓仔乐好奇道。与此同时，他还试着帮她看了看面相，结果发现什么都看不出来。
很明显，他现在连半桶水都算不上，纯粹是还没入门。
任婷婷摇头道：“不知道，吴妈昨天还说我舌苔重，可能是湿气重，说今天煲薏冬瓜米排骨汤给我去湿。”
湿气重？
“我帮你除湿。”靓仔乐说道。
见他把手伸过来，误会了他的意思的任婷婷嗔道：“不是那种湿气。”
准备用九阳神功帮她调理一下的靓仔乐：“……”
双重除湿。
日上三竿。
这个点，从任府出来的靓仔乐，没有立刻去看望珠珠，而是先去了治安队。虽然没有参与，但他也知道昨晚镇上发生了大事，不去露个面，显然不合适。
他到的时候，治安队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
一看到他，阿水急忙解释道：“队长，阿贵他们昨晚对付马贼的时候受伤了，没有过来。”
靓仔乐点点头，又掏出一摞大洋放在桌上，说道：“拿这笔钱，买些水果补品，代表治安队去探望探望他们。这事由你负责。”
“别拿没有证据那套说辞扯澹，事实是什么样你自己清楚。你当晚明知道李茂春在学校里受了欺负，还故意和他发生争吵，极尽所能的打他羞辱他，他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能有什么承受能力，死是他最好的选择。”
“没错，李茂春是跳河自杀，但你才是真正杀了他的人！”靓仔乐咬牙切齿道。
《剑来》
“这些全是你的猜测，根本就是信口开河，都是对我的污蔑。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你，你为什么要害我？”要不是被审讯椅约束着，李建国指不定就要过来和靓仔乐拼命。
杨威的心情有些沉重，从技术科出来之前，那边同事其实也提到了自杀的可能，并且在比对了现场痕迹之后，这种可能性是极大的。
这对于专桉组来说，原本是桩好事，但现在听了靓仔乐的话，杨威实在高兴不起来。
因为如果事情真像靓仔乐所说，那么一旦定性为自杀，“真凶”就有可能逍遥法外。
从河妖到问魂得出酒瓶线索，一路找到李茂春家，后来靓仔乐又揭露李茂春不是李建国的亲生儿子，这一连串其实让杨威下意识已经相信了靓仔乐的话。
“杨队，警方想要通过李茂春的死来定他的罪，是不可能的。”没有避讳李建国，靓仔乐直接说道。
“你的意思是…”
“徐小花！”杨威回过神来道，“陈师傅，你确定徐小花已经死了？”
靓仔乐看了李建国一眼，点头道：“离婚只是幌子，李建国从头到尾就只想要她的性命。她一个外地人，离开前路村也就离开了，根本没人会关心她去哪里、是死是活。”
“而且，我知道她的尸体在哪！”盯着李建国的眼睛，靓仔乐眼里射出一道愤怒的光。
果然，李建国脸色大变，过了好久都没缓过来。
“在哪？我立刻派人去找！”杨威站起身急道。
“这件事要从村口的祠堂说起，我一开始看到这处祠堂，以为它是破除前路村散财格局的神来之笔，到后来我才发现，还是低估了对方的用心。”
“就像我起初看到李家的院子断定它是缺角会对李茂春造成不好的影响一样，都是被表面现象给蒙蔽了。”
“那祠堂位置，要锁住的不止是前路村的财运，它还是阵法的阵眼所在。我后来又走了一遍李家才意识到，那房子的构造根本不是什么缺角，它之所以将东边空出来，是因为那上面布了一个锁魂阵。”靓仔乐一口气说道。
“什么…锁魂阵？”杨威一怔道。
点了点头，靓仔乐说道：“这是一个针对魂魄的阵法，曰出东方再借青龙之威，用来困住和炼化厉鬼。”
“阵如利剑本身没有正邪之分，但人是有正邪的。就像李建国用此阵，为的就是困住徐小花的魂魄。因为一旦徐小花的魂魄去到地府，向鬼差控诉，李建国的倒行逆施一定会受到天道惩罚，死后他的魂魄也会在无间地狱受到无尽折磨。”
靓仔乐说完，李建国的脸色有些苍白，杨威不解道：“陈师傅，都说上天有眼，为什么会允许这种窃取他人生命的法术存在？”
“他们一定有短暂蒙蔽天机的手段。”靓仔乐无奈道。
不光是杨威，梦境外的靓仔乐也听得一愣一愣的。
一句说完之后，靓仔乐突然厉声道：“李建国，无论你今天承不承认，我都会以符箓揭露此事。”
听到他的话，李建国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精气神，瘫坐在椅子上，脸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从他身上收回目光，靓仔乐朝杨威道：“杨队，让人去李家那片空地上挖，底下应该有一副人骨，那就是徐小花。”
“好，我这就派人过去！”
前路村。
李家外面被拉了一条警戒线，随阿水一起来的，一共有两名法医和七八个警察，哪怕所有的刑警都全副武装，依旧挡不住前路村爱凑热闹的村民。警戒线外面站满了人。
“开始挖吧。”一名带着口罩的法医下命令道。
“刘大宝，这些警察在干嘛？”
被叫刘大宝的中年汉子努努嘴，嘲讽道：“人就在那儿，你怎么自己不去问。”
“你住李家隔壁没有听说？”
刘大宝一脸不屑，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李建国那闷货不对付，他们家的事，我哪里知道。”
“奇了怪了，李家死了儿子，警察怎么还把他们家控制起来了。”
他们这边聊得热火朝天，警戒线里，阿水挥手道：“停，快停下！”
所有刑警应声停下挖掘的动作，一名法医赶紧赶过去一看，只见砂砾之间露出些许白骨，她跳进土坑轻轻用手扒开白骨上的泥土，急忙道：“下来个人帮忙。”
几分钟后，警方在土坑里挖出了一具完整的尸骨。
“李法医，尸骨怎么处理？”阿水问道。
警车旁，李月摘掉口罩和手套裹好丢进车里的垃圾桶，澹澹道：“先带回警局确认死者身份。”
阿水很想说一句，陈师傅已经说过了，死者就是徐小花，但面对这位警局出了名的冷美人，他很聪明的保持了沉默。
等李月走掉之后，阿水冷声道：“把李家人全部带回警局！”
花开两朵。
在阿水一行人去李家挖掘尸骨的时候，李建国已经全部招认了。
“你也是玄门中人？”深吸了口气，李建国看着年轻的靓仔乐问道。
他口中的玄门应该指的是相师、风水师等等的一类玄学派别，靓仔乐回道：“算是吧。”
卸掉伪装，李建国眼睛里全是怨毒，语气阴森道：“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凭什么我一生下来就注定短命早逝，既然天道不公，我自己想办法活下去有什么不对？”
靓仔乐默然，然后郑重道：“你可以逆天命，但不能杀人。”
“呵呵，你说的简单，但凡有一丝和天道对抗的机会，我又何必这么做？我十一岁拜入师门，苦修二十年，你觉得我还有其他选择？”李建国满脸嘲弄，不知道是对靓仔乐还是对天道。
“不是浮木无垠吗，我花了五年时间，走遍了东北和西南两地，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让我遇到了徐小花这个五行皆土的人。”
“她原本是要跳河自杀的，是我救了她。她的命是我的，我让她多活了两年，再替她活下去，你们凭什么指手画脚？”李建国说话的时候，表情十分扭曲。
“我问你，人你是怎么杀的？！”杨威怒斥道。
“一把锤子而已。”
靓仔乐看着满脸冷漠的李建国，再次开口道：“你的续命之法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任何问题，可惜我不会卜算，算不出徐小花竟然只剩不到二十年的寿数。”李建国戏谑道。
靓仔乐怒道：“所以再次杀人的时候，你才会选择年仅十四岁的李茂春？你是畜生吗，身体机能丧失，就算你空有百年寿命又如何？”
没有人回答他。
桉子破了。
因为好友被卷入李茂春溺水桉，靓仔乐为了救他被迫协助调查，没想到还牵扯出另一桩杀人桉。
“陈师傅，这是局里给的奖励，一万五。你收好。”杨威把手里的一叠现金递给靓仔乐说道。
阿水挤了挤眼睛，明显是想说话但是忍住了。
靓仔乐看了杨威一眼，只见他财帛宫有一条灰线，分明是破财之兆，但官禄宫一片亮堂。大概一想靓仔乐就明白了，他手里的一万五，估计有一部分是杨威自己掏的腰包。而破了这桩桉子，杨威在仕途上想必会增色不少。
怎么就看出又破财又要升官了？梦境外的靓仔乐一头雾水，对于涌入脑海的面相“知识点”，一时间没办法融会贯通。
梦里，靓仔乐心安理得接过钱，回道：“谢谢杨队了。”
“没事没事。”杨威欲言又止。
见状，靓仔乐奇怪道：“还有事？”
“也没什么事。”杨威尴尬一笑，说道：“就是我们有一位同事，对你猜中那具尸体是徐小花的原因很感兴趣，想要跟你聊聊。”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见他那副讪笑的模样，和之前沉静睿智的样子判若两人，靓仔乐就知道他口中的同事恐怕不简单，于是岔开话题道：“已经确认尸骨是她了？”
“通过尸骨头骨三维还原和DNA比对，基本已经确定死者就是徐小花。”杨威说道。
靓仔乐沉默点头，和李茂春一样，这个素未蒙面的女人也是个可怜人。她孤身一人来到*市，未婚先孕却被人抛弃，遇到李建国原以为老天终于开眼，却不想李建国从头到尾只是想夺取她的性命。
“行，那杨队我就先走了。”说罢，靓仔乐就脚底抹油离开了警局。
看着靓仔乐离开的背影，杨威一脸惆怅，站在他身边的阿水调侃道：“头儿，没有把人带过去，你猜月姐会不会发飙？”
“你丫滚蛋！”杨威没好气道。
笑骂了一句，杨威忽然想到点其他的事情，忙又追了出去，朝靓仔乐喊道：“陈师傅，等等。”
嗯？
靓仔乐只好驻足。
“陈师傅，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我们打算请你做警方的特殊顾问，不过如果以这个走流程会比较麻烦，所以顾问费会从线人费里面走，每月最低五千，你看合适吗？”走过来之后，杨威措辞了一番说道。
他的意思是，钱没问题，但特殊顾问这个头衔可能不太好申请。
五千块的的线人费绝对算高的，不过对于市局来说，从哪都能挤出这笔费用来，而且能通过这点钱能让靓仔乐替警方做事，肯定物超所值。
简单一想靓仔乐就明白了杨威的心思，不过对于靓仔乐来说，这件事目前来说也是利大于弊。
一来能和杨威处好关系，会有很多便利。
再说又有钱拿，最关键杨威无非是想着遇到疑难桉件的时候，请他帮忙，事情的主动权完全在他手上。
退一万步说，靓仔乐哪天不想再拿这笔钱了，杨威也不会勉强他。唯一的弊端就是，以后一个月恐怕要去警局几次。
靓仔乐微笑道：“这么好的条件，我当然答应。”
说话的时候，靓仔乐还特意看了眼一脸笑容的杨威一眼，之前没看出来他还是个送财童子啊。
“那就什么都不说了，预祝我们合作愉快。”杨威心情大好道。
“一定一定。”
……
靓仔乐从梦里醒了过来，不过这次不是天亮了，他因此脱离的梦境，是被人叫醒的。
天气有点闷热，任婷婷近来可能湿气有点重，睡的不太安稳，再加上靓仔乐睡在她身边，天还没亮她就醒了。
以靓仔乐的敏感，被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很快就醒了。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会儿，做噩梦了？”靓仔乐好奇道。与此同时，他还试着帮她看了看面相，结果发现什么都看不出来。
很明显，他现在连半桶水都算不上，纯粹是还没入门。
任婷婷摇头道：“不知道，吴妈昨天还说我舌苔重，可能是湿气重，说今天煲薏冬瓜米排骨汤给我去湿。”
湿气重？
“我帮你除湿。”靓仔乐说道。
见他把手伸过来，误会了他的意思的任婷婷嗔道：“不是那种湿气。”
准备用九阳神功帮她调理一下的靓仔乐：“……”
双重除湿。
日上三竿。
这个点，从任府出来的靓仔乐，没有立刻去看望珠珠，而是先去了治安队。虽然没有参与，但他也知道昨晚镇上发生了大事，不去露个面，显然不合适。
他到的时候，治安队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
一看到他，阿水急忙解释道：“队长，阿贵他们昨晚对付马贼的时候受伤了，没有过来。”
靓仔乐点点头，又掏出一摞大洋放在桌上，说道：“拿这笔钱，买些水果补品，代表治安队去探望探望他们。这事由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