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大清算来了
古老而残破的堤坝之上，一道身影盘坐，也不知盘坐在此多少年了，面朝浩瀚的界海，乌黑的发丝披散着，随风摇曳。
这可不是普通的风，而是来自界海之上的海风，夹杂着骇人的水汽，如果是至尊身处其中，立刻就化为乌有，恐怖无比，就是真仙也不敢小觑。
这就是可怕的界海，一片属于强者的大海，每一滴海水都是一个残破废弃的古界，无数规则混在一起，共同构成了波澜壮阔的汪洋。
远远望去，海浪滔滔，一朵朵浪花冲起，而后在风中泯灭，意味着一片古老的世界毁于一旦，化作了灰烬，而这样的事，在界海中太过寻常。
距离盘坐身影不远处的堤坝之上，一道道染血的巨物挂在上面，触目惊心，它们的尸骸散发着令人悚然的气机，足足有准仙王层次的道行，本该称霸一方，坐拥亿万里疆土，此刻却凄惨的躺在堤坝上，没有了生机，血液晶莹，流的到处都是。
它们的爪子和手掌，全都扒在堤坝上，似乎想爬上来，翻过去，脱离界海的范畴，可惜的是，这些生灵都失败了，横尸于此。
甚至有残留着一口气的存在，浑身颤栗的看着堤坝上盘坐的存在，发出呼救之声。
然而，盘坐的身影宛若磐石，根本不为所动，任凭那巨兽咽下最后一气，身死道消。
不是他残酷，而是这个果弱肉强食的世界就是这样，尤其是在界海这种环境下，更不宜招惹什么是非。
大海无尽，浪涛起伏，无尽岁月以来，界海都是数不清的仙王生灵们梦寐以求之地，为了寻找破王成帝之法，为了加入吞噬他人道果的这场饕餮盛宴，更为了平定为祸已久的黑暗动乱，无数的仙王沿着沙地之上那行淡淡的脚印，进入界海，使得这片海洋波澜壮阔，辉煌而灿烂。
而今，黑暗风暴自界海的尽头黑暗之地刮起，向着堤坝界这边辐射而来，这个过程很漫长，从上一个纪元就开始了，绵延数百万年，并且，风暴的强度在加强，慢慢的，连仙王都无法在界海中立足，所以，曾经出海的王者们纷纷踏上归程。
有的早就留下了回归之路，分布诸天万界各地，有的则没有捷径，仅仅是调转船头。
漫长岁月逝去，距离诸天较近的王者零零散散的开始靠岸，走上堤坝，返回诸天。
可以想象到，这些回归的王者进入诸天后会造成怎样的动荡，他们中的大部分生灵，母界早就毁于一旦，不复存在，回归诸天后，为了得到立足之地，必然会和诸天中的本土王者发生冲突。
黑暗风暴，会持续很多年，所以，回归的仙王们都希望占据繁荣的古界，传播自己的信仰，收集信仰之力，这是仙王独特的修行方式，能加快修行，稳固元神等。
而繁荣的古界实力一般都不会弱，早就被仙王分别占据，如此一来，冲突更加不可避免。
除此之外，这些归来的仙王强者还会清算当年因果，各种愁怨，积聚已久，就像那火药桶一般，一触即发。
更有浑水摸鱼者，对他们来说，情形越乱越好，他们就能从中获利，吞噬仙王道果等等。
总之，随着界海王者们的归来，诸天万界的形势将越发混乱，一场大清算不可避免，并且，会愈演愈烈。
这浩瀚的诸天，不会有一处是净土，都将被波及。
“轰隆隆！”
浪花朵朵，界海之上传来了可怖的拍击声，打在堤坝上，如万道雷霆在轰鸣，只一瞬间，数十尊趴在堤坝上的古兽便被海水拉了下去，缓缓沉没，消失不见。
重重迷雾中，一艘庞大的染血黑暗古船破开迷雾，缓缓靠岸，巨浪正是这艘古船造成的。
“咚！”
像是一座小山压迫而来，大片阴影笼罩堤坝。
“呵呵！”
冷酷的笑声传来，很突兀，打破了堤坝界的平静，若是有生灵在此，定然会心悸颤栗，灵魂都要颤抖。
“两个纪元的航行，真是漫长啊，终于回来了。”
染血的黑暗古船之上，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站立在那里，周身缭绕着混沌气，眼中有界海沉浮，宇宙崩碎的景象。
“嗯？”
高大身影看到了堤坝之上盘坐的生灵，仿佛盘坐了无尽岁月那么久远，亘古不灭。
一双犀利的眸子发出璀璨的光，凝望堤坝上的身影，像是要将他看穿。
可惜，在其视线中，这个生灵始终被一层迷雾笼罩，看不真切，这一结果让古船上的生灵心中一惊，需知，他乃是一尊强大的巨头，这个世上他看不清的生灵屈指可数，都是至强的禁忌生灵。
“阁下是仙门之主？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盘坐的身影出声，让染血黑暗古船上的高大生灵一阵愕然。
他生于帝落年间，对于这个时代的生灵来说，堪称是帝落年间的老怪物，由于有巨头层次的实力，去到了界海深处，在黑暗风暴刮起之时，他就回转了。
因为从堕落仙王的手中抢到了一艘染血的黑暗古船，沿途所过，仙王皆避让，一路上很顺利，几乎没遇见什么阻碍。
自帝落年间便出海，一直到现在才回归，哪怕有故人，也是界海上结下的仇敌，或是曾经有因果的仙王，而今遇见的这尊神秘生灵声称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到底是何人？
高大的生灵顿了顿，稍一思索就明白这是谁了，对方称呼他时用了“仙门之主”二字，肯定和他离开时留下的坐标有关。
那本是仙域的一道门户，被他抢走，当成了回归之门、坐标，茫茫界海上极容易迷失方向，他能这么快到达堤坝界，成为靠前的几批登录堤坝界的禁忌生灵，那门户功不可没。
“我道是谁，连本座都看不穿，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雷帝道友。”仙门之主开口道。
犹记得千年之前，他回归的门户被人扣响，正是新晋的后起之秀雷帝，一开口就让他挪位置，要将他掌握的那道仙门搬离九天十地的太初古矿。
他本来还有些恼火，界海仙王与非界海仙王的实力差距是公认的，什么时候非界海仙王也敢这般嚣张了？再说，他还是一尊巨头。
但是最后，他还是强忍怒火，好声好气的回答，想看看来者有什么资格让他挪位。
结果，雷帝接下来的话语让他沉默了，最终主动离开。
他现在还记得，什么斩安澜、诛俞陀、镇无殇、败昆谛……
前面两尊不朽之王还好，不到巨头，后面的两尊，可是赫赫有名的古老巨头，就是他对上也没有什么把握能够镇压，如此，他才服软，愿意退让一步，但实际上，这个生灵对雷帝心有不满。
都是无敌一个时代的禁忌存在，哪个人会愿意服软？尤其是界海中的杀伐之旅，让这里的生灵各个都是惟我独尊之辈。
他还想着归来之后，从长计议，一定要把丢掉的脸面找回来，没想到，刚一登临堤坝就遇见了对方，看起来，雷帝似乎在此等待多时了。
“大名鼎鼎不敢当，倒是道友的名讳很璀璨，很辉煌，直到现在还在仙域流传。”炽苍平静的说道。
“呵呵，阁下说笑了，估计只有仙域的那些老怪物还记得本座，并且，不是什么好印象。”仙门之主冷笑道。
他和仙域的一些古老王者之间，有着很深的矛盾，这一点从他抢夺仙域门户就能看的出来。
如今回归，有没有清算因果的打算，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嗯，确实，所以我想询问一番道友，此行归来，有什么打算？”炽苍的话语声古井无波，但是仙门之主却听出了丝丝缕缕的危险之意，似乎他要是说错什么，就将遭大劫似的。
仙门之主双眼微眯，庞大的元神力散开，覆盖了广袤的区域。
“有什么打算，为何要告诉阁下？本座可不是仙域的人。”仙门之主冷漠的说道。
“倒是我唐突了，不过，只要道友不与九天为敌，不与仙域为敌，你我之间便可以和平相处。”
仙门之主闻言，面无表情，直视炽苍的双眼，太过深邃了，让他都一阵恍惚，做为界海中征战了无尽岁月的巨头，仙门之主战力的强大毋庸置疑，但是，炽苍给他的压力很大，能镇压无殇的人又怎会简单？
所以，他并不想直接和炽苍为敌争锋，刚刚回来，他想的是先了解一番诸天局势再说。
“唔，这正合本座之意，更大的动乱还在后面，我等最好还是不要动刀兵的好。”仙门之主回应。
“如此甚好。”炽苍点头。
等到仙门之主离开，炽苍蓦然叹息，像这种实力强劲，在界海中闯荡，能征善战的巨头，真的不好直接开战，尤其是对方还没有明显表露出敌意。
仙域而今的战略是自保，并非到处征战，将自己陷入漩涡之中，所以，能不动手，尽量不要动手。
需知，和仙域仙王有因果的生灵大有人在，不可能全部杀光，要是堵在堤坝界进行伏击，前期可能会大有所获，斩杀不少仇敌，但是，让界海中的王者们反应过来之后，只会起到反效果，加速界海中的势力整合，到时候，仙域说不定会挡不住，走向末路，最好还是冷静一点，不要搞什么大动作为好。
大清算将持续很久，这期间免不了伤亡，而培养一尊仙王需要的时间太久，想要渡过大清算，一定要懂得保存实力，要么就是他和柳神进阶准仙帝，杀到世上无人敢称尊。
但这显然不现实，他们成为无上巨头不过千多年，短时间内不可能再前进了。
所以，大杀四方是不明智的。
当然，炽苍盘坐在此，可不仅仅是为了利用界海的环境进行修行，或是观察登录堤坝的王者。
他盘坐于此，是在等待异域的不朽之王，仙域和异域之间的敌对关系，历来已久，无需多说什么，击杀不朽之王，在其他王者看来，是一种清算因果的行为，并不会招来什么反效果。
自从灭掉仙域深处的接引古殿之后，炽苍便独自盘坐在此三千年了，修行的同时，也在等待不朽之王归来。
期间，不时有陌生的古代王者从他身边路过，有不怀好意者，有对他好奇者……都被炽苍惊退，甚至有仙域的生灵回归，和他交谈了一番，也有刚刚从界海回来的不朽之王，还不知道异域发生的事，被炽苍远远望见，逮了个正着，自然免不了一番大战。
最后的结果没什么意外，不朽之王饮恨当场，元神被镇压了起来。
三千年的时间，他镇压了不少来自异域的不朽之王，让这一界损失惨重，不过炽苍知道，这种做法持续不了多久，此刻，消息恐怕早就传到异域去了，昆谛等人绝不会视若无睹，但是无所谓，以炽苍的战力，几乎没有人能留下他，真要遇见危险，也能从容身退。
炽苍遥望远方，视线透过层层叠叠的海雾，能看到诸多正在横渡的身影，有连绵的巨大战船，有恐怖的兵器极速穿梭，迈过一片又一片海域，更有提着古灯的生灵在黑暗中缓缓前行……
太多了，哪怕一个纪元跳出一尊，数量也极度惊人，这还只是前奏，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他感叹了一声，大清算真的来了，诸天万界，已经乱了，不时有仙王被灭，古界被占的消息从仙域之外传来。
也只有仙域这样强大的古界暂时能独身事外，就连九天都有人打主意，看上了那株完整的世界树，被现身的柳神惊退。
其实就算柳神不出现，栖居在黄金世界树上的金发女子也能凭借屠夫的名头吓退对方，不过，效果会大打折扣，毕竟现在的屠夫身在何方都不知道，而柳神可是实打实的无上巨头，真身现世，更有震慑力。
炽苍不知道仙域的平静能维持多久，但是他知道，大战是迟早的事，终有一天会到来。
到时，也只能以最铁血的杀伐来镇压动乱了，他的兵器斩仙台，就是为了这种时刻而生，有时候，炽苍都能听到斩仙铡刀的颤栗之声，它似乎也有所预感。
……
异域，古老的神庙前，昆谛面色阴暗，正与异域仅剩的不朽之王们商议大事。
这三千年来，异域真的很凄惨，他们出走界海归来的王者被炽苍截住，镇压，大敌却安然回归，见到异域的情况，直接落井下石，哪怕他们再防范，也还是出了不少意外，死了几尊不朽之王，这让异域领袖昆谛暴跳如雷。
如今，他决定不再忍了，要给这些围困异域的王者一个深刻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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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普通的风，而是来自界海之上的海风，夹杂着骇人的水汽，如果是至尊身处其中，立刻就化为乌有，恐怖无比，就是真仙也不敢小觑。
这就是可怕的界海，一片属于强者的大海，每一滴海水都是一个残破废弃的古界，无数规则混在一起，共同构成了波澜壮阔的汪洋。
远远望去，海浪滔滔，一朵朵浪花冲起，而后在风中泯灭，意味着一片古老的世界毁于一旦，化作了灰烬，而这样的事，在界海中太过寻常。
距离盘坐身影不远处的堤坝之上，一道道染血的巨物挂在上面，触目惊心，它们的尸骸散发着令人悚然的气机，足足有准仙王层次的道行，本该称霸一方，坐拥亿万里疆土，此刻却凄惨的躺在堤坝上，没有了生机，血液晶莹，流的到处都是。
它们的爪子和手掌，全都扒在堤坝上，似乎想爬上来，翻过去，脱离界海的范畴，可惜的是，这些生灵都失败了，横尸于此。
甚至有残留着一口气的存在，浑身颤栗的看着堤坝上盘坐的存在，发出呼救之声。
然而，盘坐的身影宛若磐石，根本不为所动，任凭那巨兽咽下最后一气，身死道消。
不是他残酷，而是这个果弱肉强食的世界就是这样，尤其是在界海这种环境下，更不宜招惹什么是非。
大海无尽，浪涛起伏，无尽岁月以来，界海都是数不清的仙王生灵们梦寐以求之地，为了寻找破王成帝之法，为了加入吞噬他人道果的这场饕餮盛宴，更为了平定为祸已久的黑暗动乱，无数的仙王沿着沙地之上那行淡淡的脚印，进入界海，使得这片海洋波澜壮阔，辉煌而灿烂。
而今，黑暗风暴自界海的尽头黑暗之地刮起，向着堤坝界这边辐射而来，这个过程很漫长，从上一个纪元就开始了，绵延数百万年，并且，风暴的强度在加强，慢慢的，连仙王都无法在界海中立足，所以，曾经出海的王者们纷纷踏上归程。
有的早就留下了回归之路，分布诸天万界各地，有的则没有捷径，仅仅是调转船头。
漫长岁月逝去，距离诸天较近的王者零零散散的开始靠岸，走上堤坝，返回诸天。
可以想象到，这些回归的王者进入诸天后会造成怎样的动荡，他们中的大部分生灵，母界早就毁于一旦，不复存在，回归诸天后，为了得到立足之地，必然会和诸天中的本土王者发生冲突。
黑暗风暴，会持续很多年，所以，回归的仙王们都希望占据繁荣的古界，传播自己的信仰，收集信仰之力，这是仙王独特的修行方式，能加快修行，稳固元神等。
而繁荣的古界实力一般都不会弱，早就被仙王分别占据，如此一来，冲突更加不可避免。
除此之外，这些归来的仙王强者还会清算当年因果，各种愁怨，积聚已久，就像那火药桶一般，一触即发。
更有浑水摸鱼者，对他们来说，情形越乱越好，他们就能从中获利，吞噬仙王道果等等。
总之，随着界海王者们的归来，诸天万界的形势将越发混乱，一场大清算不可避免，并且，会愈演愈烈。
这浩瀚的诸天，不会有一处是净土，都将被波及。
“轰隆隆！”
浪花朵朵，界海之上传来了可怖的拍击声，打在堤坝上，如万道雷霆在轰鸣，只一瞬间，数十尊趴在堤坝上的古兽便被海水拉了下去，缓缓沉没，消失不见。
重重迷雾中，一艘庞大的染血黑暗古船破开迷雾，缓缓靠岸，巨浪正是这艘古船造成的。
“咚！”
像是一座小山压迫而来，大片阴影笼罩堤坝。
“呵呵！”
冷酷的笑声传来，很突兀，打破了堤坝界的平静，若是有生灵在此，定然会心悸颤栗，灵魂都要颤抖。
“两个纪元的航行，真是漫长啊，终于回来了。”
染血的黑暗古船之上，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站立在那里，周身缭绕着混沌气，眼中有界海沉浮，宇宙崩碎的景象。
“嗯？”
高大身影看到了堤坝之上盘坐的生灵，仿佛盘坐了无尽岁月那么久远，亘古不灭。
一双犀利的眸子发出璀璨的光，凝望堤坝上的身影，像是要将他看穿。
可惜，在其视线中，这个生灵始终被一层迷雾笼罩，看不真切，这一结果让古船上的生灵心中一惊，需知，他乃是一尊强大的巨头，这个世上他看不清的生灵屈指可数，都是至强的禁忌生灵。
“阁下是仙门之主？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盘坐的身影出声，让染血黑暗古船上的高大生灵一阵愕然。
他生于帝落年间，对于这个时代的生灵来说，堪称是帝落年间的老怪物，由于有巨头层次的实力，去到了界海深处，在黑暗风暴刮起之时，他就回转了。
因为从堕落仙王的手中抢到了一艘染血的黑暗古船，沿途所过，仙王皆避让，一路上很顺利，几乎没遇见什么阻碍。
自帝落年间便出海，一直到现在才回归，哪怕有故人，也是界海上结下的仇敌，或是曾经有因果的仙王，而今遇见的这尊神秘生灵声称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到底是何人？
高大的生灵顿了顿，稍一思索就明白这是谁了，对方称呼他时用了“仙门之主”二字，肯定和他离开时留下的坐标有关。
那本是仙域的一道门户，被他抢走，当成了回归之门、坐标，茫茫界海上极容易迷失方向，他能这么快到达堤坝界，成为靠前的几批登录堤坝界的禁忌生灵，那门户功不可没。
“我道是谁，连本座都看不穿，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雷帝道友。”仙门之主开口道。
犹记得千年之前，他回归的门户被人扣响，正是新晋的后起之秀雷帝，一开口就让他挪位置，要将他掌握的那道仙门搬离九天十地的太初古矿。
他本来还有些恼火，界海仙王与非界海仙王的实力差距是公认的，什么时候非界海仙王也敢这般嚣张了？再说，他还是一尊巨头。
但是最后，他还是强忍怒火，好声好气的回答，想看看来者有什么资格让他挪位。
结果，雷帝接下来的话语让他沉默了，最终主动离开。
他现在还记得，什么斩安澜、诛俞陀、镇无殇、败昆谛……
前面两尊不朽之王还好，不到巨头，后面的两尊，可是赫赫有名的古老巨头，就是他对上也没有什么把握能够镇压，如此，他才服软，愿意退让一步，但实际上，这个生灵对雷帝心有不满。
都是无敌一个时代的禁忌存在，哪个人会愿意服软？尤其是界海中的杀伐之旅，让这里的生灵各个都是惟我独尊之辈。
他还想着归来之后，从长计议，一定要把丢掉的脸面找回来，没想到，刚一登临堤坝就遇见了对方，看起来，雷帝似乎在此等待多时了。
“大名鼎鼎不敢当，倒是道友的名讳很璀璨，很辉煌，直到现在还在仙域流传。”炽苍平静的说道。
“呵呵，阁下说笑了，估计只有仙域的那些老怪物还记得本座，并且，不是什么好印象。”仙门之主冷笑道。
他和仙域的一些古老王者之间，有着很深的矛盾，这一点从他抢夺仙域门户就能看的出来。
如今回归，有没有清算因果的打算，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嗯，确实，所以我想询问一番道友，此行归来，有什么打算？”炽苍的话语声古井无波，但是仙门之主却听出了丝丝缕缕的危险之意，似乎他要是说错什么，就将遭大劫似的。
仙门之主双眼微眯，庞大的元神力散开，覆盖了广袤的区域。
“有什么打算，为何要告诉阁下？本座可不是仙域的人。”仙门之主冷漠的说道。
“倒是我唐突了，不过，只要道友不与九天为敌，不与仙域为敌，你我之间便可以和平相处。”
仙门之主闻言，面无表情，直视炽苍的双眼，太过深邃了，让他都一阵恍惚，做为界海中征战了无尽岁月的巨头，仙门之主战力的强大毋庸置疑，但是，炽苍给他的压力很大，能镇压无殇的人又怎会简单？
所以，他并不想直接和炽苍为敌争锋，刚刚回来，他想的是先了解一番诸天局势再说。
“唔，这正合本座之意，更大的动乱还在后面，我等最好还是不要动刀兵的好。”仙门之主回应。
“如此甚好。”炽苍点头。
等到仙门之主离开，炽苍蓦然叹息，像这种实力强劲，在界海中闯荡，能征善战的巨头，真的不好直接开战，尤其是对方还没有明显表露出敌意。
仙域而今的战略是自保，并非到处征战，将自己陷入漩涡之中，所以，能不动手，尽量不要动手。
需知，和仙域仙王有因果的生灵大有人在，不可能全部杀光，要是堵在堤坝界进行伏击，前期可能会大有所获，斩杀不少仇敌，但是，让界海中的王者们反应过来之后，只会起到反效果，加速界海中的势力整合，到时候，仙域说不定会挡不住，走向末路，最好还是冷静一点，不要搞什么大动作为好。
大清算将持续很久，这期间免不了伤亡，而培养一尊仙王需要的时间太久，想要渡过大清算，一定要懂得保存实力，要么就是他和柳神进阶准仙帝，杀到世上无人敢称尊。
但这显然不现实，他们成为无上巨头不过千多年，短时间内不可能再前进了。
所以，大杀四方是不明智的。
当然，炽苍盘坐在此，可不仅仅是为了利用界海的环境进行修行，或是观察登录堤坝的王者。
他盘坐于此，是在等待异域的不朽之王，仙域和异域之间的敌对关系，历来已久，无需多说什么，击杀不朽之王，在其他王者看来，是一种清算因果的行为，并不会招来什么反效果。
自从灭掉仙域深处的接引古殿之后，炽苍便独自盘坐在此三千年了，修行的同时，也在等待不朽之王归来。
期间，不时有陌生的古代王者从他身边路过，有不怀好意者，有对他好奇者……都被炽苍惊退，甚至有仙域的生灵回归，和他交谈了一番，也有刚刚从界海回来的不朽之王，还不知道异域发生的事，被炽苍远远望见，逮了个正着，自然免不了一番大战。
最后的结果没什么意外，不朽之王饮恨当场，元神被镇压了起来。
三千年的时间，他镇压了不少来自异域的不朽之王，让这一界损失惨重，不过炽苍知道，这种做法持续不了多久，此刻，消息恐怕早就传到异域去了，昆谛等人绝不会视若无睹，但是无所谓，以炽苍的战力，几乎没有人能留下他，真要遇见危险，也能从容身退。
炽苍遥望远方，视线透过层层叠叠的海雾，能看到诸多正在横渡的身影，有连绵的巨大战船，有恐怖的兵器极速穿梭，迈过一片又一片海域，更有提着古灯的生灵在黑暗中缓缓前行……
太多了，哪怕一个纪元跳出一尊，数量也极度惊人，这还只是前奏，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他感叹了一声，大清算真的来了，诸天万界，已经乱了，不时有仙王被灭，古界被占的消息从仙域之外传来。
也只有仙域这样强大的古界暂时能独身事外，就连九天都有人打主意，看上了那株完整的世界树，被现身的柳神惊退。
其实就算柳神不出现，栖居在黄金世界树上的金发女子也能凭借屠夫的名头吓退对方，不过，效果会大打折扣，毕竟现在的屠夫身在何方都不知道，而柳神可是实打实的无上巨头，真身现世，更有震慑力。
炽苍不知道仙域的平静能维持多久，但是他知道，大战是迟早的事，终有一天会到来。
到时，也只能以最铁血的杀伐来镇压动乱了，他的兵器斩仙台，就是为了这种时刻而生，有时候，炽苍都能听到斩仙铡刀的颤栗之声，它似乎也有所预感。
……
异域，古老的神庙前，昆谛面色阴暗，正与异域仅剩的不朽之王们商议大事。
这三千年来，异域真的很凄惨，他们出走界海归来的王者被炽苍截住，镇压，大敌却安然回归，见到异域的情况，直接落井下石，哪怕他们再防范，也还是出了不少意外，死了几尊不朽之王，这让异域领袖昆谛暴跳如雷。
如今，他决定不再忍了，要给这些围困异域的王者一个深刻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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